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1911新中华 > 1911新中华第36部分阅读

1911新中华第36部分阅读

    下也会让很多国家开心了。

    其实别看肯特叫得这么凶,甚至说出了出兵的话,但是大英帝国自从布尔战争结束后(现在那里游击战还在激烈进行当中),大英帝国的扩张能力已经超过了顶峰时代,正在全球范围内急剧收缩。这些,很多国家也是清楚的,也自然会有国家想来填补他们收缩之后的势力空白……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过程当中。

    日本的领事和几个矮小结实的日本军官在那里低声交谈,刻意地避免让大家听见,显得神秘得很。而其他人也是等着肯特说完,也是嗡嗡的议论着。场面一时有些冷场,把肯特一个人晾在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这次会议,并没有指望马上就能决定一个什么行动步骤出来,而是因为当时在华列强就民国初成立的局势,制定出了一个列强统一行动的原则就是每件针对这个局势的动作,必须列强统一。所以肯特才利用这么一个会议提出大英帝国在扬子江上的行动意见,这也是他和朱尔典磋商过后得到的明确指示,朱尔典在北京做各国公使的工作,而他在上海行动,希望至少在名义上得到各国的支持,至于具体怎么进行,当然还有一系列秘密的磋商。但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提议,现在也没有人附和,让肯特在那里检讨自己是不是表达得太激烈了?

    雷诺低声地对肯特道:“勋爵先生,我得到法国公使的指示,对大英帝国如果在扬子江上有所行动,在名义上予以支持……当然您知道,欧洲的局面现在渐趋紧张,而我们在印度支那和华南还有许多利益要确保,在扬子江上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在名义上支持而已。”

    这些肯特在之前已经知道了,雷诺在这个时候重复一下,也是不希望这个同事太尴尬了而已。肯特有点感激地朝雷诺点了点头。不过大不列颠人特有的冷淡味道让这个感激看起来也淡了许多。雷诺在心里低低地嘟囔了一声:“英国佬……”

    日本领事分开大家走到肯特面前,朝他微微鞠躬:“勋爵先生,这些事情您希望在一场会议上面就得到大家的无保留的支持,可能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您明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我国很愿意就华东局势和您交流一下意见。”

    肯特也点头还礼:“不胜感激,您明晚的赏光到来是我的荣幸。”原来日本在远东不过是英国的一个帮手伙计,以前这个时候日本代表恐怕早就高声叫着支持了。现在随着英国势力的收缩,日本逐渐强大,也越来越看重自己国家的利益了。想到这里,肯特心里面又叹息了一声。

    他也知道今天这个会议不会有什么结果啦,和雷诺低声地说了两句,雷诺这个会议主持人又摇起了铃铛。肯特还很不厚道地在心里嘲笑了他一句:“法国大厨,这个摇铃真很适合他……”

    “各位尊敬的同事和军官先生们,既然我们尊敬的同事今天已经正式提出了大英帝国在扬子江上将有所动作的意见,我们这些华东的领事代表也当然会根据自己目前掌握的局势情况和北京的公使做进一步的磋商,也许还要等到国内的指示……本着列强统一的原则,我相信我们这些可敬的同事们会认真考虑英国领事的提议的……在楼下我们还准备了一些茶点和音乐,大家会议之后,请去放松一下吧!”

    这下人倒散得很快,谈笑着就朝门口拥去。扬子江中游的局势,对这些在租界的外国人心里来说,现在也还是遥远了一些。特别是没有切身利益的国家,无非就是报纸上的一些新闻和一些弱小的中国士兵游戏般的战争而已。不少人还在心里抱怨,肯特这么正式地提出了请求,他们又要花几个工作日来整理资料,提交报告了。什么倒霉的列强统一原则,现在上海的夏天,可是一系列舞会、茶会的高嘲呢!

