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啊?容嬷嬷! > 啊?容嬷嬷!第11部分阅读

啊?容嬷嬷!第11部分阅读

好人不长寿,我又不是好人,怎么也成了短命鬼?

    身体里边很多慢性疾病固然折磨人,还不足以令我猝死,如果心上真的缺了个眼儿,事情就难说了。

    不过几天的功夫,我心上缺的这个眼儿可能自己愈合了,就算她家少爷是专家,我们见都没有见过,他如何确诊?

    可是诗音妹妹却坚信不疑,每次看我更新的文都会哭,总觉得这一章可能是我最后更的一次。因为无法释怀的痛楚,她越来越不快乐,而且越来越深陷的爱情,让她不可救药地迷恋上她家少爷。

    终于有一天,她不在三天两头打来电话,发过去的短信也不再回复,她对我说过,她要为了爱自私一些,陪着她家时日无多的少爷走过最后一段人生路。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一段爱情,本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认识我,我的悲摧可以传染,她的爱情才会如此伤痛?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我,超越了那个既定的期限,依然活着。

    不知道哪只蝴蝶可以飞过沧海,后来在q q上又见过她几次,话说了不到两句,就没有了继续的话题。

    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在群里冲着我乱喊“老公,我们去x x o o吧!”的诗音妹妹,我依然还是我,她的际遇不愿意向我谈起,枉做了她好久假凤虚凰的老公,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呀。

    心里边胡思乱想,脚下一滑,险着摔倒,一只脚失去了重心,力道都落到另一只脚上,那只鞋里,还封着我的手机,被重重地硌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bear,永琏。

    未确定我的凶吉之前,这孩子应该还在敬佛堂里边傻傻地等着。

    前边就是一泓流水,踩着湿滑的苔藓过去,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伤处痛得更厉害,对着流水,看看自己,努力挤出几分笑来,我要装出一副溢于言表的欣喜,不能让永琏知道我这回应该是真的将“不久于人世”。

    强颜欢笑也不算太难,反正我已经是习惯了持续病危的人,用小燕子的话说,就是每次要死不死的时候,都会出点儿差错,最终还是没有死成。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虚假的笑意都渗进了神经元里边,这才回到了敬佛堂。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永琏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低着头,倒背着手,在台阶之下转来转去,只是呈现出来的焦灼状态和他的年龄实在不符,尽管满心惆怅和怆然,看到他的样子,还是

    哑然失笑。

    正好永琏一抬头,看到了我,立时也忘了顾忌,扎开两只手就飞跑过来,圆圆的脸儿上,还挂着泪珠儿,我蹲下身,永琏飞扑到我怀里,两条胳膊紧紧环住我的胳膊:“师父,你再不回来,我就想闯过去了,要是皇玛法再为难你,我就豁出命去,和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生不同寝死则同|岤……”

    立时用手堵住了永琏的嘴,他呼出来的热气,刺着我的掌心,微微地痒,这孩子一高兴或者一着急的时候,就喜欢胡说八道。

    抱了抱永琏起来,想放他下来,可是他赖在我身上不肯,把嘴凑到我耳边,低低地说道:“看人家操心的份儿上,师父你再抱我一会儿,我方才以为又得横着出来,我的心就一直在抽搐。”

    伸手推开了他,太暧昧的话感觉肉麻,太亲昵的动作,也让我鸡皮疙瘩立时起来,对肢体上的接触,我非常敏感,无论怎么说,永琏和bear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永琏水灵灵的那双眼睛瞪着我,然后撅起了嘴,哼了一声,负气地:“师父你没良心,像我这样的徒弟,又聪明又听话又好用,还任你欺负,走遍天下都难找,多抱一抱都不让……”

    也不理会他,永琏就跟着我身后,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等到了住的地方,腿一软,趴在被子上,开始咳嗽,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衣裳湿黏黏地粘在身上,不知道刚刚愈合的伤口有没有再次裂开,细津津的汗水,煞到伤处,也是刀割般疼痛。

    永琏端了一杯水过来喂我:“师父,对不起,你别生气。”他一边说,一边用肉嘟嘟的小手,摸索着我的后心。忽然又噗嗤一笑:“师父,你以前是祸害,专门勾搭涉世不深的小loli,现在又变成祸水了。那天你被抬走以后,我被赶出去了。然后我躲在帷幕里边偷听,听到皇玛法在骂阿玛,后来玛玛来了,皇玛法才走了。还都瞒着我,不就是皇玛法后悔答应玛玛,把你赏给阿玛吗,多大的事儿?其实,他们两个的老婆都够多,师父你就别凑热闹了。”

    缓过一口气,小腿上的筋络也在皮肉底下一蹦一蹦地跳着,我满心苦笑,只是摸了摸他水嫩嫩的脸蛋儿:“告诉你一件好事儿,不过你得给我准备好多纸张和墨。”

    一听有好事儿,永琏可没有我预想的那样高兴,反而一撇嘴:“你能有什么好事儿?不是被我皇玛法上了,就是留给我阿玛,我连渣儿都见不到,你的好事儿,别算上我!”

