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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第157部分阅读

    奥布拉任斯科耶团人人剽悍,我们爱让沙皇喜笑开颜。

    而那昔日的少年军战士,乌拉——光荣直到永远!”

    穿着军乐服的乐队仿佛不可战胜的天神一般,他们用手中圣洁的手套奏鸣着最激昂的歌曲,哪怕是溃败下来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后撤,也是敏锐地避开军乐队的位置,有些士兵甚至还自发地组织反击,然后死在了中国军队的弹雨之中。

    “为了俄罗斯……”

    这些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军乐手们已经忘却了一切恐怖,他们甚至无视四飞的枪弹,无视战场上的厮杀声,无视一切杂声,直到战马轰鸣着踏过整个军乐队,用雪亮的马刀砍翻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头颅。

    这是整个锦州会战俄罗斯军队最后的一丝辉煌,接着是他们永远的恶梦。

    残阳之下,血一般的余晖让整个战场变得越发充满了一种辉煌的感觉,瞿杰觉得自己有点立不住脚,他没话找话:“幸亏是后膛步枪在关健时刻发挥了作用,今天俄罗斯人至少死伤了六千人!”

    周秀英低下头去:“绝对不止六千人,我估计光是被我们打死的俄罗斯兵就有六千人,加上抛弃在战场上的重伤者,绝对不少于一万人,可惜那些年轻的军乐手……”

    “那歌声真好,真希望是最后一次中俄战争!”柳畅摇了换头说道:“只是这是绝不可能的一件事啊……”

    “中俄之间的战争才开始而已!”

    第585章 大使

    正如柳畅所估计的这样,锦州战役的结束,只是代表着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告一段落,并不代表着俄罗斯人的血已经流尽了,事实证明,俄罗斯人只是刚刚开始流血而已。

    整个锦州会战持续了四个半小时,俄罗斯人在这四个小时付出了阵亡五千零三百二百人,负伤三千四百六十二人,三千二百一十四人生死不明的结果,但是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场中俄战争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五天之后,锦州城的最后战斗终于告一段落,葛孟晋的拼死搏杀与俄罗斯士兵的顽强让虹军官兵赞叹不已,在整场战役他们付出了一千八百名的伤亡,却抓到了不到三百名俄罗斯俘虏。

    但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却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而已,在锦州失陷之后,入侵关外的俄罗斯大军再也没有任何屏障,他们甚至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那些曾经与俄罗斯人结盟的清军纷纷反水,甚至连满洲八旗都加入了袭击俄罗斯大军的队伍之中。

    他们南下旅顺大连的一支多达两千七百名的部队,几乎是哭着跑回了盛京,他们几乎丢掉了所有的战马和大炮,还有数以百计的伤员,俄罗斯人原来还想实施报复,但是他们在盛京的野战医院都遭到清军的袭击,城内的虹军已经改换了红旗,开始袭击这支可怜的俄罗斯大军。

    接下去是真正的地狱之中,在撤退之中俄罗斯人的损失远远超过了锦州战役的损失,共有一万三千名士兵或是战死或是失踪或是俘虏,即使能渡过黑龙江,他们也在长途的旅程之中,变得疲惫不堪。

    但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并不是旅程与战斗的终点,而是开始而已,当发现劫掠沿海地区十分有利可图的时候,数以千计的亡命之徒不断席卷整个西伯利亚沿海,他们甚至还弄来了蒸汽船与各式火炮,每次都从俄罗斯居民手里获得惊人的财物。

    但是对于俄罗斯来说,他们根本无力支援远东的战斗,他们已经因为国内的纷争而变得头痛不已,甚至可以认为是金账汗国崩溃以来整个俄罗斯最大的危机。

    一八五九年的冬季,由于国际棉价的疯狂上涨,导致整个波兰新兴纺织工业的崩溃,大批失业工人与农民,以及波兰的独立份子“红党”、“白党”,在波兰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

