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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海恋第3部分阅读

的人。

    “你说得对,我总是在干预别人的生活,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她吸口气,“我的脾气不好,难以胜任季少主委托的重任,您另请高明吧!不过请让天赐留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边的环境。”

    “小姐,”天赐和着雨水哭得淅哩哗啦,“别扔下我呀!”

    “天赐听话!”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洛晴转身拟要离去。

    夏威连忙趋前阻止,“洛姑娘,咱们回去商量一下再说吧!少主方才的意思也不是在怪你,人与人之间难免意见不合,沟通一下就好了呀!风雨这么大,您又何必赶着这会儿上路呢?”夏威瞥了一眼季寒,要他说句好听的话,却见他冰冷冷的脸上毫无表情。

    唉!女人是最会闹情绪的动物,重点是男人要会哄呀!

    “夏总管,别为我担心,我有本事照顾自己的,何苦留在这儿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洛晴无视于暴虐的天气,固执地要在风雨中离去。

    天下之大,总有她存活之地,她与他八字不合,还是趁早离去,省得两个人成天刀光剑影。

    “少主,您就这样由着洛姑娘离开?”夏威望着洛晴离去的背影,提醒少主,“这么大的风雨,你不怕她发生什么闪失?”“能有什么闪失?”见她离去,季寒心头烦躁,这个处处与他做对的烦人精走了,他原该开心才是,“她那种脾气连阎王都不敢收的。”季寒正待转身离去,耳畔却响起夏威悠悠然的声音

    “能没事最好,但若真有个闪失,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倒真是可惜了!”

    季寒一愣,回想起当日见她险些溺毙在挹梦湖时,自己的心慌。

    他必须向自己承认,他在乎这个丫头,超乎想像地在乎,所以他才会容许她这一阵子莫名其妙的挑衅,也才会被她激怒到口不择言,否则以他的冷静又怎会同个丫头一般见识。

    季寒旋过身子不发一语地朝洛晴离去方向疾行。

    留着夏威觑着他的背影直摇头,他拍了拍身边那个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傻大个儿。“别哭了,天赐!咱们回去换了这身湿吧!”

    “可是,小姐……”

    “有少主在轮不到咱们操心,其实……”夏威笑得诡秘,“早该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了,洛姑娘那种藏不住事情的性格,心中有了问题却又好强不肯弄个明白,才会整天找少主麻烦,少主鲜少与女人相处,压根儿不懂如何安抚女孩儿的情绪,这才会将僵局愈弄愈拧。”他对着他道:“乖天赐,这种事儿是咱们外人没法子插手帮忙的,走吧!”

    风雨中,洛晴迷失了方向,转来转去也搞不清楚究竟身在何处,电光一闪,她才发现自己口中喧嚷着要离去,居然是往着山谷深处走,还来到了大雨滂沱的挹梦湖。

    湖面雨势湍急,骤然的冷空气致使湖面升起薄雾,缥缥缈缈地叫人恍如身在仙境,洛晴停住步子,蹲在湖边,心头没了主意,前头没路,难道叫她回头?这也太丢人了吧!

    思前想后没个决定,她只能傻傻地蹲在湖边睇着雨中的湖,也没想到找个地方先躲躲雨。

    突地,一个愠怒的嗓音让她猛然吓了一跳——

    “你闹够了没!”季寒望着全身湿漉漉的洛晴心头升起不舍,他心底冰冷深潭传来进裂声响,对着她,他会想笑、会震怒,就是无法保持向来的冷静!

    他出神凝睇着她,那娇嫩嫩的脸蛋上原该是阳光普照而不是阴雨绵绵,他想念她的笑容!

    这丫头注定是他的冤家,她的笑、她的不开心都会揪紧着他的心。

    “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洛晴对着季寒大声叫嚷,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讨厌的家伙连安静都不许吗?幽魂似地跟着她做什么?

    噢,对了,她倒忘了,这儿是挹梦湖,他老情人的地盘,他是来找老情人的,干她洛晴何事?

