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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3部分阅读

    是以虽不敢隔门说话。但亲自持枪,守在门外相陪。

    梁丰是真作秀,也想看看,这个关禁闭的法子到底灵不灵。别说大宋,一直到大清,中国的军队处罚一贯简单粗暴,不外就是军棍、苦役、杀头三种。而其中苦役都很少用上。一般犯了军规,直接军棍伺候,或者杀头了事。

    话说打屁股也不是不行,可打死打残的概率偏高。十个里面,有二三个是要落下残疾的。这不扯淡吗?好好一个士兵,你不教育锻炼好他。随随便便就让他丧失了战斗力甚至劳动力,既缺德又得不偿失。

    梁丰琢磨过,认为关禁闭这个方法不错,科学,人性化。还很有心理学讲究在里面。据调查研究,一个普通人在狭窄的空间绝对封闭中。二十四小时内会感到不安,四十八小时则会明显变得焦躁,超过这个时间段,百分之九十几以上的人会崩溃!

    他看过一个视频,外国某男被困在电梯三十几个小时,那倒霉孩子最后崩溃到拉出大便擦得电梯里到处都是,光着屁股在屎堆里打滚。正应了中国一句老成语——粪发涂墙!

    他没有参考过任何资料,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设计,小黑屋正方形,边长只有五尺,折合一米三多一点的样子。里面只有一块长板镶在壁上,一尺宽左右,只能坐,要躺下也伸不开腿,只能勉强侧身蜷缩。除了顶上有个五寸见方的小孔透气,他还涉及成了一个外置烟囱型,下面一个八寸宽五寸长的小孔递饭递水,也用木板卡入槽中,不到送饭时间不予开启。更妙的是,所有木料之间的缝隙,全被用白棉纸混合米浆、泥膏糊得严严实实。

    这样一来,小黑屋就名副其实了,一点点光都不透。更缺德是里面放了一个大号便桶,虽然有盖子,却得在黑暗中摸索使用,原本预想的端倒排泄物,目前已经不可能。那就意味着关在里面的人必须跟一大桶屎尿相处三天。

    这得多恶心?哪怕是自己的亲自拉的呢?

    梁丰这时坐在里面,睁眼闭眼效果都一样。他其实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到底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能不能坚持三天。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意志力薄弱,许多事情太随意而安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了,导致大脑里曾冒出的那些遥遥领先于这个时代的想法此起彼伏却无从落实。

    或者,把自己关上三日,真的能有一个提升也说不定。

    三个人分别关在三间一模一样的黑屋子里,进去的时候是早上,还算比较凉爽。渐渐梁丰感到燥热起来,四面不住地聚集着那种令人挥之不去心烦意乱的热力,他只好脱下外衣,稍好一点,将就坐着不动。尽量在心里默念一些能使人整定的文章名句,过一会儿又换成佛家经文诵读,再过一会儿又换成道家典籍默念。

    这样比较有效,精力专注集中于某一点,的确可以使人暂时忘记一些身体上的感受。

    在他最大汗淋漓犹如桑拿高温一般的时候,外面递进饭和水来。他很仔细地咀嚼食物,完全当作一种打发时间的重要活动,不嚼成糊状绝不下咽。水也小口小口地抿,不敢多喝。这样才能最小限度地排泄,不至于又热、又脏还又臭。

    昨天先吩咐盖的小黑屋在校场的另一个角落,距离自己这间和焦用那间比较远,又有校场内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和旁人说话的声音遮住,刚开始还没听出啥动静来。到了最热的时候,梁丰脑子都有些糊涂了,隐隐便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喊叫,似乎很痛苦。梁丰断定,是昨日那个受了五棍的军卒,估计开始烦躁了。

    自己这边跟焦用那间相隔很近,却没听到发出声响。都头果然是都头。素质就是要高很多,还能控制得住。

    最热的时辰终于过去。渐渐凉快下来,估计已经黄昏过后。

    梁丰却的烦闷却越来越盛,虽然明知毫无危险,但各种让人惶恐不安的胡思乱想,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无法控制。朝廷的走势,党项的动静,北辽的心思,太后、官家、夏竦。一个个在他面前晃悠。起先他还试图有条理地分析一下各种情况,后来慢慢变得模糊。

