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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119部分阅读

    还是担心她,嘴角不觉勾出丝淡淡暖心笑意,轻叹了一声:“大哥!”多担心了,吾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果子叔叔而已。

    天之佛一怔,未料到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眸底涌出丝从未有过的得见故之惊讶,瞬间柔和了她一直无悲无喜的面容,似乎还能看得出嘴角浅浅的欣喜。

    昙儿敛下心绪后,下意识抬眸望向天之佛,见她如此神色,眸光一凝,心底多的是欣慰,却仍然控制不住一丝失落堵了心口,眸色陡然黯淡。一千年,她们一起的日子也只剩下了一千年。想着不由怔怔转眸,恍惚望向天际,已近夜色,一日又如此匆匆而过,她们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日。

    来走后,天之佛传令撤膳,随后便又如往常般回了卧房。昙儿大厅中继续坐着,直到她卧房中晶石熄灭,一片漆黑,再无任何响动,才收回凝注的视线,扶着桌边站起,揉了揉莫名觉酸困的后腰,回到了另一处卧房歇息。

    次日,天色未明,尤有启明星闪烁于灰黑色天际,天之佛卧房中便早已有了响动。另一处卧房的昙儿听到细微的声音,缓缓醒来,眸色复杂凝视着床顶半晌后,才定下了心神,也不再睡,翻身坐起,将伺准备好的她之玉白色亲王锦服,不徐不疾穿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天色也渐渐变得亮敞,距离早朝的时间越来越近。

    就还有一刻钟开始早朝时,双天宫外响起了恭敬有礼的敲门声:“属下恭请圣后和昙亲王入殿!”

    天之佛和昙儿听到声音才从自己卧房中走出,司殿听到声音,便按规矩缓缓从外向内打开了殿门。

    天之佛金色锦纱佛衣,莲冠高束发髻,垂发如瀑,一拍庄严圣洁之像,依然是她从天佛原乡进入异诞之脉之装扮。

    昙儿虽也见过她几次这种装点,却还是第一次觉她周身气势之庄严逼,无形中散出一股迫压力,眸色恍然一怔,不由定定看着。原来爹给她形容过的娘显露圣仪竟是如此模样。自从娘复生以来,她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温润柔和之样,纵使生气,亦是带着母亲的怜惜之心,直到被抽改记忆后,他们才明白了以前的娘是多傲冷绝凝,今日再加此气质,该便是爹口中那个曾与他相斗一千年完整的天之佛了。

    “昙亲王,请入銮驾!”司殿见她神色恍惚,看看坐銮驾上已经等待的天之佛,急低声提醒。

    昙儿这才回神,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波澜,望了望晨光明朗的碧空,轻叹一口气,才收回视线,平静走向其后面的另一副亲王专用銮驾。她终于还是要再见到他了,果子叔叔。

    霎时两道黑色光芒闪过,司礼官和銮驾瞬间消失了双天宫,直往王殿而去。

    未几,黑光浩然一涌,銮驾现身王殿前。

    坐王座上的质辛和无渊,望着銮驾中庄严圣洁的天之佛,眸色敬意一凝,同时站起走下台阶,稳步向殿门前走去。

    王座左右两侧的鬼邪和缎君衡转身对着殿前抱臂于胸前,微俯身,厉儿、佛儿、劫尘、咎殃、魑岳、后无封、克灾孽主、圣鬘天姬、贪秽、擎念潮、剡冥、擎思瑚、魈瑶、树魁、魑肆、相继转身,同样垂眸观地,轻俯身,齐声道:“恭迎圣王之后!”

    质辛和无渊亲自立銮驾前,俯身行见母之礼。

    天之佛看了眼他们和殿内身着盛装行礼的众,皱了皱眉站起,走下銮驾,当即便向殿内走去。质辛和无渊这才挺起身子,等着下了亲王銮驾的昙儿一同紧随她身后缓步而行。

    天之佛快走到天之厉和她曾经用过的王座前,见旁边并立而放的另一个相同的王座,眸色一凝,已知这是为她而准备,微转步子未停顿便走去。

    质辛眸色一笑,和无渊对视一眼,便抢先一步走到了她要去的王座,伸手指向天之厉和她曾经所坐过之王座,恭敬道:“母后,请入座。”

    天之佛微怔,仅皱了皱眉,看了那把王座一眼,眸底微闪过丝厌恶冷意后,一言不发又转了步子走去坐下。

    质辛和无渊看出了她之神色,暗叹一声,等她庄严落座后才坐下,抬眸威仪望向殿门。众这才亦随之入座。

    司礼官立王座旁,见更漏时辰已至,眸色恭然一凝,凝功于喉间,启唇朗声道:

    “传天佛原乡领首矩业烽昙!”

