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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第23部分阅读

    樘听着她虽然带着些不满但仍然细心之至的介绍,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他没有打断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完,然后执箸动作优雅地用起了膳。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极其轻微的碗筷相碰的声音,漪乔坐在他对面,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想找些话说,而且有些事情她也确实想知道。

    “那件事情你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巴图蒙克有没有来找你麻烦?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在这件事里他横插一脚对他有什么好处。”她托腮看着他。

    祐樘的动作滞了滞,旋即缓缓开口道:“全数剿杀,铺平后路,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漪乔一愣——他这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什么虎啊蛇啊的,说得真是有够隐晦的。

    “至于巴图蒙克么——他野心那么大,找我麻烦是迟早的事,我和他的交锋约莫也不会很远了,”他抬头看向她,眸子越发幽深,“不过乔儿真的不知道他此次的目的么?”

    “这还有真的假的?我为何要知道?”漪乔疑惑地看着他。

    他垂了垂眼帘,略一停顿才又挂着一抹习惯性的笑容望向她:“没什么——你想一下,如果大明的太子出了事,而蒙古人又恰好参与其中,乔儿认为会怎样?”

    “为了颜面的问题……可能会……宣战?”

    “嗯,”祐樘轻轻一笑,“如今他的汗位已经坐稳,障碍也已扫清,整个蒙古草原基本都在他的辖下,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向外扩张领土了。故而若是能够借这次的窝里斗挑起战端,他又何乐而不为?”

    “哦,有道理,”漪乔思索着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我只是告诉他莫要重蹈红盐池之战的覆辙,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并非是没有那个能力,不信他可以试试。另外,我劝他不要自作聪明,说不得有些事情他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其实是个套。”

    “红盐池之战?为何你和墨意都会提到这场战役?这个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漪乔想起她被巴图蒙克挟持的时候,墨意似乎就提到了这个,当时巴图蒙克听到的时候反应挺激烈的样子。

    “云公子?”

    “嗯……我无意间听他提起来着。”漪乔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被挟持的事情,于是赶忙支支吾吾地掩过去。

    “蒙古鞑靼侵扰我西北边陲已久,父皇曾多次想要围剿但都未果。十四年前,大将王越趁其主力出掠之时,捣其巢|岤,直抵红盐池,最终大胜而归,而鞑靼那边则是损失惨重。”

    这也就是提醒巴图蒙克不要一味把目光向外放而忽略了自己的后方,最后得不偿失。两天前祐樘的那场反击也算是小小地展示了一下实力,更加有说服力。现在祐樘尚未登基,诸事未平,还不是和他起冲突的时候,能少一样麻烦是一样。所谓的“敲山震虎”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漪乔在心理分析道。

    “天……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墨意说他那时候还没出生,那他……他现在才多大啊?”

    祐樘用完膳,拭了拭嘴,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悠悠然地回答道:“十四岁,他比我还小四岁。他五岁的时候就带兵征讨瓦剌了,还娶了一个年长他二十岁的名叫满都海的寡妇作可敦。”

    “什……什么?!他五岁就带兵打仗,还……还成亲了?!对方还年长他二十岁?!”漪乔面上满是震惊之色,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说,巴图蒙克这段可比朱见深的还传奇得多了……

    “不过满都海只辅佐了他一年的时间,便在王越发动的咸宁海之战中为掩护巴图蒙克安全离开而战死了。”祐樘接着补充道。

    “唉,”漪乔有些感慨,“照这么说,那个满都海也真是个情深意重的女子,巴图蒙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他之所以以大明为敌,多少应该也是有些报杀妻之仇的意思在其中吧……”

    “乔儿那么关心他的事做什么,”祐樘淡淡地瞥了漪乔一眼,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死了可敦,难道乔儿想补上?”

    “我……你!”漪乔被他的话噎了一噎,方才刚压下的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他如今面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揶揄之色,否则她也不会生气。

    漪乔“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想去做他的可敦,怎样?我告诉你,我就盼着你登基之后放了我呢!到时候你爱找谁做皇后、爱纳多少妃嫔都不关我的事,你——随——便!”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往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她便感到被人紧紧地扣住了手腕,旋即对方猛地一拉,紧接着她便旋身跌入了一个盈溢着麝香芬芳的怀抱。

    漪乔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不由赌气地死命挣扎起来:“我才不稀罕做你的皇后,你给我放手!快点放开我!放开!放……”然而她的话未说完,下一瞬便被他以唇封住了口。

    他细腻柔软的唇瓣压上来的一刹那,漪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吻不是和缓的斜风细雨,而是瞬间爆发的倾盆大雨,带着热烈的气息裹挟而来。等到漪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撬开了她的贝齿,携着满满的侵略意味攻城略地,肆意地纠缠着她,与她小巧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漪乔想起自己还在生着他的气,于是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是他的钳制密不透风,环在她身后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纤腰,按在她脑后的手更是逼迫着她只能仰起头承受他的吻。她所有的踢腾和推拒都被他轻轻巧巧地化解掉了,她的那点反抗在他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的唇不断地辗转厮磨,甚至时不时地纠缠吮咬。急促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漪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独特的气息里。她的脸颊已是一片潮红,心跳越来越快。一股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触在周身蔓延,让人本能地渴求更多。

