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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笙花,半夏凉歌第1部分阅读

    《一地笙花,半夏凉歌》

    前记-给自己、你、他或她

    我能说的,能写的,能叙述的悲伤,都在字里行间。

    这是我写文来,第二次使用第一人称,甚是熟悉的感觉,仿佛信手拈来。我知道我所写的故事并不美好,也存在稚嫩一面,更存在庸俗无实的败坏之处。但我能想的,就是在尚能写字的时光里,继续安心地写字,写自己想写的,写那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存在于思想里的故事。

    我说过很多次我是个不写大纲的作者。我所写之作,通常定好人物名字和作品简介即可,最重要的是书名。书名的好与坏直接影响到我写字的心情。按部就班地在空白文档上敲下每一个文字,思想里自然而然地会出现奇怪的画面,于是,我似乎在观赏着这些画面,而手指又在不停地敲打键盘。

    写这个故事的主线,最初源于我之前所写的《笙歌陌微凉》,原本计划进行对它改写,却蓦地惊觉,文字一旦修改,便再无原汁原味。比如《锦笙,为你轻染苍凉》,比如《星光不落少年眉》,我几乎都下定决心要好好修改它们。但是看着它们带着稚气和旧时光的模样,我于心不忍,胸腔开始出现憋闷,仿佛会在某个瞬间窒息。于是我放弃了所有的决定。

    我一直很喜欢写一个人在面对孤寂和冰冷的生活时,还能保持一颗叛逆的心,倔强地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许是受社会环境因素影响,我所写的文普遍不离“温暖”二字。它替代了我想要表达的一切。它是文章的中心,是人物的象征,是题目的寓意。

    不知道这篇文又能给予你什么想法,许是嘲笑,许是讥讽,又许是怜悯。

    我几欲毫无动力。因为作品频繁退稿。说内容正能量不多,会误导读者。我只是平静地轻笑,每一个作者所写的每一部文,都有其独特的含义,他们只是将自己封闭在与世隔绝的文字世界,编织天马行空的幻想。若是限制太多,那真正应该被淘汰的人,又该拿他们怎么办?文字圈,同娱乐圈一样,想要走好,要么名人推荐,要么套近关系,要么腰缠万贯,否则,一个新手,必定处于遭人冷眼旁观的地步。接触多了,也就看淡有了感慨。

    在更多青春文学盛行之中,我依然站在自己的立场,写旧时青春那些未能叙述的遗憾。我正式写字也才两年左右,而我接触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与那些所谓的大神相比,我已对自己目前的状况算是心满意足。但我也在不断努力,期盼有天拥有属于自己的作品。

    我叫段七夜,也叫浅妖夜。

    我是一个喜欢黑夜却惧怕黑暗的写字少年。

    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请鼎力支持。反之,则默不作声地阅读离去。

    栩安生。栩安锦。路子野。杭夕瑶。薛幕天。程小舞。

    这些汇聚在文字中永远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他们曾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

    一地笙花,半夏凉歌。

    他们。她们。它们。

    是满地的笙花,抑或唱尽的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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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五年前,纪小蓓凭着倔强叛逆的性子驰骋于那些少年的青春,家庭分崩离析,她停留在架构的孤独城堡,从一无所有到集万千宠爱。自她的名字刻进覆满宿命的逆巷,并在此邂逅爱上顾安言刹那,命运齿轮开始运转。

    十六岁时,他为她挡下嘲讽与悲伤;十七岁时,他为她许下承诺设计嫁衣;十八岁时,他用不甘与不忍撕毁她的一生。但是,无论相隔多年,她的心房永远住着一个旧时少年。

    五年后,他们轻易许下的诺言早已如烟消散,伤害,却又彼此暖化。她蓦地明白,于她,青春无非是用来祭奠。再次站在繁华顶端,彷如女王睥睨所有,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却不再是曾经的顾安言,是五年来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的罗泽。

    这么多年的陪伴,究竟是真心还是一场精心的算计?