    库柏经过肯特身边的时候,突然问道:“勋爵先生,您打算近期去一趟徐州吗?我和雨辰将军有一些私人上面的交往,可以再次为您引见一下。”

    肯特冷冷地笑了,拿起自己的手杖:“作为大英帝国的代表,我不愿意和一个地方军阀打太多的交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的好意。”他僵硬地朝库柏点了一下头,大步地朝门外走了出去。

    ……

    这时在徐州,每个人都显得繁忙了许多。八个团动员后的补给工作,部队外调后留守部队防区的调整,地方上各势力的联络工作,已经把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而雨辰作为江北军的中心,这些天来要接见无数代表各方面的人,阅看无数的文电。同盟会的黄兴在上海作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之一,在上海也待不住了,准备到徐州来和雨辰面商一些事情。而中山先生也因为鄂赣战争爆发,一时不方便再如约到达北京,也回到了上海。李烈钧的行动,至少有一个目标达到了,同盟会的代表人物们,没有都到北京和袁世凯表示友谊啦。他们都拿出全部的精神来处理这个事情,希望能得到一个良好的解决而不损害同盟会在地方上的实力。

    袁世凯在北京接连发出了东、冬、江、支四份通电,口气一份比一份严厉。刚开始只是严令李烈钧退回原防,毋庸随黄兴查办使进入湖北。后来就解除了李烈钧的江西都督职务,命令由欧阳武代理。这也是他一贯老做法了,提拔敌人的下属取代位置来分化。然后就是质问李烈钧是否是打算暴乱起事,遂其所谓的“二次革命”的心愿?最后一封电报干脆就是明令讨伐了。

    李烈钧也一一应对,先是说赣军入鄂,只是为了调停湖北局势。他已经接到黄查办使命令,调赣军入鄂,他是服从命令。后来袁世凯解除他的职务,他发动江西参议会这个工具去电请中央收回成命,称中央国会未曾选举决定之际,江西属于地方自治区域,地方任官由参议会自举,中央无权干涉。当初北方有直隶五路军人和直隶议会拒绝南方临时政府任命的王芝祥督直的议案。当时这些事情本都是南方和袁世凯商议好的,但是袁世凯当时以直隶是地方自治区域,不能违逆民意的理由拒绝王芝祥督直,现在怎么又在江西玩这个把戏?这个大总统是否还有可信度?

    最后对袁世凯发出的讨伐令,李烈钧更是不屑一顾,自拟一电声称他出兵援赣,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于法有据、合情合理的事情。先是中央发表黄兴为查办使,他奉调入鄂。鄂军不顾中央命令,向赣军交火,他被迫还击。现在中央又一概推翻前命,认为他是掀起暴动的人物,这就是中央乱命,他不能接受!他还在通电中称,现在北京临时政府,所作所为已经将约法破坏无遗。先是破坏责任内阁制度,发出命令而不经内阁总理副属,第一任总理唐绍仪被逼出走,而袁氏内阁阁员居然也不按法总辞,接连换了两个总理。又不经过临时参议会通过而强行推动大借款事宜。呼吁马上就召开正式国会大选,只要责任内阁正式成立,他愿意接受责任内阁的调查,如责任归己,甘当一切后果,斧钺加身,在所不辞。

    口水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再互相攻击的必要了。一切都看战场上面枪杆子说话吧!

    而同盟会中山先生呼吁的是两军就地停火,由北方的段祺瑞陆军部长,和南方唯一节制两省的巡阅使雨辰共同组成一个代表团查办鄂赣战争事宜,一切付诸公论。他的这个提议一提出来,顿时受到同盟会势力的支持,而南方各地方势力代表也纷纷附和,同意这个提案。陈炯明、孙道仁这两个同盟会派系的都督,更是联名电请中央,请北军不要南下,说南方都是地方自治区域,将来政体如何,需待国会正式选举成立,拟定正式宪法之后再做决定,现在宜一切维持现状。若北军南下,难免马蚤动南方人心,于国事大不利。而他们确保,只要北军不南下,一定劝李协和就地停火,等待南北双方共同组成调查团进行查办。

    北方这时才清楚地发现,南方这些省区,都在地方自治的旗号下渐渐凝成了一团。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现在看似在徐州安分守己、不发一电、不动一兵的江北巡阅使雨辰!

