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袭近的虚影。
这时,一声似是讥诮的轻笑从方证身后响起,方证心惊,当即强自逆转攻势朝后挥去,身形横转,霎时体内八脉鼓荡气血上涌,他生自咽下喉头腥咸,全身戒备,闭目敛息扑捉东方不败鬼魅的身形。
众只见那东方不败闲庭信步地绕着方证走了两圈,未动一招一式,方证大师也自岿然不动,正摸不着头脑。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内力高眼神好的则是看见方证适才吃的暗亏,暗暗心惊那魔头的厉害。
东方不败见这和尚有几分本事,耍起了以静制动的把戏,他深觉好笑又懒得费工夫,他目前的修为和这些俗世武者比试确有失身份,不过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他可是十分记得那摧心一掌的痛楚,今日且就以其之道还治其身,也算有个了结。
于是东方不败停了步子,随手将把玩的银针别荷包上,对着方证说道,“大和尚,本座不想与多做耽搁,且接本座一掌,昔年恩怨就此罢了!”
东方不败刚一现出身形,方证双目即睁,手中菩提珠微时撑起一道椭形的劲弧,正欲出手,却见对方慢条斯理地举动,即便是世外修行之,心中也升起一阵怒气,又旋听东方不败状似坦荡的一语,双眸斯眯,不知对方有何深意,然则念及此时寺中内外交困,危机重重,由不得他多做考虑,他朝不远处随意站着的年轻宫主看去,越发看不透这对恣意潇洒的夫夫是何居心。
“也罢,也罢。”方证想不通透,也不强求,说不得今日少林之劫还得假借这两之手,也就点头应下了。“东方施主且自出手吧!”
围观诸谁也不曾想场面会有如此转折,魔道魔头对正道魁首,不说是积年难逢的大比拼,也实属罕见,江湖对高深武学的崇拜不消言说,有机缘观摩高手过招,对自身是极有帮助,场数千摩拳擦掌心潮澎湃地瞩目这正魔两道武功最高之的对决,自是想从中窥见几分武学巅峰的真妙,增益自身,谁知魔头东方不败突然一语,群英众魔无不甚感遗憾,却是无敢诘言一词。
同边上观望的木莲清一边为东方心境的提升而喜悦,一边又为东方睚眦必报猫捉老鼠般地戏弄大和尚而哭笑不得,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却是不此地。
少室山险峻葱郁的山林中一褴褛青年背着一白衣匆匆往山下奔去,他健步如飞,气韵连贯,内家功力不俗,木莲清注意到这青年行走的路线勾勾绕绕,丛林灌木中躲躲藏藏,并不时地四处探看,似是有追兵尾随。
果不其然,距离这青年奔跑的山坳不远处的山脊上一群黄衫少林和尚持棍呼喝,将四名面相凶狠服色各异之围其中,木莲清识得这是七七之数的小罗汉阵,数不及大罗汉阵千百之众,却是同样威名外。被围困的正是谣传中赫赫有名的江下鬼和西岭三毒,这四身上多处击伤,伤势颇重却是拒不伏法,领头的觉明和尚见四执迷不悟,愤而怒言,“各位施主擅闯少林,伤弟子,污门庭,若再不悔悟,放下屠刀,贫僧可要替天行道除恶扬善了!”
中间四恍若未闻,个个面色青乌,目中红光微动,一双掌似爪,剩余三各执一截三寸长的竹管,攻势待发,觉明见此气极反笑,喝道,“好一个执迷不悔!布阵僧听令,金刚伏魔,万劫不复!”
