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黑老 > 黑老第2部分阅读

黑老第2部分阅读

    村子里跑去,我鬼使神差般地溜进那个香气四溢的饭店里理直气壮地将手里的钞票递给正在埋头收拾碗筷的饭店服务员,这家饭店是由公社敬老院经营的,服务员是个三十几岁的老光棍,他惊讶地瞪着挂满眼屎的小眼睛,久久地注视着我手中那张崭新的钞票:

    “你要买什?”

    “给我拿三个馒头!”

    老光棍服务员接过钞票之后塞进我手里三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然后像欣赏年画似地捧着那张钞票溜进里间屋,等到我已经将一个馒头差不多全部塞进肚子里时,老光棍服务员方才从里间屋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大把破破糟糟的散币,有纸币还有硬币:

    “给,这是找给你的钱!”我接过一大把散币胡乱塞进裤兜里,嘴里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向家里走去,三个馒头还没有到家便全部被我狠吞虎咽在塞进肚子,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吃过如此香甜、如此饱胀,我快乐得像只小燕子似地飞进屋子里。

    “干什呢,什事把你乐成这样!”坐在炕梢无所事事地吸着烟叶的爸爸不耐烦地嘀咕道:

    “又跑到哪疯去啦,我给你的背篓里怎空空的,什也没有!”

    我放下背篓来到爸爸身边,将裤兜里的散币全部掏出来放到土炕上,爸爸的眼睛顿时一亮,笑得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大嘴巴,赵大爬像狗看着骨头似地伸出两只胳膊向散币爬过来。

    “哪弄来的!拣的吗?”爸爸立刻和蔼起来,温和地问道。我将事情的经过向他们讲述了一遍。

    “啊,今天你可真的遇到财神爷啦!城里的大官让你撞上啦,你真有福气埃”

    “我听说城里的大官有的是,他们可有钱啦,明天你还去火车站!”赵大爬抓起一把散币脸上流露出丑陋的、令人生厌的仰慕之色:

    “啊,这些钱够你爸爸在生产队里干上他妈的小半年啦!”

    从那天以后,爸爸和赵大爬一早起来便喋喋不休的怂恿我到火车站去乞讨零钱,我在不知不觉之中汇入到行乞者的行列里,无论我如何认真地投入都再也流出不来第一次行乞时那无比伤心的泪水以及发自内的悲痛心情。我现在仿佛是在做着一件工作,机械地抹着廉价的泪水、反反复复地唠叼着那几句自己都倍感厌烦的行乞话。第一次的意外之财再也没有重现过,我从早到晚地守候在火车站里也讨不到几个可怜的小硬币,回到家里不可避免地遭到爸爸的训斥和赵大爬的挖苦。我同伴们的境状比起我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唉,什钱都不好挣啊!”

    “在咱们这里下车的有钱人太少啦!”

    “嗯,你说得有点道理,听人家省城里有钱的人可多啦,老鼻子啦!你伸伸手便能很轻松地讨到许多零花钱!”

    “嘿嘿,你瞎白虎个啥啊,就像你去过省城似的!”

    “……”

    这些可怜的乞讨者,当然一定也会包括我啦,我们谁也没有去过省城,当由省城开过来的火车匆匆地驶离乡村小站时,我们便聚拢在一起尽情地挖掘着自己的想象力,猜测着遥远的省城那无比诱人的景像。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默默地听着,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和见解,我没有说话的资格。我心里暗暗地想道:省城到底是个什样子呢?那里真的满地都是金子吗?处处都有吃不完的美食吗?