    十九岁时,他们沉浸梦魇度过漫漫虚拟人生;二十一岁时,他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对远方的她心痛忏悔;二十三岁时,她明白要开始过一个崭新的生活,但不曾料想,那些曾遗忘的回忆再次重蹈覆辙。他爱她,她却把爱给了别人。

    楔子-有关执著、叛逆、倔强

    许多年之后,当我再次面朝大海,回望彼此曾经的故事时,却蓦地知晓,那些故事就像飘洋离去的瓶子,带着满满的心愿,随波逐流。

    我依然以为自己会是那么一个倔强的孤独少女。但无论是谁,在遇到令你怦然心动的少年之时,你在他跟前,永远是最需要备受保护和温暖的人。

    是谁说会永远地守护在我身边,不让我受到半分伤害?又是谁说,安锦,若一百年后,我们垂垂老去,相约在天国再见,可好?

    那些信誓旦旦的言辞仿佛甜言蜜语撞击着我的心房,直到很久的很久,我才明白,一旦许下了诺言,就注定为之倾覆所有。

    而我总是辗转着深陷黑夜的噩梦。火光冲天,燃烧着青春挫骨的疼痛。这些梦境里,我最熟悉的亲人和舍不得离去的你们,都清晰无比地一一出现。致使我有很多时日,会因为对命运的无助而淌下灼热的泪水,一滴不漏地砸落在冰凉的肌肤。

    每每如此,你会第一时间闯进我心扉再次走进我的世界,你说,“安锦,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好的。”

    梦醒后,身边空旷无垠,渗透着冷寂与伤悲。

    我早该知道,那些有你的故事仅属于我痴念下的幻想。因为日夜的思念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绪,路子野,倘若世界要你与我为敌,你应如何抉择再睥睨天下呢?

    我尚记得那个午后,我俩厮打在一起,你用坚硬的玻璃块划伤我光滑的额头。你嘲笑我说:“栩安锦,你看你真像是二郎神!”

    我那时忍痛默不作声,却在心里恨恨地想你会是什么。倘若我是二郎神的话,那你就是孙悟空,拥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法力。但仅仅只是心想。

    而此时,我才明白,孙悟空虽有虚幻的强大本领,但于你来说,在我心里,却胜过万般法力。只道当时年少,你我的言语被充当儿戏,换作曾经,我一笑而过。但一个人的成长却真能改变许多,当那些念念不忘被当做儿戏的誓言像突然间烙印在心里时,曾有的嗤笑与屈辱,都转化为无形的创伤,埋葬了他们的一生。

    或许终将有一天,我会在很多美好少年之中抉择一个。

    路子野、薛幕天以及那些出现又匆匆远去的少年,面对他们,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爸爸妈妈在天国肯定一路守护着我,他们同我一样,替我伤悲与哭泣。我也尤记得,多年前的那个黑夜,你只身一人静坐在海边,听海风呼啸的声音,看漫天流星急速的划落。我不忍心看你寂寞的背影透着无言的悲伤,却又止不住地想看想坐在你身边一直陪伴你。

    那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你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落出来,淌在面颊,延着下颚滴落在白色的衬衫。我很想说,不哭,不哭,我们都不要哭泣,好么?但是这些话却如鲠在喉,我那时联想到十岁时许下的生日愿望,不禁黯然,与你一起同伤悲。

    亲爱的少年,就算时光不复存在,就算失去的不再拥有,那么明天以及明天的明天,是否依旧美好。

    旧时的少年,可曾忆往昔(1)

    栩东海死于一场火灾。漫天的火星犹如怒吼的狂龙,几乎是刹那的工夫,烧毁了他的一切。吞噬,是最肆无忌惮的张狂行为。我和栩安生愣地缩在大理石桌下,止也止不住地哆嗦,亲眼注视他的身体,从外到里,半丝不漏地像黑炭涂抹过一样,化为污浊的躯壳。栩东海。我的爸爸。死亡时间,恰是我和栩安生五岁生日。

    “哥,爸爸怎么不见了呢?”我轻咬着指尖,额头不停地冒出汗液。

    栩安生与我同一时刻出生,那年,我们仅仅五岁。他异常冷静牵着我的手说:“安锦,爸爸被火焰带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

    “美丽的地方?好玩吗?”那时的栩安生,懂得的东西比我多很多。

    “嗯。”他的眼里划过黯淡的目光,继而说:“那个地方,叫天国。”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天国的寓意。那是一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后最终的归宿地。栩安生说:“除了天国,还有一种凝聚亡魂的冥国,那是生前罪孽深重苦寻救赎的地方。安锦,若一百年后,我们垂垂老去,相约在天国再见,可好?”

