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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宰天地第24部分阅读

    栗。

    虚夜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火影道:“老爷子,‘圣境’到底指的是何种境界?”

    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那重境界,我也知之甚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但凡踏入圣境之人,绝对都是威慑一方的绝世强者。由此推测,与炎老头齐名的另外三霸,应该都是圣境中人,或许称之为‘四圣’更为贴切。”

    “嗤”的笑了一声,风隐把脑袋探了过来,但他没有参与谈话,只是一个劲的摸着自己的八字小须,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时不时冲虚夜挤眉弄眼,仿佛在说“我知道,来问我,来问我呀”,那般尊容简直让人恨不得抽他两耳光。

    可惜,虚夜压根就没扫他一眼。

    风隐自讨没趣,又不甘心就此撇开话题,于是重重的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香香公主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蹦蹦跳跳的来到风隐面前,装作懵懂无知道:“风隐先生,你感冒了么?”

    风隐已经着手准备答疑解惑,不料她来这么一句,顿时被呛得不行,一张脸涨成了猪腰子。

    虚夜扭过头来,疑惑的望向憋得难受的风隐。

    风隐忍不住大口的咳嗽,脸色逐渐恢复了常态。

    跟这位黑巫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虚夜对他的性情算是有所了解,适时的给他搭了个台阶,抱拳道:“不知先生对‘圣境’有何见解,小子洗耳恭听。”

    “嗯咳咳。”风隐装模作样道:“其实,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谈不上有多高深的见解。”

    “还望你能不吝赐教。”虚夜表现得更加谦虚,可谓给足了他的面子。

    风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穆之虔你是认识的,作为排行‘四霸’末尾的他,的确如火影村长推测的一样,拥有圣者的实力。不过,之所以他们仍旧以‘四霸’自居,并非‘圣’字不好,而是圣境再高,依旧属于玄霸的范畴,唯一的区别便是,它可以算成凌驾于‘圆满’的巅峰境界,可谓至境也。”

    虚夜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他突然记起炎火鉴功法进阶的最高重,也被称为“至境”,只是不知道,功法的巅峰境界与这个所谓“圣境”有何关系?一念及此,他陷入了沉思。

    风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圣境中人如何了得,可是,作为主要听众的虚夜,已经神游天外了。

    诚然,刚才炎之圣者所使的高等玄术灵蚀苍穹,可谓破坏力惊人,就此直接清空了铺地的骨殖骷髅,以致于一时之间,整个竞技场弥漫着浓郁的骨质粉末,两人身处其间,若不细看,连身影都有些模糊。

    可是,作为对战的双方当事人,即便眼不能视物,他们也能精准捕捉到对方的动向。然而,两人又默契的保持着这种平衡,谁也没有先动。

    炎之圣者道:“你的左手,似乎很特别啊?”语气之中,又有了一贯的玩味和调侃之意。

    左觋不置可否,反而提出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您老可否知道,为什么我的姓氏里有个‘左’字?”

    “就因为你的左手,所以你改了姓?”炎之圣者开着玩笑,继而嘲讽道:“我可没空跟你玩文字游戏。”

    “哈哈哈哈……”左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很配合的大笑起来,“我的左手固然特别,但是,它之所以特别,却是因为我的职位。”

    炎之圣者不再吭声,默默的听着他说。

    “我是左席。”左觋缓缓道:“记住,是席位的‘席’,而非巫觋之‘觋’。”

    炎之圣者呼吸一窒,厉声追问道:“你是谁的左席?”

    左觋勾起嘴角,冷笑道:“老人家脑筋转得倒快,可是,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眼珠子一转,炎之圣者立刻换了个问法,“那么,是否就是那个人给你埋下了‘生死符’,令你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是必然的,通过生死符,我除了重新掌握原有的记忆,还一举破霸入圣,这才是最关键的。”左觋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有些飘忽的眼神隐隐透出对那个人的尊重。

    炎之圣者老于世故,一眼便瞧出了此中门道。只是奇怪得很,他没有再追问。

    浮尘终于落定,空荡荡的广场内,炎之圣者站回到交战之初的位置,竖起一根手指道:“老夫还有一个问题,是替木叶全村的人问的,你敢回答吗?”

