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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58部分阅读

    嚷,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回家路上,梁丰板着脸训斥老婆:“今后出门,不许再胡乱插言。让人家听出你是个女人,谁还讲话?真是的,差点被你搅了!”

    “哼,要不是我说了一句,这帮子人还不知扯到什么时候呢?哦我知道了,听到人家背后夸你,好开心是么?巴不得多听几句过瘾。嘁,什么人品?”冯程程又不服气,又不屑道。

    回到县衙,梁丰马上命人去请主簿和县尉到慎思堂议事。也正巧,那两位也出去遛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梁丰只好先回内宅吃了晚饭,又打发人去请,两人才匆匆赶来。

    三个人一碰头,不约而同脱口就是三个字“金大嘴”,不免相视一笑。原来也不怎么难打探到嘛。

    三人不再犹豫,短短商议几句,邓圣便开口喊来当值的衙役,命他赶紧集合众人,连夜有公事交办。

    半个时辰不到,封丘县刑房、巡警、捕头等悉数到齐,邓圣宣布:“银钩赌坊放贷斗殴,多伤人命,现有人报案。故连夜缉拿金大嘴及其党羽,一个不许漏掉。”宣布完命令,又将人分成几路,分别往银钩赌坊和金大嘴的家里赶去,要求务必将这厮拿获,不许放脱。

    三位领导只在慎思堂端坐吃茶,等待捷报。

    谁知气势汹汹去了一大堆人,才过不了一个时辰便尽都铩羽而归,房二、陈安等报道:“虾兵蟹将捉了不少,但金大嘴已于两日前离开封丘,听说到京城去了!”。。)

    238、狠心短命的鬼

    “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邓圣咬着腮帮子道。

    秦邦业也很丧气。

    “差那么一点点,未必就是坏运气。”梁丰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淡淡说道。此时所有人回到县衙大堂外,慎思堂里又只剩了他们三个。

    “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邓圣觉得越来越不了解梁丰。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不过这样吧,那些小鬼们不妨由你去审问审问,请固本兄帮帮忙陪你一道。我还要写封信。”

    邓圣只好郁闷地和秦邦业出去,他全身精力释放不出来,准备加班,不让那帮家伙安生。

    让邓圣稍感欣慰的是,居然在一堆小喽罗里发现了菜市袭警那几位好汉大哥。出门躲了几天,还是忍不住要回到首领身边,被逮个正着。

    “哼哼,真是出门遇故知啊,原来你老几位是跟着金大嘴发财。失敬失敬!主簿大人,下官准备从这几个开始问起。”

    “县尉请便。”秦邦业忍俊不禁道。原来一个人跟着梁丰混久了,就难免学到他一张损嘴。邓圣看起来这么沉稳的人,不知不觉也沾了那许多习气。

    外面如何鬼哭狼嚎梁丰不管,他只气定神闲地给开封府法曹大人刘川写了一封信。封好以后叫人进来,吩咐第二天一早送到开封。

    经过一夜的审问,最后封丘县查出,当地泼皮金大嘴。原名金春平,为恶一方,使钱放贷、欺男霸女,有伤人命甚至逼良为娼等等恶行。县衙贴出告示,金大嘴的一应产业统统查封,所有受过其欺凌迫害的苦主可以登衙告状,只好有人证物证。经过核实,衙门记录在案。待上报开封府及刑部提点刑狱司后一并决断。同时贴出海捕公文,全城缉拿干犯金春平。又作为附录一并上报开封府同刑部备案。

    秦邦业曾有些忧虑地向梁丰建言,是不是等抓到元凶后再作处置?现在光听一面之词,虽说那厮十恶不赦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但只怕他走通门路,到时候反咬一口,麻烦可就大了。

    梁丰笑着回答说那厮已经不敢再回封丘了,一切放心。而且现在这么做并无半分违反规矩,只是登记在案而已。一切等上级处理好了再做下一步。

    秦邦业想想,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一连三天,登门喊冤的人络绎不绝,纷纷痛诉恶棍金大嘴种种罪恶。有被他打伤致残的,有被他害得倾家荡产的,有无缘无故得罪了他从此失踪不见的。自然。郑得力家也在喊冤之列。

