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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65部分阅读

    病的原因。

    “不错,知道举一反三。那我再问你,朝中多有归政之谏,也有不改之争。你可曾见为父发过一言?”吕夷简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儿子。

    这个才是关键,吕公弼一时找不到答案。是啊。要说父亲押宝,那么多人摇旗呐喊要太后归政。他一言不发;也有许多人要保持原状,他也没吭过气。那么这个押宝之说,可就不能成立了。

    看着儿子回答不上,吕夷简不以为意笑道:“其实外间传说也不算错,为父就是押宝。”

    绕了半天得这么个答案,吕公弼显然十分不满意:“那父亲为何不顺从大势而为。无论上疏归政还是支持太后,都不失为稳妥之道。何苦做此腹背受敌之事?”

    不可否认,吕夷简在家庭教育上不失为一位民主派的先驱。基本上不以父亲的威严压制儿子,遇到这种大事。他往往采取民主讨论的方式,让孩子从中受益。所以吕老二才敢用这种口气同老爹对话。

    “我正是要腹背受敌。”吕夷简悠悠叹道:“儿子,为父这个相公,恐怕是做不长了,咱们得准备好,坐坐冷板凳喽!”

    “为什么?”吕公弼大为惊讶。这不是吃饱撑的么,好端端地要把自己弄下野。

    话说到这份上。吕夷简才低沉起来:“近来朝局貌似两派交锋得热闹,依我看,此中还不止于此,恐怕有第三方势力在其中作祟。”

    “还有人?孩儿不解。那会是谁?”

    吕夷简比了一个手势,吕公弼有些惊惶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他岂敢做如此想?”

    “没什么不可能的,最近失态骤然紧张,看似太后和官家双方要交锋,难道你没注意么,彼此都是仓促应战,完全不知道是谁先发起。若无人挑动,你信么?”

    “那怎么会是他家?”

    “哼哼,利欲熏心,有何不可?为父所以孤注一掷赞成官家谒陵,就是要在此时背负一个谗臣的骂名,等奉册大典完了,顺势下野,先避一避再说。”

    “父亲的意思是,那家人会来拉拢咱们?”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正是如此。”吕夷简欣慰笑道。虽然这孩子还嫩点,但一点就透。自己主动下野,正是要躲开别人的拉拢,免得深陷其中。到时候一个行差踏错,怕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父子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话说到这里,再讨论,就是扯淡了。吕公弼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满腹疑云终于散开,高高兴兴替老爸查点要带走的书籍笔墨。

    另一处,丁谓家。也是暖阁之中,张耆和任中师来拜访。自从山陵案发,丁谓心境好似苍老了许多,渐渐不再有真宗朝时跋扈睥睨的气势,虽然还是挂了个首相,但管事越来越少了。

    如今他的小弟也不多,只剩下这两位和其他寥寥数人。这正要拜大宋组织机构的设置所赐,什么叫叠床架屋?就是谁也别想做大,谁也做不大。当年丁相公风风火火,号称五鬼之首,其实只要宫里一认真,轻轻一口仙气,便足以将他苦心经营看起来如铁桶一般结实的势力吹得烟消云散。

    这就是两个小弟心急的原因。老相公权势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要另谋恩主,一是不肯能,二是找不到。只好寄希望于太后,所以一个劲地朝丁家跑,就是想打动丁谓带领自己们站过去。

    谁知丁谓高低不言不语,这次赵祯谒陵,他也一言不发。眼看后天就要启程,因为他是首相,理所当然要坐镇中书不用跟去,张耆和任中师便跑过来进言,问问是不是可以趁吕夷简伴驾的空隙,顺手将之除去?反正这厮鞭长莫及,自己们写两篇弹章一递,丁谓捎带手再说两句坏话,太后一怒之下,还不等他回来,贬官的诏书就可以快马送去了。

    “你们俩到底同吕坦夫有多大仇恨,非要除之而后快么?”丁谓不悦道。

    “相公有所不知,这吕夷简公然赞同官家谒陵,促太后归政之心以昭然若揭。若不趁势除去,等他回来,挟天子之威,振臂一呼,咱们还有活路么?”

    他两个已经是刘娥的铁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丁谓沉吟半晌,说道:“此事须不从我这里过好些,你们要弹,自有人帮忙说话。”

    两人一听,不免对视一眼,忽然心领神会,连声笑道:“是,是是!”