    “这个谈不上敢不敢。”左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是炎老的提问,作为晚辈,自当尽力答复。”

    “很好。”炎之圣者仰望天空,朗声道:“影老头,你可听清楚了。”

    火影等人皆是慎重的不再出声,等待着接下来的问答。

    “我曾听火影提起过,当年他捡你回来,你不过五六岁,而收养你的,”炎之圣者声音一仰,道:“正是前代祭司罡狩,因他又身兼药师之职,所以在他多年的栽培下,你从他那里不仅继承了巫术,还习得一手高深的炼药术。二十岁时,你以弱冠之龄通过了严格的考验,得到他的最终认可,在宣誓终其一生效忠木叶村之后,你继任成为新一代祭司。然而五年后,罡狩溘然而逝,这其中可是你在作祟?”

    “没有。”左觋一拂袖,断然道:“罡狩祭司是自然死亡,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以及全村的人,对于这个结论,我坚信无误。因为,当时是我亲自为他验的尸,没有发现任何中毒或者受伤的痕迹。”

    火影等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也不足以证明你没有从中作梗,私下使些不光明的手段!”炎之圣者身子前倾,声色俱厉道:“你敢不敢保证,火罡狩的死亡,绝对与你背后那人无关?”

    左觋没有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着,他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连消带打的予以回击,“炎老一再追问那人的身份,恐怕您才是与他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吧?”

    “哼!”炎之圣者不怒反笑,觑着左觋蔑笑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怎么狡辩?”眼瞳中出其不意的射出一道光波,极尽卑鄙之能的发动了偷袭。

    虚夜这才觉得战斗中的老人有了炎之圣者的本色。

    左觋一直提防着他,炎之圣者甫一动手,他便提起左手迎面一拂,那记光波顿时消弭于无形。

    炎之圣者看得分明,微微一愕,正待再试一击,孰料左觋的右手又是莫名一抖,他正自揣摩这个动作的含义,胸口蓦的一痛,只见那道消失的光波赫然轰中了自己。

    倒飞出去之前,他迅捷的左右摇摆身形,及时卸去了光波的气劲,还没来得及松气,眼前一暗,左觋已经举起右手,向自己的头部直掼而下。他马上反转右手,红牙划出一式上撩技,但见左觋的身子临空一翻,左手一拍,拍中无刃的剑身,右手转而从侧面奇袭而至。

    这几下兔起鹘落,须臾间二人便已过了十几招。

    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保持着身形倒飞状态的炎之圣者始终处于劣势,而左觋频繁临空借力,不断调整着姿势,双手左右夹攻,风雷声滚滚,完全占据着上风。

    值得注意的是,左觋左右手的分工极其明确,左手仿佛无坚不摧的陨钢一般,几乎每次都是由它来完成格挡防御,而右手则一直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欲望,一切攻势都是由它发起。

    两相比较,炎之圣者则全然没有良好的应对方法,而且,他似乎特别忌惮左觋的左手,即便左手不攻击,但是拂动格挡的痕迹,他都采取了回避政策,这在外人看来,显得很难理解。

    而炎之圣者却是有苦难言,算上刚才那一记重掌,他已经是第三十七次试图用自身雄浑的灵气震退对方了,但是,灵气攻击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左觋只需用左手直接封挡,那些灵气攻势便无处着力,抑或偏移原定的攻击轨迹滑向一边,接踵而至的则是左觋愈加刚猛无俦的右掌攻击,仿佛自己每施展一分灵气,左觋的攻击就能提高一分,而自己的攻击不是被他那无视伤害的左手硬弹开去,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

    几十个回合下来,炎之圣者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现在已经几乎不发动灵气的反击了,因为,他已深深体会到了左觋那只白净左手的恐怖,那只左手,就仿佛拥有诅咒的力量,居然可以吸收和反转灵气攻击!