    “传龠胜明峦峦主蕴果谛魂!”

    除了王座上的天之佛、质辛和无渊,其他全部再次起身,平和将眸转向殿门。

    站鬼邪身旁的昙儿听到渐渐走近的熟悉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双眸,无波无澜平静望着晨光下熟悉的身影。

    佛儿一直注意着她,见她神色,虽然平静,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要担心,不由微微移动步子,挨近她,悄悄伸手,衣袖相叠,握住了她的右手。

    未料到她手竟是那般冰凉,佛儿眸色一震,皱了皱眉,急紧紧包住,密语唤了声“姐姐”,见昙儿平静回眸,带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示意她无碍,手中也并未拒绝她此番动作,微放了些心,才抬眸凝向殿门口。

    219蕴果昙儿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身火红佛袍灼目逼的矩业烽昙,和白裟绕身,金色宝冠刚毅庄严的蕴果谛魂众眸光中稳步跨入殿门,身后紧随着云沧海、苇江渡、尔善多。

    五走过并列王殿左右两侧的众,一派庄严平静,直直走到距离王座前十步远才停步。

    昙儿看着蕴果谛魂从身边走过,白色袈裟上檀香味和面容上的正直刚毅还是如她刚去龠胜明峦时所见的样子,平静安和收回了视线,转眸又看了眼隐隐担忧的佛儿,勾出丝淡笑,手微动,让她松开,和其他一同入座。

    佛儿细细看她面色确实如常,才放了心,一笑,安心落座,转眸上上下下打量端详着蕴果谛魂。

    质辛一一扫过神色已不复过去凛冽反而平和的矩业烽昙,云沧海、苇江渡和尔善多,最后蕴果谛魂身上一凝后,平和一笑,沉稳出声:“有劳佛乡领首和龠胜明峦峦主亲来为吾父吊丧,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入座。”

    说完王袍拂扫,一道疾风悄无声息旋过五身后,霎时轰隆声起,五座黑玉石座由虚无化为实体而出现,与蕴果谛魂凝功化物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佛乡与厉族关系亲厚,不必如此客气。”矩业烽昙平和缓慢说罢,先撩起衣摆,转身入座,抬眸凝视质辛带着遗憾沉叹道:“可惜时间赶不及,不能于入葬之日亲自来一吊。”

    质辛眸色微黯后,便露出了淡笑,平静看着他道:“审座一境之首,事务繁忙,如今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一行,时间虽晚,但有此心足矣,亡父地下有知,必感欣慰。”

    矩业烽昙叹息一声,转眸望向天之佛坐的王座,一时恍然,眸色似陷入回忆,半晌后,才凝向质辛轻叹道:“宿日仇敌,干戈棉帛后,一朝为友,未料到竟倏忽而逝……”说着一顿,说不下去,便止了话音,只剩下惋惜遗憾地叹息。

    质辛听他此言并非为配合他们伪装做戏,确由衷之言,一时感慨,沉涩笑了出来凝视他叹息:“是啊!”不枉爹当初放他一马,只要他让娘能真正安心异诞之脉待着这一千年,他便从此真正释然他以前对娘所做的一切。

    矩业烽昙半晌后才抬眸转向已经死去却复活的天之佛,眸底闪过一丝恭尊之意后,才凝眸照着该有的礼节和提前拟好的配合之言,缓慢出声:“和议至今,佛乡铭记为苍生之牺牲功德,还请节哀。”千年几转,生生死死,她之庄严威仪却从未变过。

    天之佛对上他的视线,眸色一凝,平静淡淡道:“天下清平,苍生为乐便足矣。”

    矩业烽昙颔首恭沉道:“永远皆是佛乡之天之佛,是佛乡之最高象征,没有任何会磨灭。”

    天之佛见他眸光,尚有未出之言,想必是要私下见面时再言,一凝眸色:“佛之虚名而已,厉族和苦境和平,才是吾所期盼,亦是吾来异诞之脉之初衷。”

    矩业烽昙恭然一笑后,继续又说了几句,便转向质辛,和他闲说着两境近来情况。

    蕴果谛魂平静几言语间凝神注意天之佛情况,一直都未说话,他之地位尚佛乡领首之下,如此正式场合双方见面,不必他出言。

    良久后,会见完毕,质辛吩咐厉儿和佛儿,亲自带矩业烽昙和蕴果谛魂五到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安置好后,厉儿和佛儿笑道:“若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司殿便可。”

    矩业烽昙看着长相像极了天之厉的两,一时怔然,想起往事,不由叹息一声,笑着颔首:“嗯!”

