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
来人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裴笙挑眉：“我还真不知道是你。”
裴衍扯了扯嘴角：“看起来你的人缘不怎么样啊，刚来到这里就惹事。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裴笙看了眼花花绿绿的玻璃，在把视线转到了裴衍身上。盯着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你确定我的麻烦不是你惹出来的？”
“……”
裴笙默默掏出了手机打电话：“……你好，我需要一队保洁人员……对……圣亚学院……是的，尽快……好的，谢谢。”
看着裴笙收线以后，裴衍的神情从不明所以到玩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裴笙收起了手机，在考虑要不要在保洁人员来之前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完全无视了裴衍的存在。
裴笙旁若无人地向着广场的长椅方向走去，仅留下一个背影让裴衍在原地恼怒。
如同古语那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他们的身后同样有着另一个身影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脸色阴沉。
第十六章 我保护你
事实证明，保洁人员的效率是对得起他们高额的服务费的。所以当教导主任过来时看到的是洁白的礼堂后，她拍了拍裴笙的肩，表示自己非常满意。
裴笙看到她向身后的韩迅扫去的‘等下有你好看的’的眼神也非常满意。
“那么，我先回去上课了。”裴笙一派平静。
教导主任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韩迅跟我过来。”
裴笙应下，慢吞吞地往教室方向走回去。半路冒出了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不管他怎么走前者依然纹丝不动。
“你和裴衍什么关系？”郎浩然阴沉着脸质问道。
整个阴影压下来，从场景上来说郎浩然还是很有气势的。奈何裴笙不为所动地淡然让郎浩然无从下手。
“没关系。”这话真的是事实，可惜郎浩然好像不会相信，准确的说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显然郎浩然也是不相信的，他挑眉：“你们同姓。”
“据我所知，”裴笙慢吞吞地开口：“你和教导主任也同姓。”
“……”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郎浩然换了个方式问道。
裴笙很淡然地道：“路过。”对他来说，裴衍真的是路过来打酱油的。
“真话？”
裴笙很干脆地绕过郎浩然走掉了。
“裴笙，以后我保护你吧。”郎浩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沉重的语气成功把裴笙刚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
“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裴笙道。
郎浩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在这样的目光下，裴笙有一种自己成为了言情剧女主角的错觉。“郎浩然，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男的，谢谢。”
郎浩然微笑：“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在很认真地遵循着我的喜好，我的审美。难道就因为和大众眼光不符，就一定要放弃我的喜爱么？”
“很诚挚的话，但是很遗憾，我并不喜欢你的喜好。”裴笙难得认真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和自己想要的生活，郎浩然的喜好并无过错。裴笙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并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和郎浩然扯在一起。
诡异的，裴衍的面容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郎浩然耸肩，“不管怎么说，你是很少有的听到这样的话还不震惊的人。”
裴笙道：“那只能说明你身边的人都太过于上帝主义。”
郎浩然不解：“啊？”
“妄想干涉别人的喜恶决定不是上帝才做的事情么？”裴笙接着说道。
“也是，不过，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郎浩然玩味地笑。
“我只能说，我拒绝你。”
裴笙说着，向着郎浩然的另一个方向走开了。留下郎浩然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广场眯着眼睛迎着风目送着裴笙的远去。
郎浩然自放学后都没有回到教室，裴笙也乐得清净，收拾着书包挪着步子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不想，刚走出去就有另一个挺拔的身影堵在门口。
“你又来做什么？”裴笙看着裴衍皱眉道。
裴衍自上而下打量着裴笙，其眼神之炽热让裴笙下意识地去看自己是不是没有扣好衬衫扣子。“听说郎浩然对你表白了呢，看来我这弟弟魅力不小啊，男女通吃。”
裴笙迎着裴衍的视线，同样用研究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似乎想要盯出一个洞来。裴衍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有些许不自在，佯装无事地移开了目光。
见此，裴笙才淡淡地说道：“原来大少爷也爱嚼舌根。”
裴衍很自然地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有如此奉献精神的人牺牲自己娱乐大家，那不关注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份心意呢？”