    令人迷醉的馥郁芳香逸散在鼻端,气息交缠之间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凌乱。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还不懂得怎么换气,不一会儿便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头部因为缺氧而逐渐昏沉。她觉得自己的脚开始发软,越来越站不稳,不由不满地在他的背上捶打了两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提醒他她快受不了了。

    祐樘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在轻轻噬咬了她的唇瓣一下之后才慢慢离开,好让她换气。

    此时她的唇瓣已经微微红肿,热烈的吻之后变得愈加娇艳水润,仿佛是能够吐露芬芳的妖娆花瓣,诱人采撷。

    祐樘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呼吸,见她仍未缓过劲儿来,便让昏昏沉沉的漪乔靠在他的肩头。他把头放在她的颈窝处,在她耳边轻轻吐息:“乔儿,近来发生的事情多了些,我的情绪可能有些不稳,有些事情还有待商榷。若是方才有些话你觉得刺耳也莫要放在心上,另外就是……你也要收回你的话。”

    漪乔撇撇嘴,顿了顿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漪乔斜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他的眸光闪了闪,笑得一片纯然:“这个么……乔儿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可以接着调戏我?我这是怕乔儿不好意思,特意帮乔儿一把的。另外,人不都说‘小别胜新婚’的么。”

    漪乔有些哭笑不得,脱口而出道:“你狡辩……”

    “我看乔儿似乎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不如我们继续?”

    “啊?那个……不要了,”漪乔干笑两声,眼看着他要接话,连忙抢先道,“啊……你看外面风和日丽的,咱们难得出宫一趟,不如等临近黄昏,阳光不是那么强烈的时候出去逛逛,成么?”

    开玩笑,再继续下去不出事才怪。虽然经过这次的事件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确确实实爱上了他,但因为牵涉到一些事情,加上她本身是个非常慎重的人,所以于此还是有所顾虑的。

    “嗯,这主意不错,”祐樘本来也没想着她会答应,因此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轻柔一笑,“只不过希望不要遇到什么熟人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先来解释一下文中的问题哈——

    1、可敦指的是我国古代蒙古等族最高统治者可汗的正妻。

    2、巴图蒙克的那段八卦,某海当时看到的时候也挺惊讶的,话说一五岁的孩纸带兵打仗还娶妻哇有木有!!嗯,虽然惊悚了点,但素这是真的……五岁就各种收权各种带兵征讨神马的,那得多少年老成……qq

    喵呜~~~话说有些话就素不能说,遇到熟人神马的,咳,乃们绝对猜不到素谁……目测应该是滴……

    75第七十五章 人约黄昏后

    临近黄昏时分,日头已经明显开始西沉。此刻那股灼人的暑气已消散了不少,偶起的风也不似炎炎午后之时夹带着一股热浪,而是勉强能令人觉得舒爽些了。

    走在街道上的人群里,漪乔偷眼瞄了一□旁正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人。

    他如今外面穿了一身式样繁复的古钱纹琵琶袖直裰,里面着一件轻薄的雪白丝质中衣,手中执一把坠有一块镶金小玉坠的檀木骨折扇,腰间挂着几样金银物什,容貌平凡无奇,只勉强称得上清秀,若非那双光华流转的漂亮眸子,简直就是一撂进人堆儿里就找不见的主儿。

    虽然心知他是故意这么穿着的,但由于漪乔见惯了他平日的样子,所以如今对着他这样的形貌,还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另外,她以前几乎没见过他拿扇子的样子,所以现在越发觉得别扭,让她无端联想到了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的纨绔子弟和附庸风雅的酸腐文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径自在一旁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祐樘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禁转首疑惑地望向她。他见她盯着他笑得一脸鬼祟,情知是因为他如今的形貌。他眸光转了转,故意凑到她耳边笑着道:“原来与我同游可以令得乔儿窃喜至此么?”

    “是啊是啊,”漪乔笑着眨眨眼,然后煞有介事地朝他欠了欠身,“公子所言极是,能与公子同行,小女子实在是荣幸之至——不过吧,公子如今可是多少有些膏粱子弟的嫌疑。”

    祐樘挑了挑眉,对于她的戏谑丝毫不以为意,面上依旧是一派自然从容之色。随即他轻轻一笑,反手一转,“哗”地一声甩开了手里的折扇,紧接着手臂一伸,一个旋转之间就将漪乔带进了怀里,然后故作轻佻地冲她笑道:“那姑娘不如从了在下?”

