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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皇妃第57部分阅读

    苍白中,华南宏迅速地捕捉到了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蓝色人影。

    倾诉地念头再没有比这一刻更为强烈,他再不迟,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刚走几步,身后淡薄的阳光瞬间灼烈起来。不知何处吹来地风驱散了遮天的云,也将那层雾气渐渐吹淡。

    风吹乱了他地鬓发,浓雾如帘幕般两边拉开,露出一袭熟悉的藏青色人影。

    原来,是雾色褪淡了那人的衣衫。

    华南宏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刘婉娘半蹲在河岸旁的石阶上,腿边搁着装满衣衫的木盆,一只手探了探冰凉的水温,微蹙柳眉,却是毫不犹豫地在河水中搓洗起来。她的姿势算不上熟练,洗衣的动作也有些笨拙,可那神情颇为认真。华南宏不禁笑出声,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她初次册封时的紧张模样。

    他长久以来注意到的那抹人影,竟是刘婉娘么?

    是他的妻子。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心中,只是暂时被雾气遮住了而已。

    再不迟,华南宏快步走下石桥,从身后揽住正在专心洗衣的女子,刘婉娘先是一震,随后在水面中望见了华南宏的面孔。回过头,有些错愕地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暖。

    “相公……”她的腰被他温柔环着,只一瞬,对方的唇在她面颊蜻蜓点水般掠过。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刘婉娘登时红了脸。

    “婉娘,一起回家用早膳可好?”

    “……好。”她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迷迷糊糊地被他牵着,两人走过清寒依稀的长街,日光穿梭在淡薄雾气中,有种朦胧恬淡的美。

    “那个……”刘婉娘忽然就萌生了个不安的念头,惑于他的温柔,“若你实在喜欢云霜姑娘,不必特意……”

    “咳。”华南宏的声音似是有些不快,“你还要提?”

    心瞬间冷下来,她垂眸:“我只是觉得云霜姑娘生得很美……”

    温暖的食指忽然点上她的唇,制止了将要吐出的话语。华南宏扶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已经拥有了世上最美的妻子。”

    —他已经拥有了繁华凋落后最能经得起风雨剥蚀的珍贵幸福。

    红叶满地的时候,华南宏与刘婉娘相伴坐在窗前。

    怀中抱着睡得香甜的女儿,刘婉娘靠着华南宏的肩膀,脉脉斜晖穿过了绣篱芭。

    小屋中还萦绕着清爽的茶香。华南宏揪了一把女儿柔嫩的小脸蛋儿,忽然笑道:“唤作居秋可好?”

    “嗯?”刘婉娘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替女儿取名,“居秋?”

    “居秋。”华南宏肯定地点了点头,揽过妻子,并肩看着窗外的红枫片片飘落。

    —他们相识在彼此最为明媚的春,又并肩走过最为繁华的夏。而如今往事凋落,秋风吹淡了过往的辉煌与伤痛,终于要一点一点的沉淀。或许还有冷酷的严冬在等待,但他们会挽着彼此的手,共同缩在厚重的棉被下,或许还要暖一杯醇香的酒,然后满怀欣喜地期盼新年的第一场雪落。

    执子之手,与子居秋。

    刺——华南灼

    ——华南灼番外

    宫中新进了一批舞姬。

    华灯初上,精雕典雅的水榭笼罩在温暖氤氲之中。

    这片人工湖引南山天然温泉水而成,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即使宫中各处已落积雪,此处却依旧暖和舒适。

    华南灼身披紫貂裘袍,右手支着下巴,整个人靠在红褐色长榻之上。那榻子是极软的,人身几乎能陷进去,厚重温暖的裘袍又将身体包裹得无比妥贴,嗅着空中隐隐散发的苏合香,连呼吸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浅紫色的薄帘飘动,帘后舞姬身形曼妙。

    华南灼听不清那曲子唱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美貌婀娜的身影想要表达的东西,他只是下意识地握着琉璃酒盏,眯了双眸,似出神一般地看。

    思绪早飘到了千里之外。

    —他在下一盘棋。

    对手是那个男子。

    他必须将每一丝每一毫算得精准无误。

    所以即使是这样惹人慵懒地场合。他也放松不了半分。

    酒沿着喉咙缓缓地滑了下去。似无味。只有细微刺辣地感觉弥散开来。

    新帝临朝。六宫空虚。或许每个女子都在等机会。

    华南灼恍若墨玉般清冷深邃地眸子微微闭合。直到铿锵一声。珠玉撞击发出了清脆响动。他睁开眼。只见一袭火红色地身影居然越过那帘子走了上来。

    那舞姬身形修长。皮肤白皙如玉。周身缀着叮咚作响地银饰。昏暗地光线下只看得见一双恍若清泉般灵动地眼睛。眨巴着。朝他送了个秋波。

    华南灼微微一笑。

    “哇!”舞姬惊得退后数步,险险避开面前袭来的剑锋。

    扬手将剑回鞘。“胆子不小。”华南灼轻笑一声,眼底寒光乍起,“没有人告诉你,舞姬不得越过那帘子么?”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将这个大胆妄为的舞姬拖下去,然而下一秒,那火红的身影忽然扑上前。