    这次起义原本要拖到一八六三年才会爆发,可是在这个时空一开始就点燃起来,起义者一开始就组成了数千人规模的军队,还组织了政府和一切机关,他们的规模很快被扩大到数万人规模,起义在整个俄占波兰爆发,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为了平定这次大起义,俄罗斯军队不得不增加了数万兵力,使波兰占领军的规模达到了十万以上,但即使如此,整个波兰起义仍然是波澜壮阔,红党与白党看到起义有利可图,就把整个波兰民族都卷进来,按照俄罗斯总参谋部的说法,那就是非得有二十万军队才能把这一次波兰起义镇压下去。

    但是俄罗斯显然不可能动员起来这样的大部队,一八六零年的春天可以说是俄罗斯绝望的春季,这一个春荒国内的农奴与整个下层阶级都感到深深的绝望。

    他们期盼着的改革并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而接二连三的只是坏消息,先是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接下去又是东方战役的完败与波兰的叛乱,他们需要上缴的税金越来越多,而且还有成倍增长的可能性,因此一八六零年农民起义就首先在克里米亚爆发,接下去整个俄罗斯都处于农民战争之中。

    这些农民战争的水平,并没有超越普加乔夫的水平,他们顶多召集起几千名至多是上万名无家可走的农奴、下等人,攻击经过的一切农庄、集镇或是其它地域,就算是比较有头脑的份子,也不过是打出沙皇的旗号,但是这些起义在整个一八六零年却是规模越来越大,参加起义的农奴越来越多,受挫的政府军队也同样越来越多。

    整个俄罗斯大地都在呻吟之中,因此对于俄罗斯接下去的东方战役,俄罗斯始终把他摆在自生自灭的境地,根本不可能从欧洲本土提供任何的支援,因此整个一八六零年中国人都在不断向北推进他们的战线,他们已经公开提出了口号:“中俄之间最合理的天然边疆应当是乌拉尔山脉……”

    任何一位英国大使都觉得中国人的条件太苛刻了,那可是乌拉尔山脉啊,俄罗斯人只要稍稍能从国内的泥沼里缓过气来,就能让中国人的后勤线彻底崩溃。

    可是进入一八六一年之后,英国人却觉得中国人完全可能把他们的战线推进到乌拉尔山脉去,那是因为自从在决定性的锦州战役输掉这一场消耗整个俄罗斯国力的战争之后,整个俄罗斯军队已经陷入了三线作战的恶梦。

    东方战线、波兰战线、本土战线,在国内战线上,被俄罗斯军队屠杀的农奴恐怕都有十几万人,但是整个国内仍然有着超过二十万人的农奴举起武器继续战斗,不过这些农奴本来应当输掉这一场战争。

    毕竟他们无法对抗成师成军的俄罗斯正规军,但是在一八六一年的夏天,奥斯曼帝国迫不急待地跳出来对俄宣战,并宣布他们支援俄国人民的正义斗争,他们的进军甚至整个高加索的叛乱。

    南方战线的危机引发了整个俄罗斯的危机,这个国家处于重重危机之中,并不符合英国人的利益,因此新任驻华夏克礼阁下觉得自己的使命十分困难。

    他喜欢杭州这座城市,但是没有猜出这个国家的主人的心意。

    他是一八六一年二月出任驻华大使,在过去的几个月之中,他已经和皇帝陛下见过几次面了,皇帝陛下对于和平表示很大期望,但是与这些表态的同时,是中国人的精锐骑兵一次又一次向北方扩张,他们利用蒸汽船来维持这些劫掠行动,并建立起了很多据点。

    如果俄罗斯人能维持正常的国力,那么这些入侵将会很会被击退,但是事实上整个俄罗斯的远东驻军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他们甚至连跨区调动的能力都不具备,只能看着中国人集中精锐兵力一次又一次夺去他们的据点。