    漪乔一怔,随即嘴角抽了抽,正要嗔怒地瞪他一眼然后威逼他放开她,却又心念一转,唇畔缓缓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极其温柔地看着他,轻飘飘地道:“我突然发现……亲爱的,你真好哦。”

    祐樘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古怪的反应,竟是难得地愣了一愣,满是不解地看着她。

    漪乔望向他的目光越发温软,然后突然狡黠一笑,快速脱口道:“好不要脸!哈哈哈……”言毕,她就趁着他愣神的空挡,灵巧地钻出了他的怀抱。

    “乔儿方才说什么?”祐樘“啪”地合上扇子,转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都听见了还问我干嘛,”漪乔勉强忍住笑意,满面揶揄地打量着他易过容的面容,“其实你本来就不要脸了不是么?不然你的脸呢……哎哎哎,你想干什么?别那么看着我啊……”

    漪乔摸摸鼻子,心虚地看他渐渐逼近自己,有些慌神儿,不由下意识左顾右盼起来。突然,她指着一个方向对他道:“哎,你看你看,那边有测字的诶,不如咱们去看看?”

    祐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一个挂着“诸葛神算”招牌的卦摊。他回头看她一眼,唇角轻勾道:“乔儿还相信这个?”

    “就是觉得好奇而已嘛。”漪乔说着就急匆匆地率先朝那个测字的卦摊走去,唯恐他找她算账。

    那摆摊的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年逾花甲的老头,头发和胡子像是零散地落上了一层霜一样,都是一片花白。漪乔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用一把大蒲扇“呼呼”地扇着风。眼见着来生意了,那老头赶忙把桌上的一顶皂色小圆帽往旁边一推挪了个地方,然后殷勤地问道:“姑娘可是要测字?”

    “嗯。”漪乔瞥见祐樘也跟了过来,才在那桌子前摆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姑娘真有眼光,老朽测字那可是一绝啊!百测百准……”

    “好了好了,别介绍了。我之前没测过字,如今也就是图个新鲜而已,”漪乔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空白宣纸,“是在这上面写字么?”

    “是的是的,姑娘随便写一个字给老朽看就成了。”那老头陪着笑脸,枯槁蜡黄的面皮上现出一堆堆褶子。

    漪乔转头见祐樘正站在她身边优哉游哉地晃着一把扇子环顾着周围的街景,一副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嘀咕道:他自从出门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事物,难不成是想趁着这次出门的机会视察民情?该不会他故意延长逗留在宫外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然后顺便陪我逛个街……

    “姑娘,姑娘?”那算卦的老头见漪乔迟迟不动,只是在那里神游,于是便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漪乔回过神后撇撇嘴,旋即提起笔,略一思忖后笔走龙蛇,不消片刻工夫,一个以清秀的蝇头小楷书就的“漪”字便呈现在了纸上。

    她不想再去费神想写什么字了,于是索性用了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

    那老头接过那张写了字的宣纸,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敢问姑娘想测什么?”

    漪乔瞥了一旁没事儿人一样的祐樘,本来想说测姻缘的,但是想了想,又临时改了口:“测命途。”

    “姑娘这是何意?”

    “就是没有侧重,纵观一下。”

    “好嘞。”那老头答应着坐在漪乔对面,将字放在九宫格上就开始又掐又算。

    漪乔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他在那里捣鼓,时不时地还转首朝祐樘的方向望上一眼。

    “哎呀!姑娘,可是不得了!”那老头忽然惊叫道。

    漪乔被他吓了一跳,吸了口气后才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姑娘是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漪乔眨眨眼,心道他难道还真的看出什么名堂了不成?她这样想着,嘴上便随口回道:“先说坏的吧。”

    “那老朽便直言了——姑娘此生将波折不断,起码有三次大的劫难。”

    “什么?!”漪乔吃惊地看着他。

    好不吉利的话……

    “不过姑娘莫急,虽然波折甚众,但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卦象上虽然并不明晰,但未伤及命理本身,约莫并非是不可度过的……另外就是,老朽这里先行恭喜姑娘了——姑娘日后必然是富极贵极之命,所谓人上之人,也不过如此了。”那老头低头瞧着纸上的大字,慢慢开口道。

    富极贵极?人上之人?难道自己将来真的会成为皇后么?思及此,漪乔不禁转首望向祐樘。而此时他也正侧头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一丝复杂的光芒自他眸底一闪而逝。

    “测字不是都有个说法的么?你这样的论断从何而来?”漪乔回过头来,抿了抿唇问道。

    “姑娘看,这个‘漪’字左面三点表示水,引申为波折,虽然‘三’在此是虚指,但也可代表实指的三次,也即老朽方才所说的劫难。但是再往右面看,这个字中间的部分形似盾牌,正好挡掉前面的劫数。然后最右面的‘奇’字本身就寓意姑娘此生不平凡,若是拆开来看的话,便是‘大可’,所藏之意,相信也是不言而喻的。”那老头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地一点点分析道。

    漪乔越听越惊讶,第一次觉得这种古老的占卜方式还真是玄妙。原来她名字里面的一个字就藏着这么多的寓意?

    不过若是仔细思虑一番,不难发现其实牵强附会之处甚多,而且他说得含糊其辞喜忧参半,说到底都是套话。波折谁都会遇上,至于富贵命之说,从他们的穿着就不难看出是有钱人,只是这些东西被他说得玄乎了而已,算卦的一般都喜欢用这样的伎俩。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唯物论者,她自然不会去相信这些。这种东西听听就算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