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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点球第2部分阅读

练没有用你并不是不信任你的水平。山田教练是个 进攻狂——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她要求场上的十一个人中每个人都要参与 进攻,包括守门员。她认为守门员必须能成为第一个发起进攻的人。可能在她看 来,周艳梅在这方面比较能符合她的要求。”

    大岛低头不语。

    “当然,按照惯例,我们的出场名单将在比赛开始前两小时宣布。在这之前, 每个人都有机会,你也不例外。”俞林安慰道,虽然他知道明天大岛能上场的机 会很小。

    “我知道了,谢谢您。”大岛又抬起了那双极漂亮的大眼睛。

    “早点回去吧,祝你好运。”俞林本想拍一下她的肩膀,可是手一伸出去就 偏离了方向,结果落在了大岛幸江那结实圆翘的臀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只 感到她的屁股弹性十足,令他回味无穷。幸好大岛只是略微闪开一下,没有表现 出明显的反感。

    上楼后打开办公室的门,俞林却发现惠美不在里面。这倒省了他为迟到而道 歉的麻烦。他关上门,又到办公室里面的小套间张望了一下。

    那个小套间本来是俞林放置办公桌的地方。后来因为惠美经常要在办公室过 夜,俞林便把那里腾出来给她放床。张明本来说给俞林另外找一间办公室,却一 直没有兑现。所以俞林现在只能与惠美合用一个办公室。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少了 自由,多了拘束。

    小套间里只有一张普通的单人床。即使是在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床单也总是 刷得干干净净,被褥也总是铺得整整齐齐;显示出它的主人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今晚她又要在这里睡了。一个人在这里睡。”俞林望着那张床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外面惠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俞林赶紧跑出来拿起听筒。 只听见一个男声在用日语说话。俞林的日语不是很好,费了半天功夫才明白那是 惠美的丈夫从日本打来的长途电话。

    “噢,原来是……呃,是……”俞林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热情一些,可 惜他忘了惠美的丈夫姓什么(山田是惠美的婚前姓)。

    “叫我昭夫好了,”那个声音爽朗地笑道,“您是哪一位?”

    俞林自报家门。他刚想在惠美的皮制转椅上坐下,却发现椅面靠近边缘的地 方有一小滩清亮的液体。他用手指沾了一下,发现是黏黏的。他疑惑地把手指放 到鼻子前嗅着,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那特殊的气味令他身体的某一部分立即起 了明显的变化。

    “哦,是俞君,久仰久仰,”只听见昭夫道,“惠美常和我说起您,她说您 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俞林不知道那只是日本人的客套还是确有其事。他告诉昭 夫他的妻子暂时不在,问他要不要再回电话。

    “不用了,我忙到现在才从公司回来,快累死了,要睡觉了。”昭夫道, “谢谢您对惠美的照顾。祝你们明天比赛好运。”

    挂上电话,坐在办公桌上的俞林还在竭力想象惠美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人,怎么他就能把她娶到手。想了一会没有什么结果,便用纸巾将椅子擦干净, 然后坐下来。他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了一份他想要的文件,仔细观看起来。

    “好哇,有人想篡位!”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那自然是藤田,惠美 是从不主动和他开玩笑的。刚从浴室出来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新的魅力。

    “什么篡位?当主教练不在的时候,由助理教练代行其职,”俞林回敬道, “俱乐部规章上是这样写的。”

    “对不起,我们洗澡去了,”惠美对俞林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咦,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俞林做了个不碍事的手势。惠美走到俞林身旁,打开一个柜子将她刚换下来 的内衣裤一件件放入洗衣袋里。她这样做的时候完全没有回避俞林。

    “藤田,我刚看了你的伤势治疗结果报告。”俞林道,“明天你代替谢勤首 发上场,有问题吗?”

    藤田和惠美相视而笑。“我已经和她说过了,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惠 美道。

    藤田握紧拳头道:“明天我要让薛燕知道什么是射门。”薛燕是海洋队的门 将。

    “可能要你打满九十分钟。你的体力行吗?”俞林又问。

    “没问题。每次体能训练她总是练得最多。”惠美代替藤田作了回答。

    “很好,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见。”

    “惠美,别随便和人上床,嘻嘻。”藤田临走时在门口大声叫道。

    “这丫头,没一点正经。”惠美摇头道,又指着桌上的一个塑料盒问道: “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带回来的,一点夜宵。”

    “哇,是寿司!谢谢,可惜这两天我的肠胃不太好,只怕不能多吃这东西。” 惠美在桌前坐了下来。

    俞林告诉惠美她丈夫来过电话,又道:“谈谈你丈夫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惠美淡淡道,“他在日立公司上班。一个我们共 同的朋友介绍我们认识。谈了一年,彼此之间觉得都还合得来,就结婚了。”

    俞林并没有象《简爱》里的罗彻斯特诅咒圣约翰那样说“他可真该死。”他 只是耸肩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惠美立即笑着问道。