    更致命的是铁路,没错,夏克礼一想到铁路,就感到深深的担扰。

    整个中华帝国正在运作之中的铁路,除了一段抢建而成的湖杭铁路之外,只有一段局部通车的沪杭铁路,这段铁路的建成代表着列强能更深远地影响到杭州这座城市。

    可是在整个帝国的版图之上,已经有五六段重要的铁路正在兴建之中,而且根据夏克礼大使的了解,更多的铁路即将开工,这将是整个世界最大的铁路网,英国政府在这些铁路工程的争夺之中,却处于下风之中,法国人凭借着他们的财政援助,已经抢去了最大的份额。

    一想到这一点,英国国内一直认为夏克礼在犯罪,这不是几百万英镑的小工程,而是几千万英镑甚至几亿英镑的超级工程,而英国只占领了百分之十七的份额,这简直是犯罪。

    法国人凭借着他们的财政贷款,可是拿下了一半的铁路工程,夏克礼大使甚至知道这些铁路工程之中,有两条铁路是与俄罗斯在东方的命运息息相关,一条已经初步开工的北京盛京铁路,不,按照现在的正式命名,是京奉铁路。

    而另一条铁路则是更为宏大的计划,第一期计划将从奉天,也就是前政府称为盛京的地方,通往黑龙江畔一个叫哈尔滨的新兴军事城镇,然后后面的第二期与第三期计划会跨过黑龙江,横跨整个西伯利亚,按照柳畅自己的说法就是:“这条铁路将通往中俄之间的天然边疆。”

    如果这条大铁路与他们联接的支线铁路完全建成的话,那么俄罗斯将毫无质疑地回到他们的欧洲去,但是国内不希望一个太强势的中国政府出现。

    夏克礼大使觉得这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既要扶植俄罗斯以保持整个远东的战略均势,又要在中国政府的官方订单之中拿下最大的份额,这太让他这个大使为难了。

    这些烦心事让他的失眠症一直没有缓解的迹象,他在早晨痛苦地在自己床上思索了小半天,然后才决定去喝个上午茶。

    几个月的中国生活,已经让他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他不但是威严的英国大使,也是一位中国居民的好朋友,他找到了一间不错的茶馆,然后开始倾听起中国居民们的意见,他迫切地想要在这些居民之中找到一些反战的声音。

    但是居民们虽然对时政话题十分感兴趣,但是他们对于俄罗斯的战争兴趣不大,他们更关心的是跨越太平洋的另一场战争。

    第586章 内战的影响

    “张老板,这棉花价格又涨飞了,你这回是发财了吧?”

    “小赚一笔,小赚一笔而已!”

    “哪里是小赚的问题,一包棉花原本只要五两银子就可以到手了,可是你看看市价,现在可是要三十多两银子才能买得到,而且这个谷格还是求爷爷告奶奶,你手里怎么也有三百包棉花吧!”

    “这都是因为南北花旗国开战的缘故,只不过我出手的时候太早,十五六两就出手了!”

    大家谈论的话题,正是最最热门的南北战争话题,自从去年美国大选,接着今年南北战争正式爆发,全世界的棉花就涨飞了,上海的棉价起初是五六两一包,可是很快就有外国商人拿着七八两一包的价格抢购,价格很快就涨到十二三两一包。

    上海的本地棉花商人以为这个价格已经太高了,一下子就出手了五万包棉花现货,但是事实证明他们错的离谱,南北战争造成全世界的棉花紧缺,区区十二三两一包的价格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他们刚刚出手五万包棉花不到两天,英国商人已经以二十五六两白银的价格向崇明的棉花商人进行抢购。

    很快棉花价格就突破三十两一包的势头,而且比起历史上南北战争造成的棉花紧缺,这个时空的棉花需求更大,要知道仅仅是中国的政府性需要,每年就需要数千万件棉制制服,而且新生的中国轻工业也需要大量棉花。

    夏克礼清楚得知道一点,那就是现在曼彻斯特的纺织厂已经全面停业,原因就是得不到足够足够的原材料,而由于南北战争的缘故,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轮景气恐慌中。

    要知道这个时空的美国已经差不多是整个世界最大的工业体,他陷入全面战争的直接结果就是整个世界都欣喜地陷入极端的景气之中,生产什么都可以赚到钱,象这些中国的小商人就是这一轮景气赚到大钱的人物。

    “好年景啊!”

