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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16部分阅读

    、论威望,当下在大宋都是如日中天的,也许只有个年纪已经很大的寇准可以比一比吧?但他最大的优势,其实也就是他最大的劣势——王曾比较君子,爱惜羽毛。而偏偏他在朝廷众人眼里看来,恰好是改革决心最大的,两个孩子都没他那么冲动。

    看到这一点,丁谓真心笑了,像王曾这样的性子想闹革命,不被人玩死才怪。朝廷里那么多阴谋算计,那么多龌龊伎俩,他王孝先对付得过来么?所以。他让孙子丁凤鸣给梁丰带话。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的宏图大业没问题。但还欠缺帮手——臣药!

    梁丰没有丁谓那么敏锐的政治敏感性和权谋性,但他更加清楚地知道这个缺陷。王曾这样的君子,是没办法应付那些大大小小的既得利益集团以及脑筋僵化的保守派人物的。谁是保守派?孙奭就是例子,动不动就是圣人之言,朝廷正朔,先帝成例这些大帽子。这样的人你让他骂街挑刺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有一样,别让他做具体工作。

    现实例子摆在这里。几个毛孩子都收拾不了,谈什么致君尧舜?吃多了才信他话呢!

    所以前天梁丰主动出来弹压率性堂顽童胡闹,其实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自己的果断狠手和孙奭的色厉内荏稍加对比,娃们绝不会因为觉得老头好欺负就会恨自己。恰恰相反,对于十几岁的小子,你只有先让他怕,他才能服你!这些小子背后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只要回去这么一传播,那些家长马上会明白其中的道道。最起码。警告儿子一声,不许跟同判大人正面冲突是少不了的。

    等自己把国子监这个糟心烂摊子修补好了。赵祯自然会趁机给自己加分,舆论也会开始朝有利方向发展!这才是梁丰打的算盘。

    回过头来说丁谓,老头这么带话给自己,那就是在暗示自己可以起到王曾起不了的很多作用,可以帮自己的忙!那么他要的是什么呢?梁丰要思索这个问题。

    首先,假设丁谓要重做首相,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名声不好,又不招赵祯、刘娥喜欢,和王曾的形象相比,简直是天差地远。那肯定不是想当老大。要钱?更不靠谱,自己虽然没有刻意经营形象,但是从来都自然简朴,也有意无意和金钱保持了很恰当的距离。丁谓不可能会指望在自己身上捞到什么物质好处。以他的经济头脑,每年要想圈个一两千亩土地归自己,一点难度都没有,还不犯法。何必费这事?

    当他抬头看着面前老实站立的丁凤鸣,这才真心笑了。呵呵,人家要的是五世其昌,富贵不缀嘛!叫这小子来传话,明显就是告诉自己,帮帮忙,培养一下第三代,趁着你跟官家都还年轻,弄个后备干部给你耍耍呗?

    梁丰不能不佩服丁谓目光之长远,连第三代的前途都考虑到了。

    回想自己当年布衣进京,与钱惟演和丁谓几番交往,丁谓其实一直对自己都挺好,挺照顾的。两人又没什么利益冲突在里面。照他目前的表态来看,如果一旦达成默契,那么他将会放弃一些眼前利益来尽力配合自己,作为交换。

    有这么一个老狐狸帮忙,自己胜算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在情在理,这个橄榄枝要不接就成傻子了。想到此处,梁丰终于和蔼笑起来对丁凤鸣道:“凤鸣,有表字否?”

    “回同判大人话,学生没有表字。”

    “呵呵,端的好笑,你有了名,如何没有表字?”梁丰笑问道。

    “同判大人有所不知,家祖父说过,名乃续谱,字待有缘。”丁凤鸣老实回答。梁丰却悚然心惊,丁谓这招不会是专门针对自己吧?那也太可怕了!估计不会,留着孙子的字请别人取,应该是平日下的闲棋而已。自己也就是撞上罢了!想到这里,心中稍微好受一些,既然丁谓已经是铁了心让丁凤鸣投到自己门下,那么自己给他取个字也不过分。当下道:“回去请教你祖父大人,若表字取为岐清,可否?哈哈,就当是个笑话请他老人家听吧!”

    话说丁凤鸣当天回家,把梁丰给自己取的字告诉丁谓。丁谓眼神一亮:“岐清、岐清?呵呵,端的不错,岐山鸣凤,雏凤清于老凤声。好字,就这个啦!”

    交易就这么不动声色地通过十二岁的丁凤鸣一来一往间完成。话说他们也不怕教坏孩子?当然不怕,巴不得再坏些!

