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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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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两口背地里议论领导,还是私密事。这个当然是梁丰不厚道,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赵祯最近又有些抓狂起来。

    三妈度假,独自掌权,这种君临天下的快感背后,还是有一些惶恐和无助。赵祯一连几天都是听几个老先生议论大事,自己却保持了不随意表态的优点。这几个老人家也很体贴,基本上都是些比较程序化或者不太为难的事来奏报,主要是想渐渐引导赵祯真正熟悉政务。说句老实话,虽然看他已经老老实实坐了六七年冷板凳,天天都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将心比己,谁敢保证这位少爷真的在用心听?

    所以赵祯循规蹈矩处理事情还不算很为难,中午过后回福宁殿或者资善堂,继续研习文件。他很投入,下午随便吃点又接着来,一直要到初更时分才歇息。

    李石彬很心疼,但又不敢随意劝官家休息。赵家家法其实很严,这种蛊惑君王沉溺享乐的言论,一旦被认真追究,那是要命的。于是李石彬只好曲线救国,就在梁丰和小嫦议论赵祯时候,赵祯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咦,今日怪了。这天还在这般热,朕怎地就伤起风来?”赵祯揉揉鼻子笑道。

    李石彬赶紧见缝插针:“官家连日劳累,怕是该注意龙体了。耗神太多,百病乘隙而入。”

    “呵呵,不妨事。朕没那么弱,天天打太极呢。精神很好!”

    “额,奴婢斗胆奏报,这几日圣人独处坤宁宫,夜夜宫装整肃,静待君王。官家,要不要抽空过去瞧瞧?”他不敢劝赵祯去王秀那里,也不敢劝去张贵妃那边,只好直接那郭氏说事。反正官家爱上哪儿上哪儿,别老百~万\小!说累着就是。

    赵祯抬头看看殿外,黑沉沉的。殿里光线也不算好。他崇尚节俭,只在龙案周围燃点了几只大蜡,虽是热天,还是显得冷清了些。想到郭氏虽然比较讨厌,但毕竟是正经老婆,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点点头道:“也是,几日未去了。走吧,咱们这就过去看看。”

    绕到后面,果然见坤宁宫灯火未熄,显然郭氏仍未安寝。殿外当值黄门见到官家,急忙躬身行礼,一面唱道:“官家到。”

    里面脚步凌乱而匆忙,宫里当值全部跑出来迎接。赵祯摆摆手示意不用大惊小怪,缓步走上殿里,郭氏已经立在正中,正是宫装未卸。还在等着。见他进来,轻轻福礼相迎,心里暗暗得意欢喜到爆,口中却冷冰冰道:“官家如何有空,夤夜驾临?”那意思好像是说赵祯过来反而让她很受干扰的样子。

    赵祯本来怀着一颗柔软的心来看她。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你这是天天等我?”心里想道。嘴上仍然比较客气:“这几日忙于政务,没过来瞧瞧,可冷清你啦!”言语中很有些歉意。

    依郭氏的脾气,无论他说不说这句话,都绝对不会领情买账。她最近很失落,自从那天被赵祯不咸不淡训诫一句之后,反倒在宫里没了主张。以前婆婆刘娥给她撑腰,她简直是毫无顾忌地监视着赵祯一举一动,然后去慈宁宫翻嘴说小话,婆媳俩一起收拾赵祯。可是刘娥忽然改变了路数,再也懒得同赵祯争什么,自己享福去了。就剩下这位皇后好像失业下岗一般痛苦。监视?没意义了。走开?心中不甘之极。越想越是没来由的恼怒,渐渐竟跟自己过不去起来,天天捂得严严实实,穿着个晚礼服在后宫坐着,冷起脸谁也不理。心里发狠:“老娘就这么天天等着你,就不去请,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过来瞧我!”

    这不是有病么?诶,对了,天下女人都这么作,一个例外也没有。

    现在听到赵祯此话,不由冷笑起来:“呵呵,官家忽然怜惜起臣妾来啦!臣妾只盼着约束好自己,不要去讨人嫌。何敢奢求君王一顾?连臣妾这里都冷清,那排云殿岂非惨煞人也?”

