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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第20部分阅读

,就像说话不经过大脑那样。

    施虎接着才和我说,他和单兰金选择我做灵异顾问是因为我对这些事很敏感,换句话说,我要是不敏感,也就不会有这些混账事一桩一桩地出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尽到本分。施虎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训人,可其实是在引导和劝告,他说我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让身边的人,以及让自己被害死。

    我一声不吭,算是接受了施虎的所有话。单兰金在一旁却一言不发,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而且我看他目光呆滞,好像是定格在了某处,可是思绪却完全不在这里一样。我和施虎正说着这话的时候,单兰金忽然朝我们竖起了手指头,“嘘”的一声做出了一个噤声手势,然后眼神忽然有了光泽,看着我们说:“你们听,它好像来了。”

    我侧耳细听,可是却什么都听不见,于是带着些许疑惑看着单兰金,却不想这时候单兰金却也正好定定地看着我,我听见他和我说:“你感觉到了没有,它就站在你身后。”

    我没有回头,说实话有东西在我身边,我反而有些习惯了,让我惊讶的是单兰金,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神神叨叨的过,以往即便是他能看见什么东西,都是用极其冰冷的话语说出来,可是刚刚的言语和动作,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看向施虎,施虎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他也只是看着我,他轻声问我:“你能感觉到有东西在你身后吗?”

    我摇摇头,因为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用身体的动作回答了施虎,施虎就看向了单兰金,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拍了我的后脑勺一样,我有种身后占了个人那样的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朝我压过来,我于是赫然转头去看,哪知道才转过头,就看见黄伟伦站在我身后,冰冷苍白的面庞贴在我眼前,吓我一跳,但我却完全没有动,而是定定地看着他,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和我说:“跟我来。”

    我也没做他想就跟着他去了,只见黄伟伦一路领着我从门里出去,又到了楼道口上,我一直跟着他,也不知道当时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就觉得跟着他去就是对的,就一直跟着了。最后黄伟伦把我带到了楼顶,他站在了边缘,似乎是要从这里跳下去一样,他转头让我也过来,于是我也站到他身旁,他和我说:“你看,下面好多人等着我们。”

    我往楼下看下去,只是楼太高,下面的人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我记得我还问说下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然后黄伟伦冲我一笑说,这些都是迎接你的亡魂,说着他就往前一步迈了出去,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他,可是我自己却被另一个力道抓住,就在我被抓住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似乎是黄伟伦最后的话,他说:“在你的床下。”

    然后这句话就变成了遥远的隔音,就像是幻觉一样,同时伴着这个声音,我听见施虎的声音和他重叠在一起:“不要跳!”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站在顶楼边上,施虎正拉着我,我望着他,又转头看着楼下,刚刚的情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那些密密麻麻的人也好,还是黄伟伦也好。施虎却看着我说有“人”要带我下去。

    我却摇摇头,我说我没有要跳下去,我只是想拉住他。施虎看不见我看见的,我说是黄伟伦,他不是来索命的,他是要告诉我什么,他是在帮我。于是他最后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话成了我现在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的话,我说我的床底下。

    我的床是封闭式的那种皮艺床,床底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于是回到住处之后,我将床垫给拿掉,露出下面的骨架,透过骨架,我可以看到我的床下头密密麻麻的堆满了骨灰盒,竟有一二十个之多,施虎看见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说是我自己放进去的。

    我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时候一些画面忽然划过我的脑海,最后画面定格在黄伟伦的脸上,我说是黄伟伦,我说怎么我会在电梯里看见他,他好端端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而且他以前是殡仪馆的员工,暂且先不说他是怎么进入到我的房间的,但是这些骨灰盒一定和他有关,否则为什么他死后为什么会一直在我屋子里,为什么会给我那样的提示。

    于是我们将床的骨架给拆开,将骨灰盒一个个地拿出来,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会频频地做恶梦,而且一睡觉就有问题,试问睡在这么多人的骨灰上,有谁能正常入睡的。而骨灰是无法进行鉴定的,也就是说他们生前是谁,是无法知道的,施虎拿起一个打开说,里面有标记名字,然后他拿出一个金属的铭牌一样的东西,果真在铭牌上写着死者的名字。

    我们几乎将所有人的都看过一遍,期间我看到一个名字觉得很眼熟,然后和施虎说这个名字我在殡仪馆的档案室里好像见过,这是无人认领的尸体被火化之后的骨灰。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资料给拍下来,所以只是凭感觉认定名字一样,却不敢肯定。

    施虎看着我,表情严肃起来,他说现在问题的所在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我的床下,黄伟伦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黄伟伦自己不会这么做的,他身后一定有人,无论这是人还是“人”,总之肯定是有目的的。

