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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尔嗨哟科幻作品集第6部分阅读

    ,意识流开始在系统里面急速游走,希望找到一个出口。

    “投降吧,你跑不掉的。”宋可人轻声说道。“我们是网络骑警。”“你已经违反了网络安全法第7条……”严如烟背诵着,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空洞。她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怎么也找不到那种义正词严的感觉。

    “我不是罪犯!我没有犯罪!”王启智有些惊惶,随即愤怒起来。对于黑客来说,危机感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他当然知道接下来将面临怎样的结局。他径直冲进一个数据库,开始组合变形,说话的口气也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太卑鄙了!你们设圈套害我,我也不让你们好过!”“他要干什么?”秦歆有些紧张。

    “真是厉害,他想写出攻击命令来对付我们。”宋可人急忙启动了“天锁”的格式化程序,这才嘘了口气说道。她的鬓角已经汗湿了。

    “他会怎么样?”严如烟看着屏幕上格式化的进度条,喃喃问道。

    “失去主意识后,他会变成植物人。”宋可人的语气有些低落。

    “为什么要抓他呢?”严如烟露出不忍的神情。

    “安全隐患就像毒瘤,必须要摘除。”秦歆叹息道。“他是个天才,本来是可以成为一个上等人的。”“是的,长官。”严如烟有些茫然。

    “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宋可人搂了搂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她们望着那面墙,镜子里闪现出王启智愤怒的脸孔——他终于接管了视频系统。

    这也是他的最后一个动作。

    后记科幻小说应该有真实感,我想。我关注的是生存状态和人的,本想尝试写一篇白描式的文章,所以开头节奏很慢,边写边琢磨着未来生活该是怎样的——《镜子》描写的年代并非遥不可及,这对我而言确实是增加了难度。写出官兵抓贼来,也出乎自己的预料,看来我的功力还是不够,还得依靠情节来提高文章的可读性。

    有朋友问我:“电脑已经发展到可用镜子的身份进入生活了,b2c还有那么的差劲吗?还要顾客冒着”烤箱效应“去取衣服?”并建议我删去这段情节。可我觉得,不论软硬件,电脑系统始终会远远超越用户的实际需求,就像我现在用xp来打字和听p3,上网还是去网吧用98据说微软下一代的操作界面是3d的……而且将来的家居全智能系统可以实现无纸化,但不能无人化——因为会有就业压力。所以我不太愿意摁del键,虽然它绝对是文章里最明显的硬伤。

    谋杀杨修

    今天没有生意做,祁飞很无聊。wenxuei

    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祁飞掰着指头计算歇业的天数。一会儿就算糊涂了。或者说,是给气糊涂了。他还不至于如此不堪,连加法都算不来。

    电脑就在面前开着,可祁飞不想用。昨天看了一篇评论,说人类现在越来越笨了,这是寄生主义的必然结果。

    这狗屁理论让他很恼火。

    还是出去遛达一圈儿算了,祁飞想,老这么窝在家里,会变成酸菜的。

    “您到哪儿去?”杨修问他。

    “闷煞了!出去透气。”他看看它的大独眼。“记着。今天我想吃红烧鱼。”

    “您的账户上钱不多了。”杨修提醒道。

    “买鱼的钱总有吧?”祁飞冷笑,一甩头就出了门。

    东归是一个滨海小镇。从家走到海岸,只需要半个小时。祁飞一直怀疑亚细亚海是否有资格被称为海。海水应该是咸的,可亚细亚海却是淡的——溶化地下冰层的时候,火星拓荒者们应该兑些盐进去,这才逼真嘛。

    祁飞在防波大堤上晃晃悠悠地走着。他还记得小时候,每天晚饭过后,爸妈就会带自己到这儿来散步。爸爸经常指着天空说:“喏!那个就是地球,我们人类的故乡!”