    赵祯脾气再好也皱了眉头,沉声道:“圣人这是什么话?朕难道来错了不成?既是六宫之主,当谨慎威仪,当着宫人,莫要失了体统!”

    “臣妾自知不招官家待见,自度无他良德,只会直言相谏而已,听得听不得,官家自有圣断!”她也没什么客气的,说不拢就崩呗,谁怕谁?当然还没忘了给自己找找优点。

    赵祯真的被气乐了:“见过轴的,没见过这么轴的。好好来看你,不但不笑脸相迎,还夹枪带棒教训起人来。”心中恼怒,就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被郭氏给撩拨抓狂。“嗯,既然圣人安好,朕放心了,早些歇息吧!”说完也不等郭氏继续追击,扭头快步出门而去。

    才出殿门,就听身后“砰”地一声脆响,赵祯身形定了定,深深吸一口气,领着李石彬等随从消失在夜色里。

    郭氏脾气若是往后推一千年,那是再正常不过,不就是耍耍性子,折磨折磨老公呗。哪家不这样闹?玩的就是一个意境,就是瞧瞧你心中有没有我,看看你会不会起眼动眉毛低三下四哄我开心。

    可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这太超前了,这年月,哪里有这本书卖?

    赵祯气呼呼离开坤宁宫,抬腿就想去找王秀寻找慰藉。可还是忍住,他还是怕生是非,只好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回到福宁殿。

    喝了两口茶,心火稍稍平息一点,忽然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来。饿了!

    “唉,这时候要是有碗羊杂汤喝就好了!”赵祯想到。忍不住就想张嘴叫人去做一碗汤来宵夜。可是话到嘴边,看看周围四五个黄门,还是生生忍住。强压着饥饿感看了几页书,实在难熬,干脆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来,阎文应服侍他洗漱完毕,去到偏殿用膳,赵祯一眼就看到桌上好端端摆着一碗羊杂汤,心中大喜,端起碗来就西里呼噜搞个光光。脑门顿时出了一层油汗。

    吃罢,心满意足接过丝巾擦擦嘴笑道:“真舒服,昨夜朕肚子饿得紧,就想着这么一碗汤吃。不料今日便有啦!”说起来简直是发了财的感觉。

    阎文应一听,急忙跪下道:“官家想吃,随时吩咐一声,宫人们自会送来,何须忍住?万一饿伤龙体,如何是好?定是奴婢平日未交待周全,他们怠慢了官家。奴婢下去一定重重教训!”

    赵祯摆摆手笑道:“这可不怪他们,你别小题大做了。唉,虽是一碗汤,可也怪朕饿得不是时候。昨夜我若一张口,从此宫中便要夜夜备下此物。说起来虽然不值钱,但一日一只羊,一年就三百六十只,这笔账如何算得?朕身为天子,当惜天下民力,何敢如此靡费?”

    他这么说不打紧,阎文应在内,身边所有人都潸然泪下。这不是做作,实在是从没听说过有皇帝如此考虑的。

    吃完早饭,赵祯摆驾垂拱殿,继续开早会。开完早会,又到集英殿百~万\小!说。休息一下,继续批阅奏章,直到深夜方罢。一连几天,赵祯都是子时方歇,寅时便起,忘我工作。

    刚开始宫里还赞叹官家励精图治,勤勉有加,可渐渐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是在跟谁过不去似的?咋不兴休息休息,放松放松了涅?阎文应和李石彬就聊上了。

    “李公,你老人家看看,官家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日,几乎不眠不休,到底要干什么?”

    “唉,文应有所不知啊,还不是那日闹的?”李石彬苦笑一声,把那天两口子拌嘴的事说了一遍。阎文应也听到些风声的,只是这事太小,没往心里去罢了。今天听到,才忧从中来:“老这么闹也不是事啊?该想法子劝劝官家才行!”