    至于这些骨灰我问施虎怎么办,总不能全放在家里,而且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睡,最后还是单兰金开口,他说不如还是仿照之前的做法,先暂时放在七楼,只是那里并不能放太久,前几天他放下去的那尊鬼菩萨和骨灰布鞋还没处理,这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第八章 线索

    到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把自己今天在殡仪馆拍到的那些无人让认领的档案照片给施虎看了,我说殡仪馆里有这么多没有被认领的尸体,也不火化就那样冰冻着,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古怪了,施虎让我将这些图片给发给了他,他说他会调查这件事,我先暂时不要和别人透露这件事,还有这种危险的事我不要去做了,殡仪馆里有严密的监控,如果被拍到,就不好了。

    之后的时间里,骨灰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单兰金说现在办这么多骨灰出去太过于显眼了,等晚上时候人少一些再说,给太多住户看到毕竟是不好。我看着房间里这么多密密麻麻的骨灰盒,我说黄伟伦这是把我这里当成坟场了么,放了这么多在里头,而且他是怎么放的,着实让人匪夷所思。是胡说他一定有我家的钥匙,应该是趁着我去上班的时间进了来,只是我没有察觉而已。

    说是这样说,可黄伟伦是什么目的现在很难说清楚,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坐在外头的沙发上闲聊来打发时间,单兰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插嘴,大多数时候还是我和施虎在说,最后说起鬼菩萨、骨灰盒和布鞋的处置办法的时候,单兰金说他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能可定能不能奏效。我问是什么法子,单兰金说鬼菩萨的来历现在不明,但骨灰和布鞋的来源是那个吊死的中年男人的应该,我们可以把它安置在我梦见的那个废弃小区里去,因为他觉得似乎那里才是他真正起源之地。

    我说可就这样贸贸然地送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因为我觉得这种东西不像是这么容易打发走的,单兰金却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想能不能送走他们,而是应该找到我家里倒底是有什么东西,把这些东西给招来了,他觉得我家这么多的东西盘踞,总是有什么东西招他们来的。

    听单兰金说到这里,我也想不到会是什么,单兰金说可能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东西,也可能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总之他说让我留意着自从我入住这里以来所有能想到的不寻常的东西,眼下我们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做了。

    单兰金还说,自从找到了门后那东西和吊死男人的真正所在之后,我家里是不是已经基本没有了这两样东西的侵扰,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地方,我们不该请难师傅来驱邪,反而是成了越驱越邪的局,到了现在,单兰金说或许难师傅一早就看穿了,只是故意将计就计进行驱邪,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我不得不佩服单兰金的思考和推断能力,因为他现在想的正是我最近所感受到的,自从难师傅再次从殡仪馆出现之后,我就觉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事,只是无论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还是之后因为驱邪引起的种种,都像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至今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他要盗走刘老头的骨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要是能弄清这一层,或许难师傅身上的这些谜也就不攻自破了。

    单兰金只是简单地和我说了两句,并没有深入讲下去,他说七楼也是个招邪的地方,这是那些东西不能长久放在那里的原因,我顺着单兰金的思路说,鬼菩萨是借着纸人进来的,我倒想起一个地方来,就是上次我失踪醒来的那个地方,那里密密麻麻都是纸人,会不会这鬼菩萨是源自那里的。

    我才说到这里,施虎就说可是那次找我,我说的那个地方并不存在,现在那个地方倒底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所以这事还得另说。我肯定那地方是真实存在的,我不会认为是我产生了幻觉什么的记错了,或者将虚幻的东西带进了现实。只是施虎说的的确不错,这事的确是要另说,现在先把眼下的事给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

    天快黑的时候,施虎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警局打过来的,挂了电话他和我们说楼下树底下挖出来的那具尸体的dna鉴定出来了,不是李明的,当然也不可能是柳池的,因为那是一具男人的骨架。

    施虎说完之后就没有说话,似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而边说边在想,我有些着急,问说那么这是谁的,施虎说是刘老头女婿的——张应全。

    我听了之后说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刘老头所有的直系亲属不都死了吗,而且之后都已经在殡仪馆给火化了,现在怎么可能被埋在了树底下。

    施虎见我这样说,他却并没有我这么激动,而是说事情还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呢,就在结果出来之前,有个女人去警局认领挖出来的尸骸,说那是她丈夫。我听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嘴上说刘老头女婿是她丈夫,那她岂不是刘老头的女儿?

