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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与恶少爷第4部分阅读

    做的……”

    “我已经这么做了!”他走到床边坐下,眼睛闪着怒火。

    “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哦,难不成是我的错了?”他握住她的肩膀,神情骇人地逼问:“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还骂我,我……”她突然有种委屈不已的辛酸,眼泪好像就要不听话地掉下来。

    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用力地抱着,“你可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当我看到你像片落叶掉下去,我真的以为你……天啊!”

    这怎么回事?君豪少爷居然抱着她?她没力气挣脱,反而渐渐觉得她喜欢,眼泪也莫名其妙地滑下。“我好难过……反正你别管我……”

    “你别哭、别哭,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真的吓坏了!”他笨拙地摸摸她的头发,也不知道如何安抚她,“好了,我不问你原因了,你别哭成这样……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晓星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来就停不了,她从小生性耿直,从来没多愁善感过,这会儿却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爱哭的女孩。

    他也不说话了,就那么抱着她,让她尽情哭个够。

    良久,她才止住了哭意,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对不起,弄湿了你的上衣。”

    “没关系。”他拍了拍她直抖的背,“但是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傻气,听到了没?”

    她不想吵架了,顺从地点点头。

    他看着她泪湿的小脸,用手巾默默帮她擦去眼泪,然后让她躺回枕头上,“你睡吧!我去叫人给你煎药。”

    “少爷,你……我……”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发生的事。

    “别说话。”他用食指堵住她的唇,然后双手掩上她的眼睛,“好好睡,什么也别想。”

    他的声音仿若有催眠的作用,让她无法思考,只得乖听话,让自己沉入疲倦的梦境。

    接下来,晓星过了一天公主般的生活。

    虽然她已经补够了睡眠,君豪仍坚持不让她下床做事也不让她回去仆人的厢房,而一定让她在床上歇着。

    他甚至叫膳房做了一桌的补品,还逼她要全部吃下去。

    “我哪吃得下?”她张大了眼睛,看着桌上那些小山般的食物。

    他抬过一边眉毛,“你什么时候会吃不下了?”

    “噢,你是说我平常很会吃啊?哼。”她可不依,俏皮地噘起嘴。

    接着,发生一件奇迹,他居然含笑称赞她说:你真是个小可爱。“

    他眼里那份浓浓的甜蜜,让晓星差点不合不拢嘴,不会吧?她哪时候从“傻丫头”变成“小可爱”了?这真是天壤之别呢!

    “你变哑巴啦?”他甚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脸颊。

    “好痛!”这疼痛才让她相信,一切都不是梦,“你怎么捏人嘛?”

    他的微笑还是没有逝去,反而更加深了,看得她更脸红眼花,不知所措。接着他松开了手,替她盛了碗汤,“快吃吧!”

    晓星几乎不敢相信这种改变,才过了一夜而已呢!

    昨天他们还吵嘴、赌气、对骂,现在却轻松惬意地在一块吃饭,这什么跟什么嘛!

    她呆呆地喝了一口汤,乍见君豪眼中一抹奇特眼光,她无法解释那是什么,但感觉好像是他决定了什么,坚定不移地看着她。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以前她在院子里捉要杀的母鸡时,似乎也是这样捕猎的眼神。

    第六章

    隔天早上,晓星照例要到西厢房去见卫老爷、卫夫人,她有些不安地敲门,不知老爷、夫人对昨天的事会有什么反应?最后她当然还是硬着头皮走进门,却发现他们并无不悦之色。

    卫老爷虽然说了晓星几句,要她以后别太冲动,但在那之后,他们却只谈到君豪抱起晓星的事。

    “真没想到君豪有这份力气!”卫老爷笑呵呵地说。

    “是啊!”卫夫人也赞同说:“君豪这孩子现在又能吃,又有力气,比起从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为人父母,总是如此的,尤其是拥有带病孩子的父母。他们一想到君豪能变得健康,就什么也不介意了。

