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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度2,轻微撒点野!第5部分阅读

    众人的哄笑声里,还有各个男人暧昧的眼神中,抽离开了聂梓涵的怀抱,然后重新跪到了茶几前,低着头在收拾用过的玻璃茶杯。

    她的沉默让还处于酒后亢奋的聂梓涵诧异地盯了她一眼,却只看到范晓鸥低垂的脑袋还有那头柔顺的黑发。范晓鸥迟缓地慢慢收着杯子,好像众人看好戏的眼光都不曾投射在她身上一样,看似平静,但收拾玻璃杯时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总算收拾好一盘用过的杯子,范晓鸥站起身来,听见聂梓涵在问她:“你——要去哪?”

    范晓鸥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杯子……不够用了……我去换一批来……”其实包厢里的电视柜下就有多余的杯子,但范晓鸥怕自己挂不住勉强维持的面具,会当场崩溃,她需要出去透口气。回答聂梓涵问话的同时,范晓鸥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聂梓涵没有说什么,范晓鸥端着满满的一盘玻璃杯子出了包厢的门,站在门口,她返身要关门,远远地,还能看到聂梓涵深邃的眼神一直在追随着她,她连忙把门关上了。

    走在长廊里,四周都是紧闭着门的ktv包厢,有无数醉生梦死寻欢的人闷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吼叫,这个世界太烦躁,活着太累人,谁都需要发泄。范晓鸥也一样,她也需要发泄。她慢慢地走过长廊,嘴角尝到了咸咸的滋味,那是她不停涌出滴落的泪水,她在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那是夹杂了青春少女自尊心受损和失落的伤心。

    范晓鸥站在长廊尽头卫生间拐角的一个角落里,把手里的茶盘找了一个地方放下,然后她站在僻静角落,面朝着半掩的窗户,朝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开始悄声哭泣。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误已经让她背负了情感的罪责,今晚难堪的遭遇加上背井离乡的无奈,还有想念亲人的伤感一起涌上心头,让还只是个大孩子的她终于无法自控地放纵眼泪在脸上奔流。

    她无声地抽泣着,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躲这来哭了?”她猛地一震,回过头去,却见长廊边靠着一条颀长的人影,聂梓涵手里还拿支烟,靠墙的姿势依旧吊儿郎当慵懒散漫,黑黝黝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

    范晓鸥的脸刷地红了,她连忙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重新端起那盘茶杯就要从他身边经过,却被聂梓涵拦住了,他盯着她脸上的泪痕瞧了半天,然后才开口了:“对不起,我喝多了,所以——”聂梓涵没有说错,今晚他确实喝多了,方才在包厢里激吻范晓鸥是他酒后兴致所至。在范晓鸥负气出了包厢的时候,他放下酒杯想了想,也摇摇晃晃地跟了出来。

    走廊是通风的,被凌晨清凉的风一吹,聂梓涵浑噩的脑壳里开始清醒。酒后容易冲/动不假,但他对范晓鸥的确是过分了些。不管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能拿一个相对还单纯的小姑娘撒火啊。

    聂梓涵先到卫生间外开了水龙头掬水洗了把脸,抬起头来的时候,从玻璃镜子中看到了走廊的拐角,好像有一抹熟悉的衣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信步走上前去探看,果然是躲起来在哭泣的范晓鸥。

    第三十三章 青涩的初吻(3)

    “今儿多灌了点,所以就发晕了。我做的混账事说的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啊,”聂梓涵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歉,透亮的黑眸看向范晓鸥红润的嘴/唇,俊朗的脸上也有一丝尴尬。没事他有病啊,竟去招惹一个本还认识的小姑娘。不过亲她的滋味他并不是太讨厌,相反的刚还有点享受。他厌烦自己此刻的本能反应,很快就转开了视线,也盯着黑黝黝的夜空,然后深深吐出口气。

    范晓鸥没料到聂梓涵会这么快就向自己道歉,慌乱之下她不知道该对他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毕竟他刚才对她做过的事让她很是害羞。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么霸道,说亲就亲了,差点让她一口气回不上来,就这么晕倒。虽然他今晚对她做的事情不算君子所为,但怎么说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范晓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用依旧带了哽咽的声音对聂梓涵说:“算了……以后注意点……我要洗杯子去了……”说着端着茶盘就走。

    聂梓涵盯着她匆忙间又要逃离的背影,突然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班?没有别的工作可做吗?”