一声令下,四十九名黄衫布阵僧足下齐动,棍影交错,身形不分,七扫下盘,七攻中路,七制双臂,七掠颈首,又七锉脚下毒虫,七灭叶上竹口,另七分守外围,七又七,交相互替,七七之数,是为伏魔。
被困四寡不敌众,眼见力毙于棍下。
霎时突变横生。
觉明忽听一声怪异低啸从天上传来,布阵僧闻声耳困神乏,手上僧棍不力,众僧眼见那断去一臂一腿尚自残喘的江下鬼黎水长猛然暴起,左手利爪当胸穿透最近的一名僧,觉明头疼得厉害,本是气极,又被此景激起一阵狂怒,当下手上僧棍自肋下横出,直越过三名交错站立的僧一棍戳穿那厮左肩,又翻跃而起,一脚侧踢向那厮下腹,瞬时棍离,落地,那江下鬼直通通地撞向丈于开外的一株老树,秃噜滑落再无声息。
唉——
觉明等众听得一声低低女子的叹息,却不见其,心头发寒,喝道,“何方妖孽闯少林?怎不敢现身一见?”
呵——
又是一声轻笑,听得是极年轻的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回音,呵——呵——
众僧越发紧张,八方探看,却不见分毫踪影。
“装神弄鬼!”觉明眼见众僧心绪不稳,想及适才怪异的头疼,虽心生退畏却强自镇定,安抚道,“诸位师弟,此处贼已灭,随吾回达摩堂复命是也。”
众僧闻言连忙称是,几上前抬起惨死的那名师弟,赶紧跟着觉明往寺院方向走去。
待众远离,方才觉明和尚站立的地方隐显出一名俏丽女子,身姿曼妙,容颜绝美,然而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诡异的邪笑,双瞳中更有一对火红跳跃的眸海,与那青春年资不相协调。
少女扫了一眼伏尸地的四个恶贼,秀手一抬,中指轻点,四点红色光点渗进几的眉心,慢慢隐去光泽。
片刻后,原已断气的四名恶贼颤巍巍地爬起,僵硬地将身体兀自摆正,乖乖地站成一排。少女见状,似是十分满意,带着几‘’朝山另一侧走去。
看过这一幕的木莲清,脸上露出几分惊异,他倒是没想到失踪已久的任盈盈竟以这种方式出现,真是有心算无心,诸有计较了。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场上的东方已然收手,二对接一掌,东方毫发无损,姿态悠然,而那方证登时后撤百步被那方结飞身上钱扶住才稳了身形,面色苍白,颓靡万分,却是极力地站直身体,合十双掌,道,“东方施主手下留情,老衲惠受了!”
方证此言一出,群雄哗然。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那方证,也不计较他终了了的心思,大袖一挥,转身向木莲清身边走去,正好将木莲清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看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失踪了快二十天,我觉得自己很不义气,很欠扁,当了这么久的缩头鸟,先要说的是真的对不起大家,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迷茫——
说来自上次断更以后回头再更有点不连续,后来我就回头把自己写的文从头看了一遍,看着看着,我就心虚了,这写的是泥马啊,小白,错字,空泛,没底蕴,没水平····
一个又一个的不满意,最后我很颓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文文真的有价值吗?
说真的,我突然发现自己从前看文的那些吐槽有多痛快,现在自己就有多伤感,才知道原来作者写文有多么不易,当然说的是像我这样不自量力的新人鸟。
接下来我怎么也写不出来了,总觉得各种不满意,看那些大大们写的多好啊,我佩服又羡慕,回来再看自己,呵,真丢人,一点都不敢面对···
过了这么久,我其实已经想通透了。
不管怎么样,最初写文时的愿望是把自己喜欢的人物与大家分享,既然还有人喜欢这个文,不管它有多么粗略,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心血,每一次看见大家的评论,不管好与坏,都有喜悦,那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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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的落落回来了,亲的鲜花也好,臭鸡蛋也好,我都会记得大家对我的期待——更新,持续更新~~~~~
93第九十三章
时已过半晌,方证败退,少室山半山腰随之声沸扬。
冷眼旁观者有之,嗟叹扼腕者有之,气吐扬眉者亦有之,东方不败脚下轻快,几步走到木莲清身边,挑眉问道,“有甚事闹心?”
骄阳下,眼前红衣翩迁,笑靥如光,木莲清一时失神。
听得东方问话,面上一丝薄讪恍逝,即已淡笑道,“黄雀还没瞧到,倒来了一只地沟鼠,怪不得东方找寻兹久,也没个消息!”
