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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第149部分阅读

    说的“我们进去了”是什么意思,不是虹军的步兵部队发起冲击,而是炮弹轰进来了。

    而一些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的老教徒则是大声叫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继续射击,把整个金楼寨都轰成废墟!”冯思贤冷酷地下达道命令:“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时间了!”

    掺叫声、挣扎声、燃烧声,整个金楼寨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更何况虹军炮兵又朝着金楼寨发射了八百发炮弹,才开始善后行动。

    在接近一个小时的持续炮击之中,金楼寨内已经剩不下多少抵抗力量,只不过现在的虹军步兵,特别是那些由老捻军改编而来的黄淮建设兵团士兵格外的无情,他们但凡发现活着的成年男人,不管还没有抵抗能力,往往就直接枪决,有些部队为了节省子弹,干脆用刺刀活活捅死,只有老人、孩子、妇女才得以幸存,当然一些部队也能收容一些男性俘虏,但是整个战斗行动可以用“洗寨”来形容。

    “一切战斗都十分顺利!”任柱报告了这个消息:“俘虏七百人,击毙八百名,我军负伤四人。”

    冯思贤满意地点头说道:“在我的军事生涯,本次战斗可以说是典范中的典范之中,教匪首领郜永清、郜姚氏现在在哪里?”

    “据俘虏指认,皆葬身于我军炮弹之中之中,并击毙郜姚氏二子等教首三十余名!”

    “嗯!”冯思贤大声命令道:“按照陛下诏旨的圣意,继续追缉贼首,不可放过一个!”

    “明白!”任柱当即命令道:“我让马队出去追杀,决不放过一个教匪!”

    “此役堪称我军生涯之中的典范战斗!”冯思贤重复了这个说法:“没错,一次典范战斗。”

    事后根据金楼寨内当事人的俘虏与清点尸体,确认了在金楼寨至少有一千八百名教众或是葬身火海,或是被炮弹击毙,或者是战斗之中被击毙,确证了冯思贤“典范战斗”的说法。

    只是有些人对此表示极大的质疑,如著名军事史作家白斯文就认为:“金楼寨战斗被认为是冯思贤与贼军的典范战例,贼军宣称只负伤四人就击毙一千四百名敌人,但是根据归德府居民和战前的公文材料都是可以证明,所谓‘金楼寨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对和平居民的屠杀,所谓的郜永清是归德府出名的乐善好施,从来不和人有过争执,而郜姚氏更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妇道人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集众对抗贼军,根据本人自贼军参谋总部离休老干部夫人侄子朋友处得到的确切消息,贼军完全是鉴于姚氏在当地的威望,才实施了这样的屠杀,以至在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敢于对抗贼军的滛势。”

    不过白斯文总算是说对了最后一句,在金楼寨的火海之中,那边又传来了确切的消息:“马牧集的教匪见到金楼寨被我攻破之外,胆战心惊,已经向我骑兵接洽谈判了!”

    “都给我小心些,用心些!”冯思贤交代过去:“马牧集投降过来,不管他们过去是怎么样的角色,都给我好好待,我们只办首恶!”

    任柱没想到在冯思贤的雷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和风细雨:“冯督,不给他们一顿下马威?”

    “用什么下马威!”冯思贤指着燃烧中的金楼寨说道:“有此一火,归德二十年不敢反了!”

    捻军干过洗城屠寨的事多了,可没有冯思贤这么干脆厉害,因此任柱信了:“没错,归德府至少二十年内不敢反了,有这二十年时间,我们足够做出天大的事业来。”

    只是刚说到这,那边却有人飞驰而来:“督军,急电,俄罗斯人已经渡过黑龙江,用兵东北了……”

    冯思贤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该死,来得这么快,恰恰是最紧要的时侯!”

    “这些该死的俄罗斯人!”