    我傻傻地点头。闭而不语。总觉得安生说的话,奇怪得令人生闷。

    当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霎时响起,安生紧紧地攥紧我的手,我能觉察他是发自内心地颤抖。一名身着橙色衣服的消防队员,破窗而进。“别怕,有叔叔在。”他灭掉身边的火焰,铿锵有力地说。

    我和安生被他送上救生梯。三十层的大厦,火焰熊熊燃烧。墨色的烟雾笼罩在头顶上空,像隔着数百片透明的磨砂纸,微光倾覆。“哥,你是大花猫了。”我说。

    “那你就是小花猫。”安生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我痴笑着。逆光而站的栩安生,在那一刻,仿佛闪耀着金色光芒熠熠生辉,他说:“安锦,妈妈还在下面等我们。”

    我垂头俯视,在茫茫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她。鲜红色呢绒大衣紧紧裹着她高挑纤细的身体。像一只鹤立鸡群的火凤凰,显得卓尔不群。我和安生被放置在安全地带,她走过来,一手环抱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生,你爸爸人呢?”她突然着急地问。

    等了很久,栩安生一直没有说话。我受不了这种沉默,自告奋勇地替他应着:“妈妈,哥说爸爸去了天国。”我以为这是一种很骄傲的回答,说完后还裂开嘴笑得格外灿烂。

    “安锦!”他吼着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他,惊觉他的眼眶浮现绯红和泪水。

    待我再次回头,颈间却多了一串蓝色心形项链。栩安生也有。是金色的。分别刻着我们的名字。我自顾自地抚摸它,内心满满的甜蜜。

    “妈妈!”栩安生猛地大叫一声。我再见妈妈之时,她已重重推开身边的消防队员,冲在大厦门前。熊熊的烈火此起彼伏,浑浊的烟雾将她的身影勾勒得若隐若现。鲜红的呢绒大衣与火焰浑然一色,那一刻,我似乎无法辨别哪是衣裳哪是烈火。

    她咧着嘴,明媚微笑,举手朝我和栩安生挥了挥。“哥,妈妈她在干什么?”我拉起安生的手时,上面已泛起细密的热汗。

    他静默不语。反手用力地紧握我。目光一直紧盯火堆中的妈妈,僵硬不动。我吃痛不满地嘟嘴随他视线移去,却见妈妈已义无反顾地冲进大厦。火舌瞬间席卷她鲜红的身体,像爸爸一样,被烈火毫不留情地吞噬。

    我第一次见栩安生落下那么多的眼泪。在鲜红的火光中,像是一滴一滴滚烫的血液。明晃晃地扎透我的心脏,烙下无数的伤悲与疼痛。

    自那以后,我和栩安生成为江城一对无双亲的弃儿。我也开始反复深陷梦魇,梦里火光一片,狰狞地燃烧我单薄身体。

    旧时的少年,可曾忆往昔(2)

    盛夏的光,灼热刺目。海风微拂,散乱我轻柔的发丝。我安静地伫立在金灿灿的海边,注视海平线的一隅。多年之后,恍然明白,一个人的守望,是永无止境的落寞。

    整个盛夏,我总是在这熟悉之际莫名地停留。仿佛光年呈湛蓝的色调,远远飞速流逝。

    那一年,我和栩安生被送进江城福利孤儿院。院长是位和蔼可亲的阿姨,她极其喜欢孩子。孤儿院是一个被赋予使命的基地,每个遭受遗弃的孩子,像迷途的羊羔,等待善良的人将他们带回家。我和栩安生常常手拉手站在院门,看来往的行人匆匆而过,这时,栩安生会说:“安锦,若有叔叔阿姨来领养我们,哥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我要和哥在一起。”我执拗着。