    “不过……君豪对晓星可真用心。”卫老爷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

    什么啊!他们简直当她不在场似的,晓星不自在地扭扭裙摆。

    卫夫人热心地说:“其实这样也不错。”她对丈夫使了个眼色。

    “哦”“卫老爷恍然大悟,重重点了头,”说得也是,晓星算是很不错的姑娘,又健康又伶俐,最重要的是,君豪因为她而有所改变。“

    晓星更觉不自在了,“老爷、夫人,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卫夫人笑得好甜,“说得是,你去吧!君豪在等你。”

    哎呀,她又不是这意思!晓星脸都红了起来。

    卫老爷也满面笑容,“好好伺候少爷,因为只有你能做到。”

    她有如逃离火场般的跑开,感觉心跳得厉害。

    从昨天早晨,卫少爷在洗衣场抱起江晓星后,全府的人都听闻了这个消息。但江晓星并不晓得。

    “江大厨!”膳房里的人这么叫她时,她还没什么感觉。

    “江姑娘。”玫君她们如此称她时,她就察觉有些古怪了。

    等经过柴房,居然连景元都向她点头说:“江姑娘早。”

    这时她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把景元拉到一边去问道:“阿元,你干嘛?叫我晓星就好了,你这么叫我真笑死人了。”

    景元神色黯淡了下来,解释道:“大家都听说昨天的事了,君豪少爷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把昏倒的你抱回榕园。你现在是少爷最疼爱的人,地位和我们不同了,我们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喊你晓星,该改口叫称江姑娘了。”

    晓星听了为之气炸,这是哪门子道理!“我才不要这样,我要你们叫我晓星,我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喜欢这种改变!”

    景元只是为难地摇摇头。

    “不管,叫我晓星,就像你以前那样叫我!”她坚持道。

    他有些讶异,不过随即展开笑容,一口白牙就像初时那样洁白,显得亲切极了,“晓星。”

    她再次交代说:“阿元,以后就这样叫我,别再叫么江姑娘了!”

    “嗯。”他快乐地答应了。

    晓星走向榕园,心里头错综复杂,不晓得算是什么滋味,但一路上被喊做“江姑娘!”、“江姑娘!”

    让她体内的怒火每走一步,便愈发上升。

    一进门,她就嘴巴噘得老高,君豪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你怎么了?”主人要向佣人请安,这大概也是绝无仅有的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晓星瞪着他说。

    他指指自己,“我?”

    “对啊,今天早上老爷夫人对我说那些话,其他人又喊我江姑娘,那都是因为你!他们说什么我是最……你最……”

    “我最?”君豪不懂她的意思。

    最疼爱的人?那种话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呕死了!

    她只觉得胸口又一阵窒闷,赶紧避开他的视线,免得因心跳得太快而暴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抬起她的下巴,想到坏的那方面,“有人欺负你?”

    他这一靠近,她的气焰就消了一大半,“没有啦……”她慌忙垂下眼险,下巴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发烫了起来。

    他却因为她的慌张而全盘误会了,“一定是这样的!快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他们好大的胆,难道不知道你是我的丫头吗?”

    “没有!没有!”她拼命地摇头,走远了两步,这才找回呼吸。完了,只要一接近少爷,她的病情就会变得更加厉害,怎么办?“一定有!”他固执道,“我可不想再看到你昏倒,我现在就叫欧管家集合佣人们,非要叫他们说出实话不可!否则今天我还算卫家的少爷吗?”

    说着他就要走出门外去实践他所说的话,但晓星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呢?情急之下,从后面抱住他喊道:“大少爷啊,我拜托你别这样!没有人欺负我,他们都对我很好,你要真的去了我才惨呢!”

    他停住了脚步,时间突然也静止了,晓星这才发现她做了什么事,她居然抱着君豪少爷!她的胸贴着他的背,双手就环在他腰上,脸庞也靠着他宽厚的肩膀,好不羞人!

    上次是他抱地,这次换她抱他,还真是互不相欠!