    “是啊,真是好年景,什么价格都好,做什么都能赚点小钱!”

    “特别是做花旗国生意,那就是更有利头了……”

    一听到这些小商人谈及美国生意,夏克礼更是直摇其头,那位柳畅真是空前绝后的大j商,或许他才是这一场南北战争中的最大赢家,夏克礼甚至怀疑他比整个英国政府都赚得多。

    别的不说,在一八五九年和一八六零年两年,中国政府以很高的利率向美国政府与商人申请了几千万美元的贷款,甚至到了中国国内美国货几乎能与英国货相提并论的程度,中国政府与商人的商业贷款据说达到了一亿美元的程度,甚至比美国的国库还要多,可是等到南北战争一开打,整个美国等于替中国政府白白干了两年。

    没错,是整个美国都替中国白白干了两年,现在无论是北方政府还是南方政府,都不急着要求中国政府偿还这笔债务,恰恰相反,他们还迫不急待要求从中国进口更多火药、步枪、火炮、服装和更多军事物资,让整个中国的军工厂与民用工厂都运转起来,甚至连新生的中国造船业都拿到好几十份订单。

    夏克礼甚至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除了这些公开的订单,那位柳绝户更是有着独到的目光,他居然在南北战争爆发之前抢购了整整二十万棉花,那时候一包棉花只需要不到五两白银而已,而且这所有的棉花都是由皇帝陛下的私人公司购入,而现在光是这一批棉花就足够皇帝陛下几年的私人花销。

    所以越想到这些事,夏克礼就觉得自己的使命越发艰难,这位皇帝的目光太老到了,想让他服从于女王陛下的意志,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何况凭借南北战争的缘故,他现在无求与帝国政府。

    只是他刚想到这时候,他却发现整个茶馆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怎么了?”

    “怎么了?”

    茶馆里的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快就传来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胡相升天……”

    胡相升天了……

    夏克礼知道这所谓的胡相就是中国的内阁总理大臣,那是一个讨厌的保守派大臣,是中英之间合作的一大阻碍。

    不能这么形容这位总理大臣,包括夏克礼在内的众人都知道这是一位过渡性质的看守首相而已,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位看守首相居然在总理大臣的位置呆了这么久,一直呆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不过夏克礼很快就发现了这是一件好事,这位守旧派的总理阁下对于大英帝国始终抱有一种深深的敌意,如果他升天的话,那么新任的总理阁下或许会变得更加开明一些。

    只是新任的总理阁下会是什么人?

    夏克礼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根据传统,代理的总理大臣将会是陆军部部长瞿杰阁下,但是瞿杰阁下始终只是代理总理而已,谁也不会认为他会正式出任总理大臣的职务,那应当找到一些对英国更为友好的朋友,比方容部长……

    他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大使馆,并且叮嘱自己的部下要重点关注这方面的资料,这位总理大臣的辞世将很有可能代表着整个中国外交政策的转型,现在需要一位对英国更友好的总理大臣。

    只是对于中国皇帝陛下的决策,他没有太多的干涉手段,因此他一整天都在考虑怎么影响到皇帝陛下,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皇帝陛下决定接见他这个英国大使,并通过私人渠道表示,双方可以就一些以前争议不决的问题达成共识,夏克礼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错,这应当是最好的机会。

    双方完全可以深入地交流意见,夏克礼可以向皇帝陛下施加自己的影响,特别是一些白厅最关注的问题上,双方可以达成全面的共识。

    因此夏克礼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礼装不说,甚至还精心准备了几件赠送皇帝的礼物,他喝过早茶之后就启程前往皇宫了。

    皇帝的皇宫一向是简陋的,事实上这样的皇宫根本不能称为皇宫,只是几间大宅子,但是夏克礼却在这一点佩服皇帝陛下,一位统治者有着这样的品德是不多见,尤其是一个皇朝的开国皇帝,更是难得。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