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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19部分阅读

之恶毒,较之丁大力之前所说的犹有过之。

    这林木根做得如此过分,其实就连小舅舅的岳父岳母也颇有愤愤之意,奈何这是本家一个宅子的头面人物,再多的不乐意,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不然的话,哪天林木根心血来潮了,一声号召,岳父岳母家可就在这片土地上被完全孤立了。

    “要不我这就去买……”小舅舅也体谅岳家的难处,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案,只不过,大队的综合商店里,能够买到大前门的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往镇子上,可这么一来,发嫁妆的时间被耽搁掉了。对于结亲的男女双方来说,误了发妆良辰,不得不说是颇为不详的兆头。

    林木根仰天打着哈哈,不说行,也没说不行,总之老刘家被他恶心到了,他的一半目的就算达成,至于另一半,慢慢来吧……

    丁大力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小舅舅一把,说道:“小舅舅,别理这种人,你又不是娶的他女儿。”说完之后,从丁三坡口袋里掏出他之前给老爸的中华烟,甭管是谁,只要是离得较近的,一人一支,就连林木根本人也有份,最后散光完事,烟盒随手揉成一团。

    “你凶什么凶,没看过人抽中华烟啊,你也不想想,我爸爸口袋里能带着中华烟,这人是你能够得罪的起的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地市级的领导干部,特供甲级烟才是牡丹,身边带中华烟的,得罪之前最好能探探底细。

    林木根狠狠瞪了丁大力一眼,这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小舅舅划拉着火柴,替岳父把中华烟点燃了,又帮着几个大舅子小舅子给点烟,轮到自己,点燃中华烟,狠狠抽了两口,这才不无炫耀地对自家岳父说道:“我姐夫,省城的大学生。”

    刘洪飞和刘洪超这时候也叼着中华烟挤过来,介绍着说,大学生丁三坡是他们俩的妹夫。丁三坡摇头苦笑,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请伯父伯母多多担待。”

    “哟,大学生姐夫客气了,里面坐。”

    丁大力边走边说:“大学生是老黄历了,爸爸早一年多前就考上研究生了。”

    “哟,研究生还能比大学生厉害?”堂舅刘洪飞自认为眼界比较开阔,可愣是没搞明白什么是研究生。

    “那是,研究生都是大学生毕业了才能考的。”丁大力说。

    小舅舅的岳父还算有点见识,一听之后连忙恭维道:“哟,姐夫,大学生被叫做秀才,研究生怕是举人了吧?”

    丁三坡哭笑不得,摆手说道:“咱们不提这些封建糟粕。”

    一圈人隐隐有以丁三坡为首之势了,到了酒席最里面一桌,桌上早摆放了茶水点心。新郎官进门,聊一聊家常,吃一些点心,这也是应有之意,一般的座次是八仙桌上,男方四、五人,女方三、四人作为陪客,总要把一桌坐满。

    落座之后,借着研究生的话题,一桌人就聊开了。丁三坡对于话题围绕着他展开,实际上是很反感的。再说,将来他一多半可能是到天昌公社做书记,就更不愿意多谈论自己了。于是乎,到茶水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在座的只知道他从江南师院考到了临海大学的研究生,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新郎官茶水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女方的嫁妆也在门前场地上一溜儿排整齐了。在农村,每户人家嫁女儿,都要来这么一出,以便于让乡里乡亲的姑婆姨婶,或当面、或背地里,综合评比一番,道是哪家的嫁妆丰厚,哪家的嫁妆寒酸;哪家的嫁妆是姑爷家彩礼钱给的足的缘故,哪家的嫁妆都只能是女家出钱……等等等等。说的不客气一点,结亲与其说是见证新郎新娘成其一家的仪式,倒不如说成是男女两家的家底、全方位展示的仪式。

