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宗亲的长治久安说大了便是为江山万民的福祉着想。
在老皇帝纳兰泽楷众多皇子中只有三位皇子最有实力竞争皇位一个是当朝宰相的外孙大皇子纳兰涉一个是贤贵妃所生的四皇子纳兰濯还有一个便是已离开京城被纳兰泽楷封为安王的纳兰浡。
大皇子纳兰涉的生母早逝外祖父马相爷却是两朝元老在朝廷里的影响不可小窥朝中百官有一半都是他的门生。加之他又是纳兰泽楷的长子为人又忠厚老实虽然没有什么主见凡是都听从他外祖父的意见可是现下他的呼声是最高的。
四皇子纳兰濯的母妃贤贵妃是纳兰泽楷最宠爱的皇妃连带的在众多皇子中也最疼爱自小聪明好学的纳兰濯。原本纳兰泽楷是想传太子之位给他但是鉴于各方的势力难以调和所以一直拖着可是却把宫中军的统领权交给了他。也因为如此朝中大臣的心里很清楚若是纳兰泽楷留下遗诏恐怕也是会传位给他。
可是因为贤贵妃极受纳兰泽楷的宠爱也引起了皇后的诸多不满皇后虽膝下无子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她眼看着往日自己最憎恨的妃子成为未来的太后而不破坏？
八皇子纳兰浡残忍暴躁因为在京城惹出了祸端才被纳兰泽楷封了安王赶出京城安的意思便是让他在封地安分守己不要做出逾矩之事。
按理来说纳兰浡一个逐出京城的王爷是没有权利竞争皇位的可是随着这些年安王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加上他的母妃又是太后的亲侄女从这两层看他逼宫抢夺皇位的可能也是很大的。
这些事本来与早就迁出京城的段家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谁叫他们段家是先皇亲封得世袭异姓闲王谁叫段守元的大夫人是四皇子纳兰濯的母妃贤贵妃的亲妹妹而且段子琛和段子瑞的师傅也跟四皇子有过一段师徒情谊算起来他们还是同门师兄弟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他们都是要站在四皇子这边的。
这次他们搬到暮城来也是为了四皇子日后的大事做准备。
第四十五章 失踪的十一
段子琛和段子瑞现在所查的事情其实是四皇子纳兰濯亲自拜托他们的。虽然他们不想掺和太多宫里的事可是此事关系着纳兰濯的亲妹妹纳兰清也就是段子琛和段子瑞的表妹又不能摆在明面上所以他们才瞒着家里的人包括他们的大哥悄悄给纳兰濯帮忙。
段子琛和段子瑞所说的十一就是四皇子的亲妹妹纳兰清她是老皇帝纳兰泽楷最疼爱的公主自小任妄为胆大鲁莽这次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只给她的母妃和兄长留了一封信说是出宫寻药救她父皇便带着身边的宫女侍卫悄悄的溜出了。
可是行至半路却被人劫走了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消息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十一被劫之事定是有人故意而为。因为她是四皇子纳兰濯的亲妹妹有她在手对四皇子怎么都有些掣肘不管对于想争夺皇位的哪一方来说都大有裨益。
宫里在皇帝身体抱恙只是丢了一位公主的事情本来便不是见光彩况且把纳兰清失踪的消息公诸于众只会让她更加的危险所以纳兰濯才会拜托段子琛暗地里查这件事情可是段子琛已经派人四处打听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次好不容易收到了一点风声虽然不晓得消息的真实可段子琛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的。
只是现在又碰上了段守元突然说要给他定亲的事让他有点头大。
二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段子瑞撇了撇嘴。怎么说他跟段子琛也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虽然他无心武学只一心对紫微斗数感兴趣可是放倒三四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段子瑞想了想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十一是在去马栏镇找我们的途中跟她的贴身宫女一起失踪的随行的宫女侍卫无一幸免之前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十一的下落被什么人劫走的甚至她是死是活都查不出来这次突然就收到风声说看到十一在南遥城出现你不觉得诡异吗？况且南遥城是安王的封地若是十一在他那里他尽可以打着护送十一回宫的名号带兵进京为什么要放出风声告诉我们十一在他那里？