    作为上海西方贵族中最有风范的一位,德蒙斯伯爵向来是引领着整个上海租界的风气,他穿过的服装样式,很快就会在整个上海走红,上海的西方人往往会指名要“德蒙斯伯爵式”的正装。

    只是现在的德蒙斯却是毫无风范地扯开了领事,带着怒气看着报纸上最新刊登的报道,那是俄罗斯大举对关外用兵,大批军队已经渡过黑龙江的报道。

    俄罗斯人宣称他们对整个阿穆尔河地区,甚至是整个关外地区整个蒙古地区都拥有毫无质疑的特权,为此他们动员了整个国家的力量来支撑这次战争,根本俄罗斯人发布的战报,他们以轻微的伤亡渡过黑龙江之后,在整个东北地区横冲直撞,在关外的清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能在很短的时间占领整个关外地区。

    这真是一个坏透的消息,甚至让德蒙斯在一个上午就损失了一万两千银圆,让他的眼睛都变得通红:“狠狠揍这些灰熊,狠狠地揍他们!”

    整个公债市场都在谈论着这个消息,原来一路向上的公债阴跌不停,德蒙斯的投资严重受损,但是公债更担心的是接下去可能爆发的大战。

    根据俄罗斯发布的会战公报,为了攻占整个关外地区,俄罗斯投入了八万七千名俄罗斯士兵以及一万八千中国志愿兵,他们全部都是最好的战士,装备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火器,给养充足,完全能守卫俄罗斯的天然领土-整个阿穆尔地区、蒙古地区和整个关外地区。

    大家很快就估计了一下虹军的力量,现在虹军的总兵力是一个除了柳畅自己之外,谁也搞不清楚的惊人数字,只不过虹军分布在十几个省份之中,能抽调出来的机动兵力顶多也是三四万人而已,而且这三四万名的兵力能不能与俄罗斯的最强部队相较量,谁也不知道。

    更关健的是现在虹军是多线,他们必须在菲律宾对抗着西班牙人的反攻,虽然根据大家获得的消息,虹军已经向菲律宾紧急输送了两个步兵营的兵力,但是在菲律宾原有的兵力不过是一个步兵师而已,很有可能需要抽调预定对付俄罗斯人的部队去菲律宾作战。

    而在国内战争之中,现在虹军一方面要面对着装备低劣但数量惊人的清军,另一方面还要收拾在占领区四起的各路叛军,虽然这些叛乱大部在很短时间都被扑灭,但是在某些地区,形势似乎还没有彻底好转。

    现在又加入俄罗斯人可能参战的消息之后,公债市场的行情是一天差过了一天,让手里持有惊人公债的德蒙斯损失掺重。

    德蒙斯现在就很想找俄罗斯人拼命。

    这样下去可不行!

    第558章 波兰

    德蒙斯一想到这些琐事,越想越是心烦,他在意的并不仅仅是一两万银圆的经济损失,而更在意这背后的意义。

    在上海西方商人之中,就以他与虹军结合最深,利益也最最息息相关,虹军只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这边就有地震的感觉,何况现在又是他发展到了瓶颈期的时候,总想找出点突破的办法。

    是不是该到公债交易所露个脸,然后收点公债回来,再散布点利好的消息,德蒙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决定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接着有人说道:“胡雪岩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对于在上海华界混得很开的胡雪岩,德蒙斯倒是一肚子火气,这小子不地道,而且关健时侯总是靠不住,刚想训上几句,却发现胡雪岩的脸上一脸羡慕神色。

    这是有好事了,德蒙斯当即问道:“今天收了多少公债?”

    “陛下要见您!”胡雪岩下一句话差点把德蒙斯震晕过去。

    “陛下?检点?”

    德蒙斯还是习惯称呼柳畅的旧职,胡雪岩点了点头:“那边派我通知一声,让你马上出租界,那边有安排!”

    “陛下来了上海?”

    这下德蒙斯更加震惊了,他知道柳畅虽然是整个中国最知晓西方情况的一人,但是他却不愿意太受到西方影响,也没有信仰基督教的想法,因此才定都杭州,以免受到西人的过度影响。

    因此这位陛下从来没有离开杭州城的迹象,可是今天的情况却把他震出来,他心中不由有些慌张起来。

    这俄罗斯人入侵,果然就象泰山压顶,任是柳绝户也坐不住。

    只是想归想,他脸上还是平静得很:“陛下在哪里?”

