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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第6部分阅读

一聚,你意下如何?”皇甫昊天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在一臂之外。

    “钱员外邀的是他的乘龙快婿,我不过是小小管事一名,没资格干预庄主决定。”她抿着唇,完全没法子阻止自己的表情变得阴郁。

    “若我允许你干预呢?”他笑望着她的不自在,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姬子夏双唇微张,欲言又止着。

    若要她开口说出让他去钱家,她的心里确实是会不舒服,他铁定也会不开心。但,若她开口不许他去钱家,那她又把自己置在何等立场?

    “为什么要勉强我回答呢?我什么都不是啊。”纤细指尖描过他两道剑眉,手掌却倏地被扣入他的掌间。

    “若你什么都不是,那么在乎你的我,又算是什么!”皇甫昊天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了。

    他在乎她!

    姬子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唇就被占领了。

    她整个人正轻飘飘地飞上天,哪来的力气阻止他。

    后颈被他的大掌箝制着,双唇被他的灼热纠缠得喘不过气,身子因为他炽火的温度而微微颤抖了。

    她低喘着,像冬雪融于夏阳之下般地软化在他的身躯之间。

    罢了,既然她无法相信他的专一,既然她对自己和绯雪的远离已有想法,这段时间,便和他好好相处吧,便把心思全费在他身上吧。

    毕竟,这也是她心里一直真正想做的事哪……

    随着他益发放肆的热唇和大掌,她的思绪渐渐迷蒙了。直到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衫里,急切地想扯开她缠胸的布巾时,她才恍惚地回过神。

    姬子夏搂着他的颈子,水眸凝然地看着他。

    “别去钱员外那,我不喜欢他和他女儿对你虎视眈眈的样子。”姬子夏脱口说完,羞涩得想偎入他的胸前,埋住自己的脸庞。

    可他不许。

    “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皇甫昊天捧着她的脸,声音甚至微微颤抖了。

    她瞪大了眼,眼里水光潾潾。

    皇甫昊天紧搂她入怀,像个孩子一样地大笑出声。他豪爽笑声飞散于夜空之间,像是一统天下霸业之后的痛快淋漓。

    姬子夏听着耳下他胸膛间震动人心的笑声──心,不翼而飞了,快到她想拉回都来不及。

    “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皇甫昊天轻啄了下她的红唇,吮着她腴白的颊,触着她微冷的肌理,爱不释手哪……

    “一生一世?怕你一年两年便要厌烦。”她无可奈何地笑着,心里又甜又苦。

    “在你身边,我的心便像找着安居之处。”

    “这话听起来真顺耳。”姬子夏浅笑着偎入他臂弯时,也顺势藏住她不定的心绪。

    如果不是有绯雪的前车之鉴,她这一回真是要陷入得没法自拔了。女人的心哪,总是太软。

    她仰头看他,手指忍不住想碰触他,姣白脸上的柔情媚态,看得皇甫昊天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想拥抱入怀,想让她雪白身子在他指尖唇下漾着樱花的粉焰,想在她热窒体内与她缠绵终夜。

    “明天要验船,我得早点歇息。”姬子夏看出他眼中的火焰,红着脸娇嗔地先下手为强。

    “今夜,我说什么都不让你睡。”皇甫昊天含住她的贝耳,灵滑舌尖于其间滑动着。

    姬子夏身子轻颤着,窜过体内的快感让她连脚趾尖都蜷了起来。

    “别……我真累了……”姬子夏柔声说道,水眸汪汪瞅着人。“况且……绯雪初来乍到,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待在房里。”

    “那么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晚些再抱你回房。”皇甫昊天抚着她发丝,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嗯。”姬子夏点头,身子往下一滑,躺在皇甫昊天的大腿上。

    她红了脸,因为不好意思而紧紧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地轻眨着。

    皇甫昊天震惊地低下头,望着他腿间的佳人。

    她就这么柔顺地偎着他,像是她原就归属于他怀里一般。

    她或者还没法子对他全然放心,但他心里确实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他的心,早已被她彻底地掳获了。

    皇甫昊天眼里含笑,痴痴地凝视着她绝美的睡颜。

    回到京城后,他便要向她义父提亲。

    但他可没打算先跟她说个分明,这女人思绪太缜密、考虑得总嫌太多。他得出其不备,才能大获全胜,一如今日逼问出她的真心一般。

    “庄主,您要就寝了吗?”李五儿一路吆喝着进了别院。

    “嘘──”皇甫昊天瞪他一眼。“没瞧见她正在睡吗?”