    273、床上女道士

    张、任两个走后,丁谓意味深长地笑笑,自言自语道:“嘿嘿,也想拿老夫当块肥肉,你们啃得动么?”转念想起什么事来,叫声来人。门外仆人赶忙答应。

    “公子们呢,怎地一个都不见?”

    “回相爷,四位公子现在清虚堂跟着仙姑学请八洞神仙呢!”

    “放屁!四个挤在一起学什么?去叫他们散了,自己回去读书。”仆人应了转身要走,又听他道:“回来,等会儿请仙姑到红梅阁与我说经。”

    那仆人这才转身走去。

    红梅阁是丁家一座夏天纳凉,冬天避寒的楼阁。四面十二扇窗户,夏日以竹帘遮垂,冬日则换了数层厚棉纸将窗户封严,光线颇足,又烧了数个火盆,温暖如春。

    丁相爷这时候已经移驾红梅阁,在椅中坐了喝茶,一晌外面脚步声至,吱呀将门推开,两个丫鬟领着一个二十多岁,容色秀丽的道姑进来。

    “仙姑来啦,请坐,今日便请与某说说《太上清静经》,可否?”丁谓放下茶碗,望着道姑微笑道。

    “相爷有命,敢不遵从?便请相爷移步!”那道姑躬身稽首道。身后两个丫鬟见老爷要听经,不敢打搅,急忙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上。

    那道姑还不放心,跟着过去将门闩了,甫一转身,胸口已被两只手捏住。道姑嘤咛一声,腻歪歪地便顺势倒在丁老相爷的怀里。

    丁相爷虽年近六旬,保养得却好。依旧面如冠玉长髯飘飘,更无一根杂毛。体力也没得说,居然轻轻一抱,便把那道姑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内堂扔在大床上。

    那道姑似乎比老头还急,才爬起来便扑上丁谓,胡乱从头一直吻到腰间胯下,双手不住地拉扯丁谓衣裳,又解开自己的道袍,一霎时两人俱都赤条条地。便在这红梅阁里肉搏起来。

    这女人虽是道家,床上功夫却堪称专家。知道像丁谓这样的老同志不适合猛打猛撞,特特地如蛇一般不断在其身上缠绕蜿蜒,又双手不停,口中不停,抚遍吻遍相公老爷每一寸皮肉。一时气吹如兰,媚眼如丝,老头心旌神摇,全身多个g点被弄得兴奋不已。一双手也不停地在道姑一双大脯上揉来揉去。又滑向腰间股间。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丁相爷才终于控制不住。打了几个冷战结束。全身流着舒爽的大汗,躺在床上喘息不已。道姑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一只手还不住地把动那物事,扯着背在床边的汗巾替他清理。

    这道姑名叫刘德妙,据说是雁荡山清修得道的仙姑,因修炼成功,专门下山来普济一方,云游至京城,有人荐给丁谓。专攻无上清虚修炼之法。丁谓自得这位刘仙姑传授仙术,这一年来果然法力大增,每日总觉全身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于是愈加迷恋仙姑,简直一日也离不开。

    这时丁谓喘息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依旧闭了眼睛养神。刘德妙在旁边轻轻抚摸他胸口道:“相公,明日官家谒陵去,相公可就不要大冬日地早早去值房了罢?”

    “还是要去。官家不在,太后还在呢。你问这话有什么事么?”

    “贫道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昨日卜了一卦,相爷这几日不宜外出。是以提醒提醒。”刘德妙一边说,一边手指头在丁谓胸口咪咪上划着圈子。

    “呵呵,倒有劳你上心了。卦上是如何说的?”丁谓笑道。

    “卦上说,这十日内奎木狼转北,火德星易主,怕是天道降灾,相爷位在中书,手持斗柄,须要小心谨慎才是。”刘德妙严肃说道。

    “嗯,好卦,你算得好卦,你家主人也好手段。”丁相爷眼睛不睁,继续轻言细语。

    刘德妙却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脸上僵硬起来,愣了一会儿勉强笑道:“相爷这是何意?贫道却明白。”

    “你明白,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也明白得紧。说说吧,是不是你家主人又刺探得宫中什么事了,命你来撩拨老夫啊?”

