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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传奇第65部分阅读

    力之猛烈,更是惊人,掌力如狂风怒浪,直向两位白衣人逼去。两位白衣人也知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厉害,急闪而退,他们身形刚一站稳,鲁长啸第二掌又拍出了。这真是前掌劲道未消,后掌劲力便又上来了,宛如狂浪一浪接着一浪,任何武林高手,恐怕也无法招架这两掌排山倒海的威力。鲁长啸因怒极白衣人一出手就丧了自己的一名弟子,所以出手便使出了八成的功力,叫这两位白衣人血债血偿。

    可是这两位白衣人在鲁长啸的掌劲掌风之中宛如两只在狂风怒浪中搏击的白鸥一般,闪跃飞翔,出手还击。当鲁长啸最后一掌“潜龙升天”拍出时,一声巨响,狂风怒浪当中,三条人影一齐飞起,两条白影落地时仍能站稳,只是嘴角流出一道鲜血,然后各自盘腿坐下,运功调息,显然都受了严重的内伤。而鲁长啸飞落下来时,却颓然卧倒,浑身冒出白气,抖个不停。方圆禅师一见大惊,与玉泉大师、疯道人一齐跃出,急扶起鲁长啸,问:“鲁帮主,你怎样了?”

    鲁长啸颤抖着说:“冷,冷……”

    方圆禅师不愧为武学大师,一看,惊怔了:“这是西域的玄冥阴掌!”急从怀中掏出少林寺的“大还魂丹”让鲁长啸服下,然后一掌按在鲁长啸背上的灵台岤上,把自己体内一股纯阳真气徐徐输入鲁长啸体内,以驱除寒气阴毒。

    红衣老者方面,两位粉红衣裙的美貌少女走出来,各喂白衣人服下一颗火红色的丹药,然后各伸出纤纤素掌,按在白衣人背上,片刻之间,娇叱一声:“起!”

    两位白衣人顿时一跃而起,伤好如初,一齐向红衣老者跪拜说:“叩谢盟主恩赐圣丹,愿盟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衣老者微笑,羽扇轻挥,说声:“你们辛苦了,起来吧,退到一旁休息。”

    “叩谢盟主大恩。”

    两位白衣人然后站起来,恭敬退到两旁,垂手而立。他们的位置,由两位少女代替了。群雄看得更是骇然失色。红衣老者属下两名白衣人,竟然能与丐帮帮主战成平手,两败俱伤。鲁帮主的伤势看来更为严重,固然是白衣人以二敌一之致。但鲁帮主却是中原武林中的十大上乘高手之一,名震武林;而白衣人却是不见经传的两位默默无闻之辈,并且受伤片刻,立刻伤好如初。就算红衣老者给他们服下的是神丹妙药,如无极厚的功力,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从而可知红衣老者的武功了!

    两位少女娇声喝道:“少林方圆、终南疯道人、峨嵋上灵、点苍万里雪和华山玉泉等人,快来叩见武林盟主!鲁长啸事后自有盟主赐给他的圣丹,死不了!你们这样给他医治,那是白费劲,无补于事,白浪费了自己的真气。”

    群雄听得又是面面相觑。两位少女,竟然一一知道六位武林宗师的姓名,而且直呼其名。尤其是后面几句,更令群雄骇异。的确也是,鲁长啸的伤,至今仍不见好转,这老者究竟是何人?

    方圆禅师闻言,也感到凭自己的真气,实在无法为鲁帮主驱除体内的寒气阴毒,而寒气反向自己体内袭来,一声长叹,只好收掌,合十对红衣老者问:“老施主可是过去西域欧阳冷的衣钵传人?”

    红衣老者仍没答话,两位少女早娇叱道:“方圆大胆!竟敢出言无忌,直呼盟主师祖之讳,还不赶快叩头请罪?”