    因为之前林木根和丁大力闹得实在太不像话,小舅舅的岳父也巴不得男方赶紧把嫁妆搬到接妆船上,所以,催妆的三响二踢脚刚过,老丈人大手一挥,早准备多时的男方搬嫁妆人员,呼啦啦操起扁担、妆绳,口里呼着号子,开始搬嫁妆。

    接下去的一切都顺顺当当。嫁妆搬完了之后,女方的酒席也开场了。这个时候,搬嫁妆的人员都集合到船上去了,留在女家吃酒席的,无非就是新郎官和伴郎。新郎官的任务是中途敬酒,顺便收下各家亲戚给的“叫礼钱”,简单的说,就是叫你一声姨妈,双方算是认识了,那么,作为长辈的姨妈,就该给个红包做礼钱,这就是所谓的“叫礼钱”。

    “叫礼钱”一般多少不论,一块两块的占主流,十元二十元的是至亲,要是给两毛五毛的,那是存心恶心人的,需要把他们记入黑名单,以后去吃酒席也照此办理。所以,这个时候就轮到伴郎起作用了。伴郎需要把不同的人、不同的桌次,他们所给的“叫礼钱”,分门别类装在不同的小花袋里,待酒席结束了,再交与新郎新娘,一同拆开红包,一封一封地对人头。

    第090章 木根再挑衅

    更新时间:201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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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叫礼钱”这活计是刘洪飞的强项,他的记性特别号。而且,他的酒量也不错,关键时刻能够帮助小舅舅挡酒。

    而丁三坡,按规矩来的话,这时候也应该跟随主力回船上等新郎官。不过,就因为他的身份有些不一样了,在小舅舅与其岳父一再挽留之下,勉为其难留下来吃酒席。至于说丁大力,老子都留下来了,没理由把儿子赶走吧。

    父子二人在新郎官出去敬酒、酒桌为之一空的时候,又开始窃窃私语。丁三坡到了这个时候也认命了,天昌就天昌吧,就有一样,各大队、生产队的现状、需要儿子丁大力抽空过来摸底,他亲自来的话,目标太大,弄到最后不大好解释。

    正悄悄说着呢,丁大力忽然碰了碰老爸的胳膊,努努嘴,说道:“看,那个木根叔过来了……爸,这种人你别和他客气,他要是不识相,你当场翻脸,顺便替小舅妈娘家人挡灾……看吧,这老小子肯定对小舅妈娘家人也是一肚子气。”

    前半句,丁三坡是不认同的,但后半句,丁三坡却认为有理,可即便是有理,也要讲究一个策略,可不能听儿子的,由着性子胡来。

    丁三坡在丁大力耳边一番言语,丁大力点头称妙,当下,父子俩心里算是有了计较。

    林木根果然不识相,许是灌了几口酒,心气就不怎么平,向来都是他甩人脸色,没今天这么窝囊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拎着个半满的酒瓶,斜睨着眼就来到丁三坡这一桌上。

    “小丁是吧,你老卵的呀,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林家宅,没人敢让我受气……”

    “木根叔,来,哥哥我陪你喝……”小舅舅的老岳父慌里慌张走过来,想要把林木根拉走。

    “林水根,我今天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相……”

    丁三坡一直冷眼旁观,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该是自己表态了。

    “林木根同志……”

    “你老卵的呀,敢直接叫我名字……”

    “够了!”丁三坡话不重,就冷冰冰的一句,丁大力则早有默契,抽冷子在林木根膝弯处踢了一脚,然后把双手支在两边脑勺,嘴里发出搞怪的叫声。

    林木根半边身子就撞在酒桌上,回头一看,小皮孩还在做怪脸,而这时候,吃酒席的亲朋都说好了似的发出阵阵哄笑声。这还了得,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哇。林木根血充脑门,怪叫一声追了出去。

    丁大力逃了一段距离,挑选了一个偏僻之所,停下来之后就等着林木根,待双方接近了,丁大力才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林木根同志,今天我是看在水根爷爷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再这样不识好歹,信不信我让我爸直接撸你到排灌站放水?”