    “何尝不是?只是咱们做内宫的,这些话须谨慎万分,若有不慎,这引诱之罪可担当不起。”李石彬点头道。

    “那,就请相公们劝劝吧!”阎文应胆子大些,干脆说道。

    他和李石彬商量完毕,立刻拔腿朝龙图门而去。政事堂杂事见是阎总管来了,急忙向王曾通报。

    “见过相公。”阎文应唱喏道。

    “阎都知匆匆过来,有什么事么?”王曾放下公文,威严问道。

    “有一桩事,要讨相公个主意。”阎文应点头,把这几天赵祯的反常表现说了一遍,却隐瞒了和郭氏吵架的故事,只说官家连日劳累不堪,谁劝也不歇着,这么长时间下去,怕有不测。

    王曾立即担心起来,劈头就问:“后宫有嬉戏否?”阎文应直翻白眼,心说要是后宫有嬉戏就好了,现在跟他妈一座大坟似的,连个诈尸的都没有。嘴里却老实回答,不止是没嬉戏,官家连话也说不了几句。

    王曾心头长叹:“果然圣明啊,从小就这样,最勤劳善良的好学生。”但也担忧起来,点头道:“老夫知道了,都知且回去,明日我自会劝谏官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426、副校长

    对不起大家,昨天就回来了,可是真的太累,晚上到家立即躺倒挺尸整整八个小时。话说扇子几乎有一年没睡这么长时间了!预计可以不断更的,终于被自然规律打败,今天又开了一天会总结工作,因此拖了一天!诚恳请求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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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卿,尝尝这个。”赵祯坐在榻上,面前一张小几,上面放着四五样菜肴。自己用筷箸架起一段虾仁向王曾示意。王曾就坐在他下方侧面的一方席垫上,跟前摆设同赵祯一模一样。

    这时候虽然桌椅都已经渐渐普及,但皇家吃饭还是老规矩,尤其是赏赐大臣陪膳的时候,大臣们依然用的是跪坐姿势吃饭。

    “这是今年太湖送来的新鲜虾仁,用来和咱们大相国寺菜园栽的白菜同煮,味道煞是鲜美,老爱卿尝尝,若是喜欢,回头朕给你送几斤家里食用。”赵祯笑道。

    王曾放下筷子,移出半步,躬身谢道:“官家厚赐,臣谢过。”

    “不过这味道,朕以前不知在哪里尝过,似乎更胜今日一筹。呵呵,却是想不起来了。”赵祯摇头凝思,他吃过一次比这回好好吃的。用力回忆是在哪里。“

    今日早朝。王曾最后才说话。陈述的是泰州捍海长堤的修建事宜。捍海长堤修建非常艰难,前前后后历时几年时间才弄好,今年成效已现,保了泰州沿海一带渔民和百姓的平安,可谓大功德一件,王曾奏请朝廷表彰。

    本来虽然事情比较圆满,但说起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偏生今日王老相公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反复介绍细致入微。一不小心就过了饭点。赵祯只好留大家一起吃个中午饭回去。不料其余各位都推说家里做好等着了,不麻烦宫里。只有王曾答应下来,于是俩人就随便吃点。

    “嗯,这个味道已经很好了,难道官家还吃过更好的?”王曾笑道。

    “哦,朕想起来了,还是数年前在梁丰家里吃过一次,那时他尚未科举,正和他浑家谢小嫦来京不久。”赵祯想起往事,嘴角微笑不已。感觉人家一家其乐融融,特别羡慕。

    王曾赖了半天就是想说这个事。本来可以直言进谏的,不过他考虑到管家年纪还不大,又才亲政,还是以照顾面子为主,所以好半天都踌躇词句。他不知道小官家现在心里想的事正跟自己想劝诫的事不约而同。但居然有好机会出现,当然要抓住。

    “是啊,梁玉田治家有方,妻妾皆贤,此子方能不断为官家立功而无后顾之忧。”王曾立即点头要引开话题。

    “唉,王卿,朕就不明白了,为何旁人后院一团和气,其乐融融,偏生朕的后宫却冷若冰霜,实在不堪出入?”还不用王曾诱供,赵祯竟然主动大倒苦水,把结婚以来皇后的种种表现倾诉了一番,特别懊恼。听得王曾目瞪口呆,原来里面还有这许多故事的说。原先想好的一番措辞全用不上了。

    老头捋捋思路,咳嗽两声道:“官家,虽有不如意处,也是人之常理。想来圣人不过是希望官家谨守家法,自爱圣体,莫误了国事而已。”

