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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第46部分阅读

书画艺无一不精,堪为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而云老夫人举办这次寿宴名为庆生,实则是要挑选合意的女子做她老人家的孙媳。到时候,京城里的名媛佳丽们都会前往祝寿,去争夺云家少夫人的位子。”

    “当然了,也有像我们这样的微门小户,靠着四处托关系好歹混得一张请帖的,那云家少夫人的位子自是不敢想,不过若是能碰碰运气,得着一个侧室的位子,那也是无限的荣光啊!漪乔,现在你明白为父为什么要接你进京了吧?”张峦说完这一大段话,便坐下来自己斟了一盏茶,边润喉边观察漪乔的反应。

    张峦的意思是——让自己去竞选人家的小老婆?这是漪乔的第一反应。

    她知道,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到了明朝中期商贾的地位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士农工商的排名意识也越来越淡薄。而像云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不仅经济实力雄厚,还有很深的政治背景,如此一来成为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张峦怎么说也算是个老知识分子了,应该多少还是会迂腐一些的,居然也会如此急切地让女儿去联姻?这可真是够气人的,他都在想些什么?!

    漪乔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地蹙眉道:“爹是希望我……可以嫁进那个云家?哪怕是做妾?”

    “嗯,不错。爹其实主要是看中他们在朝政上的势力,不然也不会舍得就这么委屈了你,说到底他们还是经商之家。你嫁进云家之后,说不得还可以在仕途上帮到爹,咱们家日后也不愁不会兴旺发达。”

    张峦放下茶盏,却又忧心冲冲地望着漪乔:“只是……漪乔啊,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怕是将之前的才艺也全数忘记了。虽说你自回来后整个人在气质上都有了很大的长进,但是像这样身无所长,还如何入得了云老夫人的眼?”

    “那——女儿还是不去了吧!也省得到时候漪乔在众宾面前出丑,驳了爹的面子就不好了。”漪乔听着这话茬立马就顺杆爬,摆出一副为他人考虑的愁容,为难地望着张峦。

    “这怎么行?为父好不容易才挣得这个入云家门的机会,怎可轻易弃掉?再者说,我的女儿如此漂亮,光是这一点就算是占了先机,能把不少人都比下去。”张峦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漪乔张了张口还打算继续争取,却被张峦一摆手给打断了:“莫要再说了。如今看来,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你能记起多少是多少。从明日开始,晨起以后随你母亲练习女红,等为父从国子监回来,就到书房来研诗书。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一过,就去温习琴艺。就这样定了,你快些回去准备一下吧。云老夫人的寿宴就在一个多月后,实在是已经很近了。”张家现在所住的是一处不大的四合院,北面是正屋,为张峦夫妇所居,东西各有厢房三间。其中,西厢是鹤龄和延龄的住处,漪乔作为长女则被安排在东厢。而南面的四间倒座房,是下人住的地方。

    在金氏的安排下,漪乔沐浴了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总算是褪去了漂泊在外的一身风尘。

    她正坐在床边,整理那个褐色的绸布包袱里面的东西时,丫鬟芙香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怯怯地道:“小姐,老爷叫你去书房一趟。”

    “哦,知道了。”漪乔一边答应着,一边动作飞快地将那两百两银票塞进了床单的最里面,然后又把被褥和单子都整理好才起身去开门。

    “咱们走吧,”漪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冲着面前的丫鬟展颜一笑,“芙香,有劳你在前面带路。”

    芙香一路低着头将漪乔带至张峦的书房门口,冲着里面小声小气地报了一声便又低着头退下了。

    漪乔慢慢地推开门来,看到张峦正负手立在窗前等她。

    “进来,把门关上,”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充满了疲倦,“为父有事要和你说。”

    漪乔觉得气氛很拘谨,掩好门后恭敬地侍立在书案旁,也不敢落座,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漪乔问道。

    被空气里的沉闷感染到,她仍旧是一脸恭顺之色,微微颔首:“看过了,大夫说一切无恙,查不出病因。”

    漪乔错愕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她听得很清楚,刚才张峦用的是“你”而非“你们”,这就是说,这次来京,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说起这云家,那可是不简单呐!据说他们家经营着三十几行的生意,还全部都是典当行、生药铺、钱庄一类的大买卖。这大明的地界上,从南到北,但凡是上得些台面的城镇都布有他们的产业,甚至还把生意做到了边疆。而且,云家还有良田万顷,光是每年收上来的租子都花销不完,要把很大一部分拿到自家的米面行去卖掉。”

    “不过,这些皆非最为关键的。他们虽然家中做着大生意,可却绝不是普通的商贾。若非如此,为父也不会如此热络地要把女儿嫁过去。听说他们和朝廷中人也有密切往来。虽说云家无人做官,但是当年像尚铭那样肆意妄为的阉狗头子,专门敲诈京城的富户,闹得这方圆百里鸡飞狗跳,都不敢动云家一根头发,足可见其势力有多大。”

    “唉,只是像这样极富且贵的豪门大户,这一代却是子嗣稀薄。如今云氏的当家主母云老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孙儿,她对这个独孙可真是疼宠有加啊。虽然这位云公子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听闻,人赠其雅号‘云清公子’,那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诗书画艺无一不精,堪为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而云老夫人举办这次寿宴名为庆生,实则是要挑选合意的女子做她老人家的孙媳。到时候,京城里的名媛佳丽们都会前往祝寿,去争夺云家少夫人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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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第一百二七章 永远的挚爱

    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以为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的刀剑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的嗡鸣声,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 而另一边,黑衣蒙面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岤和周身的重要|岤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心的力量。即使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交给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这里?她刚刚不是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这荒无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操纵的恶性事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鸟的鸣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传出,昭示着夜晚的降临。漪乔担忧地看着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将是一件更加麻烦的事,便加紧了寻找的脚步。不过,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让她栖身一宿的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这荒无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操纵的恶性事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