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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宰天地第7部分阅读

    :“炎老,他快不行了。”

    炎之圣者眯着眼睛觑了他一眼,那抹犀利的寒光直教风隐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开口。接着就看见他撮起食指和中指,飞速在虚夜心窝处的几大窍|岤点落,火焰般的红光透体而入,一闪即逝。

    嘴唇已生出霜花的虚夜立刻昏迷过去,仿佛进入了某种休眠的状态,连呼吸也停止了。

    炎之圣者负手立于沸水之上,凝视着那个神秘的巨棺,粗糙的大手在上面摩挲,眼波深邃而迷离,使人无法猜度他的想法。

    近距离的观察紫檀棺木,风隐更是摸不着头绪,除了感受得了它的异常坚韧,只依稀能从那一条条木质纹理判断出紫檀的年代久远。而从内里扩散出来的气息则是罕见的庞大,除了让人心头发堵,还隐隐带有一股潜伏的危机感。

    尽管炎之圣者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巨棺上,却没有漏过风隐神色的变化,哪能不知道他的感受,嘴角微微上翘,“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若不是当前的气氛实在紧张迫人,这话放在平时,定然惹起无数龌龊的遐想。

    风隐尴尬的咧了咧嘴,继续行气抵御,小心肝却跳得更厉害了。

    猛然间,炎之圣者提聚灵气,就如他的雅号一般,整个人散发出热烈而沉雄的气势。堪堪攀升到与棺中事物相当的程度,他“温柔”的一击终于出手。

    充沛的灵气使他自然而然的浮空而起,头下脚上,双掌以缓得不能再缓的速度压下,空气被压缩得生出一声沉闷的音爆,他的十指终于印实在棺盖上,随即没了进去。

    风隐吓了一跳,只见炎之圣者双目似开似闭,口中念念不休,一个个极度容易扰乱心神的怪异音节开始在空气里跳荡,片刻后,四根水柱冲天而起,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齐撞上棺底,分四角将棺木托住,渐渐的,左方的两根水柱冲击力越来越大,巨棺渐渐人立而起,水柱也随之汇成三人方能环抱的一根,继续作为支撑。

    水花飞溅中,炎之圣者的身子呈一条笔直的垂线,仿若隔着紫檀巨棺与水柱连成了一体。随着眼帘的大开,他双瞳的紫纹均汇聚成了一股,顺时针飞速转动着,射出一道道精光,分别向上下两个相反的方向散播,逐渐化成一轮轮实质的紫色光环,绵密不尽,重重罩缚住巨棺,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

    “火候差不多了。”炎之圣者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肃然道:“风隐,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你立刻驱动飞毯冲进下方的水柱。不要问为什么,护好虚夜便是,否则我为你是问!”

    心中忐忑的风隐立马道:“炎老请放心。”左手按住虚夜的肩头以防他滚落,右手抓死毛毡的一角,竟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很好。”炎之圣者的表情沉凝似水,破锣般的嗓音沙哑的数着数,“一……二……三!”

    话音刚落,风隐的右手轻轻一扬,如提马缰般发出高亢的叫喝。负着二人的毛毡向后微微一缩,飕的一声蹿进了逆涌直上的水柱之中。

    第二十一章 玄封灵印(中)

    水柱的温度高得出奇,甫一接触到肌肤就会产生灼烧的刺痛感,幸好风隐心思细腻,早在启动飞毯的同时,就谨慎的为自己和虚夜加持了一层灵气保护罩,于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劫。转眼到了水柱的中心,环境的变化完全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热气隐遁无形,取而代之的是相对温和适宜的水温。

    风隐正自奇怪,一股如长鲸吸水的强大吸力从头顶传来,尽管他第一时间催动灵气加以抵抗,可是居然起不到半点效用。几番尝试下都是如此,紧张的情绪立时攫抓住了他的心,在所有的准备和充分的事后弥补都化作枉费时,他立即濒临崩溃的边缘。

    正在他心中唤娘的时候,眼前一黑,似乎是进入了巨棺,不过如何进去的无从知晓,炎之圣者的声音很合适宜的在脑海里响起,“有我在,你慌什么?别想太多,放松点,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听到炎之圣者这个大后盾都如此说,风隐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舒了口气,放松身体,紧迫感也渐渐消除了。

