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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宰天地第42部分阅读

草的原因。那草色并非纯粹的嫩绿,居然微微泛红,特别是在经过一天的颠簸跋涉之后,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晖一照,这片被晚风吹动的草原,就像荡漾着一波接一波的血色浪潮一样。

    透过车窗,虚夜望着赤血草原的独特景色。眼神微微有些迷离。不过,他没有因为画满的话就放松警惕,灵觉始终笼罩在车厢十丈的范围内。

    不过。这片草原空旷平坦得一目了然,小草连马蹄都没不过,又哪里可能藏有埋伏,如果做流寇土匪强盗做到这种地步,那也只能说这项事业不太景气。

    入夜时分,小商队浩浩荡荡的冲出了草原,在一阵压抑的欢呼声中,他们在天辰城前最后一个小镇投宿。

    一夜转眼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商队胖老板就来敲花满楼的门,半天无人应答,他见房门并未锁死,就推门而入,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见此情状,老板有点着急,又去敲虚夜和剑风的门,结果依然。他急得跳脚,又匆匆赶回花满楼的住处,本来以为自己被讹去了另一半车马费,但见花满楼房间的砚台下压着一根纤细的丝绳,他一下一下的往上收绳子,便提起了一个小锦带。

    往里瞅了瞅,白花花一片,而且这些银币加上之前交付的定金,显然超过了预先谈好的价格,老板不禁喜笑颜开,心道花老板真是个诚实守信的好老板,又碎碎念的做阿弥陀佛,保佑花满楼等人吉祥如意。

    此时,花满楼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是否吉祥如意,根本不知,他们三人已经绕过天辰城的正南门,来到了西头的城墙外。

    “我们为什么不进城门呢?”虚夜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半夜就被花满楼从自造梦境中叫醒,他还是有点起床的怨气。

    花满楼看着剑风,道:“哪怕草原上还有银枪或者什么小势力的眼线,看见我们与小商队一道同行,那么,等到他们聚集人手再去找的时候,我们已经金蝉脱壳了。”

    “如此这般,”剑风补充道:“我们就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是吧?”

    虚夜一点就通,立马附和道:“那就造成了不知我们所踪的假象。”

    三人一齐大笑,又快速没入一片小树林。

    直到此刻,天才微微擦亮,树林里光线较暗,三人灵活的穿插于树木之间,视觉根本不受影响。

    由于北陆的气候关系,虽然现在已经快要进入夏季,但是,林间的树木依旧枝叶不齐,很多枝头都是光秃秃的,偶尔有冒出些许新绿的目,都是极为罕见的。

    透过树木,前方隆起一座小山,山色居然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暗红色,而是微微夹杂着一种醒目的黛绿,这在虚剑二人看来,无疑相当新奇。

    花满楼顿住步伐,指着那座山道:“翻过去,就是灭叔的住所了,只是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搬家没有?”

    虚夜一怔,愕然道:“灭叔没有住在城里头吗?而且,他不是应该在酒馆里吗?”

    闻言,花满楼也是一怔,反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北陆人生活方式的散漫和闲适,那你觉得,在这个时辰,哪家酒馆会开门做生意?”

    虚夜望了望天,顿时哑口无语。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从小山的背面绕了出来,其中一个马脸的汉子说:“切,那个烂酒鬼,居然还敢接二连三到我们独霸山庄的铺子里喝霸王酒,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哎,算了,算了,”另一个人长得瘦不拉几的,跟竹竿儿似的,“我们不是已经狠狠收拾了他吗?而且,我在你停手的时候,还多踹了他两脚,想必他以后是绝对不敢了。哼,我们独霸山庄虽然比不上金刀银枪,但是,怎么也算是一方独霸啊?”

    马脸打了个哈欠,甩着手道:“他娘的,累死我了,老板也不嫌麻烦,三更半夜叫我们拖回这种鸟地方,说是怕弄脏了铺子,可是,我们巴巴的来了,一分酒钱都没找回来,还把手都打软了,我们这些做手下的,真他娘的命苦!”