裴笙摊手：“那就不打扰您的乐趣了。”
眼见着裴笙绕过自己走开了，裴衍下意识地说道：“等一下，一起回家。”
看着裴笙略微疑惑的眼神，他轻咳了声却不做解释:“走吧。”
第十七章 变相相亲
裴衍会和裴笙一起回家不外乎又是因为裴南允的吩咐，不过在车上看着旁边那个赏心悦目的侧脸，裴衍居然会觉得这个角度去看裴笙真心不错。
等到裴衍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想法已经在脑海中定型了。
而由于裴衍的目光持续时间过久，让裴笙不得已为之侧目。
裴衍悠悠地道：“我发现，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裴笙把目光定在他身上带着一点探寻意味的时候裴衍继续说道：“你长得很值得看。”
“所以你看呆了？”裴笙肃然道。
裴衍好整以暇道：“这很明显。”
对着裴衍第一次不予余力的赞美，裴笙的回应是拢紧了大衣外套。
裴衍轻笑，不再说话了，两人一路相安无事地回到了裴家。
裴家的气氛有些微妙，从一踏进大厅裴笙就这么想着。
角落里头摆着的那台闲置的钢琴终于有了一个欣赏者，行云流水的乐声在大厅回绕。裴笙不经意望了望角落，只看到一个短发的纤细背影。
一曲终了，裴南允笑哈哈地对他旁边的韩世勋说道：“可露这孩子真不错，乖巧听还懂事。哎，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女儿呢？”
韩世勋虽然没有迎着裴南允对韩可露的赞美，但是对于这个女儿他还是极为满意的。他顺势说道：“哎，裴兄的儿子也不错啊，俊宇非凡呢。”
在他们互赞的期间，裴笙二人已经迈入了大厅。听着两个人的互赞，裴衍的眼神转了转，玩味地笑了起来。
这厢，韩可露已经坐回了韩世勋身边。而裴南允也看到了裴衍二人的到来，忙招呼他们坐下。
简单地给彼此做完了介绍，又是不予余力的彼此赞美。
裴南允复又道：“陪着我们两个长辈聊天也太为难孩子们了，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韩世勋打趣道：“是啊，可露这孩子一向是坐不住的，希望不要给裴笙添麻烦才是。”
韩可露小脸红了红，摇了摇韩世勋的手像是在撒娇。
看着韩可露的小女儿娇态，裴南允推了推裴笙，催促道：“你去带可露转转。”
裴笙冷眼看待着事态的发展，直到自己被点到名的时候才悠悠站了起来。不料，刚起身又被裴衍按了下去。
裴衍温和地笑着：“不如我带韩小姐去逛逛吧，阿笙等下还有朋友要过来玩呢。”
“这……”裴南允直觉反对，今天是特意为裴笙准备的机会，怎么能让给裴衍？
而此时，韩可露已经站起来了，再说些什么就不合适了。接下来又是裴南允和韩世勋彼此客套而迂回地边下棋边讨论着其他事情的时间，裴笙被晾了好一会儿裴南允才让他下去。
而另一边，裴衍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不知韩小姐对我弟弟的感觉如何？”
这明摆着就是个变相的相亲，所以裴衍毫不犹豫地这么说了出口。韩可露的小脸再次飞上了两团红云，她捏着衣角好半天没有说话。
看到韩可露这个样子，根本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裴衍已经明白了。他故作懊恼地说道：“可是，这可怎么办呢？”
果然，韩可露不出他意外地上钩了。“裴……裴衍，什么怎么办？”
裴衍继续叹息道：“我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卖关子，在韩可露再三催促下才接着说道：“他喜欢的是，男的。”
韩可露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声：“这、这怎么会？”
因为父亲说，因为裴笙是刚认回来的小儿子，势必会成为裴南允最疼爱的小儿子。所以这是支无可估量的潜力股，这才带着她来试探深浅的。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享受着这样的生活，就必须要付出点代价的。韩可露是聪明的，所以她听话地来了。当看到裴笙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的时候，内心真的有着小小的窃喜。
却不料，裴衍说出了这样的消息。
“韩小姐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可惜我弟弟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裴衍观察着韩可露的神色，继续说道。
韩可露缓了缓才压抑住了尖叫的冲动，她微微笑了笑：“这样的事情裴伯父肯定是不知道的吧，不过，是裴笙让你过来和我说清楚的吗？”
裴衍一派温和地道：“为了弟弟的幸福，这是我该做的。”
“哦？”韩可露眼睛转了转：“这个圈子里面，讲这些兄弟情谊就算了吧。该不会……裴笙喜欢的男的，是你裴衍吧？”
裴衍维持着的温和收敛了起来，韩可露耸耸肩：“抱歉，开个小小的玩笑。毕竟出席了这么个变相的相亲，总该让我收获点什么吧。”
第十八章 暧昧冲突
有一个影像极为缓慢地回放着，裴衍似乎看到了裴笙放大版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庞。
那软软的、像果冻一样的触感……
“……？”裴笙走过花园的时候停在了裴衍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失神的裴衍。
刚刚还在自己脑海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到了眼前，裴衍下意识地退后了：“你怎么在这里？”
裴笙看了他一眼：“路过。”
路过看到裴衍好像呆了一样的画面，蛮有冲击力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停留了几分钟。那几分钟里，刚好见证了裴衍的脸色从正常到红到黑到白的转变。
裴笙随口说道：“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裴衍明知道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一想到刚刚韩可露说过的话，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微妙了。更为诡异的是，相较于去应付像安琉璃、韩可露这样的大小姐，他觉得裴笙更顺眼多了。