说不定放出风声的不是安王！因为若是皇帝有个万一太后必定会把他招回京城到时候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京城何必要多此一举劫持十一我倒是觉得像是有人特意把我们引到南遥城去！段子琛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想来想去没想不出安王为何要这么做况且以安王莽撞暴躁的格绝对想不出劫持十一的事情来。
说的没错我倒是忘了安王背后还有个太后支持他了那这件事便更加复杂了。段子瑞点点头紧抿着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正好望见段子琛微微抬起的右脚尖虽然他当时走在后面不晓得段子琛到底是被什么砸了脚不过看样子真的是很疼。段子瑞忍不住笑着道：对了只顾着说十一的事差点忘了你的脚受了伤看你先前暴躁的样子好像伤的还不轻哦你确定你这几日能出得了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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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花园会面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一点小伤！段子琛斜了段子瑞一眼不想再给他机会拿自己的脚说事一边转身往自己的园子走一边对身后的段子瑞道：找十一的事就由我去你记得常去倚翠揽红楼探探情况。
哎！段子瑞喊了一声还想跟段子琛谈论一下暮城府衙秦大人到府里来的事段子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间小路上他耸耸肩朝自己园子走去。
段府花园位于前厅左边与西院与外面都只有一墙之隔墙面上都爬满了抽出了嫩芽的爬山虎等藤本植物墙边还种满了桂花梳等到金秋八月的时候整个宅子都能闻到桂花的香味。花园中有个活水池塘贯穿整个花园水是从旁边的小河里引进来每到河里涨水的时候池塘里的水也会跟着涨池塘里偶尔还有跃起一尾鲜活的鱼儿。
池塘两边是由一个石桥相连一边通向前门进来的小路另一边则是花园里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一个石桌和四张石椅。夏天晚上坐在这里点上旁边的两盏石灯再备几碟小菜一壶好酒再伴着池塘里的河水潺潺草丛中的蛙声虫鸣不管是一个人赏月观星抑或是邀三两个好友把酒畅言都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前门入口处脚步声响起段守元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从院门进来的人脸上堆起笑容心里却有些感叹。可惜现在是大白天来人也不是可以畅所欲言的知己好友真是破坏心情！
段王爷别来无恙！秦忠民身后带着一个看样子像是师爷的人在段府管家范文的引领下走进花园刚上到石桥便见段守元坐在石凳上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忙快走两步越过范文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见了一礼。
秦大人好久不见！段守元笑着站起来待秦忠民走近才接着道：老夫出了京城便不是什么王爷了只是一个还领着宫中俸禄的平民而已秦大人称呼老夫王爷老夫听着还怪别扭的哈哈！
王爷就是王爷您有先帝御赐的世袭爵位走到哪都是王爷。秦忠良褐色的眼珠在细小的眼睛里转了一圈笑的道：在下跟王爷也有十几年未见了王爷还是当年的那般健硕！王妃娘娘和两位侧妃娘娘可好？
好好都好！段守元正想请秦忠民坐见他身后的人一直望着自己忙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师爷陈申陈师爷。秦忠民侧身介绍道。
段守元笑着对陈申点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请他们坐下段守元让普兰上了茶又跟秦忠民和陈申寒暄了几句气氛便有些冷清起来。
说起来在下与王爷也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当年听说王爷厌倦了市井的喧闹举家搬迁到马栏镇旁的山庄享受青山绿水在下是既羡慕有惋惜既羡慕王爷能放得下俗事的只求山水之乐又惋惜在京城之时未与王爷深交没想到这次能与王爷在暮城想遇也是在下与王爷的缘分。只是暮城不比京城繁华王爷在京城的宅子也一直留着不晓得王爷为何会来暮城？秦忠民欣赏着花园的景色佯装无意的问道。
第四十七章 说客
段守元心中暗笑早就晓得秦忠民来的目的不简单看来是来探他到暮城来的目的的。
段守元也不急着回答脸上的笑容不变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答道：老夫虽自小生长在京城可是在京城去却没有什么亲戚京城的宅子还留着只是对京城的一个念想而已况且往后有我段家子孙上京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老夫情淡泊行事做派也很随山庄虽清净但是住了十几年也觉得有些腻味了。暮城的繁华虽不比京城可是暮城是我大定王朝的商业重地城外的景色又秀丽如画。原本老夫是想在城外买做宅子的也好亲近山水闲来无事又能京城来感受一下暮城的热闹只可惜城外没有宅子要出售连这稍小的宅子都是老夫从众多购买者的手里抢来的。