    竹竿儿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老兄,这一趟我们可没白来,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东西,摊开手展示给同伴看。

    “哇,是一个金币!”马脸惊叫一声,立马把钱捂住,随即和另外那个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才悄声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们是不是……”

    “嗯嗯,”竹竿儿急忙摇头,道:“酒是可以喝,但我只请你一顿,这是看在你陪我半个晚上的情分上,我才告诉你的,剩下的钱,我要存起来的。”

    “哎,好吧好吧,有酒喝总比在山庄里喝风强。”

    竹竿儿脸上泛起得意之色,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精光,因为,他可不止找到了一枚金币,而是十枚,这个秘密,他必须独个分享,转念想起那个酒鬼,他又道:“那家伙被我们打得那么惨,好像头都破了,不会死吧?”

    听到这里,虚夜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酒鬼是不是炙吒灭,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教训一下这两个什么山庄的喽啰,于是,他走出了树林。

    第三十四章 灭灭叔

    在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中,虚夜哼了一声,当先离去,剑风和花满楼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和惊愕,毕竟,暴打两个喽啰的虚夜,神色冷酷,眼神犀利,虽然自始至终没有使用术法,但是,出手毫不留情,竟有一种张力巨大的排外疏远感。

    而这样陌生的虚夜,是他们两人都从未看见过的。

    发现虚夜已经绕过小山,他们才匆匆跟了上去,留下独霸山庄那两个喽啰满地打滚,血流不止。

    小山之后,依旧是小山,山与山之间,自然是山坳。

    在小山坳中间,坐落着一个简易搭设的茅草屋,土墙泛着红褐色,用的正是具有北陆特色的阿罡土。

    直到现在,太阳才脱离了远处群山的环抱,在东边的山头上冒出了半个脑袋,而在这座小山坳里,温暖的气息已经开始流溢,苍翠的草地和黛绿的山脉都呈现出新的一天的生机。

    此时此刻,一个戴着小皮帽的虬髯大汉正光着膀子,不时的抓耳挠腮一下,斜斜的靠在门边,歪着脖子望着天空。他的脸有点肿,额头还有未干的血迹,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嘴中兀自哼着颇有苍劲味道的北陆小调。

    虚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一脸的愕然跟茫然,以及不太明显的询问表情。

    花满楼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摸不清状况的摇了摇头。

    走到离茅屋还有十米,那个男人停止了哼歌,但是依旧在抓耳挠腮,一点招呼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嗨,灭叔!”

    这一出声,那个男人才若有所觉的眨了眨眼睛,把视线转移到花满楼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带着几分猜疑的问道:“你……你是小龙?”

    “呃,”花满楼一怔,随即堆起笑脸,道:“对,我是小楼,我是花满楼啊,灭叔,你不可能不记得我了吧?”

    炙吒灭那刀削般的脸部线条微微一凝,随即“哦”了一声,下一刻。他终于抓住了一只虱子,移步过来,一拳捶在了花满楼的胸膛,笑着道:“你小子长这么胖了啊,老子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花满楼苦笑着揉着胸,又听炙吒灭“咦”了一声,随着他鼻头的翕动,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身上怎么有酒气。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还不待花满楼回答,他又道:“老子可是被你说服了,已经戒酒很久了!”说着,他看了剑风一眼。顺带捏死了那只虱子。

    虚夜正在琢磨刚才炙吒灭叫的是“龙”还是“楼”,骤然听他这么一说,额头立刻跳起几根黑线,随即向炙吒灭施礼道:“小子虚夜。拜见灭叔!”

    “‘灭叔’?这也是你能叫的?”炙吒灭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说道:“非我朋友的后辈,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可记清楚了,别跟老子套近乎!”