    丁谓赤条条地陡然坐起,双目炯炯望着刘德妙。

    刘德妙一双杏眼溜溜转动,忽然媚笑道:“相爷好眼力,不知是何时看透贫道身份的?”却不回答丁谓的问题。

    “也没多长,就是去年你进我府第二天罢。”丁谓手捋长髯,神情潇洒。要不是光着屁股,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啊!恁早便被你看穿了,如何早不说破?”刘德妙失声道。

    “说早了有什么好?老夫却是舍不下你这身白白滑滑的好皮肉哩。”说完伸手在她双峰轻轻掂量,意味深长。

    刘德妙见事已挑明,也知在这个老狐狸面前不必隐瞒了,干脆把心一横道:“昨日得了消息,明日官家一走,罗崇勋便判监殿前司,同勾当皇城司。”

    “就这个么?”丁谓斜睨着眼看着刘德妙。其实心里已经暗暗惊了一下,太后好快,这么急着把持京城防务,不会是这就要举大事了吧?

    “暂时就知道这么多。既然相爷已知贫道的身份,贫道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家主人想问相爷,当如何自处?”刘德妙干脆问道。她本来是打算了先神神叨叨糊弄丁谓一番,引他信了吉凶祸福,慢慢套拢才说出实情的。在相府来往潜伏一年,只晓得勾引迷惑丁谓,直至前日主人才给了明确的任务。

    她也不想想,凭自己二十来岁的年纪,要装神弄鬼,哪里能放在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大师都眼里?当年丁相爷在真宗皇帝面前天书神篆祥瑞封禅,什么不是大手笔?满天下都跟着他发疯,岂能被这么个小小黄毛丫头给哄住?要不是看她干起来过瘾,功夫了得,早就大脚踢得不知哪里去了,还容她到现在么?

    刘德妙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丁谓已经定下神来,如今殿前司都指挥使却是和罗崇勋同名的杨崇勋,还兼着马军副都指挥使。岂是好相与的?罗崇勋监军,敢把杨崇勋怎么样?看起来,重点还是在皇城司,这才是区区第一步,早着呢。

    那么一定是另外一个人急了,想力促刘娥加快脚步。

    274、后宫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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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究竟是谁,丁谓其实还没真正确定,他只要知道刘德妙背后有人就够了。敢毛起胆子做这种事,范围还会大吗?

    他忽然明白了吕夷简的古怪行为,心里暗赞一声“高手啊高手!”

    想明白以后,丁谓冷下脸来,自顾自穿好衣裳,又恢复了人前气度威严的宰相风范。走到前厅打开大门吩咐外面伺候的丫鬟道:“传话给前院,老夫身体不适,自今日起,一律闭门谢客!”说完拂袖走了出去,浑不理会还赤裸着躺在床上的女道士刘德妙。

    因为今日是启程谒陵前一日,各项准备都已完毕。赵祯本来就没什么琐事,到了晚间,依旧如往常般无聊。专门去陪小娘娘杨太妃用了晚膳,信步在宫里溜达。这时候宫里更加清冷了,天还没下雪,但寒风已经刮得厉害。他一般这时候是要回福宁殿读书就寝的,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一去多日,干脆先去看看才人妹妹再说,便朝拂云阁走去。

    拂云阁内灯火点点,估计是秀儿也才吃了饭,正喝茶消食。外面伺候的宫女老远看见御驾到了,急忙请安,又跑去传禀。

    赵祯还没到跟前,拂云阁的门已经大开,王秀走到门口侧身蹲下身子福礼相迎。赵祯走近伸手扶起,二人互相笑望,一同进去。

    “这几日闷么?”

    “也不算闷,有时候去陪陪太妃。时辰也就过去了。”

    “不算太闷,那还是有点闷喽。唉,没法子,圣人聒噪得紧,总不得空来看你。对了,最近做些什么打发时间?那天你不是要学梁丰的画么,临摹得怎样了?”