    季寒铁青着脸色,遇上这小女人他居然有些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沟通。

    洛晴却不给他考虑的机会,她扔下话,“离我远一点!”便转苎跃入湖中向着湖心的月神岛泅泳而去,她一心只想着远离季寒,其他事情未及细思。

    “该死!天在打雷,这丫头还跳到湖里,当真是不怕死!”

    懊恼于她的任性,季寒却也紧随着纵身跃入湖中。

    在好不容易渡过了因雨势造成浪潮汹涌的湖水后,洛晴终于爬上了月神岛,甫一上岸,她便被后方紧随的一双大掌攫紧身子。

    “笨蛋!你想找死吗?”

    洛晴讶然地望着雨中的季寒双目喷着怒火,他向来不变的冷漠面貌现在竟因她而粉碎瓦解,不知何以,看着他失控,她竟产生了一种恶意的快感,原来这家伙还是会发火的,盛怒中的他竟另有股扣人心弦的气势,洛晴心底轻哼。见他一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模样,让她忘了一切,娇俏的唇角往上一勾,竟笑了起来。  大雨中,季寒怒嗔瞳眸观着这个在风雨中,被淋得一身狼狈的女人。

    她居然笑了,用着她那抹勾住了他魂魄的甜笑。

    该死!他真是搞不清楚这丫头的心思,她觉得惹他生气是件有趣的事情吗?虽恼着她,季寒却无法控制自己沉溺在她的笑容里。

    “我死便死,干你何事?”洛晴轻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去看他,这男个的眼神中有种她不明了的光芒,热辣辣地让她起了恐惧。

    “是吗?”他目光撩着火,语气霸道,“我可不容许你如此随意地进出我的生命,你真要死还得问我同不同意!”

    洛晴反驳的话语尚未出口,却叫他猛然俯下的唇堵住了声音!

    他吻她,他竟敢吻她!

    洛晴瞪大眼睛用尽全力却挣不去他蛮力的怀抱,季寒用手执牢她的后脑勺,她压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借着唇宣泄着怒气,他的舌强悍地撬开她的唇,窜游其间,蚀去她的理智,将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洛晴忘了生气,忘了反抗,她贪恋地嗅着他好闻的气息,在风里、在雨里,他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甜甜馨香,搭配上雨水的味道竟是出奇地诱人。

    良久,季寒结束了这个长吻,他觑着她醺然若醉的眼神,显见还沉溺其间。

    他失笑,“你的样子是叫我继续吗?”

    洛晴猛然清醒,用力推开季寒,丢人!口口声声说不要再见到他,怎地一个吻便让她忘了天南地北呢?她哼了声转过头,暗自盘算等雨小了点后,就得赶紧远离这个家伙,他总有法子让她软化忘了一切。

    季寒却不容她回避,执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问道:“你这些日子到底在闹什么情绪?”

    洛晴瞪了他一眼,“你凭什么管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是这个问题倒好解决,”季寒眼中漾着笑逗她,“这儿没有旁人在,我很乐意与你在这儿建立起‘关系’!”

    “你居然敢说这种话?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洛晴不敢置信,“你已有妻有子,竟还妄想跟别的女人建立‘关系’?!”

    “谁跟你说我有妻子?”季寒轻哼,倒像是听到了个笑话。

    “你有儿子当然有妻子!”洛晴气嘟嘟地,瞧他,推得多干净!

    “宇儿?”季寒失笑,突然明白她最近失常的原因,丫头打翻醋坛子了,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坠入情网,是以从未将这从天而降的儿子视为阻碍,这会儿才知道别人可不一定是这样想。

    “我是有儿子,”虽是对着她,他仍不打算吐实,宇儿事关季洁的名誉,愈少人知道真相愈好,尤其这丫头,她藏不住秘密的,季寒认真着语气,“但是我从来未曾娶过妻子!”

    “那宇儿是打哪儿来的?”洛晴不信,“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算是吧!”季寒回答得轻描淡写。

    “还要骗我!”她气愤慎膺,“那天我在摇梦湖边遇着的白衣女子,瞧她神情分明就是宇儿的娘,我不信你与她毫无关系!”