    虚夜悻悻的不再接话。

    于是,花满楼介绍了虚夜和剑风,并特别说明了虚夜的身份和来意。

    炙吒灭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剑风身上,只是斜眼乜虚夜,懒洋洋道:“你有什么信物吗?老子不信炎老大这么些年来,就只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经剑风的手,虚夜拿出了黑血战旗。

    炙吒灭又是微微一哂,但是,当亲眼看清那面旗帜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了数次。他一把抢过了旗子。

    “灭叔,”花满楼道:“是黑血战旗,‘焱血炙天’的黑血战旗。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呵,炎老大果真还是这种风格啊。”炙吒灭的脸膛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显得有些狰狞,“当惯了甩手掌柜,他这又是要奴役老子了。哎,他一点都没变,总是精明过了头,却从不注意细节。”

    “我想,炎老是对我有信心吧。”虚夜想起花满楼谈及黑血战旗说的话,终于开口。

    “切”了一声,炙吒灭看着剑风道:“应该是对他有点信心,我呸,老子怎么顺着你的思维说话了,他对你,对你们有个鸟的信心,他只是没有细想这样做的风险而已。”

    “是是。”虚夜陪着笑脸,转而道:“那么,现在我可以叫你‘灭叔’了吗?”

    “称呼什么之类的,都无所谓。”炙吒灭瞪着怪眼看虚夜,道:“倒是你,你以为单凭这面旗帜加上小……小楼的面子,我就愿意当你的老师了吗?”

    “不是老师,你只负责执教我一年。”虚夜昂首道:“我的老师,只有炎老一人。”

    “嘿,你这个小娃娃,倒是有点意思……”

    “灭~灭~”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炙吒灭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转头只见花满楼机械的张合着嘴巴,“三十年没见了吧,日子过得如何,很滋润吧?小夜子已经把黑血战旗交给你了吧,嗯,没错,他就是我此生收的唯一一个徒弟,怎样,超级不错吧?”

    “好了,言归正传,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所以,小夜子就暂时交由你教导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一年之后,我会来验收成效。若是他的实力没有‘质’的提升,小心我把你当年的丑事抖出去,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嘿嘿,后果如何,想必我不说你也自知。好了,就这样吧,灭灭,一年后见,拜拜~”

    随着话音的落下,花满楼脸上的表情终于多了几分生气,他又挂上人畜无害的微笑,道:“灭叔,我可是如实转述了炎老的话哦。”

    “呃”炙吒灭在虚剑二人愕然的注目下,赏了花满楼一记爆栗,道:“你老爹就是习惯搞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没成想你小子也学了去。”

    “嘿嘿,这个技术其实很实用,”花满楼憨憨的笑着,“反正我觉得挺好。”

    眨眼之间,炙吒灭来到了他的身边,背对着虚剑二人,微微俯身,附耳道:“那些人,是你杀的吧?”

    花满楼一怔,保持着面对虚剑二人的微笑,传音入密道:“死,只是便宜了他们,所以,现在我是‘花满楼’了。”然后,他就抱了抱炙吒灭,开口说道:“灭叔,你是怎么把酒戒掉的呀?”

    炙吒灭也回抱了他一下,颇为意外的说道:“才离开三年,怎么,以为自己长了本事,成了玄尊,就又要对你灭叔说教了?”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而一个人的改变,可能就在瞬间。”

    炙吒灭的眼中掠过一抹黯然,道:“你爹妈两年前走的那会儿,是我最后一次大醉。时至今日,老子也改了不少,酒,已经很少沾了。”

    “那”花满楼换上戏谑的口吻,问道:“你几次三番喝人家独霸山庄的霸王酒,这又是怎么回事?”

    虚夜注意到花满楼语气上的微小变化,可是看着他行若无事的表情,不知怎的,他的心里也浮起了哀伤的情绪。

    炙吒灭咧了咧嘴,笑骂道:“臭小子,又来管教老子!之前那两个小喽啰,被你们打了吧?”