    尽管有右手在不断掩护,看似右手才更厉害,但是身处战斗之中的炎之圣者百分之百的敢肯定,一切的源头,正是来自那只左手。

    就在炎之圣者终于洞彻对手的恐怖实力,心中下意识为自己的判断一怔之时,左觋的右手,赫然勾起一记冲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左肋之上。

    一支血箭顺势喷向左觋,左觋立即停下身体偏头避开,炎之圣者借此机会,脚掌擦地,使出一个回旋大滑步,终于摆脱了对方无休止的纠缠。刚刚站定,又是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狠狠的瞪着左觋,强行把血咽了下去。

    刚才脱离左觋那一刻,他听到了一个阴狠的声音,至今犹在耳际回荡,“炎老,这是作为晚辈回敬您的礼物!”抚着受伤的地方,炎之圣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里断了三块肋骨。

    ps:因为应酬推不掉,更新晚了,大家原谅则个!

    第九十九章 返老还童

    左觋偏头避过那记血箭,双脚蹬地,身形如炮弹般再度欺近,压根就没打算给炎之圣者一点喘息的机会。霎时间,拳影重重,密集的破空声就似新年的爆竹,嗡嗡低鸣。细看之下就不难发现,他那钢铸的右拳每一次击出,都能挤压空气出现实质性的凹陷,而那诡异的左手,又完全掣肘了炎之圣者的反击。

    他那双左右手,终于显露出恶魔一般的力量。

    炎之圣者陷入了苦战,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一路急速败退下来,他的眼神越发凝重。

    两人以快打快,攻防就如水银泻的一般,根本寻不到空隙可钻。

    此时,置身事外的虚夜等人任凭如何潜散灵觉,再也无法感应二人的身影,唯一能够感知到的便是两条拖着焰尾的光点正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转换着方位,片刻都没消停,画面抽象得连印象派画家都无力描绘。

    几位老一辈的勉强还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但是那极速掠动的光影,晃得他们直感吃不消,大呼老眼昏花。

    无奈之下,众人干脆坐回地上,不再发声,又不甘心的瞧着天上的荧屏,徒然叹息,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炎之圣者,祈盼他能胜出了。

    然而,他们的救星越战越是心惊,潜藏在心底的最后一丝轻慢,随着局面的僵持,终于烟消云散。他终于承认了左觋的实力,把他当作生平最大的劲敌。

    突然,左觋的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一直没有加入攻击的左手往后一拉,手上的灵气疯狂运转,在他戳起食指的时候陡然攀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一点蓝光,透指射出,看似慢悠悠的逼近炎之圣者。

    “灵犀一指!”

    炎之圣者心头警兆突生,那一点近在咫尺的微弱蓝光,居然给他的压力远超了之前累加的所有威胁。他不敢怠慢,脚下步伐交错,立刻加快了退避的速度,可是那点蓝芒就像跗骨之蛆一般,保持着与他不即不离。

    他心念电转,眼见左觋从侧面掩袭而至,红牙斜着一抹,这一回,奔跑在他右侧的左觋没有选用右手硬抗,而是主动落后几步,与他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这个不同寻常的举止立刻引起了炎之圣者的警惕,脑海中蓦然闪过左觋那个诡秘的笑容,顿生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意,风魔之眼随即停止了旋转。

    无数朵形态纤弱的银色火云凭空出现,堪堪挡在他与那点蓝光之间,飘移间迅速分散,转眼形成了对蓝点的重重合围之势。而那些微小的火焰身躯里,居然释放出一道道剑意。

    眼看这些雏形的圣银蜜火就要笼罩蓝光,已经停止追击的左觋左右手齐动,结了一个繁杂的术印,口中暴喝,“开!”

