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轻若蝼蚁,你还是将我二人抛下去吧!以好全力赶路!”花无悔和花惊月开口道。
“叔父,哥哥,别说话!”花香袭打断二人:“宝光师傅六识已成,不灭悟识金刚身神通惊人,你二人带与不带,没有半分影响。你们安心疗伤,不要出声分心大师施为!”
“阿弥陀佛……以我目前修为,全力之下日行万里,希望在明晨日出之时能赶到枯荣城,化解这场天大的浩劫!”宝光白眉扬起,袈裟倏地又加速破空而行……
丑寅相交之时,天色逾加暗黑。天上弯月也悄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距离枯荣城千里之遥的济月湖畔有一片美丽的胡杨林。胡杨林位于阳炬城与枯荣城的必经之路上,往来商贾驼队多在此小歇……
就在袈裟咧咧生风,正要掠过胡杨林的当口,两个黑衣蒙面人倏地出现在半空,挡住了宝光等人的去路……
宝光遁速锐减,凭空兜一大圈,想要突围而去,不欲在此纠缠……
两道黑色人影身形迅速移动,闪出一片片残影,依然将宝光拦截在半空……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夤夜拦住贫僧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桀桀桀……”拦住去路的两个黑衣蒙面人一阵怪笑:“指教不敢,只是在下兄弟俩前次阅读佛经,被一寓事所惑,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
“阿弥陀佛!实在不巧,贫僧有要事赶往枯荣城,两位施主要问佛典,不如过段时日去缘空佛宗寻我,贫僧知无不言……”
宝光说话间身形连变,想突围而去,两个黑衣蒙面人犹如跗骨之蛆,缠住不放!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意欲为何?实情言告,枯荣城数十万性命危在旦夕,贫僧赶去救人,不欲在此与二位纠缠耽搁,还请让路……”
“救人是救命,解惑是救心!佛说人死入轮回,还有重来的机会,心死若魂灭,连转世重生都不能。大师以为是先救人命,还是先救人心?”
“阿弥陀佛!两位慧具佛根,宝光愚钝,难悟禅机!但平时师尊教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数十万人命不知种下善缘几何,贫僧自私,也想结下这千载难逢的善果!两位施主还是请让路罢……”
袈裟上的花香袭和花家叔侄眼见两人神通与宝光相差无几,知道自己上去于事无补,心中虽然着急,但也不便出声打扰,任凭宝光禅师与拦路人语带机锋。
宝光抬头望了望天色,心知与两位拦路人动手,胜负五五之数,就算能苦战胜出,也不知耗时多久。
“我佛慈悲,解惑救命,都是渡人!贫僧给两位施主半柱香的时间,两位有话请讲……”
“佛经上曰,渡厄境离欲界有一萨波达国,国王尸毗诚心皈佛,百姓信众甚多。一日外出,遇一饿鹰猎鸽欲食之,乃阻!鹰曰:食鸽我活,放鸽我亡。然亦奈何?王曰:万物平等,大而食小,概不平矣!如食我股,放鸽可否?鹰曰:然!但有所求,肉须等鸽。王应,遂取天平,割肉衡之。鸽身重,割肉不得等,遂断四肢,亦差矣。王大慈悲,肉身舍之,终衡!鹰食飞之,鸽逃之,余王孤魂。天地变色,佛诞之!”
“阿弥陀佛,大善!”宝光满目慈悲,朝渡厄境离欲界方向合什一礼。
“我二人便如饿鹰,不食枯荣城人命便要死,如宝光大师愿意送上性命,我等就可以放过枯荣城数十万性命,如何?”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若能换回枯荣城数十万性命,弟子愿入地狱!”
“大师,万万不可……”花香袭情急之下,出言喝止。
宝光回头望着花香袭微微一笑,竟含些许狡黠……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两位施主佛根极深,有向佛之心,不如贫僧帮两位放下屠刀,再超度你二人成佛……”
话音未落,宝光立于胸前的右掌金光大作,化出一道惊天劲气直袭两人,同时左手向后一指,一个金色小钟幻化而出,将花香袭、花无悔和花惊月罩在其中……
“龙象般若神功?”空中二人大骇,连忙伸手双手结成防御,“嘭”的一声巨响,将二人震退数里,宝光一扭身,将袈裟引至身前,埋头疾驰……
“好狡猾的贼秃驴,竟然出手偷袭!”