    接着就是家里,两个老婆,程程的肚子,小嫦的反常,自己在封丘挖的小坑

    迷迷糊糊,终于睡去。

    再醒来时。梁丰浑身奇痒,又热,大汗黏糊糊地,衣裳穿着非常不舒服,脱下来才发现,身上若干个大包。估计是被蠓虫叮咬。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愚蠢行为。他好像看见了安塞堡几百号人对自己作秀的嘲笑,韩琦本来已经不是很善意的目光里,或许会多了几分瞧不起甚至王德用他们知道以后,朝廷知道以后。

    他越想越抓狂,简直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忍不住就想叫人开门了。

    只是强烈的理智告诉自己。只要门一开,这两天所有的心血便付之东流再不回来。从此自己的威信将会降到最低。如果坚持下来,顶多是被人背后嘲笑。可是一旦马上出去,那么自己将会是大宋朝一个笑柄,而不再是此前名满天下的才子能人形象。

    他已经听到远处疯狂的叫喊,也好像听到了隔壁不远处焦用的闷声咒骂。

    好吧,现在大家真正开始,比一比耐力吧!

    梁丰终于按下好几次叫人开门的冲动,强行静下心来。忽然发现,这狭小的屋子里可以做一项运动——太极拳。

    他努力回忆起当年体育老师对太极的描述:刚柔相济、阴阳调和,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梁丰从起手式开始,揽雀尾、单鞭、提手、白鹤亮翅、撇身捶一招一式,练得前所未有的一丝不苟。时时提醒自己,气沉丹田,屏息凝神,身随意动,轻灵反虚。

    再也听不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也不再感觉到黑屋里的烦闷,仿佛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知道一遍遍循环往复地练习各种招式。刚开始还按照顺序,后来随心所欲却松快无比——

    哐啷一声,门开了。

    刘奎、韩琦、狄青、杨文广、李达还有许多人都守在门口。狄青先喊道:“大哥!”

    “嗯。”梁丰淡淡回答,站起身子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发现,大人没什么不正常,除了头发稍微松散一些,衣裳也皱了,但气定神闲,毫无焦虑之象。

    三天三夜里,除了梁丰这间屋子,焦用和那个陈三,简直是此起彼伏地赛着鬼哭狼嚎,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个遍,不停地撞击屋子墙壁。幸好这小黑屋是一根根半围的原木做成,结结实实,否则非被两位拆散了不可。

    到了后来,那两个声音也喊哑了,只有游丝无力的呻吟声。所有旁观这一切的人都不禁地毛骨悚然,他们根本想不到区区一个黑屋子,能让人发疯到这个地步。还不知在里面到底弄些啥呢。

    只有那个梁大人的屋子,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梁丰军令不许开门。刘奎都忍不住胡思乱想以为大人受不了自杀在里面了。

    所以今天时辰一到,自然最优先地把军巡使的门先打开。看见梁丰的神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觉得如何了不起,这馊招就是他出得嘛,自己当然抵抗力超强。可是谁也想不到,三天里,这厮到底忍受了多少。

    第二个开门的是焦用,他是浑身赤裸,只穿一条鼻犊裤被拖出来的。一个大汉,才三天时间,不人不鬼,蓬头垢面,满身血痕赫然在目。双眼直瞪瞪地望着前方,一声不吭。

    这才叫大家伙吃惊不已。焦用在安塞堡以勇猛果敢著称,武艺超强,豪迈不羁,区区三天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端的意料不到。

    最悲催的是那个陈三,真的应验了梁丰看过的那个视屏,屋子奇臭无比,浑身屎尿令所有人掩鼻。这厮已经接近半疯状态,口口声声嘶哑着念叨“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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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1、情报和家书