    火影第一时间从地上蹭了起来,指着屏幕道:“结印,圣境中人一旦结印,发动的绝对是大招,且看左觋的凝重表情,有可能是……”

    话音未落,那点蓝光就如吸水的海绵一般,疯狂膨胀,而那一朵朵如剑蜜火,仿佛一匹银练,吞吐着噬人的火舌,缤纷落下。

    随着第一朵火剑撞上膨胀的蓝光,炸出“砰”的一声轰然爆音,无数的“砰砰”声顿时接踵而至,爆成了一团。

    整个空间都在塌陷一样,细密的黑色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炎之圣者的眼角溢出一丝血迹,模糊的视野里蓝光暴涨,转瞬便布满了眼帘,一个闪之不及,兜头罩下的蓝色光牢便把他包裹了进去。直到光牢完全锁实那一刻,左觋那幽森的声音才传入他的耳中,“天术囚缚葬!”最后一眼,他看见的是左觋结印松手,旋即握牢拳头的动作,以及脸上挂着的狞笑,随后,周围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居然是连环天术!”

    火影等人再也无法相安无事的坐着,望着囚禁着炎之圣者,悬浮于空际的大个气泡型牢笼,统统站了起来,目光之中,充满了惊骇。

    面对这样的结局,又有谁能料到,那点看似熹微的蓝色光点,居然蕴含着如此浑厚庞大的灵气?

    那些分裂成小朵状的圣银蜜火依旧没有停止攻击,频繁撞击蓝色光牢,不断的爆炸出“噼啪”声,但是光牢的凝实雄浑已经超越了空间紧密程度,这些平时看似威力巨大的攻击,此时却像隔靴搔痒,根本不能给这门天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在左觋高超灵控力的操纵下,蓝色光牢的内部逐渐传来恐怖的压力,预示着毁灭的气泡正在一点点的缩小。

    众人都不忍卒视的别开了目光。

    置身光牢之中,炎之圣者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其间的变化,面对突如其来的战局转换,深感棘手之余,一股久违的战意狂涌而出。

    多少年了,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如此渴望放手一战了?

    炎之圣者握着红牙的右手兴奋的哆嗦着,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放射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晶亮神采。

    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无声的大吼。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涌起的战意,红牙开始微微颤动,就像水波荡漾一般,赫然激起层层刃之涟漪。

    这让炎之圣者更加兴奋,他当即拿起红牙,割破了手腕,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一滴不剩的染上红牙,隐隐间,一阵不太明显的悸动从剑体内部扩散出来,红牙发出一声嘶鸣,瞬间吸干了所有的鲜血,只见一抹清亮而妖冶的光华淌过剑身,瞬间耀红了密闭的牢笼。

    炎之圣者闭上眼睛,呼吸的频率逐渐趋于寂灭,左手轻抚剑身,没有漏过任何一处细节,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就像是抚摸自己的情人,温柔而缠绵。而他的口中,也无限缅怀的低喃着,“红牙啊红牙,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并肩作战的场景吗?”

    红牙仿佛很是享受炎之圣者的抚慰,清寒的电芒流线般反复绕着剑身循环,伴随着低低的嘶鸣,竟是出奇的温顺,哪有半点上次暴走的迹象。

    “真乖!”炎之圣者的呼吸仿佛已经停止,对于越收越窄的空间,变形扭曲的肉身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楚,他依旧在轻声呢喃,“看来你是感受到了我的决意,真是个机灵鬼。你欲疯狂,我又为何不能舍命陪君,疯得更彻底,狂得更尽兴?”

    话毕,炎之圣者盘腿而坐,红牙安静的悬停在半空,然后,他开始不疾不徐的结动术印,面容古井不波,呼吸已经彻底停息。

    在左觋的精微而缜密的操控下,光牢很快就收缩到了就算一个婴儿抱膝而卧的地步,在界外众人个个面无人色,绝望的看着天空那个还在不住缩小的气泡的同时,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喜色。

    这个天术级别的囚笼,可是拥有比那世间最硬的百炼精钢都还坚固的硬度和韧性,而且,其间隔绝了一切的自然灵气,任何人只要被关了进去,任他功参造化,都休想逃出生天,除非,施术者主动解放术式。

    此时,光牢已经浓缩到了豌豆大小,左觋捻起拇指和食指,戏谑的把玩搓揉着,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透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傲慢和轻狂。下一刻,他挂在嘴角的笑意陡然一凝,夹着光牢的两指跟着使劲,径自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