    “安锦真傻。”他轻轻捏我的脸颊,日光下的他,沉溺无限的温暖,像极了天使的存在。

    火灾事后的第三天,我和栩安生相继被前来的居民收留。带我离去的是一个后背佝偻的男人。他穿着深黑色大衣,整个人像极天空振翅的黑鹰,令人发指。他牵起我的手,回头望了眼栩安生,默不作声地离去。

    我不走,僵硬在原地。他俯下身,一把抱起我:“抱歉,我只能带你们其中一个走。”我听出他话中有话,也深受他的无奈。于是,我竟莫名地听话,狠狠地将眼里酸涩的泪水逼进体内。

    至于栩安生,他被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带走。男人开着锃亮的凯迪拉克,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进车内,车门一关,我和栩安生的世界宣告一分为二。

    “安锦,快来许个愿望!”身后杭夕瑶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应着:“嗯。”

    杭夕瑶是我名义下的姐姐。比我大一岁。她有着一张娇美清秀的面庞,乌黑亮丽的头发垂直铺在双肩,高挑的身材,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端着手掌大小的蛋糕盒,静静地站在我身后。

    说实话,我无比羡慕她,因为杭夕瑶的一生有着我无法奢望的愿望——爸爸妈妈都安好地存在。而之后的某一天,我才蓦地惊觉这个想法,是那么的令人可悲可怜。

    “安锦,生日快乐!”她微笑着,声音干净清脆。

    鼻子一酸,我才发现眼泪已无声无息落满脸颊。“瞧你,都变成泪人了!”她说。

    我接过蛋糕,随她一路回家。湿漉漉的白脚丫已不知何时沾满海沙,我低头不语地往前走,杭夕瑶突然小声地说:“安锦,栩安生也在家里。”

    我这时顿住脚,心房像被厚重的飞机毫无怜悯地碾压,硬生生的疼。差点忘记,栩安生的生日与我同一时刻,我们是双生子,血肉相连。

    这是我从孤儿院离开后第二次再见栩安生。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七岁。镇上的人很不看好我的存在,说我长得像一只妖孽,肩负着不堪的命运,会祸害江城。那些时日,邻家颇为调皮的孩子会半路拦截我,竖起中指,趾高气扬地戳着我的额头:“你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孤儿一个,没爸妈的孩子!”

    “你才没爸妈,我爸妈都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我的反驳显然没有起效。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不来接你啊?!”带头的男孩说。

    “天国。我哥说那是天国。”我睁着眼,丝毫没退缩的意思。

    他突然嗤笑,回头朝另几个男孩喊:“你们听见没,安锦的爸妈去了天国!天国呐,死人的地方!”

    那刻我才惊觉,原来天国是死亡的人前去的地方。是个不吉利的名词。我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倏地通红,我说:“路子野,你不是人!”

    旧时的少年,可曾忆往昔(3)

    后来,我与路子野顺理成章地发生争执。我俩厮打在一起,不分上下。站在一米外的男孩女孩们,鼓掌助威,但是欢舞的对象不是我,是路子野。

    他见我仍不肯投降,不知从哪摸出一块橡皮擦大小的玻璃块,往我毫不留情地挥来。我一时愣地躲闪不及。只觉额头一丝刺骨地痛。路子野嘲笑说:“栩安锦,你看你真像是二郎神!”

    我不敢回家。跑去海边用海水清洗伤口。那些流失的鲜血,像未拧紧的水闸,永不停息地流着。杭夕瑶找到我时,我正躲藏在屋外的角落。她朝我招手:“栩安锦,吃饭了!”

    “不想吃。”我朝缝里使劲地钻。

    “栩安锦,听姐姐的话,出来啦,不然妈妈又要生气了。”杭夕瑶跺着脚,边向我看来,边侧头看屋内的动静。

    果不其然。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破天荒地地从里屋传出,像一股股汹涌的波浪,毫无预料地刺透我的耳膜。“臭丫头,干嘛呢,给我出来!”养母紧紧持着木棍,怒不可遏地站在白炽灯下,两手叉腰。让我想起了“母夜叉”的形象。

    那天晚上,我额头“一字线”的伤口再次成功激怒她。“臭丫头,你怎么整天不知好歹啊!”她从药箱里,找出几张创可贴。撕开,延着皮开肉绽的伤口,呈竖立姿态一一贴好。

    “它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