    梁丰看到这么热闹的情形,很有成就感。不免有些感谢起这个时代来。司法程序如此简单,只要有基本的人证物证便可。要是如同后世般什么都讲究指纹、录像、dn证据链,那这么些简单明白的案子就不用破了。

    但他也明白,如今光凭一言而决、一言而丧。看起来干净利落,天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冤屈。

    看来得好生学习学习大宋的司法制度了。

    距离八月十五没有几天,梁丰终于收到了刘川的回信。他独自在书房里细细阅看厚厚一沓信纸,可见刘川对这份交情的重视,对自己相请之事的尽心。

    整整一个下午都没人敢打搅他,连程程也不许进书房。只从外面远远看见这厮一会儿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又临窗出神。过了好多时候,才听他吩咐取个火盆进去,亲手点燃火苗,将那封信烧了个干干净净。

    “到底什么大事?要你如此谨慎。”冯程程见他出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不能说。唉,总之是件大事,大到你老公我官再大个一二十级也不敢胡来的地步。”梁丰凝重说完,冯程程不免伸伸舌头,懒得理他,转头要去准备过中秋的物事。

    “别准备了,中秋咱们回开封过。”梁丰叫住她。

    “哦?可以回去么?”程程有些惊喜,将信将疑。

    “中秋放假,就请老邓和老秦代劳几天,我正要回去办点事。”

    梁丰把邓圣和秦邦业请来道:“今年中秋,本来是我上任第一个节日,原不该擅离职守,要同两位一起过节的。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进京办理,也许会去见见官家。所以只好劳烦二位暂时代看几日。”

    邓圣是知道他同赵祯交情的,倒没觉得有啥奇怪。却把秦邦业唬得一愣一愣,心道:“原来只是听说这位班长简在帝心,同诸位相公多有周旋,看来此言不虚,说个见官家跟串门似的。今后可更要仔细奉承了,好多着呢!”

    大宋假期多,像中秋这样的重大节日,少不了放他个好几天的,于是梁丰提前三日便低调回了京城。第一天自然要陪着程程去拜见冯拯老头和自家岳母大人。冯拯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过见了梁丰,还是很高兴,精神也显得健旺许多。同梁丰谈起地方建设,多有赞赏。

    第二天,梁县令为了节约时间,才吃了早饭没多久,连李达都不带,就悄悄溜出家门。冯程程没转过弯来,见他鬼鬼祟祟,便要打发李达去追。小嫦笑着拦住耳语几句,程程这才想起来,愕然道:“那放回家来岂不方便?何必如此辛苦?”

    “不知道哇,也许偷偷摸摸更刺激些吧。”

    雪里梅不用守妇道做功课,睡觉是到自然醒的。迷糊中听丫头来报告说一大早有人敲门,自己翻了个身喃喃道:“凭他是谁,只说本小姐病了,恕不接待。”丫鬟答应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里梅只觉得被窝轻轻一动,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搭上自己的腰肢,还不住游动,朝高处袭来。

    那人趁她沉睡,正摸得入巷,大感触手肥而不腻,挺而不坚,形容不出来的美妙之时,冷不防被雪里梅伸手捉住,扯到面前狠狠一口咬下!

    “唉哟,你做什么,是我是我,快松口!”

    雪里梅却不理会他,逮住不放,直到留下深深一排牙印,才娇喘着恨恨道:“咬的正是你这个狠心短命的鬼!”

    云鬓散乱,肌肤胜雪,星眸流转,隐隐泪光闪动。。。)

    239、雪里梅闯祸

    梁丰轻轻捧起雪里梅的脸庞,清丽绝伦,未施粉黛,又黑又长的睫毛上兀自占着点点珠儿,也正深情朝他看来,诉不尽的相思之意。梁丰心下大怜,将她拥入怀中,闭目嗅着发香。

    雪里梅也伸出双手环在梁丰的腰间,如同一个小猫儿一般柔顺地依偎着。良久良久,梁丰睁开双眼,望着窗外秋色。此时还不到午时,外面云淡天高,秋风送爽,阳光如金丝一般透过窗口撒在二人身上。

    “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几翻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僝僽一回亲。

    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字。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梁丰心有所感,顺口吟出纳兰性德这阙《虞美人》。

    怀里娇躯微微一颤,雪里梅仰起头来,似喜似悲问道:“这是送给我的么?”

