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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皇妃第32部分阅读

    响起一声低沉的斥责,黛婉仪的身形突然顿住了,乌兰抬眼,朝着声音地源地看去。但见这沐房与房间相隔的汉白玉雕花屏风前,静静的立着一个人。

    漆黑的长披散下来,有如被浓墨晕染的眉,墨玉一般的眼,貌似沉静的冷漠,优雅的骄傲。

    云南王花凌月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黛婉仪。

    “小王爷……”黛婉仪地声音立刻变得又软又甜,“我……”

    “黛姬,记住你地本分。”花凌月淡淡的说。

    黛婉仪愣在那里,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悻悻地低下头来,应了声“是”。

    花凌月漠然看着黛婉仪走出沐房,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抬眼,看向乌兰。

    烛光摇曳,眼前的女子温润如玉,湿透的黑高挽成髻,却有几缕垂在肩头,浸湿了宽大的浴袍。她身材的玲珑曲线随在烛光下突显出来,露出的脚踝纤细而秀美,那双赤着的脚,好似白玉雕琢而成,忒的令人心痒……

    花凌月的眼睛,慢慢的从乌兰的双足,向上移动,最后,落在那双琥珀色的金瞳之上。

    乌兰轻轻牵动唇角,花瓣一般的唇,上扬成魅惑的弧度。纤细秀美的身子,慢慢的转了过去,背对着花凌月。

    “王爷,我该更衣了。您请自便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花祭(二)

    花凌月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乌兰。

    乌兰,亦是背对着花凌月,微侧过身子,眼眸微挑,看着花凌月。烛光映着她的浴袍,似透明般包裹着玲珑的玉体,静谧的空气里似乎还有着末及散去的温暖水汽,更增加了几分暧昧的情丝。

    乌兰慢慢的转过脸,不再去看花凌月。花凌月的唇抿了抿,慢慢的转过身,消失在那块汉白玉的屏风后面。

    辗转于男人的身下?

    伸手,将一头青丝散下,微凉的感觉刹时自背后传来,令乌兰轻轻的打了一个冷颤。

    很有趣的话,不是么?

    所苗疆服饰,乌兰还是第一次穿着,关于它的种种,在苏丹国是闻所末闻的,在中原见了,也只觉是繁琐厚重,不甚讨喜。服侍乌兰的苗疆少女替她挽了髻,换上大红色的短襟小袄,小领盘口,衣襟绣着彩花图案,袖口宽大,露出里面的紧袖小衫,腰间系着绣花长袖,多色八宝绣鞋。这样的打扮,在乌兰看起来,多少都有些怪异。

    “娘娘,请束冠。”少女捧上来一个头冠,恭敬的对乌兰说。

    “要戴这个?”乌兰看着这个又高又重的头冠,银质的头冠,上面雕着纷繁的花卉与鸟兽,随着少女的举动而微微的颤动着。

    “是。”少女回答,“这是我们苗疆的习俗。”

    乌兰探手举起,拿在手里便觉沉甸甸的,更甭提是戴在头上了。

    “你们苗疆。就都戴这种又厚又重地劳什子?”

    “凡遇上盛大地场合。都要戴地。”

    “除了这个。别没地?”乌兰斜睨着她。这少女头上有一个弯月型地银色装饰。髻缠在上面。倒也有几分精致。

    “这……”少女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乌兰地目光。她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头上地髻。“娘娘。只有民间地女子或是婢女才梳这样地髻地。”

    “民间女子又如何。婢女又如何?”乌兰望向铜镜里地自己。“民间女子。总好过阶下之囚吧?”苗疆习俗。但是云南王府却一直在这一天。在满园盛开地茶花下赏月畅饮。一同欣赏歌舞。但为何云南王府会有些习俗。却是不得而知了。

    乌兰来到紫云轩地正园之时。便已然是皓月当空了。

    茶花乃是云南王最喜爱的花,满园的茶花,被月光的清辉淡淡蒙上一层晶莹。花间有数盏圆形的灯盏,散着昏黄的灯晕,婉若树间长出了一个个月亮。映着朵朵摇曳在枝头的花与天上的明月相映成辉,令人分不清月在天上,还是在地上。