    (首先感谢yng8614476的月票支持,感谢毒你万遍不懈的打赏支持,感谢ws12080的打赏支持。另外报道个小新闻:前天晚上,一位好像叫“逆鳞冰羽”的书友在厕所看扇子书时,不慎掉入茅坑。幸好是医院的茅坑,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扇子在此提醒广大书友:养成良好阅读习惯,远离危险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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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塞门扬威立万的梁丰挟着一股气势,辞别刘奎、狄青,带着韩琦、杨文广马不停蹄继续参观各路。临行之时敦敦告诫刘奎,禁闭之法,只适于顽劣不依军法者,轻易不得使用,然凡事以自律爱兵为上,军中全面禁酒固然不现实,但要严格控制饮酒者的数量与频次等等。刘奎一一凛遵,携了依依不舍的狄青和元气大伤、谈虎色变的焦用等远远送出安塞。

    梁丰离开,先至金明砦,回鞍北上,从龙州外延返十望井、远眺长城岭,径入定边城,过环州、庆州,狠狠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才折返重新北上回到延州。一路与韩琦、杨文广二人指点江山,切磋见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月有余。再见到王德用时,正是七月流火之末。

    “玉田不辞劳苦出去两个多月,自来文官巡边,未有入玉田、稚圭这般亲履艰难者。老夫甚慰!”王德用见到梁丰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他凝视梁丰,两个多月的边塞风吹,风度依然,却晒得黑了、瘦了,精神也更加抖擞了。

    回望韩琦、杨文广二人。也是一样的风尘之色。王德用心中高兴,如果多有这样几个下属,何愁边事?

    洗尘宴罢,梁丰小几位在督帅府花厅继续吃茶聊天,消去白天的暑气。王德用这才笑吟吟从手里摸出两封信来,一封好像拆过,另一封看上去封皮未动。

    “玉田。这里有国事、家事两封信,国事是写给老夫的,家事是给你的。你先看哪样?”

    要是依梁丰他当然先看家书,他妈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不就是说现在的情形么?不过一个人要上进,伪装是必须的。正是在领导面前拍胸脯表决心时,岂能扫了督帅的兴?急忙答道:“为人臣者,当先国而后家。丰虽愚驽,也知此理。家事无非絮絮叨叨,便是火烧眉毛。现今远隔千里也是鞭长莫及。自然要看国事!”

    “呵呵,好。想得开。那就请你参谋参谋吧。”王德用把两封信一同递到梁丰手里。韩琦、王英、杨文广目不转睛看着梁丰。

    打开撕过的信封,原来是一封边关细作的密件。两个多月来,党项的动向跟梁丰的判断有了小小的偏差,赵元昊不是瞅准大宋朝局不稳乘火打劫,反而有集结人马,西进攻打回鹘的意图。

    梁丰默默看完,把信交还王德用,仔细消化着信息。王德用接过信便递给韩琦,示意大家围观。一面说道:“这个情报,与你离京之前的判断有些不同啊,你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无所谓好坏,只是一桩事而已。不过,从道理上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归归类,也许会变坏,也许会变好。”

    “你先说说,怎么个变法?”

    “赵德明几次三番想要称帝,这是挑明了的。朝廷只装作不知道罢了。而今忽然攻打回鹘,也不过是在为称帝做准备而已。后方不稳,他要正面抵御大宋,也颇为困难。党项用兵,善奔袭,常利骑兵之迅速,声东击西。与我朝作战,又多设虚砦,设伏包敌。却从不与我朝大军正面交锋,总是扰我后方补给,待我朝大军疲惫之时,追而歼之。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十六字诀也。简直万试万灵,咱们上了那么多年当,也乐此不疲!”

    “妙!妙!玉田总结这十六个字,可谓深得党项用兵之精髓也。厉害,厉害!”王德用猛拍扶手,不等梁丰继续说完便大声夸赞,满脸兴奋之色。

    韩琦在一旁听了,也是悚然心惊。自忖也琢磨很久了的党项用兵方略,被这位大哥简简单单十六个字便总结完了。本来还打算专门写篇论文的。现在又被人家比下去喽!

    梁丰话没说完被王德用打断,虽然是接受夸奖,但还是哽了一下,只好不做声地等王德用发泄情绪。

    老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讪讪笑道:“哦,对了,你接着说,接着说就是!”