    “请皇上恕罪!”那舞姬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腿,明明是极为卑微地动作,她做来却说不出地妩媚好看。“奴婢只是太仰慕皇上龙颜,这才……才……”冷不防她霍地抬起头,那眸子直直对上他的。

    华南灼骤然惊愕。

    ——那个女子的眼睛竟是琥珀色!

    不同于那个苏丹国女子的冷傲,面前这双琥珀色的瞳仁好似陈年的酒,卸下了孤傲与伪装,唯有道不尽的妖娆。

    他抬手,示意侍卫退后。

    “你叫什么名字?”华南灼挑起舞姬的下巴。

    “琉璃。”

    “琉璃?呵呵,好名字。”他臂膀微用力,将那曼妙的身影抱上长榻,五指游移那玉一般的肌肤,眼神却迷离地望向远方。

    琉璃顺着他地视线望去,唯见一片烟波淼茫。

    侍卫都是识相的人,新帝此举,无是宣告了这舞姬的幸运即将来临。

    周围重重帷帘被放下,远处起舞的美人儿也齐齐退开,偌大水榭中转眼只剩了华南灼与琉璃两人。

    火红色的裙衫灵巧地滑落指尖,琉璃背对着华南灼,一头瀑布般的长发顺修长散下,她似是羞怯了,迟迟不愿转身,手指蜻蜓点水般地擦过身体各处。

    华南灼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揉入怀中。

    暖玉生香。女子柔软的身体夹带一股舒缓精神的浅香,绵软舒适,华南灼总是清冷地眸中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雾气弥散开来,遮住了他的意识,阻挡了他的思绪,天地间只余一片茫然。

    鬓角逐渐渗出细汗,最奢靡的景象却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地,将头移入她脖颈间,沿香肩一直滑下,双手继续褪下她的小衣。他深如幽潭的眸子恍如氤氲覆盖,两人间再无半点遮掩,锦被中温暖的触感随后迅速覆了上来。华南灼的呼吸逐渐急促,仿佛是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应有的动作。

    女子温凉细腻地肌肤,琥珀色瞳仁,处子特有的羞涩——那些好似很久之前某个人近在咫尺地东西,此刻,终于完美地重合。

    视线漆黑。

    可是他却骤然望见了那个苏丹国女子的容颜。

    她依然是初见时那个清冷孤傲的模样,扬着眉毛,神色不屑。站在水雾升腾的木盆里,发梢滚落透明水滴。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时间与空间。与他对视。

    那么接近,那么遥远。

    匕首的寒光刺破黑暗,华南灼骤然翻身,一脚将那柔软地躯体踢开。

    “刺客?”他皱眉,臂膀上残留一道浅浅的血痕,随手将血珠抹去,华南灼起身披了件外袍,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个被侍卫压在地上地女子。

    “狗皇帝!没能结果了你,是我的疏忽!”不着寸缕地女子咬牙切齿,那浅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怨恨,无奈两手被紧紧束缚硬是动弹不得。阴毒地瞪了华南灼片刻,骤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贱女人!”侍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华南灼摆手示意停下。他一拢宽大地裘袍,“你笑什么?”

    “你逃不掉的。”女子咯咯地笑着,声音在这静

    色中只觉说不出地诡异,她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指“哈哈哈,我以为你这种冷血的怪物不会有动情的一刻……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一只明黄|色小饰物由她发间落下,“啪”地碎成两半,掉出淡黄|色粉末。

    华南灼两指迅速捏起一撮嗅了嗅,很恬淡的香味,正是他刚才在她身上嗅到的那种。

    “有毒?”华南灼眼底寒芒大盛,剑锋抵上琉璃的脖颈,却又慢悠悠地放下。他转身负手,似在欣赏水榭上空那轮明月,“若是有毒,我怎会察觉不出?”

    “这香料唤作沉夕,乃用在男女合欢之时,”她漂亮的眸子得意洋洋地睨着他,“唯有男子真正感情涌动,这香料的毒性才能发挥出来……哈哈,我本来不信,可是你看看自己的唇色,不觉得太过苍白了么?”

    “皇上!”两个侍卫迅速扶住华南灼,感觉男子素来颀长挺拔的身躯似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