    胡雪岩脸上还是一脸羡慕,这个荷兰人比自己更亲近柳畅一些:“你出了租界就会有安排,到时候不要忘记了替我说上几句好话!”

    “甚好,甚好!”德蒙斯连扯下来的领带都没打好,就直接跟着胡雪岩出了租界。

    平时他这样的大人物出租界,至少要安排十几个随从,今天他可是一个随从也没带,出了租界之后,更是上了一辆马车,直接被蒙上头,在上海城内绕了几圈,终于到了地点,两个卫士把他头上的蒙头巾撕去:“德蒙斯先生,请往里面走!”

    德蒙斯到了这处大宅子,才确认果然是柳畅在不知不觉到了上海,因为外围的安全由武装警卫来负责,可是内圈的安全却是一群女内卫:“陛下在哪里!”

    他才想起来自己的仪表不怎么样,也不多收拾,就直接脱了西装,收在手里,穿了一件白衬衫任由警卫检查了一番,然后在一名女官的引领下走进去了:“陛下的身体怎么样?”

    “我好着!”柳畅与德蒙斯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面了,更不要说这样的私下见面,柳畅直接地就握住了德蒙斯的手:“你们都出去,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德蒙斯心情也很愉快,之前的悲观失望一下都尽数消失,在上海的外国人之中,除了他之外,谁还有这样的资格,要知道这不是见个面那么简单,而是柳畅准备与他长谈一番。

    现在哪怕是督军级别的高级干部,很多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方便:“陛下是为了公债市场的事情来找我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几十万银圆,如果不够的话,再向英国借上几十万银圆,一定要把公债的行情托起来!”

    柳畅招呼他坐下,两个人就坐在靠椅上,促膝长谈:“公债的事不着急,行情也不是太差,只要打了胜仗,自然就会回暖,现在有一件紧要的事情找你来办!”

    “陛下请吩咐,只要我德蒙斯能办得到,一定万死不辞!”德蒙斯现在说中国话已经是流利已极:“可是钱粮上的问题?”

    “不是!”柳畅告诉德蒙斯:“这次找你来,是让你重操一次老行当!”

    “军火?”德蒙斯有点不好的预感:“现在您需要什么样的军火?”

    “是军火走私!”柳畅告诉德蒙斯:“在俄属波兰,可有什么方便的路子?”

    德蒙斯这可是全捉瞎:“波兰?波兰?”

    虽然做走军火走私,但是对于德蒙斯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要走私什么样的军火?是长枪还是短枪?有没有火药?一次要走多少货物!”

    柳畅也毫无顾忌地告诉他的实情:“俄罗斯虽然想给我放一把火,我也只能在他们后院放上一把火,这次走私就是应了波兰人的要求。”

    严格来说,柳畅对于俄罗斯国内的特殊战已经开始了一年,只是对于柳畅来说,有着太多的不便,毕竟他手上没有这样会俄语的人才,即使派出情报人员渗透到俄国国内,想要获得成果也是十分艰难,更不要说现在的重头戏是国内情况。

    还好一年前的对俄作战俘虏了大量的俄军俘虏,这些俘虏之中并不全是俄罗斯族人,既有波兰人,也有高加索人,也有蒙古族和形形色色的少数民旅,有了这批人,柳畅才能实施对俄罗斯国内的渗透工作。

    其中的工作重点是波兰人,这个时空的俄属波兰可以说是整个俄罗斯帝国中最精华的部分,俄罗斯沙皇已经实施了一个特殊的政策,那就是在沙皇俄国内部与俄属波兰之间的经济来往不需要交纳关税,虽然这一政策是反波兰民族,但却是促进了波兰经济的发展,整个波兰已经成了整个俄罗斯帝国最先进最发达的工业区。

    在以后一段时间之中,波兰的工业区都对于俄罗斯-苏联有着特殊的意义,科涅夫曾在回忆录提到斯大林专门指着地图上的西里西亚工业区,称这是一块真正的宝地,宁可让西里西亚的德军成功逃跑,也要把这块工业区保存下来,而苏联笑话更有苏联外援与波兰生产的笑话。