    ……

    一天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登上开往省城的火车混杂在潮水般的人流里溜出了出站口,一个全新的世界立即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街路、一排紧邻一排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行色匆匆的人们挟裹着我,我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很快便淹没在茫茫地人海之中。我徘徊在唱戏般的街头不知往何处去,张慌失措之中竟莫名其妙地重新溜回火车站的出站口,从此我再也不敢离开这里一步,我以出站口为中心点,给自己划出一条约三百米长的半径,我的活动范围便锁定在这条半径之内。

    正值隆冬,棉絮般的大雪一场紧接着一场不分昼夜地飞扬着,我穿着单薄的破棉衣,赤脚登着一双露出趾头的烂草鞋在厚过脚面的雪地里发抖,脏的脸蛋被寒风吹刮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手指冻得尤如红通通的胡萝卜,白天我可以躲在候车室里躲避风寒,夜深之后,没好气的工作人员拎着挂满灰土的大扫帚像赶老鼠一样把我驱赶出尚有一丝热气的候车室,我偷偷地从候车室一扇破窗户里爬到站台上,一列不见首尾的货车呼啸而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险些将我震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我紧搂着双肩缩着脑袋在剌骨般的寒风里打着冷战。我扒着窗户向候车室里审视一番,发觉刚才扫地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候车室,于是便悄悄地从破窗户里钻回到候车室,躺在又凉又硬的长条木椅上昏然睡去。“起来,快点起来,睡得挺舒服啊!”工作人员不知什时候站在长条椅子旁,恶声恶气地把我从睡梦中拽醒,我再次被驱赶到异常寒冷的车站广场上,“呼轰轰,呼轰轰,……”一股潮湿的,但却混杂着些许暖意的气体伴随一种沉闷的声音扑到我的身上,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从出站口的地下室里传出一股股白乎乎的蒸汽,我缓缓地度过去,靠在排汽口处可以获得一丝可怜的温暖,我睁开昏花的眼睛从结满厚霜的玻璃窗向地下室望去,里面宽敞的大厅里空空如也,几个耐不住寂寞的旅客正就着老白干消磨着旅途中无聊的时光,另外一张桌子上则杯盘狼藉,早已是人去桌空,我的眼睛突然一亮,一个盘子里盛着旅客没有吃尽的半截馒头,另外一个盘子里还有一点菜底,饥饿使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地下室直奔那张桌子而去,我一把抓起那个半截馒头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继而又端起那个尚存一些菜底的盘子用手指头拨拉着盘底的剩菜,津津有味送到饥喝难耐的肚子里。

    “去,去,去!”服务员拎着抹布走了过来:

    “滚出去,讨厌的小叫花子!”

    我被她驱赶出地下室的餐厅,我不愿重新回到地面上去,便偷偷地蜷缩在楼梯间里静静地睡死过去。

    “旅客同志们,由济南开往三棵对方面的列车进站啦,……”

    火车站的高音大喇叭再次响起,我条件反射地一屁股从楼梯上跃起来,飞也似地向出站口飞跑而去,下车的旅客渐渐涌出出站口,我伸出早已冻僵的小手:

    “叔叔,行行好,给几个零钱吧,我饿啊!”

    “去,去,去,滚一边去,臭哄哄的小氓流!”

    “阿姨,给我几个钱吧,我一天都没吃饭啦!”

    “唉,真烦人,……”穿着入时的女人皱皱眉头,不耐烦地掏出一枚硬币:

    “哝,给你!”

    “谢谢,谢谢,谢谢阿姨-…”

    “喂,你是哪个地盘过来的呀?”一支并不很强壮的手臂抓住我的破棉袄,我回头一看,一个比我个头稍高一点的小男孩正充满敌意地望着我,身后还站着三四个同样年龄的小男孩正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过来:

    “你是哪个地盘过来的,为什在我们这里做生意?”

    ……

    四、满洲国的遗老

    “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饿,我要点零钱买吃的!”我真诚地解释道。

    “嘿嘿,这是你随便要钱的地方吗?走,跟我们走,见我们的师父去!”几个小男孩异口同声地嚷嚷道。

    我不敢拒绝他们,否则便会招致一通毫不留情的毒打,我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踏着坚硬的积雪走过一条又一条大街,穿过一条又一条窄巷,他们突然一转身钻进一座漆黑的铁路桥下,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森森的桥洞我惊恐地迟疑起来,停止了脚步。

    “快走啊!”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我不得不钻进地洞里,穿过这条地洞,我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这里与繁华的火车站一带形成强烈的反差,一眼望去尽是低矮破旧的平房,堆满垃圾的街路坑坑洼洼,街灯有气无力地闪着坟茔里才有的那种昏光,许多灯泡已经破碎。我们又钻进一条迷宫般的胡同里,在一处大煤堆的边缘有一座废弃的破仓库,我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走进冷气袭人的仓库里,推开仓库南侧的一扇木板门,一股剌鼻的马蚤臭味扑面而来,我揉了揉眼睛,脏不堪的仓库里东倒西歪、或坐或躺地聚集着十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我强不到哪里去的男孩们。哦,墙角里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干瘪老头,正啃食着坚如石块的干面包。

    “走哇,往里走哇!”

