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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皇妃第46部分阅读

    英气,混合着女子的妩媚,自是与众不同的独特美丽。

    “所谓的誓言,到底是怎样的?”乌兰转过脸来,看着莫邪。

    莫邪错开视线,望着池中轻轻摇曳着的荷花,似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莫氏一族的誓言是不可轻易许下的,一旦许了誓言,便是许了生死。”莫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低声细语,像是在梦呓一般,“古往今来,莫氏一族只对两种人许下生死誓言,一种,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另一种,便是生死相随的恋人。你救了我们莫氏一族的性命,身为莫氏族长的传人,许下生死誓言,也算是一个特例了。但只要许下的誓言,便一定要去遵守,不然,莫氏一族的祖先,便会永世不得安生,连同自己的灵魂,也会在死后永远流连于世上,不会安稳。”

    “但莫非却并不打算遵守这个誓言,不是么?”乌兰挑着樱唇,笑看莫邪。

    莫邪只是兀自沉默了一会子,方才轻轻牵动了嘴角,淡淡说道:“他不是不打算遵守,而是他无法遵守。”

    “哦?”乌兰好奇。

    “他体内的毒,已然无法控制了,怕是……只能坚持不过三年。”

    “什么?”乌兰大骇,“莫非中了毒?”

    “那是自然,”莫邪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乌兰,神情却是平静如水,“你忘记了,我与他,都中了那城南郡主的剧毒了么?”

    “可你们的毒不是解了么?”

    “城南郡主生性多疑,如何会真的替我们解毒?”莫邪笑笑,“这种毒已然侵蚀了我们的心脉,会慢慢的扩散至全身,直到毒身亡。莫非的眼睛,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眼睛?”

    难道,眼睛是中毒程度的一种反映吗?

    莫邪慢慢的站起身,衣袂随风飞扬,让他有一种似是在徐徐飞来的感觉,他含笑,低下头,望住了乌兰。

    “你看我的眼睛。”他笑道。

    乌兰望住了莫邪的眼睛,这双眼睛赫然已然变成了深棕色!犹记当初见他,这双眼睛漆黑婉若深潭。而眼中却闪耀着有如旋转群星般璀璨的光芒,仿若深沉的夜空,令人禁不住跌入那星河之中沉沦。

    而眼前的眸,却已然呈现出淡淡的棕黄,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了!

    “与莫非失散后,我流浪于林间山野,为了躲避城南郡主手下的追杀,我风餐露宿,几乎成了野人。而有天夜里,我突然毒性作,遍体生寒,这才知晓,原来城南郡主并没有把我们的毒性尽解!她只是在我与莫非每日的食物里加了一些可以缓解毒性作的、微乎其微的解药而已!而由于她的死去,这解药亦根本无处可寻!”

    “我在林间一个人藏在一处破庙之中,抖成一团,又接连三日不进食物,本以为人生便这样终了,此生再见不到莫非,亦再见不到令我们许下誓言的你。突然觉得心中涌上强烈的不甘,便在那落满了尘埃的菩萨像前许下愿心,若有生还之机,定当为我莫氏一族还清你的命债,从此方能安心。”

    “想是我的诚意打动了上天,恰在此时,我教掌门正巧路过此地,见我年纪尚幼便如此可怜,又见我眼睛、骨骼均异于常人,心下喜爱,便将我带回教中,收做了关门弟子。我体内的毒药虽不可解,但可以将这毒性束缚而住,令其不再复。于是老掌门便在我体内种植了一只母盅,母盅以毒为食,日日于我体内吸取毒性,令我得以脱离这苦痛。为了抱达这份恩情,我在身为华南王爷死誓的老掌门面前,以我莫氏一族之名,许下了誓言,代替老掌门成为我教掌门,并且接替他成为了一名死誓。”

    “是菩萨的垂怜,让我得以重遇你,以现实我的誓言。我曾想着,若是我这一生,仅为誓言而活,倒也不足为憾了。为了救你,我无奈之下,只得驯服了一只幼盅,成为我体内母盅之附属,进入到你的身体,以王爷之血喂养的天蝉消失了那只情盅。虽然你的体内多了一只盅,但只要我无心伤你,你此生倒是毫无大碍的。谁想,到了最后一刻,你却仍是不相信我的。”

    莫邪笑着,凝望着乌兰。

    “在你的心中,仍是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的,是么?”