    听她提起白衣女子,季寒心头了然,“我跟她确实有关系”话语稍停,见洛晴脸色难看,他竟然笑了,“她叫季洁,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小丫头,你这醋也未免吃得太离谱了吧!”

    这话一出,四周俱静,风声雨声似乎纷纷卷起铺盖预备打这回府。

    “她是你妹妹?亲妹妹?”洛晴有些难为情,难怪她一直觉得苎个女子的气质很像一个人,现在回想起来她那冰冷的味道不就是像季寒吗?

    “那么宇儿的亲娘呢?”她傻愣愣地问。

    “宇儿是我少年时的一笔糊涂帐,即使对你,我也不想再提!也许,过了很多年以后一切云淡风轻,我可以当个故事般说给你听,但现在我唯一只能说的是……”他认真语气,“你是这世间惟一令我心动过的女子!”

    洛晴红着脸,哼了声,“是吗?方才你不是还怨我妄想干预别人的生活,老想支配掌权吗?”

    “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我不要你去干预天赐的生活,那是因为你迟早得放手让他自己过日子,”季寒将她揽入怀中。“但我希冀你干预我的生活,溶人我的生命中,与我一起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乐。”

    “大冰块也有喜怒哀乐的吗?”疑窦移除,她又变成了个爱说笑的丫头。

    “谁要遇上了你这种火爆脾气都会被你烧熔殆尽的。”季寒从未兴起过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念头,但眼前这姑娘却激起了他占有的欲望,他要她,即使被烧熔殆尽。

    “冰块溶了果然满身的湿。”发脾气时不觉得冷,这会儿洛晴抱紧微微打颤的身子,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好难受。

    季寒心疼地揽紧她,“忍耐一下,我带你去个可以让你暖和起来的地方。”“来不及了,到那儿之前我可能已经冷死了,”她望着他,笑得纯真诱人,“我知道有个可以马上热起来的方法,好用又方便得很,”她双手向前攀上了他的颈项,脸上漾着他无法拒绝的甜笑,“吻我!”

    季寒忍不住被她逗笑,不过,她提议的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还没吻她,他的身子已经燥热了起来。

    倾下身,他吻住了她引颈以待的柔唇!

    季洁的贴身丫鬟采静打开门,惊讶地望着眼前湿漉漉的两人。

    “少主!”采静向季寒欠身施礼,眼神在他冷俊的脸庞流连片刻后,随即落在那个随着季寒踱入屋里的女子身上,最后停留在他二人紧握的手,如此一幕险险叫她闪了神。

    “采静!”人前季寒恢复了冷淡神情,只是他的手依然不愿松开她柔软的小手,“烧点水,带洛姑娘到后面净身,拿套小姐的衣服给她穿上。”

    采静柔顺地点点头,看着季寒也是一身湿,她忧心问道:“少主,您也是一身湿,先换个衣服吧!小姐这儿还有几套您的衣服,要不要我先去帮您拿来?”

    “别管我,我自个儿会打点的。”转过身,季寒睇着洛晴,“采静是洁儿最得意的帮手,你同她去换下湿衣服吧!”

    洛晴对着采静扬起笑,“麻烦你了,采静姐姐!”

    “叫我采静就成了!”看着季寒望着洛晴的眼神,采静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那么……”洛晴对着他甜笑,“季少侠可以放手了吗?”

    “放手?”季寒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尤其眼前还有个采静在场,这丫头,居然故意在人前糗他,他放开她的手,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他的手想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我想着盆热呼呼的水都快想疯了呢!”洛晴巧笑着趋前靠近采静,“好姐姐,快带我去吧!”

    季寒觑着她二人身影消逝,蓦然一套衣物白天而降,他顺手捉住,是季洁,他的妹子给他丢来了衣物。

    “别看傻了,人在采静那儿,跑不掉的!”

