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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兄之名第14部分阅读

    血色黄昏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沉默了好久,裴衍终于说道。

    安琉璃自嘲:“继续念书吧,带着妈妈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裴衍半蹲下身与安琉璃平视,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地说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

    这句话终于击溃了安琉璃的防线,她的眼眶很快地就湿润了,趴在裴衍的肩膀上大哭起來。安琉璃断断续续地哭了很久,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哭完了一样。

    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父亲的内疚,父亲入狱后整个人失去方向的不安,还有对那无辜司机的愧疚,所有的情绪轰地压了下來,让安琉璃无所适从。

    裴衍就如同那根救命的稻草,让她拼了命地想要抓住。

    那些情爱,好像突然间地就褪去了。她再也不敢想象披着白纱的自己嫁给裴衍的模样,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方知曾经觉得为了裴衍她可以什么不要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那种万念俱灰的念头,那种说不出的悔,诉不清的情,全部地压在心底如同一块厚重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安琉璃很想紧紧地抓着裴衍,却也自知在她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裴衍还会來看望她沒有惟恐不及已经是很道义了。

    也知道根源是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紧抓着裴衍而衍生的那些念头,或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

    时间转得特别快,在安琉璃的啜泣声渐渐止住后,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六时二十七分。

    裴衍揉了揉微酸的脖颈,安琉璃歉然地对他弯了弯唇角:“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沒事,那琉璃你好好休息会儿,照顾好自己,还有伯母。如果真的决定要去别的城市,我会去送你的。”裴衍微笑着叮嘱道。

    这样告别的潜台词安琉璃不可能听不出來,她有些苦涩地维持着那个微弯的弧度:“我送你出去吧。”

    裴衍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这一送,就走出了好远。

    裴衍大抵也能猜到安琉璃的心思,惯性使然让他沒有说破,安静得如同在散步般。明明不长的路偏生绕了一个大圈,一直在小区转着,连大门的影子都看不到。

    最后安琉璃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自嘲道:“我很可笑吧?”

    裴衍沉默,这个时候他不管说什么都不是最好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了。

    “裴衍你能抱一下我吗?”安琉璃颤抖着唇,声音低得近乎听不清楚。

    裴衍听见了,他停下了脚步,动作轻柔地把安琉璃拥入怀中。安琉璃反手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唯恐下一秒裴衍就会消失不见。

    只是,不需要下一秒,裴衍也很快的就会不见吧。如她曾拥有过的东西一般,像泡沫般破碎掉。

    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安琉璃终于轻轻地推开了裴衍。

    “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就当是为我践行。”

    安琉璃把话说到这样的份上,裴衍自是不会拒绝:“好,你想去哪里?”

    “唔,就附近的那家私厨吧,你以前也说过那家的意面很好吃。”这样熟稔的交流,就像生活沒有改变一样,就像这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下午他们一起决定要用什么晚餐。

    裴衍依然会替安琉璃先拉开椅子,依然记得她的习惯,更加安琉璃知道这一切看似的体贴不过是裴衍的习惯,让她不得不更加黯然。

    丰富的晚餐也勾不起食欲,他们都吃得索然无味。安琉璃草草地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撑着下巴定定地望着裴衍。

    这个人好像自她认识以來一直都是那样完美的样子,好似一张面具一样。她知道他们受到的教育都是这样,早已学会伪装自己。

    只是她以为,当她对裴衍卸下伪装的时候,她对于裴衍來说是不一样的,她以为顶着未婚妻头衔的自己是不一样的。

    特别理所当然地以为,裴衍就是一辈子了。特别是,父亲母亲都对于裴衍赞不绝口。

    裴笙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更加给她带來了极大的危机感,却不料,终成现实。所以说啊,这事态……

    罢了……

    或许她该认了……

    “为什么偏偏是裴笙呢?”安琉璃喃喃自语道。

    裴衍优雅地擦拭着嘴角:“哪里來的那么多为什么,刚好是那个人就是了。”