    梁丰这才开口道:“赵德明父子这回攻打回鹘,估计是得了北辽的默许才干的。北辽区域广大,几乎四面无敌,但独有回鹘与黑汗国接壤,那边虽然地势极高极寒,却凶狠得紧。北辽如今定都又在东面,对那边实在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害怕回鹘同黑汗联手对己不利,因此干脆放手让赵德明父子一搏。若灭了回鹘成功,党项版图虽有扩张,却更利于自己控制,若不能得胜,也正好牵制黑汗、回鹘、党项三家互相威胁,反正黑汗同党项也有龌龊,大家打得一塌糊涂,北辽最为开心。”

    “现今回鹘臣服于北辽,北辽岂会如此轻易让党项出手?万一他们朝北辽哀告,北辽如何答复?”王德用皱眉道。

    “这个么,嘿嘿。估计就是北辽玩的手腕了,先私下默许党项出手。然后装模作样教训一番,两家作一出戏,不拘如何就把回鹘给分了,反正属下算来算去,横竖怎么算北辽都不吃亏,都有便宜占。”梁丰答道。

    “那你觉得如果党项拿下回鹘,下一步又当如何?”

    “下一步,自然是来跟咱们过不去。挟大胜之威。要么立刻建国称帝,雄视一方。更有可能是随意寻个由头,大肆挑衅,北有辽朝撑腰,趁我左右为难,生怕首尾不能兼顾之际,干脆向咱们纵深发展。他们定都兴庆府。实在是离我大宋太近,早晚都不放心,如果侵略成功,边境倒成了腹地,岂不快哉?”梁丰干笑说道。

    王德用凝神片刻,看看韩琦。笑道:“稚圭以为玉田说得如何?”

    “有此可能,但此盘棋下的恁大,不到下一步,看不出党项目的来。我朝只好严加防守,不使敌人有一丝可乘之机。”

    王德用摇摇头。显然并不满意,又对梁丰说道:“要是这样一来。你说的把事情归归类,坏的也许变好,那岂不成了泡影?”

    “所以,我朝必须主动出手!”梁丰霍然站起,恶狠狠手起掌落,做一个劈砍的姿势道。

    “如何主动出手?”王德用大有兴味。

    “嘿嘿,打回鹘这样的大任务,多半会落在赵元昊的头上。等他去,他打回鹘,咱们找人从后面打他!”梁丰呵呵笑道。

    他这么一疯笑,王德用隐隐觉得有些靠谱,似乎摸着了一点点思路。起身道:“你随我来。”说完交代王英陪着杨文广、韩琦闲坐,自己却带着梁丰进了密室。

    等两人笑眯眯地出来,韩琦已经走了。王德用问,王英撇撇嘴答道:“韩书记说了,不耽误爹爹和梁家哥哥议事,自己先回去了。你们才走,他便抬腿出去,孩儿拦之不住。”

    王德用呵呵笑道:“这稚圭,恁地小孩子气,遮没是怨我没叫他一同进去么?”梁丰心里也很烦躁,这么一来,韩琦对自己的怨气岂不又加深一层?

    其实并不是王德用刻意避开韩琦,只是兹事体大,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己儿子都要先瞒着,何况还有个混进军营来连个身份都暂时无有的杨文广,哪里能让他知晓那些机密?韩琦是掌书记,所有来往公文奏章,几乎都要出自他的手笔,岂会瞒他?只是稍晚些告诉他而已。哪知这孩子骄傲得很,见受了轻视,便撅屁股走人了。

    遇到这种事情,梁丰无法可想,只好打主意找机会同韩琦解释解释。

    现在国事说完,要看家事了。

    回到住处,他迫不及待撕开封皮,取出信来,一手簪花小楷,正是出自小嫦夫人之手。

    “官人大鉴:春日一别,楼头青柳转深,荼蘼事了,忍看百树鸣蝉,妾与大夫人自心头戚然矣!妾追随官人凡五年有余,乍别之下,风露侵凌,缺月零落,虽无抱薪,然内中一段缠绵之意,惟君知之也”

    梁丰看到这里,心中歉然,一别之后连月奔波,连个音书都未曾带去,反倒要老婆写信来诉说相思。

    接下来看道“大夫人体势转沉,行动不便。虽居处调养无虞,然其母夫人关怀,月前迎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