    李五儿虽然对于庄主和姬管事的亲热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这回还是差点被吓到口吐白沫。

    皇甫昊天没理会李五儿的瞠目结舌,仍然微笑着望着怀里的人儿。

    他的妻哪……

    第十一章

    接下来的数日,姬子夏陪伴绯雪之外的时间,全都与皇甫昊天形影不离。

    白天,检视船舶时,她便偎在他身边,听他仔细教导着船舶之事的点滴。

    夜里,他们会在凉亭谈天说地、无所不聊。他喜欢解开她的发,让她躺在他的腿上,亲着抚着她,直到爱火再也无法自制。

    夜深露重时,他们的缠绵几乎如燎原大火,逼得彼此都喘不过气,却也更加渴望对方。

    偶尔,皇甫昊天会发现她望着他发愣。偶尔,皇甫昊天也认为她眼里闪烁泪光。

    问过她几回,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道:“太快乐了。”

    皇甫昊天于是益发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了起来。

    这一天,检验舶船工作进行到最后一日。

    午后才过不久,姬子夏显得有些倦意,皇甫昊天让车夫先载了她回府休息。

    怪不得她累,他昨晚爱了她一整夜,直到红日满窗,才让她睡去。

    留在船舶上与船首及副纲首对谈海运船线的皇甫昊天,一念即她昨夜热情的回应,禁不住心猿意马了起来。

    想到方才姬子夏要离去时,紧握着他手掌的眷恋模样,还有这一帮子船员惊吓到脸色发青的神情,皇甫昊天不免失笑出声了。

    “庄主?”船首实在不明白这海图有啥好笑之处。

    “没事,你继续说。”皇甫昊天轻咳一声,掩去笑意。

    处理完公事,皇甫昊天在傍晚时分离开船舶处,驱车回到府邸。

    没急着找姬子夏,因为想让她多歇息一会,是故皇甫昊天先行至书房与朱管事谈论着朝廷新任“提举市舶司”该如何送礼打点之事。

    只不过,当皇甫昊天一直等到晚膳时分,而姬子夏还未现身时,他的心里已有了不好预感。

    他即刻要李五儿去唤人。

    半刻后,李五儿气喘吁吁地进来答复道:“姬管事的房里和您的房里,还有这整座宅院都找遍了,就是没瞧见人。”

    “她妹妹呢?”皇甫昊天厉声问道。

    “也不在。”

    皇甫昊天剑眉飞上一股杀气,他霍然起身,飞冲到她的房里。

    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他拉开所有橱柜,发现他为她裁的几件价值不菲的夏衫全搁在柜里,而她的随身包裹自然早已不见踪影了。

    “姬子夏!”

    皇甫昊天大吼出声,将她的几件衣服都往地面一扔。

    黑色长靴踩污了一地素色衣裳,狠狠跺得磨破了新布。

    她分明是算计已久,让他对她依恋更深、让他对她百依百顺、让他以为她是愿意待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了。

    更可恶的是,她竟等验船之事全都结束了,才选择离开。她冷静得让他心寒。

    原来,这些时日的恩爱全是假的。

    她要离开的心机,才是真的。

    她对他,全无留恋!

    皇甫昊天走出房门,冷眸如刀,潇洒俊容凝上一层冰,冻得让人连瞄上一眼,都要心生寒意。

    李五儿僵着身子站在门口。

    皇甫昊天厉声地对着李五儿说道:“让朱管事去把密州的画工全都找来,我要他们日以继夜地绘出姬子夏的模样,明儿个一早便要画像张贴在邻近几座城乡!”

    他要姬子夏走不出密州。

    稍晚,邻近几所皇甫商行,全都接到了协寻姬子夏行踪的信函。甚至在大街小巷钻营的乞儿,也被召到了皇甫别院看过了画像。

    皇甫昊天重金撒下天罗地网,就不信找不着她!

