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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部分阅读

    挺多,昨天的事发生后,就当机立断,安排了一个小厮暗暗跟踪梁丰一直到客栈,那小厮回来禀报了冯安,今天却正用得上了。马上将功赎罪,把后来探得的消息向冯拯作了详细汇报。

    天知道马屁又拍在马腿上,没领到赏,反而又领了一个大嘴巴子:“你这厮,出了丑还不够么?还要跟踪那人,若他是个泼皮无赖,找上门来讹诈我家,我堂堂相府岂不颜面丢尽?哼,到时我只捆了你去和他堵嘴!”

    冯安被训得做声不得,只能自认倒霉催的。

    哪知冯拯骂归骂,确实也怕撞上个泼皮无赖,虽然当朝宰相要收拾人的手段有的是,可于自家面皮并无半分好处。只好稳字当头、安全第一,让冯安再次立功赎罪,要他去把昨日那厮的底细摸个清楚回来禀报。

    冯安揉着被煽肿的脸和被打青的屁股,忙答应了,才得下去。

    老头自去孙女闺房,想要安慰安慰,压压惊才是。

    廿七、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绣房虚掩,丫鬟们皆在外面十丈之外候着。见冯拯过来,急忙半蹲请安,冯拯摇了摇手,示意不要惊动小娘子,自己轻脚轻手走近冯程程的绣房。

    快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压低了嗓子的斥责声和孙女程程的抽泣声。老头便没进去,站在门口偷听,原来是程程母亲在训斥女儿。

    “还有脸哭?你可知道,这府中上上下下全都传遍了,还是你探出身子来撞的人家。方才你爷爷发了脾气,要是遇到个破皮无赖,上门求告说你和他已有肌肤之亲,要把你许给了他,那怎生是好?哼,你平时就极不安分,想来定是在轿中胡乱扭动,才惹出这桩丑事来。今后若再敢如此,定要写信给你爹爹,让他好生责罚你!”

    这当妈的既心疼女儿,听到流言蜚语,却又无法可施,只好来训斥一番,好叫女儿长长记性,今后端庄贤淑起来。其实这冯程程虽然自幼恃宠娇憨,可也聪慧善良,十分地惹人疼爱,这回无端端搞了一个乌龙,已有三分懊丧,又被老娘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大感面上无光,本来只是抽抽搭搭,后来索性放开了嗓子,悲声愈发地壮观起来。

    这下子反而吓到冯夫人,赶紧掏出手绢,又是抹泪又是劝解,哪知这孩子是个不服哄的,越发地要寻死觅活,伸腿打滚。

    正闹着,听得门口威严地咳嗽两声,母女知道是老太爷来了。冯夫人急忙站起,要迎接公公。冯程程一听到爷爷的咳嗽,更是得了势,干脆嚎啕起来。

    老头本来还想摆摆威仪,慢慢踱进孙女房间的,可听到程程忽然嗷的那么几嗓子,心里嗝儿颤,大步就跨了进去。冷不防绊到门槛,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这把老骨头。冯夫人见公公差点摔到,急忙过去,眼看站稳了,忙又虚扶一把,低声道:“爹爹且当心。”

    老宰相人前失态,不怪自己动作威猛,却“哼”了一声,吓得冯夫人噤口不言。

    哼完冯夫人,又马上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对着冯程程说道:“乖孙莫哭,爷爷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后凡是家中议论此事者,立刻打死。放心啦,他们绝不敢再胡乱说话的。莫哭,莫哭,爷爷疼你,啊!”说完走过去轻轻抚摸程程的小脑袋。

    冯程程得了爷爷安慰,也不再哭闹,起身搂住冯拯的脖子抽泣。

    “唉,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在轿中要坐稳啊。嗯,待我吩咐下去,将轿窗改小二寸,免得今后我乖孙女再坐不稳。”老冯真是周到之极,马上就要亡羊补牢。

    “爷爷,刚才母亲说,和谁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嫁给那人,是吗?”冯程程弱弱地问了一句。

    “当然胡说,哼,我冯拯的宝贝孙女怎么能随便就嫁给旁人?你的女婿啊,必定要玉堂金马,岂会是路边草民。放心吧,莫说他不敢,就算那杀才壮起胆子来,看爷爷安排下大棍子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冯拯本来想安慰安慰孙女,好让她放心。谁知道这宝贝听了,反而心中淡淡地一阵失望。

    潘记老店的上房里,冯老汉口中的杀才梁丰此时正与小嫦美眉拥了狐裘,围在炭炉边烤火。

    来到大宋朝的第一个冬天,梁丰明显感受到全球变暖的极大反差,因为没有了尾气排放,没有了空调、暖气,汴梁城的冬天冷得出奇。这都还没数九呢,唉,冬至马上就道,那可怎办?