    方圆禅师一听,已知红衣老者是过去一代魔头欧阳冷的传人了。欧阳冷,号称长眉冷魔,练成了武林少有的玄冥阴掌,成为了西域的一派宗师,曾经逼得一代剑雄西门子回剑护体而甘拜下风。后来长眉冷魔在十里峡谷为小魔女所杀,从此以后,玄冥阴掌便在中原武林消失。想不到事隔五十多年后,玄冥阴掌又出了一位传人,使玄冥阴掌一门又重出江湖,问鼎中原。

    红衣老者原是天山脚下一位牧民的儿子,从小拜长眉冷魔的弟子哈里木为师。一日在山中误食朱果,浑身火热难受,哈里木急为他服下一片冰山雪莲,命他运用玄冥阴掌的内功心法。这么一来,朱果、雪莲竟在他体内发生了奇妙的作用,转化为无比的功力,从此武功日渐大进。他使出的玄冥阴掌,不但胜过哈里木,更胜过死去的长眉冷魔,打遍天山南北无敌手,从而称雄西域。哈里木一死,他自然而然成了玄冥阴掌门的掌门人,便广收弟子,意欲问鼎中原了。红衣老者其实年纪并不大,只不过五十来岁,他须发眉皆白,皆因练功所致,使人看去,仿佛如七十多岁的老者一样。他性好红色,所有衣服用具,一循皆红色,自称红衣冷王,但人们背后都称他为红衣老者,或者红衣老魔。

    再说,方圆禅师听两位少女这么一说,摇摇头:“老衲一生只在佛祖面前叩头请罪,从没拜过他人。”

    “那你找死了!”少女娇喝一声,纤纤素手,一掌朝方圆拍来,掌劲未到,而一股奇寒的阴风,几乎直透方圆禅师心田。

    方圆禅师急运真气相抵,僧袖一挥,化去了少女拍来的掌劲,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别逼老衲开杀戒。”

    少女不答,身形欺近,又一掌拍出。方圆禅师被迫自卫,身形一闪,一招涅盘如来掌拍出,转眼之间,一掌变四掌,四掌化八掌,刹那间,掌影重重 将少女罩在一片掌劲之中。尽管少女身体轻盈敏捷,出掌奥妙,究竟功力不敌方圆禅师,很快便呈不敌之状。但一位年轻少女,竟能与中原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方圆禅师交锋十多个回合才显败迹,以中原武林人士的目光看来,已是难得的一流上乘高手了。

    另一少女见状不妙,骤然出掌,叱道:“老秃驴,接本姑娘一掌!”

    方圆禅师力敌两少女,仍显得从从容容,十多回合后,方圆禅师轻喝一声:“两位女施主,老衲得罪了!”跟着“砰嘭”两声,将两少女用掌力震飞。这如来掌中的一招伏魔掌,掌劲极为凌厉。方圆禅师虽然将少女震飞,但也在交掌之中,一股奇寒从掌心直透心田,也不觉打了一个冷颤,暗道:好厉害的玄冥阴掌!急运真气护心。

    两少女给震飞落地时,花容失色,急向红衣老者请罪:“盟主!属下不力,望盟主开恩恕罪。”

    红衣老者一笑:“你们两个,能在少林寺的绝技之下坚持十多招,已难能可贵了,何罪之有?不过,也是这老和尚掌下留情,没伤你们,你们应感激这老和尚才是,以后切不可自大了!退下吧!”

    “是,叩谢盟主宽恕之恩。”

    红衣老者说完,已飘然出轿,朝方圆禅师说:“少林寺的绝学,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几百年来,能屹立中原武林。”

    “老施主过奖了!”

    “不!本盟主从不轻易赞人。禅师,要是你能在我掌下走满十招,本盟主便自行退出中原,要是你接不了我十招,你应尊我为中原武林盟主。”

    方圆禅师摇摇头:“就算老衲接不了施主十招,也不会尊施主为武林盟主。”

    红衣老者一声冷笑:“到时,恐怕由不得你了!”

    “施主,武林盟主,不能单以武功而论,应有德者居之。”

    “德?什么叫德?本盟主还不够德么?”

    “老衲承认施主武功不错,说到德,恕老衲直言,施主一来,就容属下出手取人性命,就不是—个仁者所为了。”

    “禅师,你这话怎不去对皇帝老子说?难道他杀人还不多么?杀一两个人算得了什么?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取天下是这样,称雄武林,也是这样。武林,武林,武林盟主,不以武功见雄,又怎称为武林盟主?”

    “施主,自古以暴力所取得的天下不会长久,不施仁义,终究覆灭。暴秦是这样,过去的神风教也是这样。何况施主的武功就算能胜得了老衲,恐怕也胜不了天下所有的群雄!”