    夜深月升,皇甫昊天板着脸走出大门口,因为不想待在宅院里看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一草一木。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快马疾速朝着皇甫昊天直奔而来。

    皇甫昊天握紧腰间乌骨折扇,严防以待。

    马蹄声渐近,一名浓眉大眼,身形高壮、气势剽悍的男子,倨傲地飞奔到皇甫昊天面前。

    完颜朮金刚怒目,劈头就问道:“你是皇甫庄里的人吗?”

    “皇甫昊天。”

    “原来是皇甫庄主,我是君绯雪的男人完颜朮”完颜朮跃马而下,大步走到他面前。

    “你来迟了,君绯雪已经被姬子夏带走了。”皇甫昊天瞇起眼,冷冷一笑。

    “我要杀了姬子夏!”完颜朮怒吼出声,霸厉眉眼有着斩杀千万人的戾气。

    “君绯雪是姬子夏的妹妹,而我是姬子夏的男人。”皇甫昊天简单说道。

    完颜朮神色至此稍缓,也不追问他们的关系,直截了当地便问道:“你开始找人了吗?”

    “悬赏刚贴上去。”

    “派人去附近药铺盯着,绯雪天生有心疾,老是犯心疼,一定得服药,绝不能过度劳累。”完颜朮愈说,脸色益发铁青,下颚紧得像要咬断牙根一般。

    “我马上吩附下去。你不是汉人,行走总不方便,寻人的事交给我。”

    “赏金我可以付。”完颜朮豪爽地说道。

    “赏金倒不必,让你欠着一个人情债,他日有边境买卖纠纷时,再让你出面。”这男人有股王者气势,他不会看错眼。

    “没问题。”完颜朮说。

    两个男人达成协议,只等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将他们的女人掳回到他们身边。

    骄阳炎炎,没一点风,闷得人只能猛咽口水。车厢内,虽是敞开后帘,却仍是散不去里头暑气。

    “绯雪,你身子还撑得住吗?”姬子夏递过水壶给君绯雪。

    “我还好。倒是姐……你这几日脸色很不好哪。”君绯雪拿着布巾拭去姐姐额上的汗。

    “我没事的。”只是免不了有些提心吊胆罢了,总觉得前两日有几名乞儿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寻常。姬子夏勉强挤出一笑,安抚地拍拍君绯雪的肩。

    离开皇甫别院已数日,她和绯雪以夫妻相称,一路上避开皇甫商行,专挑静谧路径走,准备朝着药材集散地四川前进。

    依着她的想法,四川不靠海,药材又是皇甫家最不熟的一块领域。况且,那地方没有一家皇甫商行,她们行踪应当不至于曝光才是。

    为了掩人耳目,绯雪在路程上总戴着一记纱罗挂头遮住脸面。

    姬子夏则是以深色药泥染黑肤色,肤色一深,便少了许多人认定她像个“娘儿”的话语。

    姬子夏雇来驾车的农户,在马车前头大声问道:“小公子,前头有间客栈,旁边正巧有间药铺,要在这里下车吗?”

    “有劳郭兄了。”姬子夏说道。

    姬子夏扶着君绯雪下了车,将她安置在房里后,便走到旁边的药铺,替绯雪抓了药,也替自己拿了几帖去暑气的药。

    她这几天头昏、食欲不佳,她想约莫是中暑了。

    但,她不敢让大夫把脉。

    昨日有位大夫就连替绯雪把脉一事,都要扯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限,硬是要隔线把脉了,她还能如何?

    医者本该父母心,现下却全都成了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她又怎敢在这些腐儒面前,曝露她男扮女装的身分呢?

    姬子夏在药柜前付了银两,将药包紧抱在胸前,不禁想起了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或者多情,但他却未曾怀疑过她的能力。在知道了她的女儿身之后,他仍然信任她的判断能力,也依然将工作之事全权交代予她。

    可惜啊……这世间总没有十全十美之事。她没法子相信他会只对她专一,只好未雨绸缪地趁着心碎之前先行离开。

    那些时日与他的如胶似漆,便是要为自己留些回忆哪!谁晓得离开后,脑中只要闪过他的脸孔,便要鼻酸,便要心痛。

    她弯下身,低喘着气,心悸了起来。

    以后,只要她一想到皇甫昊天,她就得这么犯心疼吗?