    前面引路的男孩再次推开一扇用胶合板钉成的薄门,然后冲我点点头:

    “进去!”

    我怯生生地迈进屋子里,用红砖简陋地堆砌起来的一铺火炕中央端坐着一位年近六旬的、留着花白的山羊胡须的老人,他长着一对又细又长的眼睛,浓密的,稍微有些泛白的眉毛格外引人注目,他冷峻的面庞上耸立着高高的闪着寒光的颧骨,他的嘴唇极薄且红,嘴角令人不可捉摸地抽动着。他盘腿坐着,身旁摆放着一张农村里常见的小饭桌,桌子上堆满令人垂欲滴的美味佳肴,扑鼻的香味剌激得我频频地吐着口水,我努力将涌到嘴边的口水拼命地吞咽回去。土炕尾端的木椅子上坐着一位一脸傻笑的青年妇女正在奶着一个婴孩,在她的腰间系着一根粗黑的麻绳紧紧地牵连着脚下一个黑乎乎的、肉软软的东西,那个东西一刻不停地扭动着,我定晴仔细地瞧了瞧:那是什呢?是条狗吗?不像是狗哇,那会是什呢?黑乎乎的东西突然扭转过身来。我的妈妈啊,原来是一个脏乎乎的小女孩,正瞪着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浑身上下发散着令人窒息的臭气。在火炕上还有一位比我的年龄稍长一些的小女孩正叼着一支手指呆呆地望着我以及我身后小男孩们。

    “师父,我们逮着一个吃独食的家伙,他在我们的地盘上做生意!”小男孩向土炕上的老者控告起我。

    “啊,”老者咽下一口白酒,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你过来,你给我过来,到这来!”

    我不敢不过去,我一脸惊惧地走到炕沿前。老者挟起一块香肠放进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啊!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

    “蚂蚁屯!”我顺嘴回答道。

    “哈哈哈,……”身后几个小男孩闻言顿时哄堂大笑。

    “别笑,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老者皱起眉头冲着小男孩们轻吼一声,然后继续问我道:

    “你的家是哪个县的?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家是哪个县的,我只知道我们叫孤家子人民公社,我们住的屯子叫蚂蚁屯,……”

    老者没有言语,又咽下一口白酒。

    “哦,对了,我想起来啦,我们那个屯子还叫四队,对啦,没错的!”我补充道。

    “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全中国的人民公社多去啦,这个队那个队的比你的鸡笆毛都多,哎哟,不对啦,你还没长鸡笆毛呢,算了算了,不管你是从什孤家子人民公社来的,还是从什蚂蚁屯来的,还是从什他妈的四队来的,从今天起你就入进我们的伙里啦,从此以后,这里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喂,我都忘啦,你叫什名字啊?”

    “黑老猧”我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我的话又遭至一番不可避免的嘲笑,老者迷缝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黑老猧?哼哼,挺有意思!可是比喻得不太恰当啊,我看你长得虽然脏点,可是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什又黑又粗的大老猧埃不过,你说起话来嗓门特大,还有点公鸭嗓,这一点倒像是个满天乱飞、呱呱乱叫的黑老猧!”

    “哈哈哈!”

    “好啦,不早啦,你们出去吧,抓紧时间睡个好觉,明天还得做生意呢!啊哈,好困呢!”

    我刚想转身跟那几个小男孩走出屋子,老者突然喊道:

    “黑老猧,你就别走啦,就睡在我这铺火炕上吧!”