若是早晓得王爷对暮城青睐有加在下就为王爷留意此事了也不至让王爷王妃屈就在这小小的宅院里。秦忠民说道语气里深有未为段守元效力的惋惜摇了摇头视线状似不经意的看了陈申一眼。
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敢劳烦秦大人。段守元谦虚的说道。
只是最近皇上身体抱恙听说已经连续几日都没有早朝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又不许臣子们晋见就连几位皇子都不得进去探望太医院也被下了封口令。京城现下可谓是人心惶惶！秦忠民说着抬头看着段守元道：其实别说是京城连我们这些外地官员心里都很不安。
哦？段守元疑了一声佯装不明所以的望着秦忠民。
秦忠民也不避讳开口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从古至今哪个朝代老皇驾崩新皇登基的时候不闹点乱子出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非便是想国泰民安这样我们也就算是尽忠尽孝了所以到底是谁继位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历史上新皇登基之后残杀异党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况且这样一个暴君又能统治好国家给人民幸福安康的生活吗？依我看未必！
秦大人说的有道理。段守元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低头看着旁边缓缓流动的池水。
有了段守元的肯定秦忠民说的更来劲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接着道：皇上现在还没有立太子若是连诏书都没有的话按照祖上的规矩有嫡子便立嫡子为太子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并无所处所谓长幼有序大皇子情温和待人谦恭有礼外祖父又是两朝元老马相爷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一呼百应之人若是能立大皇子为太子定是朝廷之幸万民之福！
秦忠民激动的说完眼睛定定的望着段守元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反应来可是他却依然脸上挂着浅笑让秦忠民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眉头一皱转头看了身边的陈申一眼。
忽然段守元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视线从水面上移开抬头看了陈申一眼然后对秦忠民道：秦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也晓得老夫是一个异姓闲王这些朝廷里的事跟老夫没有什么关系别说老夫不想牵连其中即便是老夫想为百姓出点绵薄之力呵呵只怕老夫也没有那个能耐！
第四十八章 思想简单
王爷过谦了王爷·····秦忠民正想开口劝说段守元加入大皇子的阵营脚下被人踢了一下他声音一滞没有接下去说完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
王爷既然对朝政不感兴趣那我们家老爷也不便勉强只是虽然大皇子为人宽厚可是等到时候大皇子登位马相爷为了便于大皇子统治大定王朝必定也是会为大皇子肃清隐患的。王爷是聪敏人既然现在选择了袖手旁观希望王爷能坚持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保持您的立场。陈申开口说道眼睛直直的望着段守元脸上的笑意有些假没有直达眼睛。
那是自然。段守元点了点头。
王爷说话一言九鼎我们当然相信只是王妃娘娘······陈申接着道。
方才还一脸笑意的段守元一听到陈申提到兰氏晓得他是在暗指兰氏与四皇子的母妃贤贵妃是亲姐妹的事脸色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开口说道：这位陈师爷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芷沫虽然嫁本王为妃可是她与贤贵妃是一奶同胞的姐妹她没有要求本王回到京城助四皇子一臂之力已经是很体谅本王了难道本王还要切断她们姐妹之间的来往？难道两个女人之间的书信来往会对大皇子的登位照成困难吗？