    这是后话。

    梁丰和丁凤鸣又扯淡了几句,便打发他先回教室去坐着。自己则气定神闲喝了几口茶,看了几页书,直到李达过来报告说时辰快到了。这才施施然站起来,掸掸衣衫,摇摇晃晃朝率性堂走去。

    率性堂里早就乌泱乌泱的,昨天跑得伸舌头,梁丰也算没失言,前三名每人发了一盒上等毛笔作为嘉奖,同时明示大家,锻炼生体要作为日常重要课程来搞。今天这些孩子都学了乖,回去都忙叫家里赶制了贴身短靠穿在里面,来上学好脱了外衣疯扯。

    大家正闹腾着,忽然看见梁丰身影进来,赶紧鸦雀,然后端正坐好。梁丰看到各人表现,点点头直接坐定:“嗯,不错,今儿都还算齐整,咱们今天不忙上课,先聊聊你们这帮子如何治理的问题。”

    孩儿们一听老师要治理自己们,心里都揪了一下,悬着眼神,不敢搭腔,等他下文。

    梁丰笑道:“紧张什么?治者,顺也;理者,人之常情也!只要你们按人之常情做事做人,也就不用别人治了。子曰:‘从心所欲不逾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呢,咱们改改章程,我也不强加你们什么,就先提几点要求吧。”

    说罢他顿了一顿,看看下面的反应,反正都迷糊着就是了。

    “第一,迟到早退是断不许的,有就要重罚。当然,家里有急事另当别论。”

    “第二,教室上课,疯闹搅堂就是自寻死路。第三,你们都是些碎娃(这厮在延州,很是学了些西北调调),要疯要闹也是天性,我也不拦着你们。但是要分场合,分时辰。第四,既然来国子监求学,咱们就要评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能好赖一窝堆。第五,龙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走,你们这群小子,要有个头头,平日带领你们学业功课,嗯,就叫班长吧。第六,今后就不光是我一个人授你们课业,咱们照规矩,一门一门学,到时候先生大人们或许就会留些功课给你们做,要是不能按时完成,理当受罚。”

    梁丰呱唧呱唧一气讲了许多,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这些事儿也浅显,以前国子监也有类似要求,只不过形同虚设一般而已。现在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如果说不对,还真有。就是这些要求到底该当如何落实?咋罚,罚啥?他梁同判基本上一个字也没说。好像还不如以前国子监的条条款款。难道这先生是个糊涂蛋?大家忍不住心里琢磨道。

    哪知这厮歇口气,顺手端起茶来搞了两口,又开口悠悠道:“方才说的那些,就是给你们提个要求。至于要如何方能使得,把这些要求变成规矩,本官就懒得管了。”

    哗,每个人一下子鸡冻起来,原来还真有这么好的先生啊?

    “不过呢,我不管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胡来,这样吧,我也不给你们设啥限制,你们就在这率性堂里琢磨琢磨,自己选出一两个班长来吧,然后再由班长带领你们立规矩,增删条款。商量妥当,拿来我看就是。没别的要求,就一样,必须把我刚才说的那几条有个章程就行。至于轻重,你们自定!”

    连最规矩的庞元英和杜厚泽都瞪眼张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奇葩先生。古今罕有啊,要学生们自己管自己,他不插手?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梁丰站起随意道:“好了,剩下时间交给你们自己议着吧,老爷我睡午觉去。”

    “啊——!”不知是谁率先鬼叫了一声,大家才反应过来,咱们国子监要学生自治了!(未完待续。。)

    433、班长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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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鬼叫个甚?”薛蟠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回头怒斥怪叫之人。其实那孩子不是故意鬼叫,只是天生嗓门大而已。他是茶陵人,叫谭鹏,字凌霄,现任朝散大夫、开封府推官谭仁京之子。这时被薛蟠一吼,本来黑黑的面皮涨成紫红,讪讪笑着不说话。

    薛蟠看自己官腔有效,马上打起主意来,自己在家里常被老子怒斥没出息,这回要是能混个副班长干干,回去也好风光风光,倒也不错。话说班长他是不敢想的,前面许多壮实家伙挡着,自己年纪不算大,唯一拿得出手的,好像就是能动些歪脑筋而已。此刻眼珠乱转,琢磨着怎么把这个副班长弄到手。

    瞬间打定一个主意,一把把张文揪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那张文是个没脑子的,听了薛蟠的话,诧异得瞪大眼珠子。薛蟠压低声道:“你懂什么?就照我说的话作就是!”张文急忙点头,这时众人还在消化刚才梁丰的教训,他就跳起来站在凳子上大声道:“我举荐一个人做咱们班长,就是杨传永杨二哥!”