    想当年,于皇宫里,似乎也有此一幕,茶花盛开,华南宏率领众妃于花间吟诗对月,把酒言欢。而今。却是物是人非。

    于后园中,有一棵粗壮异常地茶树,树身围系着红布,而这棵茶树的枝叶亦十分的繁茂,朵朵明艳地茶花几乎都有碗口大小,被挂在枝头的灯火一衬,朵朵花瓣竟似透明的一般,让人见之便生欢喜之心。

    在离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凉亭。花凌月倚在凉亭的长柱上。远远的望着乌兰。花容骂这男人做妖孽。妖孽妖孽,美极便是妖,艳绝方为孽,先前在浴房,他将一头黑披散而下,只觉出几分飘逸之感,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妖孽之处。而眼下,他站在一片茶花之下,月光花影。他的黑迎风而舞。倒令人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几分妖魅之感。

    花凌月眸色淡然的看着乌兰走近,然后站直了身子。走进凉亭,对坐在凉亭上地华南宏微施一礼,道:“皇上,皇妃娘娘来了。”

    华南宏本是斜倚在一个软塌之上的,由刘婉娘伴着,看着这幕花月与灯火交相辉映的景象,正无限感慨这区区一个紫云轩,竟然把皇宫里的花景比了下去,这会儿听花凌月说乌兰来了,便立刻朝着乌兰走来的方向张望。

    如玉的肌肤衬着大红的衣裳,愈的显得乌兰气色娇美,此情此景,令华南宏再一次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心中涌上千般滋味,竟觉鼻子微酸,话也说不出。

    不过是一恍几月而已,他与她,竟然就是这般陌生了吗?

    乌兰看着华南宏地神色,心头亦浮上一缕苦涩。本是无爱无欲无求,为何在那时相逢相遇?

    在一旁的刘婉娘的脸,攸的拉了下来。

    “皇妃娘娘真是有趣,”黛婉仪娇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身上的环佩随着她的动作而叮咚作响,“皇妃娘娘难道不知,只有那些乡下的粗鄙女子和粗使的丫头们,才梳这种明月髻么?”

    乌兰淡淡的牵动嘴角,黛婉仪与刘婉娘一样,都戴着那种明晃晃地头冠,而华南宏与花凌月则是平常地打扮。

    “听说这花祭,乃是云南王府自定的风俗,只是不知道,这风俗是由何而来?”乌兰对黛婉仪地问题置之不理,转而去问花凌月。

    黛婉仪讨了个没趣,气得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乌兰。

    花凌月的唇角微微的扬了扬,慢慢的走到院中,抬起头,凝望天上的一轮明月。

    见花凌月没有答话,黛婉仪便又生出几许的得意来,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戴在臂上的一串银镯,笑道,“皇妃娘娘一会便知道了。只是,要仔细了有巫鬼上身,招了娘娘的魂儿去。”

    “招魂?”刘婉娘率先打了个哆嗦,“怎么还有招魂这一说的?”

    黛婉仪看了看站在月色里的花凌月,眼底慢慢的漫上一层柔情。然后,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乌兰,又掠过华南宏,飘向天空。

    “苗疆有一种巫术,唤作赶尸。死在他乡的人,若是不将尸体运回本土,灵魂便会无处可去。那一年,云南有叛党以巫术傍身,大肆作乱。老王爷奉了朝廷的命率兵出征,途中不幸遇险,几乎命丧拉开黄泉,只剩了半口气在。人在命悬一线之时,灵魂最易受鬼怪与巫灵侵蚀,叛党自不会善罢干休,便派了巫师作盅,趁夜半之时潜入老王爷的房里。当时众家丁及王府巫师虽然都竭力的保护老王爷,但是怎奈对方的灵力着实不似普通人所能敌,眼看着老王爷就要被巫盅取了性命,突然有一位女子出现,救了老王爷。”

    “那女子美若天仙,灵力高超,击退了巫盅,又救了老王爷的性命。老王爷清醒过来,问她的姓名和身世,她都闭不口提,只在王爷身边默默的服侍,直到老王爷痊愈。两年后,老王爷痊愈,女子却不见了影踪。只是院中那株茶树突然开满了明艳的茶花,女子的腰带,就挂在枝头。自古苗疆便有女子将腰带送与心爱的男子的习俗,老王爷睹物思人,悲伤异常,便将每年的这一天,也就是九月初十,定为花祭,请巫师于茶花前召唤女子的灵魂,盼望着与她相见。”

    这明明是一个很美的故事,可是,站在院中的花凌月,却笑得有几分嘲讽。

    是嘲讽没有错,乌兰的眼睛,默默的看着他。这种微笑,她只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那个在深渊里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一般的男人,那个承受了无尽痛苦却仍能够仰天长笑的疯子一般的男人--华南翊。

    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个所谓的妖孽的身上,是不是也承受着像华南翊那般的沉痛的故事?