    第二百零三章 千年

    “在你的心中,仍是不愿去相信任何人的,是么?”

    莫邪的眼中明明是含着笑,可是映在乌兰的眼中,却让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这一下,恰扎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痛到无言。

    信任,相信?

    要她如何去信任,要她如何去相信?

    所有她相信的人,都在最后一刻给她带来灾难性的伤害与倾覆,在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之后,乌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选择继续信任,还是该选择把自己藏在坚实的保护壳之中,那保护壳遍是硬刺,不止保护着自己,也伤害着别人。

    琥珀色的眸中金光涌动,却寻不到答案。

    莫邪唇边的笑,慢慢的扩大了几分,竟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耳旁突然传来鸟儿扑扇着翅膀的声响,一股子凉风突然向乌兰袭来。乌兰神色一凛,忙倒退了一步,看到一只信鸽张合着翅膀飞过来。莫邪伸手,使信鸽落在手臂之上,然后取出捆在信鸽爪上的纸条。

    “公主,王爷已然在外面等着你了,我且叫我门下弟子送你出教罢。今日倒是那些教众们不懂事,让公主受惊了。”说着,拍了拍手,便立刻有一位白衣女子从身后的林间闪了出来。

    “玉玲,你带公主出教罢。”说罢,又慢慢的转回身,欲走向湖边。

    “莫邪!”乌兰唤了一声,使得莫邪的脚步顿了一顿。

    “就这样下去吗?”乌兰地语气里亦带着些许地酸涩。“没有其他地办法。只能这样下去。让生命渐渐地流失吗?”

    莫邪默默地站在那里。半晌。方回过头来。

    他地轻轻飘起。绕于脸际。深棕色地眸含着浅浅笑意。若施脂般地薄唇微扬着。笑道:“对于有些人来说。一眼。便是千年;一瞬。便是一生。”

    阳光洒在他地白衣之上。衬着这满池地荷花。飘逸而又感伤。

    乌兰慢慢地回过身来。微阖上双眼。深深地叹息。

    那唤做玉玲地女子。再次将乌兰地眼睛罩上。扶她坐到了一匹马上。自己则一跃坐在乌兰地身后。载着她急驰而去。

    在女子的身上,乌兰闻得到与莫邪身上一样地淡淡香气,不免随口问了一句。

    “姑娘,你身上的这种香气,是什么味道?”

    “这是我家掌门研制一种香料,唤作千年。因为大家都爱这淡然香气,便都争着薰了这香。听说。是从苏丹国的名香沉水香中提炼出来,又加了各色花朵方才研制而成。极是难得。”

    这女子倒是干脆,索性说了这些。倒令乌兰的心底,再一次轻颤起来。

    难怪在当初闻到莫邪身上的这股子香气之时。她便感觉到无端的熟悉,现在方知,竟是从“沉水香”中提炼而出的。

    千年……千年呵……

    对于有些人来说,一眼,便是千年……

    乌兰摘下遮在眼上的布之时,便看到于一片苍翠水泽木之下,端坐于马上的华南翊。

    孔雀蓝色地锦袍,五色绣花衣襟,腰间系着宝蓝色腰带,黑色鹿皮软靴。轮廓分明的脸庞,阳光下挂着明朗地笑意,那充满了张狂与高傲的王气势呼啸而来,令眼前地男人仿佛成了周围包括空气在内的主载。

    “上马!”华南翊策马走了过来,朝着乌兰伸出手,乌兰,却迟疑地望着这双闪烁着明亮笑意的黑眸,这双黑眸,总是燃着这样灼亮火焰,无论生什么,无论有多少变故,它们似乎从没有熄灭过。是什么让它们如此明亮,是什么让它们从来都不觉得疲惫与迟疑?