    施虎点头说就是这样,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死人又死而复生,这是怎么回事,施虎却说看来三年前刘老头包括他家人的死亡的确有很大的蹊跷,现在他在怀疑那件事的真实性倒底有多少,说着他看向单兰金,之所以看着他,是因为单兰金一直负责调查刘老头的这件案子,这些细节他又知道还是不知道。

    单兰金见施虎看着他,只是看了施虎一眼,他们这是无声的交流,只有我懵懵懂懂地有些不知所以然,单兰金最后说他们的确调查到了那时候的不寻常疑点,当时坐在车上的人,刘老头的女儿并不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在车上,但是后来公布死亡名单的时候,她的名字却在里面,而且骨灰也有她的一份,只是这些骨灰都被刘老头给带走了,旁人都不知道下落,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悬着,单兰金说他开始查这个案子的时候进行周密的调查,只是却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的说辞,因为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是第一目击人。

    我说是乔杰,当时他是司机,刘老头的女儿倒底在不在场,只有他最清楚。

    单兰金说他们涉入这件事的时候,乔杰已经跳楼死亡了,而且他还发现当年涉及到刘老头这件事的那些殡仪馆工作人员,要么是辞职离开,要么是不知所踪,唯一能找到的提及那时候的事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个明白。

    最后还是单兰金费劲各种功夫才得来了刚刚和我们说的这个线索,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刘老头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包括他忽然“活”过来,也并不是那么巧合和简单的事。

    我说这些事单兰金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我看施虎的样子,他都不知道分毫,也是疑惑的表情,但是施虎最终都没有说什么,我却是个急性子,我问单兰金说他还查到了什么,我忽然开始觉得,在我们三个人当中,对局室看得最明朗的那个人就是信息掌握最多的那个人,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单兰金。

    而且他还查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话题又转回到尸骸是谁的这个问题上,我说那么一直以来站在路灯下的人就是刘老头女婿,可是他的手机上怎么会存着楼下住户,这点有些说不通啊,这的确是谜团,施虎他们也没有做声,最后施虎只是看着单兰金,问他说刘老头一直监视我,他女婿身前身后也这样严密地监控着我,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原因没有?

    第九章 阴魂不散

    单兰金也看着施虎,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个摇头的意思,因为我怎么觉得单兰金知道的样子,最后单兰金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看了我一遍,又看向施虎,却说了另一句话:“施虎,你心乱了。”

    施虎脸色不变,只是没有再看着单兰金,单兰金忽然站起来,和施虎说他暂时就负责别的事宜,我这边的进度他就不要跟了,他会向上边打一个报告,让他负责另一块任务,或许能让他昏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施虎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像是默认了单兰金说的这一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而他们的事我又插不上嘴,只能这样看着他们俩。单兰金和我说从现在起他直接负责我的案子,我有什么事不用再和施虎联系,施虎也不会再受理我的任何事宜,让我直接联系他。

    早先我一直以为他俩是平级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单兰金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想说什么,可是单兰金却说这是他们内部的协调,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自那晚之后,施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就没有再见过他出现过,每次我有事换成了联系单兰金,只是是不是因为习惯问题,联系单兰金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他这人又总是冷冷的不与人亲近,完全不像施虎平易近人,所以每次我都是以短信的方式和他联系,收到短信之后他又给我回电话。

    那晚我们将所有的骨灰盒都搬到了七楼,单兰金说周末的时候他和我去一趟城郊的废墟,把吊死男人的骨灰盒和布鞋安置到那里去,我自然是答应了。只是我很快就梦见了这样的场景,吊死的中年男子抱着他自己的骨灰盒站在客厅门口,整个梦都是这种静止的画面,而且我还看见客厅中央吊着一根绳子,只是吊着的人却站在客厅门口。

    在梦里他指着那个吊着的空扣绳子,我隐约听见他好像在说空缺总会填上的,总会填上的。我就在这句话的回音中醒了过来,只是醒来的时候我正站在茶几上,而且手弯曲举着在太阳岤两边,似乎是拉着什么东西一样,而且醒来的那一瞬间,我能感到脖子上勒着什么东西,只是在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而且我醒来并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有声响惊醒了我,这个声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在地上砸烂的玻璃杯。我忽然这样惊醒了过来,甚至醒来的时候我还保持着这个举动,然后我看了客厅四周,一股莫名的冷气从脚底升腾起来,我疑惑地看了自己的举动,于是立刻从茶几上下来,我甚至不知道刚刚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而打碎的玻璃杯是在饮水机旁边的橱柜里,我打开灯之后只看见橱柜的门是开着的,像是有人拉开了一样,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木然地将玻璃渣给清扫掉,如果不是玻璃杯忽然被打碎,我只怕已经在梦里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吧。

    因为单兰金这人太冷的关系,在和他去废墟的路上我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流,而且我差点自己把自己吊死的这事也没有和他说,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每次话到了嗓子眼上又咽了回去,因为看到他冷冰冰的面庞,那感觉就像是我故意要和他搭讪一样。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