“唔?”东方不败眉头轻动,目中有一瞬懵然。
找寻兹久?
他随即想起一来。
教中圣姑任盈盈失踪多时,久寻无果。
莲清说的该是她吧?
此时现身这里,倒是耐寻味。
余杭停驻几日里他曾收到的教中监察的金狐讯报言称‘圣姑隐传身陷少林’,后又有七重天统领苗地遭难之事,不相干的两码事联系今日事果,终于有了解释,困惑纡结立时通透,他眉间了然,突又兀地郑重起来,问道,“果真是她?”
木莲清淡漠说道,“只怕骨子里已经是换了一个了!”
东方不败沉默了片刻,道,“不能置教中百年基业与险地!”明明是肯定的语气,看向木莲清的眼睛却带上了几分恳切征询。
木莲清语气蓦地一沉,抬手捂住东方的眼,道,“东方该信。”
——信懂!
这句话木莲清没说完,东方不败却是听懂了。
他扒开捂眼上的手掌,笑道,“就知道要恼,怎知不信?”
——信爱,所以无论有多无理,也一定会答应。
——不是么?
木莲清心中沉闷一扫而空,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
看着东方一脸的耍赖戏谑,他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每一次都被东方吃得死死的,只能宠溺地笑着,眼见得了胜利的东方不败得意洋洋地指着正四处张望地木凤梧。
“木凤梧,过来!”
木凤梧听热闹正得劲,突闻一声召唤,还没反应过来,舌头就先出了声,“啥事儿啊?那边吵得正热闹呢!”一边说着一边伸着老长的脖子往五岳剑派那边瞅。
瞅着径自嘀咕的木凤梧,东方不败凤眸一眯,微微扬起下巴,一句话不说。
木莲清却是眉头皱起,眼中厉色甚重。
雪狐眼见两主子脸色不好,又气又急,手肘子朝着身边发傻的腰上狠狠一撞。
‘嘶——’
某熊腰经这一撞,疼地冷抽一口气,正要朝施暴的雪狐叫两声委屈,蹭些油水,却被雪狐厉声镇住了。
“主君有请——”
木凤梧一愣,忽然觉得适才那声召唤好生熟悉。
他脖子僵硬地转半圈。
一看,两主子都瞅着他呢。
顿时腰也不疼了,皱巴着的一张脸立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狗腿地窜上前。
凑得近了,两位主子的脸色好像不大妙,木凤梧忽觉自个儿好日子到头了,笑也笑不出了,小腿肚子不听话地打颤,话也结巴了。
“主,主,主君,您,您吩咐!”这一声,哭丧似的,配着他那一张又苦又笑的脸,实喜感。
东方不败头一回发现,这厮原来还有更二的时候,冷哼一声。
木凤梧听到主君的冷哼,心中早已泪流满面,‘主君,属下无心的啊——’
可惜不光东方不败没有收到他的忏悔,木莲清也是一脸冷色,斥道,“越发出息了!”
“凤梧知错,甘愿领罚!”木凤梧知道这一回是逃不了了,立即正经起来,干脆地跪下认错。
“小子倒是机灵!”东方不败一瞧这利麻劲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余光突然扫到站不远处不时往这边扫的雪狐,嘴角一勾,笑眯眯地道,“本座向来赏罚分明!”
“吾等离教已久,迟恐生变,今且回去助金狐银狐一臂之力!“
“属下必将功赎过!”木凤梧暗自出了口气,起身就要先行离去。
“莲清,只他一怕是镇不住那帮子莽徒!”
木莲清这已明白了东方的打算,笑道,“那就让凤鸣玉寒也走上一遭吧!”
“二切记,非有危东方者不得出!”
白玉寒与蓝凤鸣各自低头领命。
木凤梧正欲与雪狐惜别,就听见主子另有一番吩咐,暗叫一声‘要糟!’