    “意思是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俞林道。惠美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俞林第一次在夜晚和惠美单独在一起。

    在这宁静的夜晚,在这没有旁人的房间内,在柔和的灯光下,这一男一女互 相望着。他们都觉得今晚对方好象有些与平时不同,但又说不出异样在哪里。

    [后记]

    这一集写得有些潦草,尤其是后半段比较散。请大家随便看看,希望下一集 有所改进。上次有人问这篇东西会不会有完篇,答案是肯定的。大概再有两集就 结束了。本来构思是作为短篇的,现在已经拖得太长了。

    点球(四)

    “这是我刚才草拟的上场名单,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惠美示意俞林把 他的椅子移到她身边,使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守门员还是用周艳梅么?”只看了一眼名单,俞林便问道。

    “嗯,我知道大岛一定要怨我狠心了,”惠美梳理着她那还有些湿漉漉的头 发,“以前在日本,不管是在国家队还是在俱乐部,大岛都是当替补守门员。那 时人们常笑她天生是做小妾的命。”

    “周艳梅最近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俞林还在为不幸的大岛作最后的努力, “她表现好的时侯必进的球能挡出来,发昏起来不该进的球也能漏进去。”

    他看着正在梳头的女人,仿佛被她的美妙姿势迷住了。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小周的g情与朝气。她充满了青春活力,象是有使不 完的劲。当然有时候是太张狂了点,年轻人总是这样的。”惠美毫不掩饰她对周 艳梅的偏爱。她被俞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将手中的梳子放下来。

    “这份名单排的还是‘三三一三’阵型,”俞林沉吟道,“就是说,明天的 比赛还是要攻出去打?”

    “那当然,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惠美一扬眉,“平局和输球没有什 么区别。”

    “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俞林道,“输的话肯定降级,打平则还有一线希望, 如果我们能在最后一轮获胜的话。当然那还要看其他队比赛的结果。”

    “我最讨厌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惠美干脆地说道,“海洋队的 防守并不好,只要我们坚持打攻势足球,就一定有机会。”

    “但是,在客场这样踢太冒险了……”俞林摇头道。

    “我不觉得主场客场的区别有这么大。”惠美略带嘲讽地看着俞林,“我从 不会对队员们说,客场只要守和就行,等我们回到主场再来进攻。”

    “惠美,我承认你的‘三三一三’阵型是非常先进的,然而我认为这样的打 法超出了我们球员的能力,我们毕竟不是阿根廷队。”俞林力争道。

    “不,我很清楚她们的能力。”惠美也提高了声音,“问题在于她们没有认 真领会我的战术意图。唉,一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你看,象上一轮,我要求倪幸 文在左路活动,可是她老是跑到中路来,我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这就是不动脑 子的表现。”

    “这样说是不公平的,”俞林的指节轻敲着桌面,“倪幸文本来就不是纯粹 的边锋,长距离高速带球突破不是她的特长,她适应不了你这样的安排是很正常 的……”

    “俞君!作为我的助手,你的责任是帮助队员们理解并贯彻主教练的意图, 而不是为她们这样那样的错误辩护。”

    俞林霍地站了起来,盯着惠美。半晌,他才道:“夫人,您固执起来简直就 象……”他没有说出究竟象什么,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美妙动听的话。

    惠美毫不示弱地冷眼看着他。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俞林重新坐下。

    “你干吗这么气势汹汹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要动手打我了。”惠美侧着 头道。

    俞林忽然大起疑心,因为她这话太象小妻子向丈夫撒娇时说的话了。他替惠 美的杯子里倒满了水,以示善意。

    “俞君,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不知道争论过多少次了。”惠美喝了口水,“我 的愿望是要求队员能踢出我所理解的那种足球,而你可能更看重比分结果。也许,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分歧。”

    “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可是,足球场上和现实生活中一样,理想主义是注 定要碰壁的。”

    “我们不要再争了。”惠美的脸上忽然起了红晕,声音也变得十分温柔, “不知为什么,今晚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其它的问题。只见他们并排伏在桌子上写着画着交谈着, 不时出现一个人刚写了一些东西,另一个便抢过笔加以修正的情景。其间他们的 头靠得非常近,已经到了气息相闻的程度。后来,俞林跑来跑去把一盘盘录像带 轮流放入机器里,惠美则笑吟吟地看着他忙碌。他们对着电视屏幕上的的画面指 指点点,不时地暂停和慢放……

    “真累呀,腿都发麻了。”惠美升了个懒腰。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侯,已经 过午夜了。但是俞林并不想告辞,惠美也没有要他马上离去的意思。两人都有些 疲乏过度后的兴奋。

    惠美起身上厕所。当她回来的时侯,发现俞林正在看一盘她以前比赛的录像 带。他看得是那样的痴迷,那样的全神贯注,以至令惠美都有些感动。

    “那是我们日本队对美国队的比赛吧?让我想想那是哪一年……88年还是 89年?”惠美走到他身边。

    不料俞林的回答完全不符合逻辑:“惠美,嫁给我好吗?”