    “朕还不自爱么?现在既然坤宁宫去不得,别处也不去了,夜夜都在福宁殿歇息,还要怎么样?”赵祯有些委屈起来。

    “呵呵,老臣正要说这个呢,听说官家夜夜批阅奏章,所眠不过一二时辰,虽然春秋正盛,也不宜如此用功,须知国事无休,也要分轻重缓急徐徐治之。若过分操切,一是官家自身紧要,二是怕许多事欲速则不达!”王曾好费力才把话题绕回来。他差点都忘了自己的任务是劝赵祯注意身体,劳逸结合。

    “嗯嗯,你的话朕记住了。只是既然朕已亲政,如何再好像先前一般百事不做,当个泥塑木偶?最近朕一直思索许多事情,唉,看起来倒是一片太平光景,可又总觉得处处不甚对头。欲改,又不知从何改起。对了,有些言官说,祖宗成法所在,正是立国根本,不容更乱。王卿,此言真有理否?”

    他想有一番作为,可是许多言官却窥探出这个苗头,纷纷提前上书预警,少改祖宗成法,老老实实做好你的皇帝。赵祯看看也觉得有些道理,不免彷徨起来。

    “呵呵,言官之论,其实不可尽信之。祖宗成法不可改,然祖宗成法之前,又有何法可依?太宗在时,已比太祖多了许多章程;真宗在时,又比太宗多了许多章程。皆是因时因地而异的,当然,办法有好有坏,时间有长有短,但总有一条,若尽依祖宗,事已非前事也。譬如太祖厢军之制,无非招揽流民,使不至为饥馁而铤而走险罢了。可是如今厢军数十倍于太祖在时,若再不改,朝廷难负其重,到最后又当如何?此事太祖未给解说,难道咱们便不做了么?”

    “精彩!”赵祯心里暗暗赞叹,老师不愧是老师,绕来绕去,就要绕到改革上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长时间,自己的确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今天王曾既然谈起,赵祯便欣然问道:“卿言甚是,不知有何良法解之?”

    “额,臣一时无法可解。”王曾很老实说道。

    赵祯大为失望,没解你讲这么热闹干啥?王曾看到赵祯露出失望又郁闷的表情,笑道:“臣暂时无法解,不过臣一己之力弱,众人之力强。只要官家励精图治,心里存了个目标念想,广开言路,察纳雅言,必然会找到消解之道。”

    赵祯点头道:“是啊,原该如此。卿领首揆,可以举荐些人才来,朕慢慢用之。对了,梁丰前些日子跟朕说过,想做个轻省一点的官儿,呵呵,朕岂能饶他清闲?不过么,又却不开他这面子。你提个建议,看看有啥适合他的位子,既让他做事,又不显得朕薄情的。要不,做个国子监直讲,同判监事如何?”说完促狭笑道。

    “原来他也找过官家?呵呵,前几天也同老臣说过此话呢。嗯,依臣看,他此番立功不小,升升官儿也使得,他在封丘培植文风,今年已见盛况,当此差事,果然得当。官家很会用人啊!”没旁人在,王曾也随意不少,可以夸一夸自己的学生。

    赵祯听了,非常得意地抚掌笑道:“好,那就如此定了,就让他做个国子监事!”

    梁丰闲居在家已有多日,才把八月十五过了,天气转凉时候,李士彬亲自登门宣诏,嘉奖其驰援有功,妙算无误,特晋梁丰中散大夫、景福宫使、开国男,品秩从五品,国子监直讲同判知监事,即日上任。

    梁丰接旨,晚上对浑家笑道:“嘿嘿,官家这回让我去个清水衙门,专门教书讲经,你们可放心了,再不会打打杀杀心惊肉跳哉!”

    小嫦自然替他欢喜,好容易回了京城,真不愿意他再出去了,清水就清点好了,反正也不指着他富贵荣华,太平日子就好。程程却有些闷闷不乐:“你立这么大功,虽然跳了两级,可去坐了冷板凳,是官家不喜欢你了?”

    “傻婆娘,你懂个啥?这是官家悄悄一些小算计,不好说出来。”

    “这个有什么好算计的?”

    “第一他怕给我个红位子烫屁股坐不住,被人眼红嫉妒,到时候又要无事生非。第二么,呵呵,想让我去替他好好教些学生,培养一些和手可用之才,免得整天被一帮言官欺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