段守元的声音越来越冷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的本王二字都搬了出来等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也彻底冷了下来不悦的望着尴尬的陈申。
王爷息怒师爷不是这个意思。秦忠民见段守元动了气忙解释道转头还训了陈申几句可是陈申好像并不买秦忠民的账在段守元扭开头后还定定的望着他。
段守元也不管脸偏向一边摆明了已经没有跟他们谈下去的兴致。
秦忠民见段守元的脸色难看再待下去也只有自讨没趣了便心里一边埋怨陈申的鲁莽一边起身告辞了。
刚出了段家大门秦忠民本想抱怨陈申两句想了想又忍住了毕竟他还是不敢得罪陈申的。陈申明面上是他府衙里的师爷可是背地里跟暮城商会交涉管理暮城税收等跟朝廷有直接关系的事情都是陈申在办理。秦忠民心里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朝廷派到这个商业重镇的门面官而已真正有实权的还是陈申他若是得罪了陈申上面只会换了他而陈申的位置是不会动摇的。
回到了府衙的后院秦忠民早就调节好了自己情绪让下人泡了两杯茶这才请陈申入座开口道：陈师爷依我看段守元好像真的不想牵扯到宫里的事情要不然这个时候他早该回京城了可是他却在暮城买一个小宅子躲了起来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时刻盯着他的动静了吧！
秦大人你的思想太简单了！陈申还没等秦忠民的话说完便嗤笑的打断他的话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微微一皱道：你以为段守元住进暮城真的是想要大隐隐于市吗？你也太小看暮城在大定王朝的作用了若是暮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马相爷有必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帮衬你吗？
第四十九章 异姓王
秦忠民眼角颤了一下虽然恼怒陈申对自己的羞辱依然僵着脸笑道：暮城虽然繁华可是远离京城就算段守元想怎么样也鞭长莫及况且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现在无权无势就算搬回了京城又能怎么样呢？我实在不明白马相爷为何要这么介意他的存在。
说你思想简单还真是没说错。陈申看了秦忠民一眼眼里露出鄙夷之色放下杯子缓缓的靠在椅背上开口道：相爷让我们留意段守元的动静必定有他的深意你别看段守元已经离开京城多年状似跟朝廷里的事没有什么瓜葛了可是你忘了他是因为何事才被先皇封为异姓王的。
你是说莫逆谋反之事？秦忠民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
你倒也不笨！陈申看了秦忠民一眼丝毫不在意他脸上的隐忍之色接着道：当年先皇病重之时大将军莫逆起了歹心占着自己手里兵权在握揭竿造反是段守元帮跟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平息了此事所以先皇在遗诏里史无前例的御笔亲封了段守元异姓王先皇驾崩之后太子登基纳了兰氏长女为贵妃同时也指了兰氏的次女给段守元这里面的深意可想而知。
皇上对段家的重视是显而易见的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每年都赏赐大量的金银珠宝给段家。秦忠明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
当年段守元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朝廷大臣深受先皇器重与当今皇上又是挚友在朝中也有众多的拥护者所以能帮着先皇平息莫逆谋反之事可是现在他已经许久不问朝中之事跟一个普通的百姓无异试问他又有什么能力能扶四皇子上位？
虽然不明白秦忠民也不开口问了连看也不看陈申一眼因为他晓得陈申为人非常自负又喜欢炫耀自己的才识和见地见他不明白必定会把此事说清楚也好现实自己的才能遂端起旁边的茶一边轻饮一边慢慢等着。
陈申果然被秦忠民看透了还没等他把半杯茶饮完陈申便迫不及待的占了起来昂首垂眼睨着他道：我猜你也只能想到这一层可是你错了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一点莫逆谋反之时他还亲自像先皇举荐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相爷忌讳段守元的关键所在。
秦忠民捧着杯子微愣了一下惊讶的抬首望着陈申道：你说的是为平息莫逆之事而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年将军袁文勋？
陈申就晓得秦忠民想不到这一点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道：袁文勋现在是镇北大将军手握百万军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