突然冒出的这样的想法让裴衍自己都被吓到了，他打了个冷颤，望着裴笙的眼神多了丝探究的意味。
裴笙被那仿佛他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般的眼神看得轻微抖了抖：“有事？”
裴衍笑得人畜无害：“没有。”
“……”可是裴笙觉得，这样的裴衍就差在脸上刻上‘不正常’三个字了。
这时候蒋华匆匆过来了，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蒋管家有事么？”裴衍沉声道。
蒋华看了眼裴笙，想了想简单地说道：“郎家的三少爷说过来找小少爷。”
裴笙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郎浩然？”
蒋华点点头复又道：“裴总有点生气。”
裴笙不明所以地回望了蒋华一眼，确定真的不会知道更多信息后才往客厅走过去。裴衍有些了然地冲蒋华微笑，而后跟上了裴笙的脚步。
裴衍临走时留下的那个笑容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蒋华略叹气，这家子看起来也要不平静喽……
韩世勋带着韩可露怒气冲冲地从裴笙身边路过时态度不似之前的和蔼，他冷哼了声，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倒是韩可露，快速而低声地跟裴笙说了句：“对不起。”
当韩世勋父女消失在门口时，裴南允才重重地持着拐杖敲打着地板。另一个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裴叔，您这茶真不错诶。不知浩然能否多多叨扰？”
裴笙这才注意到，郎浩然正舒服地窝在沙发上捧着杯冒着热气的毛尖，眯着眼一副万分惬意的模样。
“阿笙过来坐啊，站着干嘛。”郎浩然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的裴笙，忙招呼道，那态度俨然这是他的家一般。
裴南允皱紧了眉头道：“裴笙，你给我解释解释。”
郎浩然却一个箭步起身搭住了裴笙的肩，特自然地说道：“裴叔，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您所看到的这样。”
裴笙似笑非笑地迎上郎浩然的视线，直到他呵呵傻笑着把手移开。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裴笙淡淡地说。
裴南允猛然起身：“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气死我！”他拿着拐杖指着郎浩然，过度的激动让他喘了好久。“就是韩可露不好，也都的是名媛淑女让你挑！你怎么、怎么就和！……”
郎浩然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裴叔，我哪里不好了？”
你再好都是个男的！
裴笙哑然，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裴衍慢悠悠地出现了，一看到他裴南允立刻说道：“阿衍送客，我们家供不起郎少爷这样的贵客。”
“那么就不打扰您了，改日再来看您。”郎浩然十足的礼貌，对裴笙微笑着告别后乖乖地跟在了裴衍后面。
当步出了裴南允的视线以后，郎浩然才收起了那份谦逊。他把手背在脑后，走得漫不经心。
裴衍回头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你速度挺快的。”
从郎浩然家赶来这里，怎么说都要点时间的。而对方却在收到他消息的十五分钟内赶来了，不得不说效率。
郎浩然耸耸肩：“我怕来晚了，人都被预定了。”
裴衍大笑：“放心，我的消息一向很及时的。”
“这一点我一直很相信，”顿了顿，郎浩然接着说道：“你这算不算卖弟求荣？”
裴衍挑眉：“只能说我们各取所需。”
“合作愉快。”郎浩然微笑着伸出右手。
裴衍轻轻地回握着郎浩然：“必须愉快。”
裴衍毫不怀疑他和郎浩然的合作关系，当双方目的相同时，就会形成如同朝露般脆弱的同盟。这一点上他想要裴笙离开，而郎浩然想要裴笙，目的的本质是相同的。
第十九章 日本同行
裴南允的反击是速度的，在裴笙第二天起床正吃着早餐的时候就看到蒋华拖着两个行李箱出现在他面前。
“笙少爷，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请您尽快出发。”蒋华如是说道，看着裴笙疑惑的眼神复又解释着：“公司有急事，所以裴总希望您和衍少爷可以代替他去一趟日本拜访一位客户。”
“……”
蒋华提醒道：“登记时间是九点三十分，请您尽快。”
裴笙皱眉：“不可以让裴衍自己去吗？”
蒋华继续解释道：“那位客户很重要，您们同去才昭显出我们对其的重视。而且，裴总有意让您去历练。”
“那他没有考虑过语言不通的问题吗？”裴笙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裴总表示相信二位的能力。”
总之，蒋华做了个总结，这次出行是不可避免的非去不可的。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他们的出发。蒋华恭敬地等在一边，裴衍却出乎意料地姗姗来迟。
蒋华在这之间看了数次手表，裴笙很淡定地坐在后车座塞着耳机闭目养神。当终于看到裴衍的身影时，蒋华才松了口气。说真的他越来越担心这两个不按理出牌的兄弟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抱歉，睡过头了。”裴衍颔首，随口说了个理由后钻入后车座。
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裴笙撑起眼皮看了眼又继续合上了。蒋华从车视镜看了眼他们的动静后发动了车子往机场方向驶去。
车速是飞逝，时间是近乎缓慢地流走。特别是当裴衍的眼神不时扫向他时，那其中闪烁着的让裴笙不明的意味。
车内的气氛带着些许微妙，幸好机场很快就到了。蒋华送他们过了安检后就离开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必须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