    我不敢违抗,胆战心惊地爬上火炕悄悄地溜到炕角处和衣而卧,老者“啪”地一声将电灯关掉。自从离家出走,我没有睡过一宿安稳觉,几乎忘记了火炕那特有温暖感,我躺在热气翻滚的炕席上很快便进入甜美的梦境。久违啦,温馨的火炕,你无私地将我早已冻僵的躯体重新溶化开,一股股暖流传遍我的全身,我幸福地伸展着酸痛的肢体。突然,我感觉到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凶狠地顶进我的肛门里,“啊——,”强烈的痛感使我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我睁开迷茫的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时候被剥个精光,又脏又臭的衣服被乱纷纷地丢抛在脚底下,我的师父也是赤身捰体正俯我的屁股上用手指恶狠狠地抠挖我的肛门。

    “啊——,好痛啊!”我本能地伸出手膊企图推开师父的手掌。

    “拿一边去,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师父生硬地将我的手推开,一支手指已经深深地插进我的肛门里:

    “哦,真是童子啊,啥也别说啦,皮肤又细又白,小屁眼更是别提多嫩操啦,啊,比大闺女的小1b1还要紧啊,好,好,童子的屁眼就是好!”说完,师父低下头来饶有兴致地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我那用来排便的臭肛门。我拼命地挣扎着:

    “痛啊,师父,痛啊,师父,痛死啦!”

    “消停点,你给我消停点,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

    “啪”的一声,师父的手掌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屁股上,我不敢再乱动,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乖乖地爬在那里任凭师父又抠又舔。

    “小娟,过来!”

    “哎!”被唤作小娟的,就是刚才那个叼着手指头呆呆地望着我的小女孩听到师父的呼唤声尤如绵羊般顺从地爬出棉被窝,蹑手蹑脚地走到师父的身旁极其自然地褪下衬裤以及短小的裤头,然后仰躺下去高高地曲起两条雪白的大腿,动作如此麻利流畅一看便知她早已习惯成自然啦。

    “哎,这才叫乖呢,你他妈的以后学着点,王八犊子操的,没正事!”师父得意洋洋地轻拍着小娟稚嫩的荫部冲我吼叫道:

    “你们俩一个童男,一个玉女,以后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好好地伺候师父,将来一定有你们的好处,师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他放开我,把手指抽出我那紧紧箍裹着的肛门,轻轻地抚摸着小娟的荫部,一脸滛邪地分开细长的花白胡须:

    “啊,我在玉女这里滋阴,然后在童男那里采阳,哈哈,我可以长生不老啦!”

    “嘿嘿嘿,……”炕梢被惊醒的傻女人闻声转过身来,呆滞的目光久久地望着我们三个人发出低沉的傻笑。

    “转过身去。快睡你的觉!”师父没好气地谩骂道,傻女人打了一个激仃,立刻转过身去,从此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声响,更别提重新扭过头来啦。

    小娟依然默默地仰卧着,师父抬起她的两条腿把头埋俯在她的荫部开始长久地吸食起来,粗壮的舌头仿佛是小猫洗脸般地在小娟的荫部上频频刷擦着,手指轻柔地抚弄着幼女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荫部,比之于我,师父对小娟的荫部极其爱怜,好像是在玩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举一动都是那轻手轻脚地,很怕她会被碰碎似的:

    “玉女的阴液很养人的啊,啊,好甜呢,小娟,听师父的话,用点心,再多淌点,师父没有吃够啊!”

    “嗯,师父,我正在用劲地淌呢!”小娟无比温顺地说道,弱小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从紧紧闭合着的荫道口里尽量向外排挤着清澈晶莹的分泌物。

    “好,好,好孩子!”师父大喜过望,手指小心奕奕地分开小娟的两片又细又薄的大荫唇,但是,师父的手指却不像对待我的肛门那样来对待小娟的荫道,他的手指从未插进过小娟的荫道里,只是频繁地在她的荫部上没完没了地爱抚着、把玩着:

    “啊,多完美的荫部啊,快点长吧,孩子,长大啦师父一定好好地享用!来,娟啊,”师父放下小娟的双腿站起身来握住自己的大荫茎送到小娟的嘴边:

    “来,娟啊,给师父啯一啯!”小娟接过师父的荫茎无比顺从地放进小嘴里非常熟练地吸啯起来,红通通的小舌头十分灵巧地缠绕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