    娃们很奇怪地扭头看着他。这小子那天才被杨氏兄弟教训一顿。差点被暴揍。这会儿居然举荐杨传永。莫非是不遵医嘱,吃错了药?只听这厮继续说道:“杨二哥一身好枪棒,力大无比,当然选他!”

    “哼,这是国子监选班长,又不是比武上阵,武夫能做得么?”杜厚泽嘴里有些酸酸的,说了出来。庞元英急忙扯扯他的袖子。叫他慎言。

    杨传永兄弟本来就没有相当班长的念头,正要推辞,忽然被杜厚泽从旁阴了几句,不免有些难堪。杨德政回头怒道:“俺兄弟本来就不稀罕这个劳什子班长,你要做便做就是,谁跟你抢了,你急个啥?”这话正好说中杜厚泽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毕竟是杜衍的儿子,自知理亏。不好发作,只道:“我就事论事而已。假若你们兄弟文才过人。自然也做得班长。”

    原来薛蟠早就料到,先推个武夫出来做班长,必有人不服气,这么一闹,杨氏兄弟就没戏了,先搞下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再说。

    众人听他们火气甚大,私底下也嘀嘀咕咕起来,倒是赞成杜厚泽的人多些。毕竟这是大宋,武人没多少地位,像杨家算是例外。但就算这么大名声,在从杨业、杨延昭、折太君等家长的灌输下,杨家儿孙也很自觉地对文人保持尊重,所以连自己在内,都没想当什么班长。

    杜厚泽隐隐听到大家都支持自己的道理,有些得意。但他爹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因此他对官场潜规则也颇有些了解,自知现在出头不到时机。目前觉得能和自己竞争比较大的,恐怕就是庞元英这位老兄。话说班上就是自己年纪最大,都十九了,庞元英次之,也是十七,但读书功课,还略胜自己一筹。而且为人沉肃稳重,大家都没恶感。反倒自己因为老爹经常又栽花又栽刺,受了些舆论牵连,往往被其他人敬而远之,人缘没那么好。自忖胜算不大。

    “我看,还是懋贤贤弟来做咱们班长吧。”杜厚泽说道。

    “不行、不行,小弟岂敢!还是兄长为之。”庞元英急忙推辞。

    “诶,你别谦虚了,你在咱们这群人中,功课首推第一,人品么,也是大家信得过的,你不做谁做?”杜厚泽继续说道。

    “是啊是啊,庞哥哥做班长,原也使得!”后面一群小子跟着说道。杜厚泽一听,暗暗叫苦,没想到庞元英民意真这么高,自己岂不是要为他人作嫁?情急之下,眼神有意无意朝薛蟠一堆人瞟去,笑道:“懋贤贤弟果然人缘好得很,若无意见,咱们便推了他坐这班长交椅如何?”薛蟠被他眼光一碰,心里直乐,会意起来:“原来你老兄平日人模狗样的,现在也这般热衷功名不是?操,装得可真像!”想到此处,赶紧低头又对张文交代。

    张文大声摇头说:“不妥,不妥!”

    大家又诧异看他,这倒霉孩子,今天话忒多了些:“有何不妥?”

    “庞大哥做班长我没意见,只是他父亲太凶,吓人得紧,让人吃受不住!”张文一说,各人立即想起庞籍的名声来,这位大叔做过开封府司法参军,现在又在刑部任详复官的实差。那脸嘴,果然绷得跟谁都欠他二百贯似的。名声果然不大好听。

    杜泽厚又复窃喜,心想目标渐渐离自己近了。谁知薛蟠清清嗓子,拱手团团作揖笑道:“小弟有一言,请各位指正指正。这班长么,自然要选大家都中意的哥哥。不论是哪一家,小弟看都做得。但这么吵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莫如咱们选这个班长,就以家事论如何?待班长选定,副班长自然就请班长指派,也好从旁襄助管理。大家以为呢?”他这么一说,立即把自己撇开,自家老子只是知州一个,算不上高官,当然不在候选之列。大家也就没怀疑他有何心思。

    许多孩子都没了话说。这毕竟是在宋代,唯成分论很正常。这里面虽然都是官二代,但还是分得出三六九等来。绝大部分人家都是低品级官员,大宋做官容易升官难,因为人太多了。所以六七品的占了大多数。剩下比较高级的寥寥无几。而且那些低品级的儿子。又自知没能力竞争。干脆都不开口。于是反倒觉得薛蟠这话有些道理,与其吵闹,不如拼爹来得实在。

    “好啊好啊!”张文跳将起来,拍烂巴掌赞成道。他爹閤门祗侯,实在是个非常低级的,自己也没那大志。反正薛蟠怎么说他就怎么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