    在极速的飙升过程中,风隐失去了对毛毡的控制。毛毡化作一道麻黄的虹光,垂直向上开去。虽然他已经平抚了心神,极度失重带来的强烈眩晕仍令他有点吃不消。而虚夜依旧昏迷不醒,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由于速度太快,风隐并不能很好的观察现在的处境,只觉得有无数的白光如流星般划过眼角,却不知是什么物质,于是闭目凝神,小心的驱动灵觉,随即“看见”他们正朝着一口体积较小的漆黑棺木奔去。

    原来,那紫檀巨棺只是外围的一大棺椁,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棺材。而那些转瞬即逝的白光,是由壁上的符咒发出,远远望去,犹如夏夜的星辰,璀璨流转。

    “嘭”的一声,头顶突然溢出几缕深绿色的火光,照得他半边脸都是一片惨碧。火光处扭曲出现了一个虚空的入口,飞毯携着二人,径直投了进去。凭借并不弱的灵觉感知,他心知终于正式进入了棺材。

    飞毯的速度减缓了少许,他睁眼看见他们正在一条折叠的隧道里穿梭。

    这是另一重空间,是脱离玄灵大陆而单独存在的!

    他马上肯定了这一突发奇想。照理说,一口棺材的空间不会给人一个巨大幽深的感觉,但现在,恰恰是这种感觉最为清晰。他有类似的经验,所以肯定了方才所想。

    再行片刻,飞毯开始减速,逐渐停了下来。之后,他看见了炎之圣者。

    老头子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石椅上,手里拎着白铜酒壶,慢悠悠的砸巴着嘴。但是那酒的味道,对酿酒有相当造诣的风隐来说,着实不敢恭维。

    这是一间不太大的石室,摆设堪称简鄙,桌椅齐备,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地面有轻微的颠簸,风隐却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是空间扭曲折叠而产生的感观效果。右手角落里烧着一个炭盆,诡异的碧绿色火焰噗噗噗的噼剥摇曳着。

    借着绿光,风隐仔细巡视着石室的结构,很快,他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惊愕道:“全部……全部都是虚空魔晶!”他指的当然是那些围砌的石头。

    要知道,风隐挂在腰间的包袱正是由虚空魔晶这种蕴含破除空间束缚能量的晶石为主材,添加其余含有一定空间力量的灵材打造而成,并且还附庸风雅的拥有一个“小千世界”的名称,可以容纳二丈方圆的东西。但虚空魔晶一向稀罕,像这样大量的用于建筑,风隐还是头一遭见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项极度烧钱的大手笔。

    炎之圣者淡淡的乜了他一眼,慵懒道:“如果不找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我还真放不下那个心对虚夜进行治疗。风隐先生,我没说错吧?”

    听出弦外之音后,风隐很有些牙痒痒,那分明在告诉他:我不仅担心有外人侵入,也不相信你这个“内人”。如今到了这片新天地,若没有我这个石室建造者兼主人的许可,任何人也休想逃脱出去。所以,你不必耍什么花枪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炎之圣者对风隐错愕之后表现出的镇定多少有点意外,旋即摇了摇头,正色道:“首先,你得想办法将虚夜体内的寒毒‘勾引’出危险区域,禁锢在某一点上,记住,我说的是‘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风隐微微苦笑,自从比拼灵觉输给虚夜后,他就死了逃走的心,对炎之圣者施诸手段不禁觉得多此一举。忽而想到一个问题,道:“炎老,‘玄封灵印’想必在你点昏虚夜就开始了吧。”

    “不错,我先前使的超玄术就是为了使虚夜进入一种假死状态,不然我们行功为他封印寒毒时,他自身因过敏或者什么别的原因产生不适症状,激烈反抗就不好办了。毕竟,我舍不得将这个可爱的徒弟缚手缚脚,那会弄疼他的。”