    可故乡又是什么?他郁闷地想,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他一坐到大堤上,两条腿耷拉下来,在空中一摆一摆的。海水是淡红色的,泛起细密的波纹,一股股地涌动着冲向大堤,发出哗哗的声音。一阵风吹过,波纹便变幻了阵形,像是被无形的手扯出一道线来,从海面上掠过。

    地火战争初期,地球上有不少人是支持火星一方的。他们想方设法地偷渡到了火星,加入了志愿军,扛着枪反过来打“地球侵略者”。他们被称作“自由移民战士”。祁飞的祖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他倒没有参军,而是干起了老本行——在一所大学里教书,还娶了个火星人老婆。

    根据火星官方的统计,从地球来的“自由移民战士”大约有十三万。不过到了后来,偷渡者中难民的比例越来越大。火星的资源并不丰富,接受援助政府当然愿意,背包袱就不高兴了。火星人对偷渡客的态度,在“驱地运动”时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据说当时死了不少人。幸好祁飞的祖父那时候已经去世了,而他父亲在出生前就做了基因手术,眼睛是有照膜的,要不然这一家子也可能会被当成地球特务枪毙掉。

    家无三代富,这话不假。祁飞的祖父当年算是科技精英,来火星以后还是很有些地位的。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儿,为了免遭“驱地运动”的清洗,将老爷子的遗产都拿去贿赂政府官员了。他的父母后来都被征入伍,没过几年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连同那艘倒霉的宇宙驱逐舰一起被炸得粉碎,连个骨头渣子都没留下来。接着母亲在贝塔宇宙基地沦陷时也死了。而为了逃避兵役——祁飞是真怕了这场战争了——他将政府发下来抚恤金又给花了个干净。

    如果老爷子当时本本分分呆在地球,哪会有这些麻烦呢?祁飞愤愤地朝海里吐了口痰,看着那团涟漪慢慢地扩散开来,唾液在水面上飘荡着。

    有个诗人说:“这世界是一本混账,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

    他又吐了口痰,着迷地观察那些小泡泡是如何在水里消失的。心想人一辈子也就是个水泡罢了,顶多泛个水花儿。所有的水泡泡加在一起也还只是水而已。能够使得大海掀起波澜的,是风和引力,而不是海水本身。

    电话响了,是杨修打来的。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了。”那个讨厌的电子合成声音说道。“您最好快回家。”

    祁飞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色,果然有大片的云层正在聚拢着朝地面压过来。他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朝家跑。每年的尘暴会将大量的火星尘带到天上,然后尘又随着雨水落下。火星尘是赤红色的,所以雨水看上去就像血水一样,而且粘粘的很烦人。

    听到消息的不只祁飞一个。一路上,大伙儿都在往家奔。他看见小爱丽丝在前面,推着她们家的售货车子一瘸一拐地跑着,便加快了速度赶上去问道:“怎么了?”

    “车子坏了,刚才又被人撞了一下扭了脚。”小爱丽丝哭丧着脸。她也是孤儿,现在继承祖业靠卖些零碎儿养活自己。

    “你到我家躲一会儿雨吧。”祁飞又抬头看天,云的来势很急,小爱丽丝的家在镇子那头,怕是没等到家就会被淋个正着。他只顾朝天上看,没成想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五体投地。

    “不用了。”她愣了一下,矜持地回答着,也不管他趴在地上疼得次牙咧嘴,继续歪歪扭扭地朝前去了。

    祁飞记起来,小爱丽丝是“纯火星人”,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他气哼哼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这才叫好心没好报呢!”他低声责怪自己:“看到女人魂儿就没了。没出息!”

    他还在发愣,一滴冰凉的水珠打在头顶上,“啪”的一声。

    “糟糕!”祁飞嘟囔着,急忙回家。到家时,一身已经湿透,洗了半天才去掉了颜色。

    祁飞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却见到杨修正在浴室门外等着。

    “请您把衣服穿上。”它递过干净衣服。

    “烦人。”祁飞想起家里已经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好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光着身子走来走去。他套上衣服,问道:“那家伙这么早就回来了?”