“龙象般若神功聚力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才可以达到十层,怪不得宝光秃驴这么好心跟我俩说禅,原来是打的如此算盘……”
“还好我兄弟二人也不是三岁小孩,被这秃驴牵着鼻子走!”
宝光疾驰向前,势如闪电,却倏地身形一顿,疾停下来……
“大师,怎么回事!”花香袭急道。
“原来真是这两个老家伙!”宝光叹了一声,徐徐转身:“走不了了,只有恶战当场!”
“宇文穿针,宇文引线!你兄弟二人的穿针引线封绝大阵借夜色之黑,把四周布得密如蛛网,还好贫僧慧眼如炬,看出了蹊跷,不然现在已被割成万千碎肉了罢!”
“呵呵……宝光大师好眼力!”、“佛门神通,勘破我兄弟这区区雕虫小技还不是易如反掌……”两个黑衣人既然已暴露了身份,话音笑语便不再像以往那般沙哑暗沉,宇文穿针话音刚厉,穿透性极强,宇文引线说话柔不着力,带着一种妩媚的磁性。
“大师既然知道了我兄弟俩的真实面目,只好把大师留在此处了,这片胡杨林风景如画,也算大师涅槃的好去处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看来今日贫僧只有搏命一途,才能逃出生天了?”
宝光知晓穿针引线封绝大阵笼罩了方圆数十里,要想破阵而出,怕非易事。枯荣城数十万人性命攸关,耽误不得,多耗半分,便是罪孽。既发渡人宏愿,就得以身证法。
“舍身取义护佛法,舍尽此身为众生”宝光面带慈悲,心含欢喜:“愿一切众生,得闻佛法,业障消除,得乐离苦,往生净土。”
“弑魔净魂,我入地狱,众生不苦!大光明忿怒王秽积赞咒……”宝光双手结印,口灿法咒,一尊光明王金身透体而去,身形迎风高涨,转瞬长高十丈,手持黄金降魔杵,目含忿怒,狠狠地向宇文穿针,宇文引线扎去……
“轰隆隆……”一阵震天巨响不觉于耳。
“刺啦啦……”漫天黑暗被金色光芒穿透,穿针引线封绝大阵破。
宇文穿针,宇文引线面如金纸,一个抚胸,一个捂头,在空中大声嘶吼,摇摇欲坠。
宝光觑此空挡,将袈裟金钟招至身前,一口金色血液喷在袈裟之上,雪白袈裟顿成金色,遁速加快,犹如一颗流星划破夜空,转瞬不见……
“二哥,要不要追?”宇文引线急道
“宝光秃驴神通在我二人之上,我兄弟俩已尽全力,仍然他留不住,追上去恐怕也是两败俱伤,他也伤的不轻,由他去吧……”宇文穿针摇摇头,意态索然。
天将破晓,天色淡青、残星点点……
枯荣城城郭隐隐在目……
狼烟阵阵,火光冲天,半边天色像是浸了血,绯红一片……
宝光在空中将袈裟一停,一口金色血液脱口而出……
“大师,你怎么了?”花香袭见状骇然道。
“不打紧,一点小伤……”宝光淡然道:“我们来晚了,枯荣城已破,没想到不光是宇文家族发兵攻城,安家、惠家、罗家也参与其中,看来此事早有预谋,若不是西漠指使,阳炬城四大家决计不敢举兵北上!”
“香袭,我临走时师父叫我将此物送你,烦你带上!”宝光掏出一个黑色手镯。
手镯由菩提木制作,纹理古朴,玄妙异常,镯身铭有二字琅寰,花香袭依言带上手镯。
手镯刚刚入腕,花香袭倏地不见踪影……
花无悔、花惊月大惊,满脸疑问望向宝光。
“琅寰镯乃我师阿尼罗尊者所炼小洞天法宝,初具小世界功能,里面灵气和空间可以储住一人一个时辰,大敌将至,我只有把香袭掩藏其中,也算给花家延续血脉……”
花无悔、花惊月深以为然,频频点头:“只要香袭能留下性命,我等万死无憾……”
宝光将手镯掩藏在萋萋碧草之中,设一隐形法阵将其护住,这才架起袈裟,缓缓向枯荣城飘去……
城门前……
硝烟弥漫,血迹斑驳,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护城河水皆赤……
“啊……”花家叔侄面对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忍不住大声惊呼。
呼声未绝,一群黑衣人疾飞过来,将三人围在半空。
“宝光老秃驴果然气节高亮,敢来送死?”