    难道还能不承认么,大偷儿岂敢焚琴煮鹤?当即目光坚定,深情款款道一声:“是!”

    雪里梅口中咀嚼着词句里的余味,半晌,轻轻推开梁丰,白衣赤足下得床来,当真是风吹仙袂飘飘举,走到书案前,揭开砚台,提管蘸墨,凝神书写起来。

    梁丰跟着走进,见她一笔端庄纯正的《灵飞经》小楷体,正自录下刚才那首小词。

    写罢,雪里梅拿起短笺,微微吹干,抬头淡淡笑看了梁丰一眼道:“我要好生收起来!”

    “呵呵,由得你。”梁丰笑道。心下忽然疑惑,怎地这眼神里仿佛有些心事似的?但他知道雪里梅生性要强,不愿说的事情绝不会说,也只好忍住不问。

    一时雪里梅轻击两掌,下面知道是小姐起床了。丫鬟缀儿急忙端上家什来,服侍雪里梅洗漱。锦儿又端上早点,服侍她用饭。

    梁丰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雪里梅大大方方毫无扭捏,抽空白了他一眼道:“吃了没有?”

    “吃了吃了。”梁丰急忙回答。

    “你可别跟我客气。真的吃过了?”

    “真的吃过了。”梁丰只好加强语气应道。

    “那你还眼巴巴地看个甚?”

    “——!”梁丰顿时被她噎住,呆了一呆,恨恨地看着她捉狭的笑容道:“那我要是说没吃呢?”

    “没吃啊?那你就去吃了再来呗!”

    “你!”梁县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两人才同时“噗”地一声笑将出来,锦儿也跟着前仰后合。

    缀锦楼上,复又欢声盈梁起来。

    边说边笑,等雪里梅吃完了不知道是早点还是午饭,梁丰便打发楼里小厮,让他们去请高小王爷。石小侯爷和杨小帅爷来聚会。好久不见弟兄们了,还真是怪想的。

    那三个游手好闲的富贵闲人如同地里鬼一般,才听得召唤便嗖地一声窜了出来。倒叫梁丰吃了一惊:“我靠,难道汽车发明了?”

    几人聚在一起,自然少不得拍胸捶背又拥又抱一番。

    “他娘的,做了县太爷了,连个信儿都无一个。兄弟们正合计要不要去吃你几日大户,又怕你摆臭架子不理会人的。算你这厮有些良心,知道赔罪。这回便饶了你罢!”高双卯笑道。

    “梁大哥,做县太爷好玩吧?是不是每天专门坐在堂上揪人来打屁股啊?”石宁好奇地问道。

    “我说你长不长得大?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这么缺心眼儿。光打屁股那多腻得慌,还不得挠脚板。掏鼻眼儿一样一样换着来,那才有趣呢!”杨文广痛骂石宁道。

    “奴家看,你还不如他呢!堂堂一个小帅爷,没得整天说这些腌臜东西!”本来雪里梅只坐在一旁看他几个玩笑,听了杨文广同石宁斗嘴,忍不住笑骂道。

    还是石宁嘴急,叫嚷着难得相聚一回,要摆酒畅饮。雪里梅便吩咐厨下赶紧准备酒菜,款待几位公子哥儿。大家又吵又闹的说着话儿。梁丰因刚才多喝了几盏茶,有些尿急。便下楼到花园角落茅厕要方便。

    打完冷战出来,畅快了许多,正要转身回楼上。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拉住梁丰。惊了他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锦儿,满脸惶急地看着他。

    “干什么锦儿,咋这样子?”

    “公子,你可算来了,快帮帮我家小姐!”