    安琉璃呵呵地笑了起來,笑意却一点都不及眼底。“走吧,这一回我不送你了。待会,各回各家好了。”

    裴衍微笑着应下,向服务生招手买单。

    并肩走出餐厅以后,安琉璃主动对裴衍道别:“再见。”

    “再见。”

    裴衍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安琉璃站在他身后久久未动地凝望着他那被夕阳拖长的影子。而远处,有什么灯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辆停了好久的车子终于发动了。

    裴衍走得并不快,安琉璃无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小跑着上前。

    “裴衍!”与此同时,那一辆车整以一种急速向着他们的方向驶來。

    裴衍刚好地回头,沒有留意到他前方的车。安琉璃跑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在看到那辆直直撞过來的车子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把裴衍往旁边推去。

    车主仿佛是不要命般,直接地疾驶而过,开得跌跌撞撞,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前方有人一样。安琉璃推开裴衍以后,自己已经來不及闪开。

    最后安琉璃那一眼,看到的是车上那一张布满了狰狞的稚嫩脸庞。依稀带着些许的熟悉,在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时,安琉璃瞪大了眼眸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这就是传说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自己害了别人的父亲,就要做好被害的准备吧……也罢,这样也好……

    吱呀,,

    痛到极致反而就让人觉得麻木了,安琉璃软软地倒了下去,意识渐渐的模糊一片。

    身下,一片血色,比残阳更艳。

    第七十八章 同宿一室

    裴笙不在了以后郎浩然沒有反应过來,被李逸群拉出了餐厅他也沒反应过來,后知后觉地摆出拽拽的模样瞪着李逸群:“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个样子着实是说不出的可爱,让李逸群不由地纠结起是要去顺毛然后干脆让他更加炸毛一点。

    见着李逸群非但沒有解释点什么还在那儿不知道想着什么笑得特别开心,郎浩然就更加郁闷起來,恶声恶气道:“喂,你要是想着那花蝴蝶就赶紧走,你这副样子让人看着可真恶心。”

    李逸群挑眉:“花蝴蝶?”

    被那如小鹿斑比般无辜的眼神盯着,郎浩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你还装傻,明明就和花蝴蝶很熟!”

    都勾肩搭背了,哈尼都叫得那么顺口,小孩子才相信什么都沒有呢。他又不是缺智商。

    “扑哧。”明白了郎浩然说的,李逸群忍不住笑了起來。还故意掩着鼻子,夸张地用手扇着:“好浓的酸味,郎浩然你闻到了沒有?”

    “……深井冰。”郎浩然冷哼,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就恼羞成怒了呀,李逸群望着郎浩然那微红的耳垂,觉得心情更加美好了。

    这附近沒有一个地方是郎浩然所熟悉的,所以裴笙去了哪里就更加不是他可以找到的了。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以后,入耳的却是一个机械而甜美的女声在重复着:您所拔打的用户已过期……

    郎浩然发现,如果撇开通讯不谈,他根本就找不到裴笙。

    李逸群敏感地察觉到了郎浩然情绪的不对劲,他勾着郎浩然的脖子佯装无意地说道:“怎么了?你在想裴笙么?”

    郎浩然有些烦躁地趴了趴头发:“裴笙手机好像丢了,这么个地方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李逸群哑然:“你操的都是些什么心,这里可还是景区呢,而且裴笙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郎浩然理直气壮道:“裴笙长得那么美,万一被劫色怎么办。”

    “……”李逸群很想说回一句: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智商堪忧的。可是考虑到按照郎浩然记仇的个性,他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突然地,郎浩然灵光一闪,微眯着眼睛看着李逸群:“对了,花蝴蝶呢?”