    厉儿和佛儿又特意看向蕴果谛魂一笑:“果子叔叔,们告辞,们先好生休息。”

    蕴果谛魂颔首温和道:“去吧!”

    矩业烽昙目送二离开后,想起什么,凝眸转向蕴果谛魂问道:“方才殿内鬼邪身后所站,该就是那次险些被吾取掉性命的孩子吧?”

    蕴果谛魂微怔后,眸色一凝颔首:“是!名唤帝昙儿。”

    矩业烽昙一时沉默,良久后才叹息一声,看着他感叹道:“这四个孩子中,她与至佛最为相像。幸好当初吾败了,否则追悔莫及。”

    蕴果谛魂闻言,抬眸望望高耸入云的双天宫,缓慢道:“这是被焚毁之后,天之佛复活时,他们又重建的,随后便为他们二大婚之用。”

    矩业烽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了半晌,才收回视线看着他叹息平静道:“比原来更宏伟,也更难损毁,结界防护用上次之法不可能再破除。幸得那时帝昙儿救了至佛,才未让吾铸下大错。只是……”

    顿了顿,矩业烽昙微有些疑惑不解看他,若有所思出声:“帝昙儿那时尚为胎儿,便有如此威能足以抗众多佛乡之,长大后当更功体高强才是。但吾方才殿中所见,她面色微发白,身体孱弱,分明是有病身,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功力高强之会有的通体气势。”

    蕴果谛魂一怔,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捻着胸口佛珠的手指无意识一顿,沉吟看他:“面色发白?”

    矩业烽昙颔首,凝视他道:“吾重新历劫之时,曾遇奇,受其传授不同于寻常的歧黄之术,能透过表现看出之身体情况。帝昙儿看似与方才的厉儿佛儿一般,但实质内中孱弱,必是有病身。吾距离太远,无法确认到底是因何而致,须要近身方能诊断。不知她如此情况,异诞之脉众是否知晓。若不知,吾愿意倾囊为其一诊。”

    说着一顿,恍然叹息:“就不知她是否愿意,让吾这个曾欲要取她性命之近身。”

    话音刚落,骤来一声,“她不会将当仇!”

    矩业烽昙诧异一怔,看着不假思索便说出此言的蕴果谛魂,轻笑一声:“圣者慈悲吾心知肚明,但非吾恶意揣测帝昙儿心思,只是吾自认有罪,若她将吾当仇还倒可稍减愧疚……”

    蕴果谛魂说完后,不由转向不远处的花树,才继续出声道:“她之心地纯善,全得至佛之善,却无至佛对浊恶之冷厉,而是保持容忍怜悯之心。”

    顿了顿,募得又收回视线,平静看向心怀内疚的矩业烽昙,宽慰道:“她对只会是怜悯慈悲之心,而非仇结。”

    矩业烽昙听后微怔,垂眸轻叹一声,他们全部都宽恕了他吗?恍然笑笑,半晌后突然想起什么,才又抬眸,露出丝诧异看着蕴果谛魂:“如此之言,似乎对帝昙儿很是了解。”

    蕴果谛魂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停佛珠上的手指又开始轻捻着一颗颗念珠,转身向殿内走去:“边走边说。吾与至佛私交甚好,她来信中多有提及她和几个孩子之事,是以知晓一二。”

    矩业烽昙一笑,随即转身而入:”原来如此。”

    蕴果谛魂说完后,微顿了步子,背对着矩业烽昙道:“吾明白想要补偿罪业之心,帝昙儿会接受诊病,这倒不必挂虑。”她有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矩业烽昙看他背影,总觉他自从谈论帝昙儿就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怪异,眸底诧异不解一闪后,只当他多幻觉,叹笑一声:“但愿如此。”

    “吾不知通岐黄,见至佛时,还须从旁一观她之功体情况。”

    “自然之事,吾亦有此意。”

    说完后,矩业烽昙紧随他走到石桌边坐下,凝视他微肃了眸色:“困扰的龠胜明峦之事进展如何?已经快有一年,可需吾相助?吾既答应,便不问也不打听是何事,但若需要帮助,吾希望第一个能想到之是吾。”

    蕴果谛魂平静点了点头:“吾还暗中调查中,若需要会去找的。”

    矩业烽昙晓得他是不想掀起大浪,又引起血刃相交,故才选了最缓慢却也是损失最小的办法调查解决,沉叹一声,随即出声变了话题:“们再详细说说至佛的情况吧,省得后日相见出了纰漏。”

    蕴果谛魂凝眸点了点头:“嗯!”

