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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府门第1部分阅读

    《天地府门》

    第一章 无名村落

    鬼虎山,一座连绵不过三四十里的山脉,山脉中没有什么直插入云的山峰,但是在山脉东边的山脚下却是有人家居住。

    这个村子叫“无名村”,村子里居住着十几户人家。

    在村口一棵枝叶延展开足有一百二三十米的古松下,一名身穿锦袍,五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和一名身穿灰白sè长袍的白发老者,正下着棋。

    “邋遢老捡来的小鬼又牵着尖角乌牛来了。”锦袍男子望着走在村子中间一条并不很宽的石子路上的小男孩,笑着说道。

    此时乃是清晨,不少人都在自己家门前忙碌着,人影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

    一名十三岁左右,身体瘦弱,皮肤微黑,长着一对圆圆的,却很有神的大眼睛小男孩,牵着一头比他大五六十倍的大乌牛让过几个人,缓缓地向古松这边走来了。

    就这样一个破村子,房屋非但没有一座豪华的,反而还显得很一般的山野村庄,不论是这里人的穿着或者气质,都与这个破村子有点格格不入。

    “他今天早上差点尿裤子了我都知道。”白发老者一边看着棋局,一边随口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邋遢老在哪里?”锦袍男子看着白发老者说罢,哈哈大笑。

    “你,哼!”白发老者瞪了锦袍男子一眼,手指向后弹去。

    一粒比棋子略小一些的白芒飞出,在空中绕了一个弯,击打在了牵着大乌牛走来的男孩后背上。

    “哎哟!谁?又是谁在暗算老子?他娘的,有胆量出手,怎么没有胆量站出来?”男孩站在原地,向四周张望了老半天,除了一阵风吹过去之外,看不出谁有嫌疑,都是低着头各忙各的事。

    “哼!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锦袍男子笑了笑,一粒黑子落在了圆石桌上的棋盘之上。

    白发老者一声不吭,冷着脸,一心下着棋。

    男孩没有找到可疑之人,慢慢地转过头来,抬起脚,猛地又回头望去,还是老样子,各忙各的事。

    “他娘的,见鬼啦!”又张望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目标。

    就在男孩正准备回身走人之时。

    忽然,石子路的上空,无数颗小石子、米粒、豆子密如飞蝗一般向男孩飞shè而来。

    “哎哟、哎哟、哎哟哟。”男孩猛拉乌牛,赶紧向前逃窜。

    “个小混蛋,敢在我们面前自称老子,是嫌命长了吧!”

    “现在我们都站在这里了,你能将我们怎么样?”

    “人没多大,成天鬼头鬼脑的样子,打不死你。”

    男孩的身后,随着他大喊叫痛的同时,一大片咒骂声传来。

    但是就在男孩跑到锦袍男子与白发老者旁边时,似乎有一道无形屏障挡在了那里一般,那些飞来的东西全部落了下来。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真是一村子的坏家伙。”男孩一边摸着背上的痛处,一边翻着白眼骂道。

    “小鬼,说什么啦?”锦袍男子沉着脸,冷冷地盯着男孩说道。

    “啊?嘻嘻,我不是骂大叔,除大叔在外,嘻嘻。”男孩忙摆着小手,陪笑道。

    “那你意思是指我是算在内的啰?”白发老者冰冷冷的一张脸抬起,一双jg光外泄的眼睛盯着男孩问道。

    “啊哟!”男孩望着白发老者投来的目光,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赶紧牵着乌牛走人。

    一路头也不敢回一下。

    男孩将尖角乌牛赶到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绳子往乌牛背上一甩,背着双手,昂着头,开始无聊地走动了起来。

    东瞅瞅,西瞧瞧,走到靠山的水潭边,抬头看了一下天,看了一下对面不远处的山,又低头看了看水,忽有所感地大喊道:“啊!这天多蓝啦!啊!这山多绿呀!啊!这水,啊!”