果不其然,雪狐原本还算柔和的面庞忽如数九暗夜,冷气直扫得对面呆立的木凤梧一阵颈寒。
不等木凤梧说话,雪狐拂袖,回到马车辕架上,敛目。
独留木凤梧苦哈哈地说不出话。
另一边,蓝凤鸣却因为这一趟任务,脸上多了份喜色,看向木凤梧的眼神也添了热度。
东方不败戏赏这一幕,脸上终于露出恶作剧得逞的乐呵。
木莲清眼中都是东方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收敛了一身漠然,露出千般温柔来。
“方丈。觉空来报!”方结站方证三步开外,低声禀道。
此刻,迎宾亭的石座上,方证禅坐如佛,五心朝天,周遭空明寂然。
收息,睁眼,略略点头。
方结见方丈脸色好看不少,想是伤势已控制中,松了松气,转头示意身后的年轻和尚上前。
觉空察觉到方丈师伯与方结师叔间的压抑,心下犹疑。
方结看出觉空的困惑,却不解释,直问道,“寺中如何?外敌可退?方时师兄怎样?”
觉空微微抬头,见方丈无悲无喜,目露悲悯,心下稍安,合十双掌禀道,“启禀方丈,方结师叔,寺中外敌已退,但伤亡惨重,多名弟子身中奇毒,方时师伯拒遵方丈法旨,师父和方生师伯合力擒拿,却被一名年轻女子横手掳去,那妖女留下话说”
觉空话说的又快又急,待到此处又偷偷去瞄方丈的神色,站旁边的方结听到前半截松了口气,又听到后半截,提着一口气堵胸口,他急道,“说了什么?怎地吞吞吐吐?”
觉空本来胆子就不大,平日略显懦弱,觉字辈弟子中向来不显眼,若不是寺中此刻无可派,也不会让他来报如此重要的消息,此刻被方结一吼,更无主张,急忙禀道,“是师叔,那妖女说,说‘正道无能,魔道逍遥天下谁可阻挡!吾神教来日乾坤可定!’!”
“一派胡言,到底是何敢张狂至此?”方结听完只觉此妖女狂妄,好脾气也被气急了。
“阿弥陀佛,方结师弟勿恼!”方证出言安抚。
又问道,“两位师叔可安好?”
觉空慌张的神色被方丈平缓慈悲的语气抚安稳,倒是静了下来,回道,“师父受了那妖女一指,似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方生师伯尚好。”
“嗯。”
“毒可有解?”
“禀方丈,师父说,该毒从未有闻,怕不易解,恐还需‘圣医’出手!”
方证一言不发,方结和觉空也觉此事不易。
且不说这‘圣医’堕情谷老谷主白英羽从不出那堕情谷,诊金也是天价,且说这堕情谷今日站到逍遥宫一边,就够棘手的了。
正此时,两看到逍遥宫一方堕情谷和第一庄的马撤退,才晃过神来。
“方丈?”方结连忙出声,大罗汉阵被撤下不少回守寺院,剩下这些是决计拦不住这等高手的。
“无妨。”
又是一阵沉默。
“岳掌门,看那两位是个什么意思?”
“汤副掌门抬举岳某,岳某确实一样也看不明白啊!”
“诶,这话可是岳掌门谦虚了,江湖上谁不知君子剑足智多谋,智比诸葛,汤某今日有心请教,还望岳掌门不吝赐教啊!”
“哪里哪里,江湖中的朋友看得起岳某,是岳某荣幸。奈何岳某智慧浅薄,让大家笑话罢了!汤副掌门还是不要为难岳某了!”
站两身边的鲁连荣神色莫测,也不理这两的互相吹捧,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未出门之前,掌门师兄就曾推论,今日群雄齐聚少林,说不得是有什么不为知的算计后头,正魔对峙百年有余,两两相抗,岂是那般容易就论输赢?
他那时听得一头雾水,不甚明白,今日见了那两位主角,倒是瞧出一些来。
又扫了一圈,正道这面上千,只怕都被当枪使了也未可知!
哼!一群自恃清高的君子们!
又自嘲,自己岂不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正当他心中腹诽,四处扫量,突见对面似是马撤退之势。
浓眉一紧,神色严肃。
却见左侧群中一中年男领着几个弟子走将出去,脸上闪过一丝诡笑,朗声道,“木宫主,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