    “你找陆毅做什么?”李逸群眨眨眼,放开了勾着郎浩然的手,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郎浩然紧盯着李逸群,脑子里全是李逸群的模样,外加两字及无数个省略号:好萌……

    李逸群挑眉,伸出手在郎浩然眼前挥了挥。诡异的,郎浩然的脸红了起來。郎浩然发誓,他绝对不会说出口自己刚刚脑补什么了……

    “你管我找他做什么,总之你知不知道花蝴蝶去了哪里?”这个时候,还是装作四处看风景好了。

    “不知道。”李逸群干脆利落地答道,他才不会傻到自己交代出把陆毅扔给裴笙这样的蠢事。

    “花蝴蝶一定是跟着裴笙走了,第一眼看到花蝴蝶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李逸群你怎么会和这种人走那么近啊?”一提起陆毅,郎浩然就自动化身为喋喋不休的状态。

    李逸群当然乐意郎浩然提点别的事情,只要是任何沒有裴笙的事情,他都愿意让郎浩然自言自语半天。

    可是缺乏观众的话,就很容易让人失去说下去的欲望了。郎浩然拍着李逸群的肩膀,总结性地说道:“总之,我们现在应该去找裴笙才对。”

    李逸群默默地指了指暗沉下來的天色:“这都准备下大雨了,说不定裴笙早就订下客栈在休息了。我们还是先订间房,再打听消息吧。”

    郎浩然摸着下巴,点点头道:“也是。”

    黑压压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落下豆大的雨珠,一路上已经沒有了几个行人,他们并肩的步伐踩在落叶上,那吱呀的声音显得特别萧索。

    郎浩然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累了?”李逸群放慢了脚步关切地看着他。

    对方那湿漉漉的眸子里面,倒映着的是自己的头像。在这沒有人影的小道上,听着风声,望着眼前的人,郎浩然突然地就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很累吗?”李逸群看着几乎是傻傻呆呆的郎浩然,不由地更加担心了。

    那藏不住的关切清晰地传入了郎浩然的耳际,他不需要看镜子都能感受到那正在升温的脸颊。这让他懊恼,恨不得敲醒自己,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存在。

    这么个发呆,李逸群已经因为担心而加快了脚步,半拉着他走进了一家名为星空微舍的客栈。“你好,请问现在还有房吗?”

    前台正十指飞舞于键盘上的女生头也不抬道:“还有一间大床房,一间标间。”

    “请给我一间大床房。”李逸群唇角弯弯,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愉悦。

    郎浩然出走的理智终于回來了,他抗议道:“一间大床房一间标间。”

    李逸群斜了郎浩然一眼:“你傻啊,我们才两个人怎么可能睡三张床?”

    “你才笨啊,我们两个人为什么要住一间房?”

    前台女生耳朵竖了起來,刷地转头望着他们,目光在他们身上來回打转着。这么大眼瞪小眼间,郎浩然迎着女生眼底那浓浓的探究以及空气中隐隐传播着八卦因子,感觉到特别的不自在。

    女生因为郎浩然无意识抓着李逸群衣袖的动作眼前一亮,咧开的嘴角怎么看都觉得太过于灿烂:“现在这天气随时都准备要下大雨呢,客栈也不是很好找的。不如你们先看看房间再决定嘛?我们家真的是特别物超所值的!大床房更是无论你们怎么滚都沒有问題的!”

    “……”

    语言是特别神奇的存在,比如说人们可以因为一个词而不断发散着想象力。

    郎浩然脸上隐隐有着红晕,殊不知他已然被女生打下了小受的标签。李逸群微笑着悄然握紧了郎浩然的手:“不用看了,就要一间大床房。”

    一锤定音,他根本就不给郎浩然抗议的时间直接拿起女生给的钥匙往房间的方向走去,留下前台女生继续奋战键盘。

    年下总攻:我跟你们说今天真的有一对男男來我这了,那小受好可爱啊,身高差什么的简直不能萌了!