    “扑通。”

    一个人影飞入水潭,水横飞四溅,涟漪层层。

    “你个混,哼!你鬼叫鬼叫什么,搅了老子的好梦。”

    男孩从水里钻出头,伸手摸去脸上的水,看了一眼上面中等身高,微显消瘦的脏老头,忙向岸边游去。

    上了岸,男孩便破口大骂道:“我做我的诗,你凭什么踢我下水啊,你个邋遢老,全村都是偷袭鬼。”

    这小家伙今天也的确够倒霉的,刚刚被一村子的人用石子米粒之类的东西从背后一顿猛打,现在又被人从背后一脚踹入水潭中,没爬上来立即杀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老子捡你回来,是叫你鬼哭狼嚎的吵我睡觉的吗?还做诗,你那是什么鬼诗啊?”

    这个中等身高,被男孩叫着邋遢老的脏老头,双手插着腰,瞪着一双睡眼惺忪的小眼,盯着正气冲冲向上走来的男孩大骂道。

    “你个老混蛋,谁叫你睡在这里了。”男孩也瞪着一双大眼睛冲着邋遢老吼道。

    “杨天广,你还敢顶嘴。”

    邋遢老冲上前,指着杨天广的脑门,怒瞪着他,大有一听他再顶嘴,便甩他一个耳光之势。

    男孩杨天广看着邋遢老的来势,赶紧不吭声了,凭他多年在外行走的经验告诉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赢人家,便不要顶嘴。”

    但是杨天广这个人一看便知道,绝对是一个喜欢顶嘴的家伙。

    杨天广刚刚出生不久,便在一个漆黑的深夜,被扔在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家院门外哭泣。

    后来他被这一对老人抚养了,可是在他四岁那一年,这对老人便双双离去。

    从此杨天广便过上了无依无靠,在村中混吃混喝的ri子。

    他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就像是身上多生了一根骨头一样,看到谁都想去动一下。

    所以,在他五岁那一年,他终于被一帮小鬼给轰出了村子,流浪到了大城中去,成为了满街行乞者中的一员。

    直到两年之后,他才被邋遢老遇上,带来了无名村。

    不过在他不久前,遭到村中那么多人的袭击一幕来看,可见他还是处于被打的局面。

    邋遢老看到杨天广嘴闭得紧紧的,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样还差不多,以后给老子放乖点,将乌牛看好,说不定老子哪天一高兴,传你一套绝世功法什么的。”

    “哼!连饭都是这里混一餐,哪里混一餐的,还传别人什么狗屁功法,我懒得去做那个梦哩!”杨天广白了邋遢老一眼,转身走开了。

    邋遢老气得瞪大着一双眼睛,伸手在乱蓬蓬的白发里面挠了挠,转身指着杨天广,大叫道:“臭小子啊!你别走,你个小鬼头,老子什么都缺,还就是不缺功法嘞!”

    边说,邋遢老边伸手在怀里乱摸了一通。

    随即他又大叫道:“臭小子啊!这是什么?好好看清楚了。”

    “还真有,什么品级的?拿过来看看。”杨天广从邋遢老手中夺过一套破旧不堪的黑皮子功法册子,念道:“y域,什么意思?”他抬起头望向邋遢老。

    “嘿嘿,感到有点邪吧?”邋遢老伸手从杨天广手中又夺过那套功法册子,道:“这套y域没有品级,如果想要修炼的话,便少给我顶嘴,多听话。”

    说话时,邋遢老又将黑皮子功法册子重新揣回了怀中。

    “你说的是真得吗?算不算数?”杨天广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这个小鬼头认起真来,还是蛮吓人的啊!”邋遢老看着杨天广的样子,暗自说道时,伸手拉开杨天广,口中道:“走开、走开,别挡道。”

    在杨天广直直地盯来的目光下,邋遢老头也不回地便走人。

    杨天广忙冲过去抓住邋遢老的破烂衣服,怒道:“你说话难道是放屁吗?你给我站住。”他一闪身,挡住了邋遢老的去路。

    “没教养的东西,你干什么呢?”邋遢老皱着眉喝道。

    “我在问你,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杨天广仍然是一脸严肃地问道。

    “算数怎么样,不算数又怎么样?老子高兴就传,不高兴你给我滚蛋,哼!”邋遢老绕过杨天广,扬长而去,边走嘴里还边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唱些什么。