    幸好这潘记老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木楼房间干燥隔温,冬暖夏凉,再加上一盆炭火,室内倒也温暖如春。桌上两根粗如儿臂的大蜡烛光焰明亮,忽闪忽闪的,并肩坐着的小嫦脸蛋烤得像红苹果一样,一双长睫明目也是忽闪忽闪地,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得梁丰心中大乐:“这要搁在那世界,我的小嫦妹妹也只是个九零后罢?这般瓷娃娃似的漂亮,不知道要有多少镜头对着她咔嚓咔嚓哩!哎呀,福气啊,这样的美人儿,可就归我了!”

    一边想着,一边就呵呵傻笑起来。

    小嫦日日都被他翻牌子,说句老实话,都有点承受不住了,见他神色,以为又不怀好意,半笑半嗔道:“郎君安生些吧,一到晚间,就如此神神叨叨的,奴家,奴家一个人怕是服侍不了你呢!”讲完又觉自己过分了些,自己身为妇人,不就是伺候老公的吗,怎么能拒绝呢,哪怕暗示也不行啊!

    这呆郎君倒没在意她的暗示,反而乐呵呵地说:“嘿嘿,厉害吧,怕了吧,我告诉你啊,从前有个大贤说过:‘十七八岁连连,二十几岁天天,三十几岁寻常见,四十几岁像每月付房钱,五十几岁难得会面,六十几岁要等半年,寿延过了七十几啊,有一次算一次都是过年’,哈哈!”

    听得小嫦又羞又臊,抬手掐一下梁丰的手背,啐道:“呸,一定又是你自己编排的,我就不信世上还有这么不着调的大贤。”

    梁丰笑着本想告诉她是辜鸿铭,又一想这老家伙还不知道才修到第几世呢,也就闭口微笑不语。

    小嫦见他忽又闭口神游,心下奇怪,问道:“郎君又在想啥了?”

    “我在想啊,啥时候咱们自己买个院子,找两个丫鬟老妈子服侍你,你呢,就乖乖给我生上七八个孩子,儿子女儿我都要,你要花着生啊。到时候,我就和你天天围在炉边看那一群小猴崽子乱跑,你说多幸福啊?”梁大少爷兴致勃勃地憧憬道。

    “是啊,奴家也想呢,可是,我又不是那个、那个猪,怎能生那许多孩儿?”小嫦依偎着梁丰,娇笑道。

    “呵呵,生着生着就习惯了,顺溜了,就怕你到时候收都收不住,一撇腿一个女子,一撇腿一个女子,哈哈哈。”说着说着,忍不住学了《秋菊打官司》里面那村长的陕北名言。

    虽是调笑,梁丰也打定了主意,要买所大房子。咱现在手里的钱可不止七百五十万了,在北京买不到好房子,在东京还买不到吗?哼!

    第二天,梁丰懒得出门,就叫来钱孝仪和永叔,请他们出去牙行打听,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价钱合适就订下,回头看过就买。

    这二位也早厌倦了总是在客栈的日子,巴不得他开金口。赶紧答应下来,又问什么条件。

    梁丰仰头想了想,说道:“最好是四合院子,要两进、或者三进,正房朝南,每方有房各三到五间,光线须亮,要有花园、过厅、马厩牛棚都行,院里要又水井,院墙要高,房要七八成新。太新潮湿得很,太旧修缮费工······”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二人都记住了,出门寻找牙行而去。

    小嫦一边听了,问道:“郎君,就咱们四个人,要恁大房子做甚?”

    梁丰贼忒兮兮一笑说:“你个傻丫头,买了房子,还得给你寻两个丫头服侍你啊。要不然你一个人岂不累死?我不在家岂不孤单?另寻一两个老妈子做粗活,再找一个厨子,一个匠户,咱家也就齐整些了。再说了,你看咱们每天亲亲热热,那两位可都是壮年啊。咱们别自顾自己风流快活,你让他二位天天撸管去?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那多缺德?”