    虽然只有几秒她就放开了,但是那种相拥的感受还是深深烙在他们心版上,让整间房的气氛都微妙了起来,两人跟着莫名安静了下来。

    “真的……真的没有?”面对这情况,他也有些涩然。

    她扭着双手,“对啊,我都说了嘛!”

    “既然没有,那就算了……”他摸摸后脑勺说。

    “嗯。”她低头瞪着自己的鞋子,总算想出一句话来,“我……我去做饭!”说着,她就头也不敢回地跑出榕园。

    从此以后,她除了伺候少爷之外,一概不准做其他的事,连走近洗衣场一步,都会被大惊小怪的吕姥姥赶走。

    这天下午,君豪破例并没有上床午睡,翻开了一本书摊在书桌上,“过来。”他用眼神指示她坐到身边。

    “做啥?”她可不想再那么靠近他,那她会变得怪怪的。

    君豪只是平静地传达命令:“过来!”

    “你不说做什么,我就不过去。”她也挺拗的。

    “你不过来,我就亲自把你抓到我腿上。”他说得淡淡的,但威胁性十足。

    “哼!”晓星噘着嘴坐到他身边,“你到底要我过来干嘛?”

    他先不回答,拿起和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宇,偏着头问她:“认得这几十字吗?”

    她理所当地地摇摇头。

    他似乎不感到惊讶,点个头说:“跟我念,江晓星。”

    “江晓星?这是我的名字?”她有些兴趣了。

    “一个人应该识字的,至少要认识自己的名字。”他用毛笔蘸了些墨汁,开始挥毫,“看着我写,你得记住这种写法。”

    她是想看着他写,但在两人这么挨近的情况,她又感觉到心头那阵慌乱,无法集中注意力。

    “好了,你自己写写看。”他把毛笔放进她手中。

    “我?我怎么会?”她连握笔都不会昵!

    “我会慢慢教你的。”他坐得更近了,手臂绕过她的肩膀,略带苍白的大手包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正确的地方,“这才是拿笔的姿势。”

    “噢……”她试着不再颤抖,照着他的方法来做。

    “这样写。”他的声音好近,听在她耳里觉得痒痒的,她口中突然干渴起来。低垂着眼不敢看他。

    他握住她的手写了一次她的名字,“你写得不错,再试试看。”

    “为什么……教我写字?”她呐呐地问,声音像只蚊子。

    他不正面回答,只说:“我要教你的还多着呢!”

    “教什么?”她傻傻地问。

    “到时你会知道的。”他神秘万分地笑了,握住她的手继续写下三个字,“这是我的名字,卫君豪。”

    在她写着这三个字时,只感觉房里的空气怪极了,晓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跳时而快速如雷,时而平静似湖,乱糟糟的!她把这个归咎于中药的气味,只想赶快离开这房间。

    “少爷,我们出门去玩耍好不好?”她相信出了门,自己一定就能正常地呼吸。

    他不知是否听到了,没啥反应。

    “少爷!”他凑到他耳边大声说。

    君豪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怎么了?”

    “我们……出去玩整天待在卫家,你不觉得烦吗?”她拉拉他的袖子,不自觉中露出了女儿的撒娇神态。

    他只摇摇头,宽容地说:“别胡闹。”

    “我是说真的,再待在这大宅里,我都快疯了!”

    听到这话,他眼中黯然了,“我已经很久没出门过了……”

    哦,对了,她这才想起他的身体状况,她几乎都忘了他是个病人。从她到这儿来,还没看过少爷出门过,最远也只是到外头那棵榕树,或邻近的洗衣场而已,看来是她说错话了。

    可是今天难得阳光明媚,闷在这大屋里也未免太浪费了!