    “是吗?本盟主倒要试试了,看招!”

    红衣老者一袖朝方圆禅师挥去,霎时一股少有的严寒,几乎令方圆禅师冻僵,不但如此,就是附近一丈之内,也寒气袭人,逼得玉泉大师等人纷纷退后,连一旁站着观看的小燕,也感到冷气逼心,暗运真气相抵。她心想:这红衣老怪物,从哪里练来的这一身怪冷气?她猛然想到奶奶说过,天下有一种寒毒,以西域长眉冷魔最为厉害,只有玉女黑珠丹可化解其毒,于是她又暗暗服下了两颗玉女黑珠丹以防万一。

    方圆禅师早有准备,一方面运气相抵,—方面出手还招。可是,他真的没接满红衣老者的十招,便给红衣老者一掌拍飞了,落下来时,也像鲁长啸一样,冷得浑身发抖,卧在地上不能爬起来。

    场上群雄全惊震了。方圆禅师,是中原武林中的佼佼者,在武林十大高手中名列第五位。现在,还不满十招,便败在红衣老者的掌下,而且还伤得不能爬起来,在场的武林人士,谁还是红衣老者的对手?

    红衣老者瞧也不瞧方圆禅师一眼,朝玉泉,上灵、疯道人和万里雪等四人问:“你们怎么样?服不服本盟主?”

    玉泉大师摇摇头说:“贫道等人自问武功不及施主,但联手而上,恐怕也不会败给施主,就算败了,也不会尊你为盟主。”

    “好!你们就联手齐上吧!不服,本盟主就首先血洗青城。”

    玉泉大师朝上灵等人看了一眼,示意说:“我们这一战,有关中原武林的生死存亡,望大家全力以赴。”疯道人说:“大师,我们拼了,但愿能胜得了白发老魔。”

    上灵正想说话,忽然耳中传来了红衣老者的密音入耳之功:“上灵!本盟主这次来,是受了黑衣人之托,志在夺取武林盟主之位,统领中原武林。如你协助本盟主,本盟主可任你为副盟主一职。”

    上灵心头大震,感到已受了黑衣人的愚弄。不是说我任武林盟主吗?怎么是这红衣老者了?

    红衣老者又用密音入耳之功继续说:“上灵,你可假意与他们联手齐上,本盟主不会伤你的,可要小心了。”

    上灵点点头,表面上是赞同玉泉大师等人的话,实际上是答复红衣老者。不过,上灵也有自己的打算,万一四人联手胜了红衣老者,就趁机杀了红衣老者。就是黑衣人有所责备,自己完全可以推说是一时失手。想人已死,黑衣人也无可奈何,到时,武林盟主还不是自己的?要是四人联手不能取胜,只好依红衣老者了。

    玉泉大师三人,又怎知上灵竟然是野心匠测的伪君子?他们首先出招与红衣老者交锋,上灵也跟着发招相应,玉泉大师等三人,虽然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但武功还是不及红衣老者。红衣老者掌式不但奥妙,更寒毒侵人,每拍出一掌,令人禁不住一下战栗。玉泉大师他们一方面要运功抵抗寒毒,一方面又要接招应招。没有多久,武功略逊的疯道人便给红衣老者拍飞,跟着万里雪身中寒毒倒地,剩下玉泉大师一个全力支撑,更不是红衣老者的对手了。红衣老者接连双掌拍出,上灵手中的剑给拍飞了,玉泉大师也跟着身中玄冥阴掌,寒毒入心,颓然坐下。双方交战不到半刻,便全部败北。红衣老者的属下,顿时锣鼓齐鸣,幡旗摇动,欢呼四起,齐声而颂:“武林盟主,神勇盖世,武功绝伦,天下无敌!”

    红衣老者一举而先后击败中原六大武林宗师后,含笑挥手,令属下静下来,掉头问上灵:“你愿意臣服本盟主吗?”因为其他五大高手都身中寒毒,不能说话,只有上灵没受伤,可以回答问话。

    上灵面如死灰,说:“你想我服的,先将解药给方圆禅师等人服下,贫道再答复。”

    上灵此举,似乎是为救方圆禅师等人,其实他在收买在场群雄的人心,以减少阻力。

    红衣老者说:“好!我答应你。”他一挥袖,“给他们每人服一颗解药。”

    红衣老者话音一落,便有两位少女应声而出,果然给方圆禅师等人各服下一颗解药。

    红衣老者对上灵说:“本盟主已答应了,一个时辰后,他们身上的寒毒自解,你该回本盟主的话了,愿意归顺本盟主吗?”