    “姬晴小姐还没下班呢。”杨修说。

    这栋房子是祖父留下的,双层别墅式小楼,六十年前建筑设计大师道格拉斯的作品。祁飞现在最值钱的财产就是这栋房子了。上个月他打出了“海景房出租”的广告。这倒没有吹牛,二楼六个向阳的房间都可以看到亚细亚海。不过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他开出的每月两千仙的价钱吓跑了不少人,只有姬晴一个房客搬了进来。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天了,很喜欢这栋房子。

    姬晴是个双脑人,她的脑袋里植入了一套蛋白晶元结构的副脑,能够极大的扩展人脑的功能。副脑是有钱人才享受得起的玩意儿。而智力得以突飞猛进的双脑人,在各行各业自然是大展宏图如日中天。有人说,双脑人是人类未来的希望,只有这样,人才不会被机器人超越,继续占据着主宰世界的宝座。不过就目前来说,双脑人的存在,却是愈发地加剧了贫富间的差距。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每当祁飞看见姬晴,就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祁飞不喜欢她,要不是两千仙可以解决经济危机,他绝对不会把那间带阳台的房间租给她。

    她是个白种人。和所有的白人一样,皮肤上满是浅色的痣斑和长长的金色的汗毛,还有浓郁的体味。她喜欢用香水——鬼知道是什么牌子——跟体味掺和在一起,闻起来感觉很古怪。她有一双冰冷的灰绿色的眼睛。所有这些都是祁飞所讨厌的。他喜欢亚裔女孩儿,皮肤细腻嫩滑,头发乌黑光亮,身上只会散发出淡淡的天然芬芳。

    不过姬晴的身体对他来说确实很具有诱惑力。在家的时候,她的衣着很开放,经常穿得若隐若现地走来走去。这与其说是诱惑,还不如用煎熬来形容更为贴切。祁飞知道她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而时不时炫耀她的||乳|沟,只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生活习惯,就像以前他喜欢光着身子呆在家里一样。即使其中有什么用意,也只会是某种调戏与捉弄。而他是绝对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借他两个胆子都不行。

    祁飞本以为她是哪家公司的高级主管,要不就是来东归镇度假的富家小姐,心里还很高兴,至少第一个房客不是个丑八怪。当姬晴搬进来后的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身穿着少校军官服出现在客厅里,他眼睛都看直了——姬晴是火星国防军第八集团军驻东归镇的军代表。祁飞真的被吓得不清,二十万仙也无法补偿他的精神损失。

    当初租房的时候怎么就忘记问了呢?半个月来他一直这么埋怨自己。如果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是国家兵役法的漏网之鱼,那自己立即就会被装进运兵车送到前线去成为炮灰。东归镇这些年去当兵的人,能够回得来的都是残废。祁飞想我还没结婚呢,爹妈的抚恤金给自己用了,自己如果死在战场,那份抚恤金又给谁?

    因此这些天来,只要姬晴在家里,他就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尽量减少两人碰面的机会。不过这房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次他跟她打招呼的时候,都要竭尽全力才能掩饰住心底的恐慌。更要命的是昨天姬晴说了,她非常喜欢这栋房子,希望能够签一个长期的租房合同。

    那还了得!即使不签那份见鬼的长期合同,姬晴已经预付过一万二千仙,至少还可以在这里名正言顺的住上半年。而自己能否在这半年里依然保持神志清醒都难说,搞不好哪一天就彻底崩溃掉了。祁飞今天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个灾星给扫地出门。想得脑袋都疼了,却还是没有结果。

    吃过午饭,他又坐到电脑前。先看了看自己的信箱,仍旧一无所获。这几天也蹊跷,生意都不晓得跑哪儿去了。不过银行账户上倒是收到了客户转来一笔汇款,四千仙,还算不错。他赶紧将电费、水费和网费给交了,这样一眨眼工夫四千仙就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多仙。祁飞又查了一下帐,还有三家客户没有付款,总计一万零六百仙。他一一发去催款信。