    杨天广望着邋遢老的背影气得险些抓狂,最后终于忍不住跳手跳脚地大骂道:

    “你娘的个老混蛋,说话就等于放屁,放屁,你你一路放屁放到死去吧!去死吧!你个老混蛋,臭邋遢老,臭要饭的。”边骂他边找石头掷去,直骂得看不到了邋遢老的身影之后,他才垂头丧气地喘着粗气,转身向正在吃着地上绿草的尖角乌牛走去。

    尖角乌牛不过是低级的普通妖兽,但是牛类妖兽中可并不全是如尖角乌牛这样,只吃绿草嫩叶的,凶残的超强牛类妖兽,在龙魂大陆上可是有着不少的存在。

    “哼!谁稀罕你那破玩意儿,我还就不相信我杨天广这一辈子除了你,便修炼不了了呢!”

    杨天广走走又神经质地停下了,口中又道:“中午回去还得去落花那里学些字,不然拿到了功法什么的,不认识字,有个屁用啊!对,先将字认识了,以后有了功法,才不会为了不认识字而发愁了。”

    杨天广xg子急,坐在乌牛背上望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赶紧骑牛回去。

    到了破茅屋前,拴好尖角乌牛,杨天广便往村尾的一家大院跑去。

    “落花、落花。”还是刚进门,杨天广嘴里便大叫着,穿过大厅,径直向后院跑去。

    在一座茅草亭中,一名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不声不吭,盘膝入定。

    她长得面如白玉,唇若抹朱,一对丹凤眼斜向上翘起,也不睁开眼睛,口中道:“天广,又急慌慌的干什么呢?”

    “落花,你又在修那个什么道法了?”杨天广跑进茅草亭,随地坐在了这名叫落花的女孩对面,口中道:“别人都是修炼功法什么的,你倒好,放着功法不修炼,修行起了这个我从没听说过的道法来,还炼什么金丹,真是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天广,你是不会明白什么叫着无界心道道法的,你现在热不热?”落花睁开一对丹凤眼,静静地看着杨天广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你看我这一身臭汗的,不热会流汗吗?”杨天广扯了扯破旧的灰黑sè衣衫,随口说道。

    “就是了,我既不怕热也不怕冷,你信不信?”落花眼珠乌黑,目光温和,微笑地看着杨天广说道。

    “信,干嘛不信,我来可不是想听落花讲道法的,我是想跟你多学些字,方便以后得个功法什么的好看懂。”杨天广结束与落花谈修行道法的话题,说出了他真正的来意。

    “那有什么问题,如果论起学识,我落花在文学领域中也起码算是个学士,只要你有耐心,这些简单的文字,我还不教你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落花站起身,轻拍了拍身上穿的绣有灰sè枝叶纹路的红sè道袍,道:“走,到我书房去。”

    “你老师呢?她不在家吗?”杨天广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问道。

    “我老师又没对你怎么样过,你何必要讨厌她呢?”落花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呵呵,我也没有不喜欢她,走吧!走吧!”杨天广笑了笑,蹦下茅草亭,跑在了前面。

    落花随后跟上,走向院落旁边的一排房间。

    走上台阶,上前推开房门,杨天广立即冲了进去。

    “今天我要吃你一粒凝力固本丹。”杨天广伸手从一大堆瓶子中拿起一个玉瓶,启开盖子,倒出了一粒黑溜溜的丹丸,道:“哇!真香,落花,你好了不起。”他边吃边又盖上盖子,将玉瓶放了回去。

    “你到底是来学字的,还是来吃我丹药的呀!”落花在书架上拿出几本书,在书桌前坐下说道。

    “当然是来学字的了。”杨天广赶紧搬过一张椅子,在落花旁边坐下,露出了一副认真的模样。

    落花看了他一眼,便在她再次开口声中,二人开始了学字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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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骷髅柱