    “你有流过泪吗?”乌兰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华南翊微愣了一下,继而哈哈笑出了声,他歪着头,像是打量一个稚嫩地小女子一样带着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乌兰。

    “你的这双眼睛,有没有为任何人,流过一滴泪?你的心里,有没有因为伤痛而觉得悲伤?你有没有感觉到过悲观与沮丧?”乌兰茫然的问。

    华南翊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凝固成略带着温情的微笑,他的黑眸依旧闪亮,静静的看着乌兰,缓声道:“每个人生来便要承受他宿命中注定的轮回与命运,在宿命中,要么,你全身而退,顺从它的摆布,要么,你奋起还击,一举将它置于死地,成为它的主载。很多人都是前,而我,却是后。不愿被黑暗所吞噬,那么,就吞噬黑暗。”

    乌兰望着华南翊,这个男人,如此鲜明的存在着,霸道的向万物宣布着他的高傲,像火一样点燃前方的所有,让一切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这样的男人,高高在上,所有人--若莫邪的悲伤,若丛山的沉稳,若鲁笑的豪爽,还有众多死誓们所过的各种各样的人生,或悲或苦,都被他稳稳的踩在脚下,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神威和地位,即便是落魄,也会有众人拼尽了性命也要将他送回到权利的顶峰。

    或许,这便是那注定的宿命罢……

    华南翊突然伸出手,将乌兰拉到了马上,使她坐在他的怀中,挥动缰绳疾驰而去。

    乌兰感受着来自于身后结实的温暖,自身后延伸至身前的长臂是那样的有力,她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那是沉稳的、坚强的、有力的,这个自信可以吞噬黑暗的男人呵,遇到他,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劫难?

    “收到了洪将军从中原带回的消息,华南灼已然筹备了兵马,准备向苏丹国宣战。”

    华南翊笑着说道。

    “什么!”乌兰心头大骇。

    “你怕么?”华南翊垂下眼帘,黑亮的眼睛与乌兰对视。

    “我如何会怕?”乌兰眸光一现,樱唇上扬成一个妩媚的弧度,“不是有你在这里?”

    “哈哈……”华南翊大笑,猛的一挥缰绳将马儿赶得愈快速的奔跑起来,“你说的没错,有我在!有本王在的地方,就是天塌下来,本王也会将它托起来!哈哈哈哈……”

    马蹄踏着花香,一路,沾满了馨香。

    第二百零四章 联姻(上)

    刚归至宫外,便有宫人匆忙迎上,将乌兰扶下马来。

    “长公主,您可回来了!”左尚书赤木急匆匆的奔过来,又忙向跨下马来的华南翊点头道,“华南王爷!”

    “赤木大人如何如此慌张?”华南翊将缰绳交与了一个宫中侍卫,笑着问道。

    “回王爷的话,实是……丘陵国的使到了!”

    “哦?”乌兰的眼中眸光一现,“这么快就到了?他们可曾带了我国的金器来?”

    “带是带了……”赤木沉吟着,叹息一声,“不过,他们在城外十里处扎营等候。只派了一个使晋见。”

    “他们在等什么?”乌兰心中隐隐掠过了一丝不安。

    “他们在等我们这边的回应,他们想要与我国联姻。”

    “联姻?”

    “是,丘陵国提出,与我们结盟并无不可,虽说这几年,中原一直在觊觎我国与丘陵国的黄金矿藏,但追溯到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我国与丘陵国的战争亦是不断。所以丘陵国便以想要永久交好为由,与我国联姻。”赤木低下头去,又迅速的看了一眼乌兰。

    “哦?”华南翊笑着问道,“他们想要如何联姻?”

    “他们想……”赤木迟疑地说道。“他们提出。想要将紫狐公主下嫁给我国王。或使长公主您下嫁到丘陵国。”

    “简直是异想天开!”乌兰冷笑一声。举步走向御书房。

    “荒谬!”