    姬子夏缓慢地踏进客栈,心神恍惚的她,未曾察觉到里头异常的静谧。

    “总算回来了,我的姬管事。”

    姬子夏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头皮发麻。

    “逃了七天,逃过瘾了吧。”

    皇甫昊天怒沈的声音,朝着她脸面直落而下。

    姬子夏抬起头,一阵晕眩突袭而来。怀里的药掉了一地,她无暇捡起,忙着抓住离她最近的支撑点──

    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咬牙切齿地瞪着脸色苍白,双唇颤抖不已的姬子夏。

    他粗重地呼吸着,只想掐死这个没心少肺的小人儿。

    “以为巴着我求饶,我就会原谅你吗?”皇甫昊天大掌扣住她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她。

    “我……”姬子夏仰头望着他冒火黑眸,眼前乍然一黑。

    她,昏倒在皇甫昊天怀里。

    皇甫昊天瞪着怀里毫无血色的她,蓦地爆出一声大吼:“该死的你!”

    皇甫昊天打横抱起她,便往隔壁药铺走去。

    这女人究竟是要让他担心到何年何月?!

    当姬子夏再度睁开眼时,已是深夜。

    屋内燃着灯烛,一室荧亮。

    她虚弱地眨着眼,一时之间还没能完全想起发生了何事。

    “醒了?”皇甫昊天长臂探向她的后背,直接揽起她的身子。“喝药。”他将一碗黑苦汤汁递到姬子夏唇间。

    姬子夏皱着眉,喝光了苦药后,脑子也逐渐清楚了起来。

    推开药碗,她神色大变地说道:“绯雪呢?”

    “被她的男人带走了。”皇甫昊天板着一张脸,恼她眼睛一睁开,问的竟然是别人。

    “你怎么可以让绯雪被带走!完颜朮要娶别人了,你不知……”

    “你还有心情关心她!”皇甫昊天忿然将药碗往地上一摔,着火脸庞直逼到她面前,疾言厉色道:“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吗?”

    姬子夏从不曾见过皇甫昊天如此张狂的怒气,她蜷起身子,不解地望着他。

    她的身子怎么了?

    她会像娘一样,看似染上一点风寒小疾,身子却渐成虚弱,终至离世吗?姬子夏一念即此,脸色益发惨白如纸了。

    她坐直身子,揪着被,抖着声问道:“我……我怎么了?”

    “你有身孕了。”皇甫昊天扣住她的下颚,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眼。

    “不!”姬子夏骤然往后一退,整个人重重撞上身后墙壁,痛得她悲鸣出声,出气比入气长。

    “怀我的孩子让你这么无法忍受吗?你非得这样折磨你和我吗?”皇甫昊气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他明知不该动手,大掌却还是忍无可忍地箝入她的臂膀间。“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的人!”

    “我怎么会有身孕,我明明吃了药……”她眼神茫然,喃喃自语着。

    “那药被我换掉了。”

    姬子夏瞪大眼,情绪失控地飞拳痛击上他的胸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现在该怎么办?

    “我只是想要你待在我身边!”皇甫昊天张狂的怒气吐到她脸上,两人脸孔几乎相贴。

    “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妻妾成群,我办不到啊!”姬子夏的泪水夺眶而出时,她整个人也崩溃在他怀里了。

    “我何时说过我要妻妾成群了?我皇甫昊天今生只娶一妻,那便是你!难道我这些时日表现出的在乎,你全都当成驴肝肺吗?可恶!”

    皇甫昊天瞪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气得想掐断她颈子。

    可她娉瘦身子如今弱不禁风地哭倒在他怀里,小手还紧揪着他的衣衫,他心都被哭软了,也只能借着大吼来泄愤。

    “你确实是说过你在乎我,但我怎有法子相信你?你是如此习惯流连于花丛之间,每一捧花你都爱沾惹香气,我不想我的下半生全在提心吊胆下过日子啊。放我一条生路,别来扰我了……”水眸里有着留恋、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