    季寒望着季洁讥诮的脸,没有表情,也不申辩,神态自若地在妹妹面前脱去身上濡湿的衣物。

    季洁叹口气,自动转开眼睛,省得看到不该看的。“我原以为依你这种性格,怕是活到八十岁也不会动情,没想到……”她摇摇头,“这世上竟还有能克住你的女人!”

    季寒淡淡望着妹妹,“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管好自己吧!过几天咱们的行动就要开始了,我们即将离开中原,你对那家伙还不肯死心吗?”

    季洁冰冷地望向兄长却不说话。沉默片刻,她开了口,“那么宇儿呢?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自然带在身边,”季寒淡淡道:“男孩子自小就该接受训练,战争会是最好的机会!”

    “他才五岁,”季洁心中不舍,微愠,“你太残忍了吧!”

    “残忍的是他亲生的爹可不是我,”季寒哼了声,“如果这样就死在战场,他也不配姓季!”

    “他本来就不该姓季。”

    她幽幽低语。

    “如果不姓季,他早就死了!”季寒声音冰冷,他望着妹妹结束这个话题,“夜深了,今晚采静的房让给晴儿,采静跟你睡。”

    “你呢?”

    “我在外厅凑和一夜便成了。”

    “你真拿这姑娘当宝!”季洁睇着他,“她会成为我的大嫂吗?”

    她原不指望他会回答这问题,他对自己的事儿向来不愿多谈,却没料到见到季寒轻轻点头。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得等我把手上该办的事情告一段落。”

    季洁微讶,她这兄长行事向来计划缜密,对自己生涯规划严明,却对女人不屑一顾,洛晴出现在他生命中时日未长,竟已让他定下厮守终身的决定。

    “如果你没有砒霜,我那儿倒还有点儿断肠草!”

    季洁淡淡的声音伴着她的人出现在灶房,吓得正在为季寒两人准备消夜的采静手上陶碗险些摔落地上。

    她捂着胸口,瞠怨道:“你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早晚被你吓死,你刚刚说什么?”

    “是你自己心神不属,别赖我,”季洁眼中有着讥诮,“我刚刚只是在教你如何除掉情敌罢了。”

    “不懂你的意思!”采静回避着她的眼神。

    “你瞒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大我一岁,从我三岁起你便开始伴着我,打小你便喜欢上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笨男人,守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出现个小丫头毁了你的梦,我是在教你狠一点,毒死她,然后算在我头上,别担心,季寒再怎样没心没肝也不敢对我怎样的。”

    心事被识破,采静有些困窘,幸好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季洁!她瞪了季洁一眼。

    “小姐,”她吸了口气,“采静对少主的傻念本就是妄想,这事儿拜托你别再提起,尤其在少主面前。”

    “你何苦说成这样,那家伙跟咱们一样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妄想不妄想的?你能看得开最好,若不成,跟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

    “小姐,”采静笑容里满是无奈,“感情这种事儿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是呀!感情债原无道理可言,旁边的人使不上力,当局者又何尝真正看得透彻?季洁无言,若真能说放下就放下,这些年里她就不会依然深陷于其中了。

    端起银耳莲藕,采静虽是个豁达的人却也忍不住有些悲凄,她手上端着的是季寒最爱吃的甜点,不只点心,他爱吃的任何食物、偏好的衣饰、生活习惯的细节,她都记牢了搁在心头,只要一有机会亲近他时,她总是费尽心思呵护着他的所有需求,但看来光是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得着一个男人的心,尤其,当这男人是李寒时。

    这点认知她心中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早该死心,只是乍然见着他心有所属,她还是管不住自己怅然若失。

    寅夜,季寒听到悉窣窣声响,不用睁开眼他也听得出是那丫头,为了给她点儿面子,他继续装睡,待见着她觑了个缝溜出门外时,他委实放心不下地悄悄起身尾随于后。半夜三更地,丫头想做贼吗?

    林子里黝黑一片,午后那场大雨叫地上积了不少黄土泥泞,行走不易,洛晴低着身子,借着微弱月光在林子里梭巡东西,发现标的物后,她就赶紧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不多时,在她怀中已揣了堆扁长形的荚状果实。

    一声惊呼响起,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