    刚刚走到门口。乌兰便听得乌吉在书房中怒气冲冲地咆哮。“他丘陵国简直是在欺负我苏丹国!想那紫狐。比我大了好几岁。又是如此人尽可夫、水性杨花。我苏丹国怎可迎娶这等女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乌兰刚想要张口。又听得那木含笑地声音响起:“国王息怒。想这丘陵国国王地本意。应是不在将紫狐下嫁至我国。而是有意迎娶乌兰公主。”

    乌兰地脚步。由此便顿住了。可以感觉得到。御书房内亦沉寂了下去。

    思及莫邪现在的境遇。乌兰忽然对那木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疑惑。如果说,那木是为了给自己解开盅毒方才将自己体内的幼盅诱出而无意中伤及了莫邪,却又为何对莫邪体内的毒只字不提?况且……他既知道了自己体内有盅。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盅与莫邪的是母子盅?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她微微的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华南翊。

    华南翊,却只是微笑。一双黑亮地眼睛,带着明了一切地笑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有多少次都是这样了?

    在每一个犹豫不决的时刻,在每一个欲走还留地时候。他都是站在这里,没有推她也没有拉他。只是带着“一切有我”的沉稳,站在自己的身边。

    华南翊。对于你,我到底是应该信任。还是应该不信任?

    乌兰转过头来,举步,走进了御书房。

    “长公主、华南王爷驾到!”站在门口的宫人立刻高声的说道。

    “皇姐!”乌吉一脸地阴霾立刻一扫而光,他又像个孩童般的笑着迎向乌兰,“皇姐,你回来了!”

    乌兰点头,亲昵的轻拍了拍乌吉地肩膀。

    在自己的面前,乌吉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地孩子,对她有着深深的依恋,让她地心,立刻化为了柔软。

    “华南王爷果然高明,说到做到!”那木笑道,“王爷果然将长公主平安无事的带回了国,国王,这可谓是我们地福星了!”

    乌兰的心念一动,目光,越过乌吉,看了一眼那木。

    细长的眼睛含着深藏不露的笑意,精光四射,修长而俏瘦的脸庞,带着飘逸的神采,总是带着令人疑惑的感觉。

    “那木,华南王爷是我苏丹国的盟友,更是我苏依氏收复皇权的有功之人,自然是我苏丹国的福星。”乌兰微眯起金瞳,不着痕迹的笑着将球踢回给了那木。

    “那是自然!”那木点头,折扇在胸前轻摇。

    “正是要多谢华南王爷!”乌吉亦朗声笑着向华南翊拱手。

    “好说,好说!”华南翊打着哈哈,竟是笑得毫无芥蒂。

    “长公主,国王,这丘陵国的提议……”大公左斯在一旁禁不住的提醒。

    刚才才略略显出了几分祥和的气氛,突然间便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皇姐,今日丘陵国派了使前来,并且,送来了意欲结为盟友的和约。只是,他们还有一个要求……”乌吉缓声说着,将一封信函递与了乌兰。

    乌兰接了,放在眼前看着,唇边,慢慢浮上一缕微笑。

    “乌吉,这无异于将了我们一军啊。”

    “正是。”乌吉反背过双手,慢慢的踱向门口,抬头望着门外院中的水泽树。

    “想那白瑾兄妹二人,都是生性邪滛、水性杨花之主!紫狐的品性乃是众所周知的,想我苏丹国尚无皇后,下嫁至我国,要给她何种名分!况且迎娶这等品性恶劣的女人简直就是在侮辱我苏丹国!再说那白瑾,年纪轻轻,嫔妃却已无数,且已经孕有了四子两女,我苏丹国堂堂长公主难道还要与他为妃不成!总而言之,让本王忍无可忍!”

    说着,愤然挥拳,砸在了门边。

    “谁说我苏丹国尚无皇后?”

    突然,一个清脆的笑声响起,自那水泽树之上,竟跃下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有刺客!”院中顿时响起侍卫的惊呼,立刻便有一队侍卫涌入院中,欲捉拿那自水泽树上跃下之人。

    “放肆!”少女娇叱一声,声音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竟唬得那些侍卫统统顿住了。

    众人皆望向那院中的人影。

    却见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但见此少女明眸善睐,唇红齿白,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烁烁生辉,澄明的质地,耀目的色彩,婉若不带一丝杂质的琥珀,身着一身翠绿长裙,虽然裙上沾着树叶与草屑,一头青丝亦是微乱,可是即便如此狼狈的形象,亦仍无法掩饰她高贵的气质与高傲。

    这些侍卫,都慢慢的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