    风隐皱了皱眉,道:“‘超玄术’?!用‘玄术’或者‘灵术’不是更好么?超玄术可是不论施术者的强大与否,都会对本人造成巨大危害的。”心里却忿忿暗忖,你们道德宗的人都是怪胎,超灵术、超玄术使得跟家常便饭似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嘿嘿。”炎之圣者捋着胡须,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道:“第一,据说玄封灵印如果以超玄术进行先一步的封印,闭塞受术者的所有感官,抑制灵觉,将会发挥意想不到的奇效;第二,道德宗历代祖师经年研究超术这种非常规术法,已经基本摸透了它的反噬特性,我若施术,几乎可以完全免疫,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是,是。”对于道德宗这个执牛耳的大门派,风隐已经无话可说了。世间的高端功法和术法,一切的不合常理处,在它面前,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合理。

    俯身解开虚夜的衣衫,风隐头一遭见识到那幅乌鸦图样,不禁愕然半晌,方才沉着道:“我必须先还原他胸口那两个指头大小的窟窿,再放入南蛮的血蚕蛊虫,用药引之,让虫深入他的肌理,吃食新生的肌肉和经络,以及寒毒肆虐过甚至处于扩散边缘一寸以内的所有部位,然后佐以金砧,迫使蛊虫游移到安全区域。但是,这个办法会给受术者带来无与伦比的痛苦,不知炎老认为如何?”

    炎之圣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过程,无奈道:“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接下来半柱香的时间内,风隐一边揩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小意而麻利的进行着手术。虚夜的身体时不时会剧烈抖动一下,却没有产生更过激的排斥反应。

    也许这就是使用超玄术的妙处。

    炎之圣者在有迫切需要时,会给予风隐一定程度的帮助,其余大多时候都静候一旁。

    事实证明,二人的首次配合相当成功,几乎挑不出瑕疵,玄封灵印的第一步“固点”顺利结束。

    第二十二章 玄封灵印(下)

    “玄封灵印一共有三大步骤,这也是它需要三名以上施术者联手的主要原因。第一步‘固点’,因为受术者是人,针对不同的情况,需要将定性为亟待封印的东西凝聚成一点,移出五脏六腑这些人体的重要器官。这一步刚才我们已经完成了。”

    炎之圣者顿了顿,继续道:“第二步‘通经理脉’,意在利用药力或者精血都十足猛烈的极致外物,取其精髓强行注入受术者的经脉之中,却要让他自己充分消化,这样定然会引起身体的不适甚至排斥,所以必须运功行气,助对方打通各大关口,孤立那一点,使它单独存在。这个过程复杂而精细,需要灵控力至少达到六阶以上的人才可能办到。所以,风隐,你先休息回气,等一会儿再和我一起完成第三步‘外显’吧。”

    风隐注意到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没了那种令人难以琢磨的意味,便恭谨的欠了欠身,踱到烧着炭火的石凳上打坐行气,渐渐的,刚才消耗的精力开始恢复,些许侵入体内的寒气也被他排了出来。他舒服的享受着这种难言的安谧,殊不知自己在无形中已经突破了玄通大成的瓶颈,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圆满之境了。

    炎之圣者洞若观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把虚夜扶起坐正。来到石室中央那张晶石圆桌旁,他踌躇着转了个圈,突然站定,一口咬破舌尖,酝酿一番后猛地喷出鲜血。血雾中,混杂着鲜红的焰丝。

    这是他的本命精血!

    鲜血溅落桌面,整间石室顿时亮堂起来。强盛的七色毫光缤纷妖娆,仿佛彩绘的颜料,被一杆无形的笔牵动,在桌上极速挥舞,看上去十分神秘。

    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头颅,左半边脸全是骷髅白骨,眼洞闪烁着幽碧的火焰,右半边脸极其英俊,却蒙上了一层灰色调,紫红相间的瞳孔散发着妖异的神采,颈部的位置被一根串起无数金银铜币的项链环绕。头的两侧寥寥几笔,却精粹简练的描绘出了仿若活跃波动的血红水纹和墨黑火焰。

    炎之圣者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突然大袖一挥,一蓬灵动的银色火焰环绕着石桌打了个旋,继而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密封环。边缘渐渐淌下黏稠似水银的物质,与石桌浑融无间的连成一体。

    滋滋,滋滋,无数纤细的电流衍生出来,将这个银色的圆柱体顶端编织成蛛网状,形成一个特制的牢笼。蓝白色的电火花四处乱溅,一股压抑而澎湃的气息由小变大,逐渐充满了虚空的每个角落。