    范晓鸥站住了,她静默了一会儿,回答:“这样赚钱比较快点。我的学历不高,找不到好工作。”她为今晚冒充大学生而感到羞愧,边说边低下头。

    “学历不高就再去学习,在这个大染缸里混,迟早都要被染色。”聂梓涵掐灭了烟头,走过来站在了范晓鸥的面前。和他魁梧的身材相比,范晓鸥就像弱小的小柳树一样,不及他的肩头。

    “我考不上大学,想再学习就要回家复读。”鼻头酸涩得难受,范晓鸥说着,声调里有些异样。

    “现在不是有成/人自考吗?再不济也有很多成/人教育和学/习/班,也不一定会去复读。你可以再去学点东西,现在这么早就出来混,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聂梓涵是真心的,他不希望看到范晓鸥过些日子被污染从而沉沦下去。

    “有这样的学/习/班么?”范晓鸥总算抬起眼看着聂梓涵,眼睛红红的,还有隐约的泪水,不过两人视线交接,分别都撇开了眼。在包厢里胡闹不觉得,亲了也就亲了,但眼下在正常的灯光和环境下,两人都有点尴尬和不自在。

    “有。现在的正规大学应该都有举办这样的学/习/班,你可以试试。”聂梓涵说着,手伸进裤兜里拿出黑色钱包来,他眯缝起眼,从中抽出一叠钱给范晓鸥:“给你点钱吧,拿去交学费。”

    “我不要!”范晓鸥好像被火燎了一下,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手上茶盘的杯子叮叮当当发出了碰撞声。她又是难堪又是困窘地摇摇头说:“学费……我,我自己会赚。我不要你的钱,你快收起来。”

    看范晓鸥咬着唇又要哭出来的样子,聂梓涵摇摇头,说:“你脸皮这么嫩,怎么在外头混呢?”范晓鸥不说话,但脸上都是坚决不要小费的倔强。聂梓涵只得将钱收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半晌聂梓涵问范晓鸥:“你就住附近?”

    范晓鸥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瞪着惊慌的大眼说:“干,干吗?”

    聂梓涵说:“这附近就有大学,你可以去报名,”说着他看了一眼满脸都是警惕的范晓鸥,忽的笑道:“怎么了这么紧张?怕我吃了你么?你放心,今晚我实在是喝多了,否则也不会——”言下之意若换平时他是不会碰她这种小嫩草。

    范晓鸥脸红得不能再红,他的话又一次深深打击了她,她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要走。

    “哎,又耍小性子了!”聂梓涵摇摇头,心想女人真是难缠,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有这么多脾气,果然不好养。

    范晓鸥本来要走,但被聂梓涵这么一说,却又赌气站住了。

    “我才没耍小性子呢。”她不自觉地撅起嘴说。聂梓涵绕到她的正面,看到她又羞又恼的模样,心里一动,还想要说,却看到小廖在走廊那头朝他招手,估计是客户想走人了。

    作为东道主的聂梓涵自然要买单去,匆忙间对范晓鸥说道:“反正你还是多去学点东西吧,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着转身朝着小廖招手的地方走去,刚走两步,听到范晓鸥在他身后叫他:“聂……聂大哥……”

    聂梓涵转过身来,看到范晓鸥微红着脸,有点忸怩地问他:“你能告诉我,你的全名么?”

    聂梓涵有瞬间的迟疑,欢场上好像没有问客人真实姓名的规矩,就像范晓鸥可以有花名,他也可以随便胡编一个名字,但他却鬼使神差地回答着范晓鸥:“聂梓涵。”

    “聂梓涵,”范晓鸥一字一字地将他的名字重复了一遍,随后终于绽开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我记住了。”

    聂梓涵话出口本来有点后悔自己嘴快,但看到范晓鸥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娇/艳的花朵上面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儿,他的心一动,突然觉得放松戒备、对她坦诚相待也没什么。

    聂梓涵笑笑,转身便走了。

    范晓鸥久久望着聂梓涵的背影,半晌才微微叹口气,却在这时她猛地想起,聂梓涵的那间包厢是她负责的,他们要走人她必须替他们拿单子。她的脸一白,连忙将盘子往长廊边的桌子一顿,就要追上去。