    林木根也懵了,不就是一个大学生老子么,有这么牛?可又不敢不信,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问道:“你说撸,我就信?”

    “我爸爸现在是临海大学团总支书记,临海大学知道不?校长是副部长级别,大学里一个系的团总支书记,有正科级,也有副处级,我爸爸运气不怎么好,只不过就是正科级……而已……”丁大力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至于效果么,还别说,林木根的脑袋瓜子好像有点清醒了。

    “木根叔,你也是明白人,我爸这级别,已经和公社主任和书记一样了吧?另外,我还可以免费赠送你一条绝密消息,记住要保密哦……”丁大力怪笑着,靠近了之后压低声音说道:“县委借调函都已经发给临海大学了,下半年,我爸就要回沈南县主持筹备第九届青年团员代bio大会……木根叔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告诉你,再不识相,我让我爸爸直接向县委申请,别地方不去,就来天昌公社做主任、书记,我还就不信整不死你。”

    林木根脑袋晕晕乎乎的,小皮孩早走远了,他还立在原地发呆发愣。等到了大脑稍微清醒了点,一拍额头,急急忙忙奔回酒席。

    婚庆酒席差不多快要到了高嘲,小舅舅与堂舅舅一圈敬酒下来,脸色都有点苍白。按照程序,既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小舅舅就搭着丁三坡的肩膀说:“姐夫,接下来全靠你了。”

    丁三坡苦笑着搀扶好小舅子,心说这叫什么事,我一个堂堂未来公社书记,尽干这些挑陪礼、扶新郎的事了……

    “力力,你搀着小舅舅,爸爸扶着你堂舅舅。”

    酒席外面,场地上响起了新娘子家里的送新郎炮声。男方正要离席而去的时候,林木根忽然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照例拿着酒瓶和酒杯。

    男方女方亲朋都“咯噔”心里一跳,暗道来着不善,林木根适才遭袭出丑,可都落在众人眼里了,按说,林木根要讨回场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哪知道世事就是这么怪,一向在林家宅横着走的林木根,这会儿却规规矩矩像小孩子似的,欠着身子说道:“丁书记,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敬您,希望丁书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甭和我一般见识。”

    林木根说着话,酒杯满上,约莫三两白酒,一口酒闷了下去。

    丁三坡看了看丁大力,见到儿子微微点头,便即笑笑,临走时拍了拍林木根肩膀,说道:“没事了,记得以后要约束好自己。”

    “哎,丁书记,您走好,慢走,不送了哈……”林木根一脸谦卑笑容,始终弓着身子,目送丁三坡父子俩扶着新郎与伴郎离去。

    小舅舅的老岳父可就有点看不懂了,怀着既忐忑又暗存侥幸之心,试探问道:“木根叔,他姐夫是哪里的丁书记?”

    林木根脸色阴晴不定,考虑良久,才实话实说道:“团县委的书记位子空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是团县委副书记代理,据说,这个位子是县委留给一个大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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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 美丽漏口风

    更新时间:201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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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舅舅的岳父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听了之后还在挠脑袋瓜子呢,半晌之后,才算品过味来了,一指女婿远去的身影,问道:“是洪民他姐夫?”

    “八成是……”林木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蓦地咬牙,低声道:“水根叔,这种亲戚关系求都求不来,你要抓紧了呀。”

    (注:此处二人互称“叔”,是依着自家小辈的叫法,非是二者辈分相差之故)

    “可……团委书记……能管得到咱天昌公社?”

    “不好说啊……前任团委书记下去了……别想歪了,是下到公社做主任……”

    “哎哟喂,那可不就是大官?”

    “谁说不是呢。”

    丁大力的两个舅舅的确酒喝多了,从舅妈家到船上,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个舅舅分别吐了两次,走路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吐了的缘故,二人的脑袋反倒是比之前有所清醒。

    小舅舅问:“姐夫,那个木根叔为什么叫你丁书记?”