“宝光你是来超渡这数十万亡灵的罢?哈哈哈哈……”
“……”
城中半空,宝光扭头看向痴痴傻傻,面无人色,满脸死志的花无悔和花惊月:“两位施主请便,等下我全力出手,恐难保二位周全……”
“大师,为我花家报仇……”二人对视一眼,倏地咬断舌根,从袈裟上纵身跃下……
“阿弥陀佛!你等又造杀孽,难得转生轮回,不如随贫僧同入地狱罢!”宝光说罢,盘膝而坐,宝相庄严。左手横垂腿上,右手食指拇指相合,犹如拈花……
“佛陀降魔,殊途同归,同入阿鼻,不得轮回!”宝光言毕,将蕴养在丹田中的||乳|白舍利显现指上,轻呼一声:“爆!”
“糟了,这老秃驴竟然自爆本命舍利……”
“快逃,禅宗本命舍利自爆,威力更胜自爆金丹,我等万万难敌……”
“……”
一群黑衣人抱头鼠窜,四散逃命,城中屠城已毕,正在休整的阳炬城百万军士眼望上空,一颗越来越亮的“太阳”刺眼夺目,嘭的一声炸响,响遏穹苍,方圆百里瞬间亮如晴空……
枯荣城连带周边百里方圆变成了一个大圆坑,一切飞灰湮灭……
花香袭跪在枯荣城遗址边,连连叩首,雪白额头青紫血红,地上血迹斑斑。
花香袭抬头怔怔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双目无丝毫神采,眼泪早已干涸,鲜血从眼角迸出:“师尊,为何不准香袭随我族人而去?”
“阿弥陀佛!痴儿……世人皆苦,善亦苦,恶亦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谁人渡?”站在花香袭阿尼罗尊者合什道:“一饮一啄,一因一果,莫非前定……”
“我佛慈悲,弟子悟性愚鲁,业障遮目,从今日起我愿跪祈剃度,皈依我佛。望佛主垂怜!”
第二十四章 大有收获
青丝纷飞,从头顶簌簌落下,微风吹过,头皮沁凉
“不对?我是在栖霞比试,怎么回到了故乡?我心中梦中都想忘却的一幕,怎么这般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莫非是幻境……”花香袭倏地惊醒,却发觉自己双膝跪地,脸颊泪水潸然。
看台上一众弟子眼看灰雾消散,参赛选手一跪一躺,止不住一片哗然。
花香袭缓缓站起,面色无改,心道:“幻魔天境,果真厉害,若不是香袭这些年来一心向佛,心如止水,怕也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罢。不愧是夏侯心伤的绝学,伤人无形!”
而此时的夏侯非仍然在昏迷之中,陷入轮回往生境不得自拔。夏侯嵬叹息一声,幻化一只大手,将夏侯非送回自家阵营,一阵灵气渡入,夏侯非悠悠醒转……
夏侯非望着叔父哀声一叹,汩汩泪下:“爹爹他?原来如此……”接着又微微一笑,眼里说不出的温情:“我终于见着了母亲,他叫我非儿了……”
夏侯嵬眼圈发红,一下将夏侯非拥入怀中:“我可怜的孩儿……”
“下面我宣布,由于栖霞派林显主动弃权,最终进入半决赛的是玄阴派夜黯隐、大寒峰商幽雪、栖霞派邱筱翎、缘空佛宗花香袭四人!”听完徐天晋真人宣布成绩,看台上一片欢呼。
“三日后开始半决赛,对阵双方分别是:玄阴派夜黯隐对阵大寒峰商幽雪,由栖霞雷天火真人执裁;栖霞派邱筱翎对阵缘空佛宗花香袭,客邀倚天剑宗羽战真人执裁。”
雾隐霁雨峰,
潇潇雨朦胧。
难辩登仙路,
林下问道童!