    花凌月蓦然回过头来,视线与乌兰相撞,眼底的嘲讽,便攸的增加了几分。

    “想这云南王,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华南宏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刘婉娘亦是摇头叹息。

    几人正说着话,便突然吹过一袭冷风,天空有淡淡的浮云慢慢飘过,轻纱一般,遮住了月亮的半个脸孔,然后渐渐的,连整个月亮都被遮住了。

    少了月的清辉,地上的灯光便仿佛突然间明亮了几分,盛开的茶花于这突如其来的阴暗中,更增添了几许迷离。

    梆、梆、梆。

    一阵鼓点突然响起,由缓到急,突然有十名穿着古怪服饰的少年手持手敲跑入园内。他们的脸上都涂着墨彩,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赤足跑跳,在地面上跟着敲点踩出铿锵有力的节奏。紧接着,又有几名壮汉抬了一只玉盆,放在那茶树前。玉盆碧绿,在灯火下有几分透明,盆中有水跟随着他们放下的动作而微微颤动,反射着灯火,波光潋滟。

    “哦!”十名打扮古怪的少年,突然振臂高呼,呼喊之声,一声高过一声。

    “哎呀,皇上,我怕……”刘婉娘走向华南宏,满面的惊骇之色。

    “婉娘,有朕在。”华南宏揽过刘婉娘,抬眼,看到乌兰站在凉亭前,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华南宏的心,莫名的一痛。

    原来,这样的她,才她么?那个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宁愿死,也不愿承受见不到自己的痛苦的女子,却原来,是有着这样的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的吗?

    “呼,哈--”那几名苗疆少年突然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鼓面,然后站定。

    刚才还被这诡异的气氛包围的园子里,刹时间又被一股寂静与肃杀所笼罩。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祭(三)

    空气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与方才的喧闹相比,这突如其来的静谧倒更令人感觉到诡异和可怕。

    华南宏略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幕景象,天空的浮云慢慢散去,明月露出脸庞,皎洁的清辉洒下大地。

    那玉盆中的水轻轻荡漾,映着天上的月亮,天上之月与水中之月,似乎成了一条直线。

    “铃、铃、铃”,有清脆的铜铃声由远而近,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念起神秘的古怪咒语,这声音呢呢喃喃,深远而连绵,好似在耳边反反复复的低语,像是暗夜的梦魇,令人无端的感觉到惊恐。

    “皇上,我们回去吧。”刘婉娘的脸有些变了颜色,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了她的心头,她转向华南宏,想要去拉他,可是华南宏的眼睛却突然灼亮起来,愣愣的望着远处。

    “皇上?”刘婉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于那茶花树之下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

    确切的说,这是一个被黑色与火红色相间的长这袍包裹着的、戴着面具的男人。这男人穿着硕大的黑色长袍,袖口宽大,衣襟上绣着火红的火焰,长袍外披着火红的披风。他的一头黑随风而舞,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全部的脸庞,脖子上戴着串串的金铃与古怪的饰品,一只手举着硕大的铜铃,另一只手举着白色的招魂幡。