    花满楼摇了摇头,指着虚夜道:“是他动手打的,我和剑风只负责把风。”

    “哦?”炙吒灭的目光第一次正式凝注到虚夜身上,“小娃娃还这么有血性啊?那你当时是猜老子不像你心目中的强者做派,还是觉得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虚夜讪讪的抠了抠脸颊,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很矛盾的心情促使下,就上去收拾他们了。”

    “说假话。”炙吒灭撇了撇嘴,道:“或许你当时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基本上可以归结为两点,第一,你不远千里来北陆,只为找我教你;第二,当你发现你心目中的强者被两个普通人痛揍了,两相结合,这就造成了违和感,以致你内心产生激烈的斗争,所以,你的本能驱使你必须收拾他们以作发泄。你说,我的猜测对不对?”

    虚夜讶然的看着炙吒灭,完全没有想到外表粗豪的他能把事情的细节把握得如此清晰,作为本人,自己当时的心理的确很乱,他根本没有理出头绪,事后被另一个当事人直指关键,他着实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只问你,我猜得对,还是不对?”炙吒灭看着虚夜的表情,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他依旧执拗的重复了问题。

    “是。”

    虚夜叹了口气,刚刚开口喊了一个“灭”字,就看见炙吒灭的脸庞泛起了笑容,他微一迟疑,道:“灭叔,你……”

    炙吒灭的笑容立马消隐得无影无踪,他风一样的欺近虚夜,声色俱厉道:“你说什么,灭灭叔?老子无所谓别人怎样称呼自己,但你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别以为老子对你满意了,你就可以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虚夜感觉自己简直是跳进沧澜海都洗不清了,不禁苦着脸,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花满楼。

    花满楼哭笑不得,拉住炙吒灭一番好说歹说,才把这位大叔的暴怒情绪压了下去。

    剑风也出面帮腔,岔开话题道:“炙大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喝霸王酒呢?”

    第三十五章 找碴

    炙吒灭瞪了虚夜一眼,看着剑风的表情却有些缓和,道:“只是无聊得紧,想找点乐子耍耍。”

    呃,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恶趣味?

    虚夜看着衣裤印满了脚印,有些鼻青脸肿的他,心里暗暗嘀咕。

    花满楼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灭叔,你不喝酒了,就干这些?”

    “独霸山庄自称北陆第十,老子只是不太喜欢他弄出来的这个封号而已。”炙吒灭似乎早就习惯了花满楼在他面前摆出长者教训晚辈的样子,一边继续抓虱子,一边不以为然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北陆呆久了,不活动活动,人会锈掉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炙吒灭指着自己额头的破皮处,得意道:“这个伤口可是老子拼命松弛肌肉,甚至还为他们附加了一点攻击性较强的灵气,才搞出来的,可不能白费了。你看,老子既然被他们修理得这么惨,是不是该找上门去说说理?”

    “说吧,”花满楼认定他是鬼话连篇,面无表情道:“你是受雇于哪个组织,准备把这个独霸山庄一网打尽?”

    “嘿,九大势力如果想要铲除一个异己,”炙吒灭摊开手道:“犯得着找我这种小虾米去维护他们的尊严吗?其余其他势力,又叫得动我吗?”

    “好吧,我纠正一下,”花满楼的表情很认真,说的话却很无良,“你是看上独霸山庄的谁了?”

    炙吒灭的眼中立即腾起一簇邪恶的光芒,笑容慢慢爬上了嘴角,“不愧是小楼,到底是了解你叔的。对,老子是看起了他们的庄主。”

    虚夜和剑风对视了一眼,都肯定的点了点头。

    原来。取了这么个霸气名字的山庄庄主,是个女人,哦,不,应该是个女汉子……

    然而,等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城东远郊的独霸山庄时,虚夜和剑风发现他们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那两个喽啰还在爬庄门前那个十几丈高的石梯,互相扶持着,一瘸一拐的。

    虚夜站在涌动的人潮之中。俯瞰着下方,忽然觉得他们好可怜,却完全忘了是自己把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