    开始还有些道理,后来信口八道,笑得小嫦弯下腰去。其实他也不是完全胡说,须得给那两个成个家,自己心里才踏实。尤其是永叔,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要没他,可也就没了今日的梁丰。如此报答,那是半点都不过分。

    要说这商业发达的大宋就是好,钱孝仪永叔早上出门,不到午时就回来报道房子找好了,三进,大了点,其他都合梁丰的意思。

    梁丰一听大喜,忙不迭喊起小嫦,揣起关子,一边又命钱孝仪雇车,四人浩浩荡荡出发去看房子。

    很巧的是,他们看的房子就在城西右一厢启圣院旁。当然,现在他还不知道很巧,只是进去看了房子,前前后后十分满意。一旁陪同的牙行理事也不停地吹嘘,说什么地理位置好了,紧靠皇城啦,交通便利是高尚住宅区啦,环境优美设施齐全没有物管不扯皮啦等等等等。撩得梁丰心头大热,可面上还要还还价钱,便故意扯了几处可有可无的缺陷,然后又假装还有几处可以考虑。那理事虽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就顺势把价钱放了放,原价八百贯,最后以六百五十贯成交。

    梁丰可是个急性子,马上就拉起理事,直奔牙行,取出关子就要付钱买房。那牙行看见大冬天的来了这么宗大生意,当然下心伺候,手续办得妥妥帖帖,待验票无误,便画押用印,写了契约,又派人兵分两路,一路随同到了开封府司库兑换关子,一路去到户曹,办了房产移交手续。一个大子儿没花,全部搞定。前前后后还不到一个白天时间。

    第二天,梁丰领起众人,又是浩浩荡荡直奔大相国寺,疯狂血拼,花了将近百来贯,购得床上铺的,身上穿的、屁股坐的,窗子遮的,眼睛看的一应大小物事。那边也不耽误,同时就雇了十多个匠户去前前后后打扫得干干净净,马不停蹄、人挑马驮,把新居填充得慢慢当当。

    当晚回到客栈,累得半死的梁丰斜斜躺在床上,一脸幸福地喘气。小嫦给他揉肩捏腿,万般慈爱。

    廿八、王相公倒台的连锁反应

    这边梁大少爷忙着搬家,过自己小日子的时候,朝堂之上一系列五花八门的小动作也比往常频繁得多。

    最大的倒霉蛋就是王钦若相公。

    俗话说,日满则溢,月满则亏,这是句老掉牙了的话,可是古龙先生曾经严肃的指出:越是老掉牙的话越有道理。因为一句话但凡到了老而不死的地步,就证明了它超现实批判主义的存在。

    废话多了,说说正事。这几年来,赵恒同志的病越来越重。起初只是风湿,后来估计并发了糖尿、前列腺以及心血管等等疾病,反正是越来越糟糕。

    通常情况下,领导一生病,动小脑筋的就会很多。普通的拎着点心营养品上门探视对赵恒来说不起作用。级别太高了,这玩意儿太小儿科。

    人呐,一生病就容易胡思乱想,何况自己眼看活不长了,既然管不了肉体,那就替灵魂打算打算吧。因此得道飞升就是赵恒的最大愿望,从老早起,他就开始干这个,天书神篆祥瑞乌七八糟收集了一大堆。

    而这一切,都是他最喜爱的神棍专业户王钦若相公出力搞的。

    所以,天禧三年底的时候,王相公又拍出了最拿手的马屁,又要搞祥瑞为赵恒祈福了。开始老赵挺满意,王相公是个熟练工,这方面在行得很,不用专门吩咐。

    可巧就巧在一个疏忽就要出事。这回出的事比较好玩。天禧四年,也就是梁丰穿越过来的前一年,正当王相公大请满天神仙下凡显灵的时候,商州城里偏偏搞起了严打,一群不法分子被揪了出来。其中居然就有一个多年行骗于商、京两地的盲流道士谯文易。谯道士四处作怪,早被商州捕快列为侦缉对象,这次发现他又在跳大神行骗,就抓了个现行。等到押回他的老窝搜集证据时,基层办案人员吓了一跳:这厮家里居然藏了好几本禁书,大概都是些反动黄|色一类的非法刊物,更见鬼的是,街面上流传这厮居然会六丁六甲趋神鬼法。也就是说,他可以召唤天兵天将或者鬼兵鬼卒替他打仗。本来搞点封建迷信诈骗活动,看些非法出版物,一般罚点款拘留两天也就算了。可这厮是鸭子死了嘴巴子硬啊,嚷嚷着自己和王相公有交情。