    “贫道要是不归顺,你要血洗青城?”

    “不错!”

    上灵假意长叹一声:“为了众生,贫道不得不答应了。”

    红衣老者大笑:“好!上灵,你不愧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本盟主自会重用你。”

    上灵苦笑一下:“多谢了!但愿……”

    “哎!慢着,还有我哪!”

    小燕这时说话了。

    “你!?”红衣老者愕异,“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江湖一相士。”

    “你来干什么?”

    “来当武林盟主呀!”

    “什么?你要当武林盟主?”红衣老者几乎不敢相信,要不是自己听错了,那这位相士准是个疯人。就是老者的下属,也认为这年青相士是个疯子,饶有趣味地大声指点,笑着。而在场的群雄都缄默着。现在的情况同红衣老者没来以前已发生变化。那时,群雄当中有人对他笑骂,喝喊,甚至希望六大武林宗师给他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大家暗暗希望这相士有办法制止红衣老魔成为中原武林盟主,故都屏息静气凝神注视着,只有玉罗刹和陶十四娘为小燕担心。

    小燕回答说:“是呀,我不想当盟主,跑来这里干嘛?”

    一个江湖上不见经传的年青相士,竟然想当武林盟主,红衣老者感到好笑,这是天下最滑稽不过的事情,他不怒而笑问:“你凭什么要当盟主?”

    “我会看相算命呀!白发老头儿,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相,我看相很灵验的。”

    那些白衣人、粉红衣少女一听称自己的盟主为“白发老头儿”,一齐喝起来:“你这相士,不要命了?竟敢对盟主这般无礼!”

    红衣老者摇手制止,笑对小燕说:“好好,你看本盟主的相如何?”

    “你这相不必看了。”

    “哦!?我的相怎么不必看了?”

    “你是一副寿相,寿头寿脑。”

    “寿头寿脑”,这是南方人用来讥讽人蠢笨如猪的意思,红衣老者生在西域,又怎懂得岭南人的方言土语?他只感到愕异:“我是一副瘦相?本盟主一向身肥不瘦,怎么是瘦相了?”

    “噢!”小燕笑起来,“你别误会,我所说的‘寿’,是福禄寿的‘寿’,不是肥瘦的‘瘦’。”

    “那么说,本盟主很长寿么?”

    “不错,你要不死,准活上二三百岁。怪不得他们叫你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衣老者笑道:“本盟主知道,一个人能活一万年不可能,活二三百年,却有可能。我看,你别当盟主了,在我手下做事吧。”

    “不行,这个武林盟主我是要当的。我更想坐你那乘大彩轿,由八个人抬着我到处跑,还有锣鼓彩旗开道,那该多威风哪!”

    这红衣老者大概见自己一举击败了中原六大高手,或者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高兴非常,不以小燕的话为忤,反而问道:“也许你不知道武林盟主凭什么才能当的,要凭武功,懂吗?你会武功吗?”

    “在下会一点点。”

    “会一点也不行。”

    “那要怎样?”

    “除非你能打败我。”

    “白发老头儿,你说话算不算数?”

    “你真要与本盟主交手?”

    小燕点点头:“不知你说话算不算。我要能打败了你,武林盟主是我的了?你那大彩轿也归了我?”

    红衣老者不由再度打量着小燕,暗想:难道他是中原武林的高手?不像呵!要是高手,方圆他们怎不叫他上场,而落得如此惨败?要是高手,怎么自己在击败方圆他们后,他不立刻上来交锋?他年纪不过十多二十岁,就算服过奇草异果,千年灵芝,恐怕武功也高不过方圆,玉泉等人,看来是个狂妄自大的小子,要不,就是一个想当武林盟主想得神智失常的疯人,与这样的人交手,真有失自己的身份。他不屑地说:“你还不配与本盟主交手。”

    一个白衣使者跃了出来说:“盟主,让属下来教训这小子。”

    红衣老魔点点头:“唔!那份就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别叫他太狂妄了。”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