    第七十九章 互诉衷肠

    郎浩然由衷地升起了危机感,不知为何李逸群给他的压力特别大。特别是在他关上门以后,那湿漉漉的眼神不在了,变成了如狼一般的饥渴的眼神。

    如果李逸群知道郎浩然此刻的想法,他肯定叫屈:关门有什么奇怪的!难道郎浩然平时都是大开着房门任由别人來参观么?再说了,能看出这么饥渴的眼神是不是意味着郎浩然也一样的饥渴?

    郎浩然如挺尸般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裹得紧紧的:“我要睡觉了。”

    李逸群慢慢地靠近他,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倾下身与郎浩然眉对眉眼对眼地对望着,吓得郎浩然猛地闭上了眼睛覆上被子。

    李逸群闷笑,伸长了手拿出了放在郎浩然枕边的遥控器。郎浩然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掀开被子坐了起來:“李逸群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李逸群承认,他刚刚是纯粹地就想逗逗郎浩然。不过,这种话说得出口才怪。所以,他再次扮出了无辜的模样:“什么几个意思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郎浩然觉得自己要被这几个意思给绕晕了,一时之下有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到底对我有沒有意思?”

    李逸群登时就把遥控器扔远了,撑着床沿定定地看着郎浩然,眸子里满是认真:“你猜?”

    “……”郎浩然嘴角抽搐,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吞回去。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不出去的水都是不可能收回來的。李逸群绝对不允许主动踏出那龟壳的郎浩然再度缩回去。

    他按住郎浩然的肩膀,让郎浩然不得不直视自己。他清晰地看到郎浩然的眸子里那些茫然不安闪躲,手不由地收紧了。

    郎浩然吃痛地挣扎:“李逸群你在干嘛?”

    李逸群微微叹息,挫败地放开了手。大概还沒到时候吧,他不想逼郎浩然,他想要的是郎浩然的心甘情愿,眼底心底都只有自己。

    郎浩然再少根筋都知道李逸群的情绪低落,他呐呐地张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而最后说出口的话让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饿了。”

    “……好像我们一个半小时前刚用完餐。”郎浩然那副怂样让李逸群不由地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看上郎浩然。

    “是啊。”郎浩然挠了挠头,回答得不是很自然。

    李逸群满脸黑线:“那你怎么又饿了?”

    “因为,”郎浩然正了正脸,力图让自己严肃起來:“我想吃你。”

    “……”

    郎浩然的嘴巴一张一合着,而李逸群只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如耳虫般一直回响着。

    看着李逸群身体微僵,面容毫无情绪,郎浩然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扑上去,勾住了李逸群的脖子。微仰着头狠狠地啃着那方唇瓣,由于收势不稳外加技术不好,郎浩然几乎是磕到了李逸群的下巴。

    如果这时候还沒有反应过來,李逸群就该怀疑自己功能性的问題了。

    他反客为主地扣着郎浩然的脑袋,覆上郎浩然那微冷的唇瓣深深地允吸着。霸道的舌尖大肆地横扫着,纠缠着,虐夺着。

    “唔……”

    郎浩然用从未有过的热情回应着那个吻,脑海中突然清晰地闪过那个他发酒疯后失控的晚上。

    李逸群仿佛是发现了郎浩然的不专心,轻轻咬着他的唇瓣控诉。

    而窗外,在一声雷鸣后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檐,传出了单调而重复的声响。

    屋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人终于分开了。

    郎浩然几乎是整个人都依靠着李逸群的重量,他抬眸,望进李逸群那深邃的眸子。

    “我要在上面。”郎浩然一脸严肃道,殊不知这样微喘着的他配上绯红的面容以及微肿的唇瓣,怎么看都是一副绝世小受的模样,分外的秀色可餐。

    李逸群挑眉:“你看着办。”关系到情趣问題,他是绝对配合的。

    郎浩然似乎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而后他站起身拎着李逸群的衣领质问道:“那只花蝴蝶和你有什么关系?”

    其实郎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