栖霞胜景,尤以叠翠、霁雨二峰为最。叠翠峰美在苍翠,霁雨峰美在清峻,山腰以上终年细雨,朦胧婉约,宛如仙境。
霁雨峰顶,林显居处雾霭小筑,以蒲小梵为首的几货齐聚一堂……
“小林子?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放弃这次出风头的机会……”易猪头挠了挠头,满脸不解的望着林显道。
“噗”的一声,蒲小梵笑得一口灵茶喷口而出……
看到蒲小梵突然没心没肺的j笑,林显想起蒲小梵讲的神马一个与七个故事中男猪脚小桂子的事迹,顿时回过神来,勃然大怒,指着易满的鼻子大声喝骂:“丫找抽是不是,给尼玛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小林子了……你这脑壳从小被卡,思维长期短路的笨蛋,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听过此典故的徐猛、胡来也在旁边捶胸顿足,五官挤成一团,只有新来的卦赌二人组面面相觑,不明所里。蔡不准死皮赖脸的缠着胡来解释,胡来忍俊不住,偷偷传音给了蔡不准,蔡不准这货更是笑得鼻涕眼泪直飞,捂肚喊痛,表情十分夸张。就连最淡定的输空小光头听了蔡不准的传音后,也忍不住莞尔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六根清净,善莫大焉……”
“善你个鬼,大你个头!小光头,你这出家人也来凑什么热闹,那边凉快呆那边念经去……”一向淡定的林显俊脸通红,青筋凸显,面临暴走边缘……
“咳咳……”见场面混乱,蒲小梵咳嗽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安静、安静!下面谈正事……”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为了分赃!”蒲小梵语出惊人,看到大家鸦雀无声,眼冒绿光,满意的点了点头,续道:“此次赌赛押宝,因为卦赌二人组与我们积极配合,演双簧、出老千,我们哥几个大发横财,赚了不少灵石……”
“怎么不去老地方分呢?”胡来问道。
“七师叔爱财如命,在他的地盘上我不放心!四师叔生性淡泊,轻看财物,所以这次我们移驾霁雨峰。财不露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呀!”蒲小梵答道。
“老大,你们把我蒙在鼓里?”易满愤愤望着蒲小梵,一瘪嘴,表情十分委屈。
“哼,就你那张猪大嘴,嘴无遮拦,岔起乱说,怕我们到时赚的不是灵石,是拳头!”胡来白了易满一眼。
“那……那我的损失呢?”易满眼见自己赚得最少,心里越想越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吗?老大说了……”胡来语音顿了顿,钓足了易满的胃口,才道:“大家都是好兄弟,出去本钱,当然均分了!”
“哦也,老大威武,老大英明,老大千秋万岁,永赚灵石!我对老大你的敬仰,犹如暖玉泉水,滔滔不绝,温度沸热,绝不冰冷……”
看到易满手舞足蹈,口沫四溅,得意忘形,蒲小梵忍不住出声斥道:“尼玛再忒多废话,取消分红!”
易满连忙紧紧闭嘴。生怕关不住出声,连忙用左手捂住了嘴唇,想了想怕不稳当,又用右手掌盖在左手之上,唔得个严严实实,只剩一对黑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乱转……
“你一万呀,我一万,我两万呀,他两万!你三万呀,我三万……”
“哈哈哈,赚大发了,这次收获颇丰,安逸安逸……”
整个雾霭小筑喜意盎然,其乐融融,一片谐美。
清微峰,半壁小筑……
蒲小梵盘膝端坐在一堆灵石砌成的引灵阵上,浑身上下灵光闪闪,一条丈余长的火焰幻凰,围着蒲小梵缠绕盘旋……
蒲小梵望着一地的中品火灵石变成了灰白石粉,心道:“修炼就是他妈的拼资源呀!”
“几个老家伙,你们又是强行引灵,又是醍醐灌顶,把小爷我的境界提升得这么快,会不会拔苗助长,留下走火入魔的绝大隐患!”蒲小梵意识沉入识海,问诘郝老鬼、凤千劫、螣天行、无忌散人四人
“嘿嘿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