    雨辰可是得意的很,现在这个局面对他算是最理想的啦。李烈钧虽然在湖北计划动手,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军火和金钱支持,是打不起来的。因为自己在苏皖两省作为坚实的靠山,李烈钧才敢毅然动手的。如果像真实世界中的历史,苏、皖同盟会力量薄弱的话,李烈钧那么胆气刚烈的人物,也是到退无可退才开始二次革命的。自己确实已经深刻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现在同盟会孙黄没有北上,和袁世凯的合作就无从谈起。南方现在都打着地方自治的旗号,真有些同气连枝的味道。袁世凯的统治基础已经削弱成这样……要是到南方势力再真正掌握国会又如何?可能那时的名分大义就完全在自己这边了吧。那时,才叫真正地摊牌,而不是现在,还要藏在幕后。

    未来的无限可能,现在正展开在他的面前。

    蓝色军服、蓝色短裤的赣军士兵们排成四列纵队,在九月的骄阳下挥汗如雨地快步行走着。他们草笠布鞋,背着汉阳造的步枪,子弹带缠在身上,在同样疲倦的军官督促下,一步也不敢停歇。

    武岤激战之后,打垮了鄂军主力,按照常理是应该休整一下的。但是李烈钧也跟着队伍,以百倍的精神命令部队不得休整,加快行动!他一向是不爱在部队发什么犒赏,都是靠精神激励,这次也每兵发了二元票子,军官按等级不同加赏有差。他必须赶在北军南下的时间前面!到时据武汉三镇而守,未必就不是辛亥初起时候那个局面!到时候同盟会的第一功臣,除他李烈钧外谁属?他的主力两个支队已经逼近鄂州了,过了鄂州,武汉三镇也就在马足之下。

    咸宁的那个支队,也在湘军的暗地支持下,将咸宁完全掌握,进抵贺胜桥一带。

    现在也接到了欧阳武传来的消息,他的团,现在还在武昌坚守着呢,苦苦地在等待他大军主力的到来。据他们报告,现在武昌的鄂军已经是兵无斗志,要不是他们实力实在太薄弱,估计都可以独立恢复武昌啦。

    可北军,现在到底到了哪里呢?这是李烈钧最担心的事情。他骑在马上,突然又大声下令:“加快行动速度!今天之内,必须拿下鄂州!”

    第三卷 一统之路 011章 急转直下

    武昌的夜色渐渐地昏暗下来了。

    欧阳武和冯玉祥背靠在麻包搭成的工事里。这几天下来,冯玉祥这个铁打的汉子都瘦了一圈下来,欧阳武也没了原来很有些风流倜傥的神采,脸上的胡子已经很长了,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他们才巡视完阵地,正坐下来喘口气。

    冯玉祥听欧阳武在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些什么,有些奇怪地问他:“止戈兄,你在说些什么啊?”他们这几日同生共死下来,早已经开始互相称呼表字,打成一团了。

    欧阳武疲倦地叹了口气:“我在算李都督他们什么时候才到武昌啊,按照行程,现在兵锋也应该到达鄂州了,咱们也就是再坚持三两天的事情。从来没打过这么辛苦的仗啊。”

    冯玉祥淡淡一笑,一发七五炮弹在远处炸开,沙石乱溅。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对面鄂军无力发起进攻,这种零炮马蚤扰,两人早习惯了。

    冯玉祥淡淡道:“要是不想打仗,也成,昨天英国汉口领事不是还派红十字会的代表来了吗?要咱们缴枪投降,保证咱们的生命安全。止戈兄要是撑不下去,黎元洪那里肯定很乐意你去休息一下……我开个玩笑而已。”

    欧阳武气呼呼地瞪着冯玉祥,又自己笑了:“缴枪?黎元洪怕是恨绝我啦。咱们把武昌码头打得乱七八糟。长江中游航运因为咱们而中断,造的孽也怕不少。这时候,也只能苦撑到师长过来,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就是不知道外面局势如何,现在没数得很……”