    “什么?!你开玩笑?”惠美吃了一惊。

    俞林打了个“哈哈”:“当然,当然是开玩笑。”

    惠美将手放在轻轻地俞林的肩上,同情地望着他:“工作压力太大,人有时 候是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的。该休息了。”

    俞林站起来,同时发出了一声充满惆怅无奈的长叹。

    “等一下,一起把那些寿司消灭了再走吧,”惠美指了指那个放有夜宵的盒 子,“我也有点饿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还记得吗?”惠美停下筷子忽然道。

    “当然记得。好象还有点戏剧性。”俞林环顾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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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惠美第一次来到这间挂着“主教练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时,还以为自己走 错了地方。因为这里更象一个刚开张或是即将倒闭的小公司的办公室。满地堆放 的各种文件报表等让她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在一张同样堆满了纸张书籍的办公桌 后面坐着一个外形有点象落魄艺术家的年轻男子,拿着电话正在训斥着什么人。

    他放下电话后看了一眼正耐心地等在一旁的惠美,心不在焉地道:“对不起, 我没时间接待记者。我只是临时代理教练。前任教练什么也没交代就走人了,新 任主教练还没到……”

    “我就是主教练。”惠美微笑着道。

    “真的是你?”那人猛地抬起头,久久地凝视着她。短短的几秒种内,他的 眼神中起初流露出狂喜,紧接着却是惊讶,随后是伤感。

    惠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大的情绪 变化。

    那人做了自我介绍,随即便要求惠美立即履行职责,开始工作。

    “我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惠美皱眉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 这里彻底打扫整理干净。还有,既然您是我的助手,我想我有权要求您把胡子刮 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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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你那时怎么会把我当成了记者。哎,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明天的 赛后记者招待会。”惠美紧蹙秀眉道,“最好你能代替我去,我最怕记者和我纠 缠。”

    “赢球你去,输球我去,怎么样?”俞林笑道,“看来你不喜欢和记者打交 道?他们得罪过你吗?”

    “唉,他们专门喜欢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我真的应付不来,”惠美神情厌 恶地道,“还老是写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我记得好多年前看到过一篇写我 的报道,我只记得里面有一句是什么‘天使在她的小脚上歌唱’,简直莫名其妙 之极。”

    只见俞林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接着象个疯子一样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惠美惊骇地望着他:“俞,你怎么啦?”

    “我老实向你招供了吧,我也当过记者,”俞林边笑边喘着气,“那篇东西 就是我写的。”

    这下轮到惠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欢畅。自从 一起工作以来,俞林还从未见她笑得如此自在如此率真。

    “哎呀,笑死我了,肚子都疼了……”惠美还在笑。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俞 林目瞪口呆。只见惠美蹬掉拖鞋,抬起腿放肆地将一只赤裸的脚掌举到了俞林的 面前:“喂,大文豪先生,你仔细看看,我的脚是大还是小?”

    惠美的脚在女性中间的确算是比较大的。虽然一向对女人的脚兴趣不大,俞 林却不得不承认惠美的脚很美。她的脚趾长得很秀气,趾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除 了脚跟与前脚掌处有部分茧子,其余部分依然光洁柔滑,令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 感觉。

    如果一个女人肯让你看她的脚,这是否表示她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

    俞林犹豫了一下,伸手将惠美的脚握在了手上。他明显地感到女人的身体震 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开始轻轻地抚摩着惠美的脚,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

    “俞,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惠美飞红了脸,声音低得几乎连她 自己都听不见。她试图将自己的脚从男人的手上抽回来,但是态度并不坚决。她 惊奇地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被他抚摩脚掌的感觉。

    “多年前,就是这双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俞林用新文艺腔缓缓道, “这双属于一位天才少女的脚是那样的纤巧可爱,然而它却寄托了整整一代人的 梦想……”他俯下头去在惠美的脚面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神情显得极为肃穆。

    “你是什么时侯开始看我踢球的?”惠美好奇地问道。

    “有好多年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想起,那时侯我们多么年轻……”俞林抬起 头望着眼前的女人。

    惠美那温柔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她想起了什么?

    “其实刚才你说的那一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俞林道,“还记得93 年在大坂同澳大利亚队的那场比赛吗?”

    “当然。这是我参加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我就是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宣布退 役的。”

    “那天我就在场。那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你踢球,”俞林回忆道,“可是没 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

    “那时你也在日本吗?”

    “那时我是本市一家小报的体育版记者,”俞林道,“我是专程到大坂去看 你比赛的。那天比赛后的记者招待会,我就坐在倒数第二排,想起来了么?”

    惠美极力回忆了一下,还是抱歉地笑道:“没有印象。”

    “可是我却记得你当时说的每一句话。你说虽然你没有能实现冠军的梦想, 但是生活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去追求。”俞林道,“那天本来我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