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们不会明白，我并不是想和你们争论什么，知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子平”徐欣怡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打断。“：想让我们理解你，那你先要把你想的东西告诉我们。”颜子平重新转过头，正视着父亲“：你们会理解吗，就算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不会的吧，你们一定会认为我很幼稚，什么都不懂，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是这样吧！”颜斌愣了愣，撇了撇嘴角，这是他在心情烦躁时候的习惯性动作；“：你们也许错了。”颜子平继续道“：我们也犹豫过，怀疑过，挣扎过；这种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产生的吧；可是，要问我为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准确的答案，但，正是因为迷惘，才要去寻找它，就像痛苦理所当然需要安慰一样，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爸。”“：闭嘴。”颜斌猛用手拍了下桌子，在场的人除了颜子平，都被震住了；他无法在压制住怒火，明明没有道理，却非要说的好象情理之中。“：明知是不对的事情，还要去做，这就不可原谅。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对错是非都分不清楚吗？！她与你的身份之差，是轻易就可以被忽略的吗？什么寻找答案，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不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父亲的声音里带着低低的吼声，这是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情况；如果是平时的话，颜子平一定会不再说话，但，今天不可以，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他还是一副冷静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在死命的抵挡着阵阵的恶寒与颤粟；“：爸，说了你不会了解，这是我的思想，也许十几年后会改变，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对不起，我爱她。”颜子平的声音和他的表情很吻合，淡淡的语气，冷冷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但却又不难感觉出其中的坚决。“：爱，哼，你居然敢说爱情，你明白那是什么吗，你知道它背后的意义吗，只是用一张嘴空喊，是什么也没有的，那么，你现在能给对方什么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现在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为的就是以后可以给我们俩一个好的环境，我并不只是在空喊而已。”颜斌咬了咬牙，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儿子这样坚定和执着的去认定一件事情；曾经那有着温柔表情和腼腆的面容的颜子平的身影在一瞬间飘过他的眼前，和现在的儿子形成的对比，他知道，这就是成长，但却无法因为他的成长而感到欣慰，情况恰恰相反，颜斌倒希望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个不会违抗自己意志的孩子。“：你不在乎就可以了吗！？别人的想法，你考虑过了没有，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你又想过了没有，不要太自私，颜子平。”“：你错了爸，自私的人是你啊！”“：你”颜子平站了起来，死死的盯住父亲的眼睛。“：你知道吗？对于妈妈的离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我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才没有肆意的表现出来；我知道你不仅悲伤着还辛苦着，所以，我一直在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来面对你，只是想给你安慰；可是爸，你是否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的痛苦也许在你的千倍万倍以上；你可以用工作的借口来逃避，而我则必须每天独自去面对回忆与未来的双重折磨，我每天必须回到这里，而我又必须一个人，你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颜子平慢慢的松开父亲开始变的迷离的眼神。“：然后，你突然和我说我将再有个母亲。”徐欣怡的心微微的震动了一下，但，颜子平并没有去觉察她。“：虽然，我还是在痛苦着；但，能看到你的笑容，我宁愿去放弃自己的一切，因为妈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不能再看着你再沉沦下去，所以我接受一切你的安排，即使代价是让自己痛的死去活来。我想看着你幸福起来，爸，这还不够吗，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当我想要得到幸福的时候你们却想让我一直待在用痛苦所腌制的汁液里。我不明白，爸，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出我真正的心，而当有人要出来帮我解脱的时候，你却想把我一直留在痛苦中，我--做错了什么吗？！”长久的压抑，颜子平一下子吐了出来；如同宿醉之后的呕吐般畅快，但那辛辣的感觉却无法逃避；颜斌沉默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去开口，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更是没有了力气，像是心里被抽走了什么一样，冰凉；颜子平的感受他是第一次了解，不知道该不该归咎于自己的粗心还是颜子平的沉默；这孩子的确让人心痛，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颜子平对提出的问题，原来如此，现在才恍然大捂，不知道是不是为时以晚；儿子掩盖了自己的一切，为的只是想让自己没有负担，而自己却以为他早已经忘却；想到这里，颜斌的心中就传出阵阵的心酸，如同夏日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激起的细小涟漪般，渗透于全身；徐欣怡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但心情却早已经不是那么的简单；她也是第一次了解颜子平的真实的情感，虽然她无法体会在自己来到这个家之前的一切，但，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颜子平的心里，可是到头来，他却只是顺从于父亲的安排，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在一瞬间好象变的毫无意义，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颜子平觉察到了现在的母亲的波动，开首后悔自己所的太过于真实，但是有舍命办法呢，自己也已经无法在这样但方面的去接受一切了。