    丁三坡笑说:“大概是你外甥在外面替我吹牛吧……”

    “瞎说……妹夫你骗不了我,肯定是你要回来做书记了……是大队书记对不对?”刘洪飞说道。

    丁大力扶着小舅舅,暗地里直撇嘴。大队书记?要真是大队书记,就好比本衙内出门开一日本车,看见熟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是,是,妹夫我是大队书记……”丁三坡觉得和俩醉汉讨论职务没有任何意义,总之他们说什么就什么,他觉得回嘴。

    丁三坡却是小瞧了小舅子的智慧。

    接妆船回到刘庄生产大队,刘洪民已经清醒得多了。从船上跳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老姐。好不容易找到之后,开口就问:“姐,姐夫是不是做书记了?”

    刘美丽满脸狐疑,反问道:“听谁的呢?我怎么就不知道?”

    “别瞒你小弟了,在船上的时候,姐夫、还有力力,他们全说了,我就怕他们吹牛说大话,就来问问你。”

    刘美丽封口算是封得够严的了,作为农村妇女一员,能做到这一点殊为不易,主要还是担心中途有所变卦,以至于弄到最后下不来台。所以,别说是一般关系的社员,即便是亲娘老子,她都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只不过,刘美丽能够保证她不主动说出去,可保证不了她的话不被人套出去啊。

    “这爷儿俩,怎么就把不住口风呢。”刘美丽自语道。

    “姐,这么说,是真的?”刘洪民异常激动,声音好像太大了,就连自己的老爹都给吸引过来了。

    “哎,大学里的副书记,说好了借调之前会转正,也不知道转了没有……县里的柳主任许诺了,全沈南县……哎呀,我这张嘴……不过,之前三坡还要在团县委过渡一下。”

    丁三坡团总支书记的职务才扶正没有多久,这也是临海大学对于沈南县委工作的配合,李俊和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从临海大学一头来说,这种举手之劳的人情最实惠不过。有意思的是,丁三坡这个团总支书记还不是专职的,反而应该是兼职的团总支副书记,偏偏就是临海大学校团委的专职干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过渡,就等哪天丁三坡被借调出去了,副书记顺便接任正印(情况有点类似于费要强之于卢卫东,只不过他们二人都是专职团干部、且都是党总支委员)。

    刘美丽对于这些情况反不如自己的儿子清楚,所以还只道是丈夫还在做团总支副书记。

    由于刘家一门有三人凑在一起话事,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不少人围听。刘美丽一想,反正就连自己丈夫都开始漏口风,也就没什么要掩饰的了,又说道:“不过,团县委书记只是和一帮子小年轻打交道,没权,更没实惠,照我看,还不如他小弟五坡养兔子来得实惠……我告诉你们,五坡养兔子,一年的纯收入……哎,我告诉你们这些干嘛呀……”

    围在刘美丽身边的刘家丁口计有超过十名,听了刘美丽的话语之后,一个个都目光闪烁,今天的刘美丽带给他们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既有丁三坡要回沈南当官的,又有丁五坡养兔子收入估计要超过一个大学生的工资。这些信息,在经过消化之后,每个人都在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然后都带着极高的警惕性相互打量。

    刘美丽最后说了一句废话作为总结。她说:“这件事还处于保密阶段,你们呀,嘴巴都牢靠一点,别让人给套了话出去。”

    “那当然!”

    “当然……”

    收听到秘密的人,通常都会答应保守秘密,至于最后结果怎样,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丁大力随着父亲挑着空余下活鸡活鱼的陪礼,从船上下来的时候,直觉告诉他,情况似乎有了某些变化。

    “有情况!”丁大力悄悄对丁三坡说。

    “是有点不对头。”丁三坡与儿子有相同感觉。话说自从考上大学,每次来岳家,认识的与不认识的,都会客客气气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