    祁飞盘算了一下,把那些帐都收了,加上自己的余钱,一共有两万多仙。这段时间自己干脆离开东归,到外地去转转。惹不起这女煞星,总躲得起吧?在外面玩儿他半年再回来,到时候变造个理由说没法子续约,或者干脆把房子卖了。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了一点,而一阵倦意随即涌上来——这些日子他夜夜失眠。祁飞钻进被窝,没过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这一觉睡得爽快,直到傍晚杨修才将他唤醒。“该吃晚饭了。”它说。

    “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又来捣乱!”

    “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有利于健康。”杨修一板一眼地说。

    “滚你妈的健康!”他嘀咕着。

    “您用这种方式来侮辱一个机器人是没有意义的。”杨修的独眼眨巴了一下。“而且我是为了您好,您不应该这么说我。”

    “你闭嘴的话我就会活得长些。”祁飞走到餐厅。中午没有食欲,那条红烧鱼几乎没怎么动,杨修把鱼又热了一道,没有做其它菜。

    “拿瓶酒来。”祁飞想喝点儿酒,然后晕乎乎的好继续去睡觉。

    “您想喝什么酒?”杨修打开壁橱,一边找一边喋喋不休。“只有一瓶青酒了。可以么?您要少喝点儿酒,这东西伤身体。”

    祁飞没理睬它,接过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你这个玻璃脑袋懂什么?你又没喝过酒,怎知个中乐趣?”

    “我的主思维控制器是量子交换芯片组,不是玻璃脑袋。您不能老是这么嘲笑我。要知道机器人也是有自尊的。”杨修忍不住反驳道。

    “哼!”他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嚼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当心鱼刺,别卡着喉咙。”机器人提醒道。

    “很悠闲嘛!”姬晴款款走进餐厅。她刚回来,那身制服让祁飞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啊——你回来了。”他连忙说道。“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呢。”姬晴坐到餐桌前,看着那盘鱼笑道。

    “我——我已经吃饱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就随便吃点吧。”祁飞此刻食欲全消,只想着赶紧回自己的房间躲起来。

    “那就不客气喽!”她展颜一笑。“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的机器人帮我清洗一下车子?这雨真是讨厌呢,我想全镇的车子现在都是一个颜色了。”

    “没问题。”祁飞挤出一个笑容,回应对方的幽默。在杨修应声离开餐厅的同时,他也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别急嘛!你的酒还没喝完呢。”姬晴抿嘴一笑。她轻车熟路地找出餐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一直忙于公务,都没来得及跟戚先生好好聊聊呢。”她举杯致意。“干杯!”

    “啊——好!好!”祁飞告诫自己要镇静。“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啦!”姬晴咂了一小口酒,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红晕。

    青酒是用火星特有的大叶青蕨酿制的烈酒,有种特别的味道,甜香里带着一丝苦涩。火星人不论贵贱都很喜欢喝青酒——有人说青酒入喉时的那种灼烧感,可以让你清楚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火星精神。

    “参军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喝酒了。感觉真好啊!”她慨叹道,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军装里紧紧裹着的曼妙,在椅子上舒展成一个美丽的弧,而那对丰满的就愈发高耸。

    “军官也不可以喝酒么?”祁飞将目光从她的胸部移开,却正好撞见她丝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说。

    “是啊!军队太约束人了。幸好我不属于野战部队,否则说不定也会当逃兵哩!”姬晴睨视着他。

    “你们也很辛苦呢!”他的心脏“咯噔”一声跳到了嗓子眼那儿。这女人什么意思?他不敢恋战,站起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呃——我还有事,就失陪了。”

    “你似乎很怕和我说话呢?”姬晴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波光盈盈。

    “哪里!真的——是有事。”他艰难地说道。

    “你少骗人哩!”她随意地解开胸口的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