    风隐首当其冲受到影响,心悸般惊醒,随即呆住了。

    炎之圣者高举双手,仰天吟唱着音节怪伦的咒语,低沉而诡谲。空气“咚咚,咚咚”的震荡着,像压缩又像扩张,“牢笼”的银色渐渐消退,直至透明,电流相继从顶部泻而下,十八束电流如擎天立柱般直插入地,悍然将圆柱体的内外分离开来。

    一丝神秘而强烈的空间力量逸散出来。

    炎之圣者的吟唱变得高亢而断续,额头居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风隐傻眼的坐在一旁,想帮忙又不知如何着手,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解!”炎之圣者咬着牙齿,吃力的吐出最后一个字。

    十八根电柱依次转动,逐步胀大,电笼也随之扩大成四米的方圆,电流的激荡愈加凶猛,噼里啪啦的爆溅着。一簇黑色的火焰从牢笼内突然裂开的一线虚空缝隙里射了出来,接着探出一只四指锋利如镣刀的兽爪……

    晃动的毛茸茸脑袋、银白不含半根杂毛的颈项、修长而结实的身躯纷纷鱼贯而出,两只金瞳放出威严的神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炎之圣者身上,那萦绕着它躯体的黑色火焰顿时大炽。

    一声震天的咆哮,陡然自它嘴中传出。

    正是虚夜感知到的那头幼狮!

    尽管有电网牢笼的封锁,整间石室在它现身之后,仍旧在迅速升温。

    风隐脱掉大氅,准备上前援手,却被炎之圣者拦住了。后者平静的注视着笼中的困兽,任它凶暴的嘶吼,久久不发一语。

    剑拔弩张!

    就连被闭塞五感的虚夜都幽幽的醒了过来,憔悴的架起眼皮,望向幼狮,涣散的眼神立刻聚焦,不过喉咙干得无法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干咳。

    由于对形势的把握出现了偏差,没有料到虚夜会这么快醒转的炎之圣者皱了皱眉,毅然解下斗篷的束带,呛啷一声抽出红牙,剑尖直指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狮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请您原谅,我急需您的鲜血救命。”

    红牙剑不带花哨的直刺电笼,竟是毫无阻碍,炎之圣者健腕一翻,刹那间连攻一百零八剑,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声东击西。尽管幼狮一再躲闪,或用利爪拨挡来势汹汹的杀着,奈何活动范围太窄,在被划破左右双爪之后,炎之圣者最后一记神乎其技的撩刺更是如同天外飞仙般无迹可寻的袭来,正中它的眉心。

    一滴鲜血翻腾升空,染血的红牙饥渴的发出一声嘶鸣,就要挣脱炎之圣者的掌握。炎之圣者抖动另一只手,红云一闪,斗篷便绞住了红牙,急旋着将它裹死,一抹黑色束带随即缚上,根本不给它半分机会。

    下一瞬,他打了个响指,牢笼顶端的电网响应似的露出一个小孔,那滴血径自飞出,划过一道抛物线向下坠落。炎之圣者眼明手快,觑准时机屈指隔空一弹。

    精血嗖的一下正中目瞪口呆的虚夜眉心,转眼就浸入了肌肤,消敛不见。

    虚夜本来渐红渐白的面容隐约向外膨胀了一下,然后鼓起眼珠一阵无意识的高频率摆头,一张脸涨得艳红,仿佛随时都会爆体而亡似的。紧跟着,他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喷出一口白烟,仰天向后跌倒。

    炎之圣者箭步抢上,在他坠地前把他搂了个满怀,安稳的放回刚才进行手术的石桌上。伸出双手,掌心面向自己,再喷一口精血,大袖一拂,虚夜的上衫蝴蝶飞舞般破碎,反转掌心拍在虚夜的裸背之上,精血顷刻便融入了虚夜时而滚烫时而冰冷的肌肤。

    随着炎之圣者不断变换手势以按捏揉拿等方式施诸各|岤位,虚夜的头顶开始冒烟,皮肤表面一阵阵诡异的痉挛,并且层层深入肌理骨骼,由外到内,全身泛起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各条经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