    问题严重了,讨厌王相公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于是就有人给赵恒打了小报告,大概就是说王相公利用权力之便,召集异人术士想不轨。

    赵恒开始没当真,心想既然告上来了,那就走走流程,派个人去说说他,大家有个交代也就算了。谁知到王相公当相爷时间长了,心理有些膨胀,以为没了自己,万岁爷玩不转他那个地球仪。当时就拒不认账,还说了两句大意是区区一桩小事,何必小题大作之类的牢马蚤怪话。

    这回赵恒不高兴了:哎哟呵!送你丫的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好吧,不认罪,待老子给你褪了神光吧!于是三下五除二,也不容他再啰嗦,直接就降级处理,保留太子太保的级别,去杭州做个通判吧。

    老头这下傻了眼,一时间还真不敢再犟嘴,只好灰溜溜地上任去了。这是去年的事情。

    挨到今年,事情有了些转机:赵小六子当了太子。没办法,就他一个啊,老大到老五死得早,就这棵独苗,他不当谁当?

    王相公一看可高兴了,自己是太子老师啊,赵小六子的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日月水火全是自己教的。学生出息了,怎么也得拉老师一把不是?于是就急忙写信给学生家长赵恒同志,大概说自己好歹也算太子老师,身体不太好了,能不能调动一下,回京城修养修养。

    赵恒呢,也打算给儿子个面子,心说回来就回来吧,就把他给调回来了。还给了他个好位子:资政大学士,诏日赴资善堂侍讲皇太子,会辅臣兼领三少。也就是说,少傅、少保、少师他都当上了。

    开始老王假装谦虚说不行、不行,我哪能三少都当啊,还有比我能干的同志们呐,应该先解决困难的同志嘛!本来只是随便谦虚一下下的,没想到赵恒当了真:那行啊,既然你这么能正确对待荣誉,三少你就别当了,改个司空吧。

    这下老王又傻了眼:心说万岁爷你怎么玩真的啊?他委屈了,又开始发牢马蚤。这次赵恒反应挺快:不服是吧?好,改山南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意思是丞相级别保留,去当河南省长去。

    要说这两年真是王钦若相公的一个坎子啊,被折腾得够呛。才舒坦没两天,又夹起尾巴去了河南。可是在河南你那尾巴倒是继续夹好啊,他不长记性,没几天又松开了。

    这回是生病,病得可能不轻,反正在河南没人治得好。于是就又写了封信,想再寄给学生家长,希望到京城看病。哪知道这封信落到了自己的老冤家丁谓手里。现在人家丁谓是宰相了,管着中央办公厅收发室呢,看到这信,呵呵一笑,直接就盖了个“地址错误”的邮戳给当作废信处理了。

    老王在河南难受哇,左思右想,憋出了个馊主意,写信把自己儿子王从益叫到河南来,说你先给爸爸顶两天班,等我悄悄进京去把病治了再说。

    这下玩大了,溜班、旷工、随意招聘临时工,要是一般单位呢,批评一下扣几个月工钱也就算了。可这是堂堂一个省啊,你还敢这样玩儿?那不是打着灯笼照茅坑,找屎吗?

    关键时候,丁谓丁相爷的侦缉系统立了大功,直接就盯死了这个老家伙。丁谓那个笑啊:小样儿,你还敢开小差回家?看老子整不死你!

    于是,丁相爷就屁颠屁颠跑到领导赵恒那里,把王同志近期的异常表现一五一十说了个底儿掉。

    老赵一听大怒:娘希匹的王钦若,你还玩出花来了?叫御史中丞薛映直接就上他家一顿臭骂。老王被吓惨了,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可没那么容易啊,再降司农卿、分司南京,夺从益一官。得,儿子原来的一点级别也丢了。

    这回老王彻底踏实了!

    话说丁相爷把王相爷斗倒,心里高兴啊。每天庆祝胜利,叫上亲家钱惟演饮酒作诗,志得意满,从此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