“：妈。”他轻声的道“：抱歉，您是个很称职的母亲，只是我的问题，所以，妈妈这个称呼并不只是口是心非。”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还想说什么，但那股辛辣却已经到了无法再忍受的地步，他知道，如果放任的话，后面就会是眼泪，他强忍着不去妥协，因为他已经发过誓，自己的泪水只能在徐欣琳的面前散落；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徐韩雅愣了愣，走了出去，因为她知道来的人是谁，这种时候，最适合去开门的人，也就只能是自己。徐欣琳突然出现在厨房的门前，带着急切的关心的眼神。“：子平”颜子平扑了过去，扎在她的怀里，泪水已经没有了禁锢的理由，再一次的汹涌而出，伴着低低的厮叫，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婚礼的那天，那是个开始，但同时又是一个结束；
46
圣诞节如期而至，仿佛证明着时间又悄悄的流过了一年，也在告诉着世人，它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停下脚步，只有人们去尽量的适应； 徐欣琳看着马路对面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有些出神，那不断的熄灭又亮起的图案，刺激着她早已经麻木的视网膜；今年的冬天，和往年很是不同呢，改变了太多的她原来以为不会再去改变的东西，心中那露骨的伤口，如今却开始慢慢的愈合，奇迹吗，也许该说是命运吧；一切都应该归咎于上天又给了她一个大男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归咎这个词，也许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吧；可是，她到目前为止，还是认为遇见他是一种幸运，一种自己唯一的选择，不管世界再怎么反对和阻挠； 这个城市今年的圣诞，比去年冷了许多，她微微的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领，然后重新将目光对准他将会出现的路口；她以为在姐姐和姐夫的强烈阻挠下，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会成为泡影，她听说了徐韩雅对于他们轮番轰炸子平的消息，可是他却意外的突然通知她今天的约会，有些欣喜若狂，可是那深深的不安和恐惧还是没有因为那片刻的喜悦而消除，她害怕姐姐替自己说出那个自己不愿意也不敢说出来的秘密，那是一种武器吧，可能会拆散他们的武器；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知道一切的他，虽然自己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知道，可是，不是现在，绝对不是 颜子平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快速的行走的街道上，并且不时的避让那挤满街道的人群；他微微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踩过那街边的店铺中所散发出的灯光投下的阴影，他其实是在想象着自己踏着积雪的脚步；这个城市已经被冬天遗忘了太久，以至于颜子平都记不起那雪人的模样了！ 今天，是圣诞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了多久，是在徐欣琳进入生活之前开始吧，他就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他甚至还幻想着今年和吴婷婷出趟远门；可是，命运却好象总是在和人们开着玩笑，他过早的进入了一场新的生活，而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却让他有些无法相信，虽然代价是让吴婷婷成为历史，但是，他相信现在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一定能让自己忘记这一切；颜子平微微的翘起了嘴角，那个女人就站在下个街角，等着自己，他收了收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只让想见她的冲动留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 冰冷的空气让戴着手套的双手都有些麻木，徐欣琳轻跺了跺穿过高跟鞋的脚，转过身去，却发现准备从后面将自己抱住的颜子平； “：哎呀，发现了！”他眯起了眼睛，然后定格了动作； 她看着他略显调皮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但是一想到那笑容背后的辛酸，她微微的收敛了一点，然后张开怀抱，反而将颜子平抱住。 “：怎么才来！？”她带着撒娇的口吻，掺杂着淡淡的责备。 颜子平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秀发。 “：有点事情耽搁了，怎么，冷吗！？” 徐欣琳摇了摇头，用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他今天围上了自己送给他的围巾； “：只是想早点见到你而已！” 颜子平感到心中一片温暖，这女人，已经完全是自己的了，不管再发生什么，他喜欢这种感觉，随时随地她都能给自己以外的感慨和温柔； “：那么，就快点开始吧，只有我们两的圣诞节。” 拥挤的街道，灯火通明的店铺，食物的香味不断的在人群中飘过，正好和人们脸上的表情组成了一副欢乐的画面； 在今天，旧的一年就要结束，而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人们都仰制不住兴奋，在今天晚上，给自己放了个小小的假期； 恋人们手牵手的走着，咖啡馆，快餐店，商场，都被着些甜蜜的组合所填满，颜子平和徐欣琳当然也在其中。 环境真的能改变人的心情呢，此刻的她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尽情的享受这这欢乐的时光，男孩子温柔的笑容，女人乖巧的依偎，并且不时的做些小小的恶做剧；没有人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些许的异样，相反，他们却在这人山人海中显得微微的出众，特别般配的一对； 公园的溜冰场上，也难得的灯火通明，颜子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不断运动人人群，其中就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虽然人群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仿佛近在咫尺，颜子平微微的笑了起来，嘲笑着自己的傻气，明明就在身边啊！ “：子平。”徐欣琳从人群中出现，背后的灯光勾勒出她的背影，仿佛皮影戏中的美妙少女。 