    足足学习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杨天广才走出落花的房间,重新牵起了他的尖角乌牛。

    下午结束后,那才是杨天广真正最轻松的时候,窝在草堆中,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去想,闭上眼睛就睡。

    至于邋遢老,那是隔三差五的不回破屋,所以也就养成了杨天广什么事也不管的坏毛病。

    天随着杨天广的入睡,越来越黑暗了,y风阵阵,吹得掉在破屋上的茅草一飘一飘的。

    忽然,从黑暗中一个修长的黑影飘悠悠的进了破屋。

    黑影在半空中停浮了一会儿,便直接向杨天广睡卧的草堆飘去了。

    杨天广睡的很香,对这犹如鬼魅般黑影的飘近,毫无察觉。

    就像一些死亡逼近,仍一无所知的人一样。

    在草堆前,黑影停住了向前飘移的身影,罩着黑sè帽子的头低下,望着仰卧在草堆中的小小身躯时,那修长的身体也蹲了下来。

    黑影凝视着杨天广须臾,蓦然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向杨天广的眉心落了下去。

    这根手指白嫩而又修长,形如玉葱,甚是迷人。

    但是却是有一缕黑气从这纤纤玉指之中shè出,没入了杨天广的眉心之中。

    一白嫩一黑暗,画面诡异之极。

    杨天广的脸sè立即便变成了灰黑sè的,灰黑sè的脸上又隐隐地渗透出一股黑气,慢慢地覆盖了他的全身,黑气腾腾。

    十几分钟过后,已是连杨天广的模样也看不清了。

    黑影人随后又向杨天广眉心注入了半个多小时黑气,才收手。

    杨天广则仍然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没动,就像死人一样。

    黑影人蹲在那里看了被黑气裹在里面的杨天广片刻,忽然站起,又如来时般飘悠悠而去了。

    黑影人走了不一会儿,杨天广呼的一声,从草堆中坐了起来,睁开双眼,两道黑光shè出,这黑光黑的比这夜sè还要黑,黑的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忽然,杨天广像是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催使般,盘膝而坐,修炼了起来。

    这一修炼起来,黑气不断地从他身体内渗透而出,将他身体包裹的完全看不到他的人,直如一团黑sè的火焰在腾腾燃烧般,恐怖之极。

    杨天广从未修炼过,但是他这时却正是在修炼,怪异惊人。

    黑夜没有再逗留多久,悄悄然离去,将天地还给了光明。

    “以前我便看这小鬼的印堂有些发黑,现在怎么越来越黑了?”锦袍男子与白发老者照样和以前一样,坐在古松下下着棋,他抬头看了看牵着尖角乌牛走来的杨天广一眼,开口说道。

    “下棋,知而不言智人也!”白发老者还是那副样子,食指与中指夹着一粒白子,头也不抬一下,一心看着棋局。

    杨天广也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经过锦袍男子与白发老者的旁边时,伸头看了看石桌上的棋局。“嘻、嘻嘻。”笑了几声,牵着尖角乌牛走了。

    杨天广刚刚走,从这村落中唯一一条石子路上又传来一人的话声。

    “喂!大盗,好几天不见人影了,难道又重新出去大抢特抢了?”

    听声音是一个中年人。

    “哈哈,既然已经退出了,岂会再去做那种事,这些时间我晋级了。”

    听声音,应该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豪爽男子。

    “呵!恭喜恭喜,那现在该是一位化阳期的真正修真者了。”

    “是啊!对了,我到处找邋遢老,怎么都不见他人影呢?”

    “和你一样,也有些时间不见踪影了,我还有事,回头聊。”说完,一道人影冲上天空,慢慢消失在了天际。

    被称为大盗的男子也没去看飞走了的中年人,抬头望了望古松下的二人,又向来路走了回去。

    “不知道这骷髅柱孤立在这里有多少年了?”邋遢老与一名年纪看似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一根百米多高的石柱下,仰头望着石柱顶上面一颗有如骷髅头般的巨石问道。

    这里的天空下y气沉沉,灰蒙蒙一片,四周都是灰暗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