    “别提了,不好学,也不知他是用怎生法子,将脸型画得如此饱满若存的。臣妾只晓得色敷法。那还须上好几十层颜色才作得出。只好放下,如今学苏绣呢,官家你看。”

    说起梁丰的肖像画,秀儿有些懊恼,总是不会。但论起手巧,她却不输别人,蜀绣本就驰名,现在又学苏绣,于色彩明快鲜艳中揉入了清新淡雅。加上苏绣平、齐、和、光、顺、匀的特点,更是别具一格。赵祯接过她的一幅没骨牡丹看了。啧啧赞赏不已。复又叹道:“可惜,朕只能看,又帮不上忙。”

    “谁敢要大官帮忙了?要不,臣妾陪你下盘棋如何?”秀儿笑道,要命宫女取棋枰来摆上。赵祯摆手笑道:“下棋朕干不过你,不丢脸了。又费神费时,不若去拿斗叶来,咱们斗地主玩儿罢。”

    话说梁丰发明了斗叶,宫中已经传开。赵祯已经叫工匠做了十几副备下,常去的地方都有,随时可玩。而且经过梁丰传授和盛行赌博的北宋大内自己改良发明,玩法已经繁多,不过赵祯最喜欢的还是斗地主,最感刺激。

    秀儿听了,也觉得主意好。就叫人取了斗叶来,顺手指了一个宫女一个黄门,要四人接替着玩。

    赵祯一边抹洗斗叶,一边笑道:“你们两个可不须应付。须得全力争胜才好玩。赢了朕有赏,要是故意输了,哼哼,定要你们尝尝苦头。”两个宫人急忙应承。

    王秀自进宫以后,人员极好,家里虽然也是富豪,却因为她善良温柔,不用钱打赏便已经赢得身边人的喜爱。再加上赵祯平时就是极好说话的,于是拂云阁里便热闹起来,大家都不害怕。

    还没玩半个时辰,如同定时叫醒服务一般,远远外边又传来黄门通报的声音:“圣人驾到!”

    王秀和赵祯早就习惯了郭氏的盯关跟了,听到通禀,赵祯忍不住唉地一声叹息。王秀倒是伸了伸舌头,俏皮一笑,赶紧整理衣裳到门口去跪迎。反正是训惯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大增强。

    大门一开,郭皇后裹挟着一股冷风快步进来,正眼都不看正在旁边行礼问候的王秀一下,径直走过去站在赵祯面前道:“官家,天色已晚,如何还不回寝殿休息?明日不是就要启程么?”

    “圣人坐,就是想着明日启程,朕心中兴奋得紧,坐都坐不住,所以出来散散心。你来得正好,朕正同才人斗地主呢,你来一起玩玩。”赵祯笑着招呼大老婆。

    郭氏皱眉看了看已经立在旁边站着的黄门宫女,正色道:“官家便是同他们一起行乐么?”

    “是啊,找不到人,随便拉两个凑数。你来了,咱们便正好三个。”赵祯一直打哈哈,想调和室内骤降的气温。

    “官家,请尊重些!”郭皇后忽然发飙怒道。

    小皇帝吓了一跳:“怎么啦?不玩就不玩呗,你嚷什么?”

    “哼,官家找不到人,拉宫女黄门凑数,如今臣妾来了,便是给官家凑数的么?”

    为什么皇后的声音充满愤怒?因为她对凑数两字恨得深沉!

    遇到这么个东瀛名字叫“小心眼子”的皇后,赵祯还有什么说的?再有耐心也被她泼掉了。瞬间恢复了平日懒洋洋冷冰冰的神色道:“哈,原来圣人如此误解朕意,算了,不玩就是。你还有别的事么?”

    “臣妾有事,臣妾的事就是规劝皇上,莫要留恋后宫,要时时处处以国事为先,若有闲暇,请依太后之言,多学为政之道,多读典籍,勿要玩物丧志”

    赵祯心里这个烦呐,恨不得将这婆娘的嘴用刚才秀儿刺绣的针给缝起来,然后折叠打包装箱找她娘家退货去!苍天大地啊,到底她郭家是哪一代祖宗积德,才生了那么一朵奇葩出来?

    赵祯气急败坏之下,忽然想起梁丰的耳语,转念笑道:“圣人劝谏得是啊,朕是真该用功了。才人,你这里可有书籍?”问的真是废话,堂堂才人寝宫里怎么会没有几本书?别说王秀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即便不是,装装门面的也有哇。王秀急忙应道:“有的官家,臣妾此处藏有《史记》《春秋》《论语》《孟子》等等,不知官家要取哪一部?”

    “就拿《史记》来吧,史者,所以鉴兴亡,知成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