    “那……我们去池塘边或花园走走也好啊,我昨天发现有茉莉花开了,我们去摘几朵回来放在房里,好不好?”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她也自觉有些傻气,尤其是当他那样看着她时。

    他就直直地看着她,几乎有一辈子那么久,她还以他要拒绝了,他却冒出一句话:“帮我穿上长衫。”

    晓星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噢,好!”她立刻帮他穿上衣服,双手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地地颤抖着。

    一出门,二月难得的耀眼阳光就落在他们身上,晓星忍不住蹦蹦跳跳起来,指着园里的花花草草说:“少爷,你看那是山茶花、秋海棠、梅花、红紫檀还有迎春花!”

    他摇了摇头,“你当我是呆子吗?”

    晓星懂得他那股少爷脾气,只伸伸舌头说:“我太高兴了嘛!”

    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清风微账,晓星心情也能放松一些,似乎没有在榕园里那么心烦意乱。

    坐了没一会,君豪便说:“阳光太大,我们到凉亭去。”

    “好。”说得是,君豪少爷总是待在屋里,可能会受不了的。

    他们在凉亭坐下,但生性好玩的晓星,忍不住往池塘和花园一直看。

    “你真的很喜欢花?”

    “嗯。”她兴奋地说:“我在乡下,老是跑来跑去的,像个野孩子。”

    “去玩吧!顺便摘些花拿回去插着。”他一边擦汗,宵在意地说。

    她还记得上次他摔破花瓶的事,怎么现在却相反了?  “可以吗?你不会摔花瓶了?”

    他跟里闪着她不会看错的怜爱,“你喜欢就好。”

    于是她兴高采烈的,双腿自发性地跑向池子旁,开始摘花、玩水、捉蛔瓣,玩得不亦乐尹。

    她捧着满怀的花,走回凉亭:“少爷,你看我摘了这么多花。”

    “坐下。”他指着身边的位子,她有片刻的犹豫,他眼中的坚持不容怀疑,她只好乖乖坐下。

    奇怪,他最近老是选样看她,害她都莫名心慌起来,“很……很漂亮吧?”她指指怀中的花。

    他并不回答,拿走了那些隔在他们之中的花,放到  一边去。

    “房里需要一点清新的空气……我不是说那些……

    可以插在花瓶里?“她伸出手要拿回花,却被他制止了。”

    “等会再说。”他的脸孔慢慢接受,眼神让人慌乱。

    “你……要做什么?”她吓得直往后退,背部已经完全靠到栏杆,再过去就要翻到池塘里了。

    结果他只是拿出手巾,开始轻柔地为她擦汗,从额头、脸颊到下巴,无微不至。“瞧你,玩成这样。”

    晓星不只眼睛张大,连嘴巴也张大,蜜蜂都可以飞进去了。

    他在干嘛?他在干嘛?晓星无法置信,只能呆呆地任他摆布。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刚才玩耍流的汗或许被擦干了,但现在她的额头又不住流下冷汗,胃也像有颗重石压着一样,弄得她好疼、好紧张。

    一定是那怪病又发作了,一靠近君豪少爷就会这样,让她浑身不对劲。

    就在这时,她从眼角余光看见一个人影,不管那是谁,一定就是她的救星了。于是她不自然地笑笑,对君豪说:“哎呀,你看那是谁啊?”

    有人靠近,所以君豪也停下了动作。她随即僵直站起,飞也似的冲出凉亭。

    “咦,阿元,你在这儿干嘛?”真是天助她也,来了个可以说话的人。和景元说话的时候,她就没感觉过那些心跳昏眩。

    “噢,是晓星啊!”景元爽朗地笑笑,“我们要出门去添购些柴枝。”

    “出门?”她疑问道:“你是说出卫家的门?”

    “当然,否则怎么做买卖哪?”

    这可让晓星羡幕极了,“好棒,可以出门去,我也想出去看看,整天待在这里快闷死了!虽然来了县城,可是一趟也没有出去过,等于白来了一样!”

    景元颇体谅她的心情,“如果放了假,我就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不能黄牛哦!”她一听到可以出门,高兴地像什么似的。

    景元郑重承诺道:“当然,我们就这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