    梁丰心里一沉。说道:“什么事,别着急,你慢慢说。”

    “唉,是这样的——。”

    原来雪里梅自家经营这缀锦楼,她是瓦子行首,平日价码奇高,一般也很少有人能出得起钱登楼买笑。但有时候也要去那些高门大户家里客串一番,调筝弄迪,轻歌曼舞。上个月被邀到前任枢密使陈尧叟的二儿子陈希古的家里宴客。正巧那天陈希古请的是楚王赵元佐的世子赵允升小王爷。

    赵允升当时便看上了雪里梅,席间笑问道:“此伎比起畅春院里的朱七七如何?”他是汴京另一个行首朱七七的老相好,这次乍见雪里梅,惊艳之下,忍不住拿来比较。

    陈希古当时笑道:“色艺或各擅胜场,只是朱七七曾得柳七题咏,声名应在此伎之上耳。”原来名闻歌坛的浪子柳永,前几年首次游历京城,一见当时年方十三的朱七七,赞叹不已,曾留词一阕。从此名声大震,还未出阁便已有行首之名。

    雪里梅听了,心下不忿,心道你有柳七,我却也有玉田,怕你怎地?便一时冲动,唱了一遍梁丰为他填的那首《减字木兰花》。一曲唱罢,没把赵允升的气势压住,倒把他的馋虫儿勾了起来,非要同雪里梅喝一个皮杯。雪里梅心中大悔,只说自己卖艺不卖身,断然拒绝。赵允升再三勉强不得,当时碍着是在陈家,不好发作。便出言道八月二十,要在畅春院开一个蟾宫会,专品桂花,邀请雪里梅也去参加。

    雪里梅又说同行是冤家,别家的院子,自己去不得。赵允升当时便沉了脸道:“我请的人,敢有不去的么?”说完便拂袖把她撵了下去。

    雪里梅这时已知赵允升不怀好意了,后悔药也没得吃。知道不去不行,去了是羊入虎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已经愁了一个多月。

    梁丰不言不语,阴沉着脸听锦儿说完,点点头便自己上楼去了。。。)

    240、一手好湿

    到了楼上,梁丰不动声色依旧同众人说笑。暗地里却观察雪里梅的神色,早上只是有些疑惑,这时候看来,果然暗藏忧色,强颜欢笑。只是掩饰得好,不注意愣是看不出来。

    那几个愣子哪里注意这些,正敞开了说些爽气话儿,一时又说到王英,如今在他老爹手下,居然也混得有模有样,说是已经比以前武艺更高了许多,而且还亲自上过一两次战场,同党项小股部队对峙过。近来还要深造,学习兵书,并同他爹的爱将狄青做了好朋友。

    提起边关来,几个将门子弟羡慕不已,恨不得也一同跑去,平生能入万马军中厮杀一番,也不枉了!

    梁丰同他们浑说了一会儿,瞅个机会,起身离座,轻轻将雪里梅衣袖拽了一下,自己走进里屋。

    雪里梅理理云鬓,转身跟了进来,贴身靠在梁丰胸膛问道:“什么事?”

    “哼,你问我什么事,我倒要问你什么事哩!”梁丰冷笑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雪里梅有些慌张,急忙掩饰强笑道。

    “这么说,你是自愿要去喽?”

    雪里梅一听便呆住,半晌才轻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方才楼下,锦儿已经全告诉我了。只问你一句,你要去么?”

    雪里梅低头闷了半晌,抬头坚决道:“要去!”忽然又展颜一笑,抚抚他的脸颊道:“你放心,我只是你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知道的!”

    她倒说的云淡风轻,却把梁丰唬出一身汗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别做傻事,我不许你去!”

    两行清泪忽然从雪里梅眼里夺眶而出,颤声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他是王爷,是官家的兄弟,凭你再厉害,能拧得过他么?你放心。我绝不负你便是!”

    原来,她早知道这场灾祸躲不过,却不愿连累情郎,是以瞒住不说,却打定了自己的主意。

    “拧不过也要拧,惹急老子,同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梁丰怒道。声音不觉便提高了几度。

    雪里梅还没答话,外面听到动静,已经嚷了起来。高双卯几步走到门边道:“我说,你这厮好久不来了,别才到就欺负我们梅嫂子啊!”原来他们以为小两口吵架,急忙进来劝架。

    石宁也赶忙说道:“就是就是,她可是老好老好的人儿,你别得罪了人家,下次我们都来不了啦!”

    梁丰正要解释。忽然心中一动,一个主意冒出。开颜笑道:“呵呵,我哪敢同她吵架?只是听说她最近被人欺负。心中憋气罢了!”

    “是哪个贼死鸟恁地大胆?”石宁和杨文广异口同声喝道。“奶奶个熊,如此不开眼敢欺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