    如果没有克里米亚战争的话,或许波兰的俄罗斯化会成功地进行下去,但是克里米亚战争让享受经济发展中的波兰人兴奋起来,他们已经准备一次独立战争,彻底恢复拿破仑时代的版图与荣耀。

    在历史上,这就是著名的一八六三年波兰革命,一次从一开始就充满分裂、内斗和丑恶的反俄起义,只不过对于一八五八年的柳畅来说,这次革命来得太迟了,非得他来催生。

    至于这次提前的波兰革命会死多少波兰人,或是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柳畅才不关心,只要俄罗斯内部乱起来就好了,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柳畅在俄军俘虏找到了十三名波兰人,下一步顺利地培养出六名派回波兰的特工,并由临时派遣到维也纳的一个特工小组负责。

    虽然帝俄秘密警察在整个沙俄时代都富有盛名,但是他们的工作效率并不高,更不要说现在是沙皇俄国与俄属波兰的蜜月期,整个波兰境内都是一片缓和的气氛,因此这次外勤行动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情报。

    根据特工小组从维也纳发来的秘密电报,到现在为止,虽然有个别下线受到了破坏或是怀疑,但是整个波兰都存在一种反俄情绪,带着优越感的波兰人经常提及怎么样摆脱东方野蛮人的控制,他们已经有几十名忠实骨干和几百名外围份子,而且每一个月都在不断发展,而且与波兰上层也获得了联络。

    但是根据他们的观察,现在波兰上层已经被分裂成红党与白党,虽然都是有着反俄的情绪,但是这两个派系相互攻击,大有波兰人历史绝对民主的风范--波兰在衰败之前,可是有着绝对民主的传统,也就是著名的一票否决率,只要参加会议的贵族中有一个人不同意,那么整个贵族会议通过的决议就完全无效。

    而且这些波兰上层人士,无论是白党还是红党,都是一群不怎么值得信赖,他们一开口就向维也纳提出不可思议的要求,柳畅向德蒙斯念出了这些大得出奇的数字:“我们需要一千六百名军事教官,八万支米尼步枪,七千四百支骑枪,六百门大炮,七千桶火药……嗯,还有七百六十万英磅的财政支持!”

    德蒙斯当即回复:“如果我们有这么多资源的话,完全可以打跨俄罗斯人,甚至把他们打回莫斯科去,这些可爱的波兰人啊!”

    波兰人何止是可爱,柳畅告诉德蒙斯:“德蒙斯伯爵,这只是白党发给我们的援助清单,红党发来的还有另一份……”

    “一群扶不起的阿斗!”德蒙斯原本对于波兰人寄以很大的希望,可是现在他只能说道:“您不会真让我走私军火给这些可爱的波兰人吧?”

    柳畅很痛快地说道:“我找你来,就是准备做这件事,我又不需要波兰的独立自由,我需要的只是一场革命而已,德蒙斯阁下,您有什么想法?”

    德蒙斯就喜欢柳畅这么坦白:“您说的没错,我们不关心波兰的独立、自由、民主或是其它什么,我们只是想看到俄罗斯的失败而已,不过首先我需要大笔的经费!”

    第559章 奥斯曼

    “钱不是问题,能用钱解决的不是问题!”柳畅财大气粗地回答德蒙斯:“问题在于怎么把这件事办好了!德蒙斯,我让人马上给你准备五万英镑,如果需要更多钱的话,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得回欧洲一趟!”

    想要支援波兰革命的话,呆在上海是不可能,现在德蒙斯是柳畅手里几乎能用的人选,因此德蒙斯只是犹豫了一下:“我在上海的生意?”

    “没问题!”柳畅告诉德蒙斯一切都可以放心:“我会帮你把他们都照顾好了!”

    只要柳畅这句话就够了,德蒙斯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可是您答应过的,我在上海可是有几百万银圆的生意,这次回欧洲我可是损失大了,您把五万英镑交给我,剩下的钱我来垫支就行了……”

    他已经在桌子上描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