    到达异诞之脉的第二日,矩业烽昙和蕴果谛魂随质辛无渊和厉儿佛儿到皇极七行宫吊唁了天之厉。

    即将离开时,矩业烽昙终究是看向质辛,诧异询问:“昙亲王并未至,可是身体有恙?”

    质辛微怔,未料到他已记住昙儿,募才想起该是当初他险些取了昙儿性命之故,此刻眸底多有赎罪补偿之色,淡淡一笑,如实道:“昙儿身子不好,再加吾父之丧,吾不忍她再见此景悲伤,故下令让她今日待双天宫。吾代她多谢审座关怀。”

    矩业烽昙闻言,晓得昨日猜测已证实,看来他们都知道她之身体不好,眸色一凝,当即道:“吾通岐黄,厉族想必也有名医圣手,但医法不同,或许能助她早日康复,若厉王不介意,吾可为其一诊。”

    质辛看出了他的愧疚补偿之意,想起天之厉曾经对他说过之言,心下宽慰了些,淡淡一笑:“这吾不能做主,需要妹妹同意。们和母亲见面时,她也会,可以一询她之意思,吾无意见。”

    矩业烽昙颔首。

    蕴果谛魂听了质辛方才所言,眉心不由皱了皱,片刻后才又舒展开来。

    第三日,终于到了能私下会面之日,双天宫,天之佛和昙儿用过早膳后便等了大厅中。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殿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片刻后停止:“见过圣后和昙亲王,天佛原乡领首和龠胜明峦峦主特来拜会。”

    话音尚未落尽,天之佛已面露喜色,袖袍一挥,大开殿门。

    司殿退下,矩业烽昙和蕴果谛魂跨门而入,天之佛已站起身,露出丝见到同修好友的平静欢喜,出声道:“两日过去,终于能私下一见,请入座吧!“

    矩业烽昙笑着颔首,下意识也向旁边站着的昙儿致意。

    蕴果谛魂笑看天之佛后,微顿笑意,转向昙儿以长辈该有的眸色看了一眼。

    昙儿见他神色,袖袍中手指一紧,强迫自己噙起一抹浅笑,有礼有节微俯颔首:“审座和果子叔叔,娘等了们许久。”

    矩业烽昙抬手一让,笑着坐下。

    蕴果谛魂却是这声许久未曾听闻的果子叔叔声中,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眸色不觉她脸上定了瞬间,才收回视线,微动白色袈裟入座。

    昙儿早已垂眸并未看见,拎起茶壶为三分别斟了茶,一杯一杯放置三面前,才又重抬眸笑着看向矩业烽昙和蕴果谛魂道:“们和娘叙旧吧,吾先回卧房,不打扰们。”说罢,转身便要走。

    突然一声蕴果谛魂的声音出乎预料响起:“不必回避,并无何不可告之事,留下便可!稍后还有相关之事。”

    昙儿步子怔然一顿,垂眸急压下了心底克制不住翻涌的波澜,才回身直接看向天之佛凝眸一笑问:“娘需要吾留下吗?吾听娘的。”

    天之佛似乎心绪很好,不假思索便颔首,温和看了她一眼:“留下吧。”

    昙儿未料到她会允许,怔了一怔,下意识道:“吾留下,娘和他们言语总有不便。”

    天之佛摇了摇头,平静看她:“无妨,并无什么需要避讳处。”

    昙儿略一犹豫,让心绪恢复平静后,终究是点了点头,返回又坐下,为自己倒了被温热的清水,只微蹙眉心边喝水,边静静听着他们谈话。娘怎么会出乎意料让她留下?

    蕴果谛魂抬眸看向天之佛道:“写给吾之密信,吾已收到,此次来见亦有商量之意。”

    话音落后,矩业烽昙微肃了眸色,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