    抬脚的瞬间,她眼尖看到地上有片白色的物件,迟疑了一下,却在看清纸片上的内容时,动作迅速地蹲下/身去捡起来。拿在手上才发现是一张简单朴素的银白色名片,上面就写了聂梓涵三个字,然后是电话联系号码。

    这应该是聂梓涵的名片,估计是他刚才拿钱包的时候无意间从口袋里带出来的。

    薄薄的一片纸,却足以让范晓鸥失落的心欢欣雀跃起来。她连忙把那张名片揣起来,像小偷一样心里怦怦跳,幸好四下无人,她才微微舒了口气。

    等范晓鸥紧追慢赶跑到包厢里,客人们都已经走了。芳姐看到她进来,微微蹙眉,说:“小玫,你到哪里去了?这个包厢的单子还是聂先生自己去买的。”

    “不好意思啊芳姐,对不起,我刚才……呃……”范晓鸥诚惶诚恐地,不晓得怎么替自己开脱,但芳姐“扑哧”一声笑了,边笑边打量着范晓鸥,嘴里说:“你挺可以的啊,小姑娘。聂先生好像今晚对你情有独钟。不仅亲自去买单,还给你留了小费呢。”

    芳姐说着,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范晓鸥,说:“别的姐妹都是500,而你却有3000元。你悄悄告诉芳姐,你替他提供特殊服务了吗?”

    第三十四章 温柔的疼痛

    “特殊服务?”范晓鸥想起刚才聂梓涵炽热狂野的亲吻,脸红耳热。她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的公主已经七嘴八舌地对芳姐说:“呀,芳姐,刚才的好戏您没看见,那个像冰山一样的聂先生竟然抱住小玫又亲又啃的,把我们都看愣了。没看出来吧,小玫外表清纯,其实还是很招男人的。”

    芳姐笑而不语,视线却把范晓鸥整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好几遍,她早就发现范晓鸥是个可塑之材,事实证明她没看走眼,范晓鸥果真是个尤物。

    “晓鸥,我觉得你可以……”芳姐正在寻思怎么把范晓鸥重新好好包装成红牌公主时,范晓鸥却迟疑着,像在下决心般缓缓开口了,她的声音虽小,但足以把所有的人都震住:“芳姐,不好意思,我,我想辞职不干了。”

    ……

    “范晓鸥,你赶紧给我起来!”范晓鸥躲在被窝里,却被从外面回来的尚丽一把拽出了被子,迷糊中的范晓鸥睁开了眼,发觉天色已大亮,她拽住被子用还没完全清醒的声音问尚丽:“你干什么呀尚丽?”

    “我干吗?范晓鸥,说!你为什么不干ktv工作了?”尚丽气得用手指点着范晓鸥还浑浑噩噩的脑袋:“我听说昨晚刚有男客人给你3000元小费,芳姐还想培养培养你呢,你倒好,立刻不干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范晓鸥昨晚也是一夜未眠,刚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此刻被尚丽折腾得不能睡,干脆起来穿衣服准备去插座公司上班。

    “喂,你说话哪,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啦?你知道你现在可是ktv的红人啦,哪个服务员有你拿的小费多?甚至红牌公主都没你多呢!有这么好的主顾你不珍惜,一下子就把工作辞了,你昏头啦?听说那位姓聂的先生来头不小,背景雄厚,别人想高攀人家他都不正眼看呢!”尚丽又羡又妒,一会儿恨铁不成钢,一会儿又恨自己不是范晓鸥,气得不住数落着范晓鸥。

    范晓鸥起身穿好衣服,一边梳头一边对尚丽说:“尚丽,你怎么和我姑姑一样,她最喜欢唠叨了。”尚丽是知道范紫的,听见范晓鸥拿她和范紫比,一时气结,指着范晓鸥不知道骂什么才解气。

    但是范晓鸥却一脸正色地对她说:“尚丽,我想清楚了,我要在北京上学,不去ktv上班了。”

    “你撞见鬼啦?大白天的说胡话,北京哪有什么学可上?”尚丽没声好气地说。

    “我听说有成/人大学,所以我想在北京上学,不回去复读了。”范晓鸥说着,动作麻利地梳好了头,然后破天荒地照了照小小圆镜中的自己,平时她连镜子都不用,通常都是洗脸刷牙梳完头就走。

    镜子里映出的人虽然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夜/生/活痕迹,但除了淡淡的黑眼圈之外,年轻的肌肤依旧光滑白皙,就像水晶一般透亮。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除了些许的忧郁之外,更多了一种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少女对生活充满憧憬的光芒,更是情窦初开的希翼与向往。

    尚丽摇摇头,难以理解范晓鸥与常人不同的思维,她坐在床沿上,叹口气说:“读去吧读去吧,看你读到最后会不会读成木头疙瘩!”