    他叹了一口气:“开打之前不瞒焕章兄说,我的确是意气风发得很,以为湖北指日可下,到时候鄂、赣、苏、皖连成一气,袁世凯是不敢动咱们的。也是咱们同盟会争取全国政权的基础和张本,不过几天打下来,却越来越心虚……这话我也只对你说,咱们这次共经患难,心里早拿你当兄弟了。”

    冯玉祥还是神色不动:“我们雨司令麾下的军人,只管打仗,政治上的事情不问。既然司令派我来协助你,我自然就陪止戈兄死战到底。其他的,自然有专门人才去烦心……司令常说,军人还是纯粹一点的好。”

    欧阳武一直作为李烈钧的心腹参与政事,既是军人,又是政客。冯玉祥的话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现在军人参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嘿嘿一乐,正想继续说话,就听见空中突然发出几道尖啸的声音,接着炮弹就在他们的阵地区域内炸开。一发炮弹打得奇准,正落在一个麻包堆起的班哨阵地上,一声爆响,士兵们的肢体就纷纷地飞了起来。

    接着就是连成一片的炮响,听声音至少有两个炮兵连在进行着急速射击,而且都是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大炮。顿时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他们控制的小小阵地上。两个人都趴在地上,一时也顾不得想什么别的,就等这阵弹雨过去。

    对面的发射阵地要是有人敢直起身子看过去的话,就能看见连成一片的闪光。

    北军第三师第十一团团长王承斌和鄂军第一师的参谋长王安澜站在一处民房的屋顶上,都在用望远镜看着港口赣军阵地烟火升腾。王安澜这些天指挥这些留守武昌的鄂军部队在和这些死硬的赣军对峙,已经是心力交瘁了。黎元洪在汉口一天三四个命令要他迅速将武昌赣军清除干净。但是武昌鄂军本来就不多,不过三千多人,还不断地抽调部队到前线去,哪里还有力量驱逐敌人。大家在武昌就打成了相持,混一天算一天吧,谁知道这个都督在位置上面还能坐几天。

    不过在今天上午,北军的先头部队终于经过刘家庙车站抵达武昌了,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来的先头部队还是北洋最精锐的第三师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个团,但是那团长动作很快,马上就组织人看地形,调配火力。虽然他跋扈了一些,强迫一些鄂军炮兵配属他指挥,对这个王参谋长也很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但是王安澜早打算交卸的人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巴不得这个王团长把一切接手过去才好呢。

    说起来陈宦也是知兵的人物,知道京汉线的运力有限,大部队编组南下需要时间,就优先配备了一个坚强的支队先抵达南方。这个时候,只要有一支援军到达,对局势的影响就截然不同了。十一团王承斌正是先锋。

    王承斌把望远镜放了下来,冷冷地道:“赣军这支部队实力也不大,到了现在,也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我就很奇怪,鄂军有汉厂在手上,炮很是不少,早点组织这样的集中炮击,他们不是早垮了?怎么还非要等到咱们北洋军来?”

    王安澜嘿嘿干笑,心里面说:“你们北洋军是放惯了火的,当年汉口被你们烧了个干净。咱们鄂军留守部队多是本地人,谁忍心拼命施放大炮?码头附近人家又多,大家乐得就这样维持局面吧。这么一阵炮火轰过去,误伤的人民财物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到时候这笔账就和袁世凯算吧!我王安澜可以问心无愧了。”

    王承斌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只笑不搭话的鄂军参谋长,他居然还挂着中将的肩章!这地方军制,把神圣的军官阶级章都败坏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手中掌握着三营补充好的强兵,按照陈二庵的指示,第一仗必须打出北洋的威风出来!三个营准备一起投入,敌人不过数百残兵,后无退路,那是败定了的。不过他还要赢得漂亮!

    炮声渐渐地停止了下来,对面的机关枪又开始吼叫,明显一次大进攻就在眼前。赣军士兵们纷纷进入阵地,有的就在洋灰楼的核心阵地上把机枪支起来,阵地上全是弯着腰跑来跑去的官兵,忙着修补被炮弹打烂的阵地和补充弹药。这些天来,战斗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冯玉祥慢慢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的阵地,苦笑道:“止戈兄,怕是北洋军上来啦。”

    欧阳武心里也有这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