    想来,这必是负责招鬼魂的巫师无疑了。

    那招魂幡上白色的流苏相互碰撞,出“哗哗”的声响,与铃声混合在一起,似是可以撞击到灵魂的最深处。

    “哦!”少年们再一次震臂高呼,敲起手中的鼓,围着这个男人转起圈来,男人走向那棵巨大的茶树,在那玉盆之前站定了,摇晃着手中的招魂幡。拿着铃的手直指向月亮。

    他突然大声的念着什么,招魂幡猛地一摇,飞向一边儿,由一个少年接了,紧接着又将铜铃剧烈的摇晃,手指向那玉盆。

    玉盆地水。像是被风吹起一般。剧烈地起着波澜。然后。“呼”地一下。跳起一簇火焰-于那水面上。燃烧起来。

    “哎呀。简直是奇了!”华南宏拍手。

    “皇上。我们回吧。臣妾有点怕。”刘婉娘还在柔声地撒着娇。

    “急什么。婉娘。我们再看看也不迟。”南南宏目不转晴地看着园中。

    巫师扬起头。双臂高举过头。剧烈地摇着铃。大声地说着什么。周围地少年们好像特别地激动。不断地打着敲点。跳着舞。

    园中攸地响起了悠扬地笛声和琴声。十几个苗疆少女欢呼着跑过来。围着茶树唱起歌来。她们连唱边舞。笑得十分地欢畅。不一会儿。便手与手相牵起来。绕着茶树跳舞。

    在身边服侍地侍女和下人们,都相视而笑,携手走下去,与那些少女一起欢唱起来。场面突然变得既热闹又愉快了。

    黛婉仪娇声笑着,奔入园中,拉起花凌月混入了人群里。苗疆女子的服饰本就饰品繁多,随着起舞,银器相撞,出清脆声响。连成一片,甚是悦耳。

    “婉娘,瞧你这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场欢歌笑语,你怎会这样紧张。”华南宏笑着数落刘婉娘。

    刘婉娘看看这突然间出现的歌舞升平,心下也有些奇怪起来。想来,这云南王府地所谓“招魂”竟是这样的。先前所感受到的古怪,也不过是一时的错觉罢?

    有两个服侍乌兰的苗疆少女,走过来邀请乌兰与她们一同跳舞。原来苗疆女子亦是热情如火的。乌兰欣然拉住了她们的手。与她们一同走向正在载歌载舞的人群。

    苏丹国人生来便喜歌舞且生性豪放,乌兰随着她们的节拍迈着步子。抬眼,看到花凌月于重重人影之中,双目含笑地注视着自己。

    所谓妖孽,便是有如此的一双墨玉般的眼睛?

    “喜欢跳舞?”耳边攸的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乌兰惊诧的回头,赫然现自己正被众多的少女簇拥着走近了那个巫师,而那巫师,虽然戴着面具,一双黑亮的眼睛,却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熟悉的声音,亮得灼人地眼眸--这不是华南翊又是谁来?

    乌兰心下一惊,匆忙的转过头去看花凌月,见那黛婉仪正缠着花凌月说笑着,没有朝这边看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乌兰轻声说道。

    华南翊只是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没有言语。

    又有两位少女,走到那凉亭之中,去请华南宏。刘婉娘当下便立起眼睛,喝斥这两名女子:“没规矩的东西,还知不知道一点分寸?”

    “婉娘,你这是何苦。”华南宏到底是懂得怜香惜玉的,看着眼前的两名少女,都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脸颊圆润可爱,令人观之生喜。

    “苗疆女子自古便热情好客,邀人跳舞亦是她们的风俗,你休要不快。”华南宏说着,便站了起来,看到乌兰已经与那些苗疆少女相携着起舞,月光灯光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别有一番风情之感。

    “皇上……”其中一名少女,径自拉起华南宏地手,巧笑嫣然,引她往园中走,华南宏只觉拉着自己地手儿又轻又柔,心便酥了半边,一时之间神魂颠倒的跟着这两名少女走下去了。“皇上!”刘婉娘跺着脚,恨得牙根痒痒。

    都说男人心不可靠,这离了京城,寄人篱下,可还是禁不住总有女人来勾。防了这个防不了那个,个个都是狐狸精托生地,连个粗使的丫头也胆敢上来勾引皇上!真是无孔不入,无孔不入!

    刘婉娘恨恨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热闹的园子,手,抚着肚子。

    “你们要动手?”乌兰悄声问华南翊。

    华南翊却打了个哈哈,道,“急什么。”

    说罢,又被这些苗疆女子簇拥着,走向茶树。

    刘婉娘兀自打了个呵欠,她有点困了。

    身边伸过来两只手,扶起了她。

    “扶本宫去休息罢。”她困倦倦的站起身来,随着那两只手的力道。然而,这手,却忒的有力,不似女子的轻柔,刘婉娘站了起来,这两只手,却攸的将她架了起来。

    刘婉娘的心下一沉,警醒的看向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身边站着的,哪里是什么苗疆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