    范晓鸥难得的也说了一句俏皮话:“成了木头疙瘩就当柴禾劈了烧啰!”

    范晓鸥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实际上,边工作边上学的压力显而易见。她真的听从了聂梓涵那晚对她的告诫,去附近的大学报了大学夜校考前班。

    每天忙碌的工作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再去上夜校就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而且学费也不低,范晓鸥幸好有了聂梓涵给她的3000元钱暂时可以缓和捉襟见肘的窘境。她本不想拿那小费,她知道那肯定是聂梓涵故意留给她的学费。可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虽然那天他在ktv里的所作所为让她有些微愠,但心里却还是因为他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宝贵的帮助。

    瑕不掩瑜。这是范晓鸥对聂梓涵下的定论。

    她把聂梓涵的名片小心翼翼地夹在自己的花布钱包里,随身携带。这样,心里就好像踏实了一些。每天她都要打开好几次钱包:上车买票,下班买菜,回家开门每次打开钱包,聂梓涵这三个字就在她的眼前,朴实无华,却让她觉得心里有温柔的东西渐渐地膨胀了,当然,还伴随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疼痛。

    她本来对这个城市是没有什么强烈观感的,但是因为有了某个人,以及某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期许,她留下了。

    很多年以后,范晓鸥才深深懂得:一个城市留住了你,可能只是因为有你爱的人在这里,即使你无法喜欢你所在的城市,你仍然无法拒绝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眷恋。

    不是因为这个城市,而是因为了某个人。

    第二卷 让你在回忆里绊一跤

    第三十五章 意图染指

    范晓鸥觉得自己高考都没有现在积极过。为了能在/十月份考上大学的成教部,她卯足了劲拼命复习,学/习/班上的同学都称她为“拼命三娘”。

    范晓鸥的目标是人民大学的成教部,她想报考市场营销专业,听说搞市场的比较活络,她也希望将来能借此改掉她不善辞令的缺点。

    因为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学习,因此范晓鸥通常都要学习到很晚才睡。尚丽若是去上夜班还好说,若是休假在家就会表示强烈不满,说是范晓鸥影响她睡美容觉。

    尚丽的不痛快是有原因的,最近尚丽在和毕林峰谈恋爱,谈恋爱的女人自然希望天天以最饱满的精神来迎接爱人倾慕的目光,虽然毕林峰有点斜视加散光。范晓鸥天天这么晚才睡,自然会影响到尚丽的美貌。

    范晓鸥没有办法,只得改变作息时间。晚上稍早睡,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背书,有时候天刚蒙蒙亮,光线暗淡得连书本上的小字都看不清,范晓鸥只能凭借记忆默读。面对尚丽经常有意无意的冷嘲热讽,范晓鸥虽然不吭声,但心里明白尚丽还是对毕林峰以前对自己太过殷勤而心存芥蒂。

    范晓鸥不希望尚丽因为交了男朋友而将她们的这份友情看轻,她也不希望重色轻友这句话在尚丽身上应验成真,因而尚丽说什么她就尽量改正。就是有一点她不习惯,就是她有好几次都撞见尚丽和毕林峰在屋里亲热,床铺混乱不堪,屋子里充溢着令人暧昧脸红的气息,但她脸红归脸红,还是没发什么微词。

    在范晓鸥看来,既然好朋友住一起,有些事情总是要互相忍耐的。

    北京进/入了金秋十月,清晨寒气甚重。这天清晨,范晓鸥怀抱着一瓶用玻璃杯泡的热茶,裹着一件大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呵着气专注地百~万\小!说,突然肩头上搭上一只热烘烘的手来,范晓鸥以为是尚丽起床了,正想回头说今天怎么这么早,结果冷不丁地,她的肩头却被一双手臂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