她滑到他的面前，但是因为没有站稳，却差点摔倒，可是颜子平却急时的将她扶住。 “：一个人真没劲，你又不陪我！”她撒着小小的脾气，刺探着他的反应。 颜子平眯起眼睛。 “：我不喜欢溜冰啊！”他用双唇在她鼻尖轻点。 “：哎为什么你总有这么多不喜欢的东西！？”她顾做生气的娇嗔道。 “：我喜欢你啊，难道还不够吗！？” 她微微的一愣，然后扬起眉毛，点了点他的额头。 “：越来越油了哦，我们走吧，反正你又不滑，我想去看电影！” 颜子平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像管理处走去，心中突然的闪过一丝的阴影，这两天的记忆顺着这空隙俏然潜入，父亲紧皱起的眉头，母亲好言的开导，还有自己在固执的同时所承受的痛苦，他本想让这一切的发生让父亲幸福起来，可是自己却独自一人享受着那代价巨大的幸福，自己的确有些自私，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没法去放开眼前的这女人，对不起，爸！ “：想什么呢！？” “：呵没什么！”他站起来，连忙掩盖那心中的涟漪； “：给。”她递上刚买的热橙汁。 他小心的接过，然后看着她的脸，没错，就算是对不起，也不可以放手。 “：走吧！”她挽起他的手，不知有没有发现他眼中的风雪。
47
声控灯就着那零碎的脚步声亮起，仿佛在迎接着晚归的人，那耀眼的灯光，让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子平站在自家的门前，有些犹豫，或者说是不安，他正在挣扎着决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走进家门；自从父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那反对的态度，让他对这个原本熟悉和留恋的家，产生了一丝丝的陌生和恐惧，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无处可去的，也只能回来； 他将钥匙轻轻的插如防盗门的钥匙孔中，然后慢慢的转动，他故意回来的很迟，和徐欣琳看了场电影，然后又去吃了点东西，把她送回家才回来的，为的就是不和父母碰在一起，尤其是他们知道自己和她去约会的状况，颜子平受不了父亲皱着的眉头，还有母亲无奈的眼神，他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更加的痛苦他没办法在看到他们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着平静和纯粹快乐的心情，即使和徐欣琳在一起，他也办不到； 黑暗的客厅稍稍的让他安心了点，他们看样子好象睡了，颜子平轻轻的呼了口气，然后摸着黑暗，打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然后将外套轻轻的挂在客厅拐角的衣架上，尽量的不去发出任何的声响。 颜子平向父母的房间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动静，然后才坐在了沙发上，将头仰靠在那宽大的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吊灯因为昏暗的光线所映出的奇怪的影子，今天晚上，他想不回来的，到旅馆里或者徐欣琳家，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她亲热了，可是她却坚持让自己回来，颜子平回忆起她坚定的神情，心中扫过一丝的不快；他想要她，可是，她却显得犹豫；颜子平将食指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唇上，那是她刚刚吻过的地方，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那唇齿间的温润，可是却早已经散尽； 颜子平有些不快的站了起来，他想洗个澡，来浇灭自己身体的冲动，还有那盘踞在脑中的不安； 温热的淋浴，顺着皮肤一路下滑，覆盖了全身，天花板上的浴霸，让这间小小的浴室，很是温暖。颜子平喜欢这种感觉，冬天里，洗澡是最惬意的事情，他真的暂时忘却了一些东西，享受着这纯粹感官上的享受；如果，人类能够不用去考虑任何的事情，就这样享受这一切，是不是会很好呢！？ 浴衣那柔软的质地，很是舒服，颜子平满意的檫试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于是，可是，父亲却早已经坐在了那里，他微微的惊讶，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原来还是躲不过啊； “：子平，回来了？”父亲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僵硬，理所当然吧。 “：恩。”颜子平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前，但是没有做下，继续檫试的头发，但是，那动作明显的带有些神经质，他在等待着父亲说出那自己早已经麻木的话语，同时，构筑着自己的防线； “：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父亲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突然变的平静。 他顺言坐在父亲的对面，然后看着父亲为自己打开一罐啤酒。他默默的看着父亲同样是默默的行动，然后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强烈的反抗意识强逼着他离开，他不想再听到父亲反对的话语，他已经承受不住了，那略显憔悴的面孔； “：今晚上我们父子好好的喝点。”父亲将打开的啤酒放在儿子的面前，然后自己也打开了一罐。 “：爸” “：子平啊，你妈去世多久了！？” 颜子平心头一紧，然后警惕的看着父亲“：有一年了吧！”他淡淡的道，为了不让父亲听出自己话语中飘荡着的颤抖。父亲突然缓和的情绪让他更加的不安，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呢，他不希望是关于徐欣琳的，可是又希望是她的，那种复杂的感觉反复折磨着他的思绪，包括那股强烈的反抗意识，他开始没有勇气去揣摩父亲后面的话语
48
“：记得吗！？”颜斌缀了一小口啤酒，然后慢慢的道“：你小的时候，经常缠着你妈和我，总是无数次的想去公园！” 颜子平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父亲会说这么久的事情，那时候，他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孩子，对家庭和父母的依赖不可以，他突然打断着思绪，父亲说这种东西不合常理，他强逼着自己不去掉进去； 颜斌微微的笑了笑，带着些苦涩和对往事的回忆。 “：那时候，我们刚买第一辆车吧，我记得坐车时你总是要坐在你妈的腿上，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看见窗外，我们总是出去郊游，那时候我的工作也没有现在这么忙。”父亲抬起头，看了看儿子，仿佛是刻意的在留给他回味的时间，可是，儿子却一直表现的无动于衷，他知道，这是假象，因为自己都是顶着剧烈的新痛，儿子不可能不有感觉。 “：那次，你掉到水库里面，记得吗？当时我们都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