    这话说得酸溜溜地,令人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捏了他的脸蛋一下:“小东西,吃的什么飞醋?真是好事儿,你皇玛法开了天恩,让我在敬佛堂静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在这儿写红尘的第三部《浅醉云边》。”

    永琏立时傻了,直勾勾地看着我,满眼疑惑:“师父?”

    摸摸他的小脑袋,我笑着说:“以前我说过,就是剩下一个人在看,我都不能弃坑,现在我们又回不去,虚度时光就是造孽,难道你不想看?”

    感到我不是在开玩笑,永琏好像鸡啄米一样点头:“想啊想啊,我做梦都想,师父你说要写枫儿和梦儿结婚以后的事情,还有你都没有好好写澹台玄和洛怡菲的对手戏,害得我只好自己开坑

    yy,还被人跑去砸砖,气得老娘差点儿炸毛……”他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那我是你

    第一个读者了,太好了,师父我回去以后给你拉一车纸来,够不够?”

    看他高兴,更不忍坏了他的兴头,于是笑道:“你知道海晏吗?”

    永琏有些奇怪地一皱眉:“海燕?知道啊,高尔基在海燕里边还写过一句名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怎么了?”

    噗。

    本来是想逗他开心,结果反将自己愁中引笑,伸手打了他一下:“海燕,还海龟呢,《琅琊榜》你都没看过?”

    永琏一耸鼻子:“我就知道月榜、季度榜、年榜、八仙榜,《琅琊榜》?师父你看过?”

    先时还在笑他孤陋寡闻,被他一问,我倒无语,其实我也没有看过《琅琊榜》,那是诗音妹妹有次忽然冒出来问我,我是不是还有个笔名叫做海晏,我的笔名是不少,但是没有这个。

    后来她冒出头来又问了两三次,我忍不住找了度娘搜一搜,才知道海晏写了一部叫做《琅琊榜》的小说,很有知名度,而且还出了书。但是海晏在写《琅琊榜》的时候,说过自己身体不好,需要休养,貌似出了这本书以后,就没有太多消息。

    又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哎,其实认真写上了文,熬着心血,身体能好才怪,不过只是奇怪海晏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每一个身体不好的码字者都可能是我?

    阿弥陀佛是光中化佛无数亿,我哪里有这个□的本事。

    最后一次她问我:“妖灵,你是不是还有个笔名叫海晏,感觉那是你的文笔啊,是不是嘛?”

    我半晌无语,真的很想调戏她一下,仔细一想,又不厚道,妹妹是被调戏了,万一张扬得满世界知道,人家海晏找到我,我不成了李鬼了?

    最后假装掉线,然后第二天凌晨留言:“亲爱的,知你如我,应该知道答案。”

    杯具、餐具,洗具,因为有了网络,人生才真td的有趣。

    永琏推了推我:“师父你发什么楞?是不是觉得用毛笔写字没有电脑打字爽?不然我给你做秘书?你说我写,行不行嘛师父?”

    叹了口气,笑着拍拍永琏:“小祖宗,我哪里敢劳动你?你还是乖乖地等着看吧。”

    话音未落时,却听得窗外宛妙惊呼了一声。

    静日庵堂骤生寒

    宛妙的惊呼声刚刚呼出一半儿,就被人堵住了,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起身到了窗口,看见小尼宛妙和和亲王弘昼蹲着菜地里边,不知两个人伸着头在看什么,宛妙的嘴,是被和亲王弘昼堵住。

    耳边一道冷风,一个小小的身躯从窗户中飞跃出去,真的比猿猴还敏捷,吓了我一跳,等我眨了下眼睛的时候,永琏已经凑到了和亲王弘昼和宛妙的跟前,也咦了一声,不住地晃着脑袋看。

    满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尚武之风,乃是祖训,不但宗室皇亲、八旗子弟都必须精于骑射,就是后宫妃嫔,也不乏擅于骑射者,虽然到了清朝后期,奢靡颓堕,这些皇子王孙都耽于享乐,祖风渐废,但在雍乾时期,正是盛时。

    后世里边那么多的戏说故事,《康熙微服私访记》《戏说乾隆》等等,里边的清帝身手都是不错,当然还有《还珠格格》里边,那个用一扬眉一瞪眼来诠释帝王威仪的乾隆,武功也不容小觑。

    空|岤来风,未必无因。

    艺术高于生活,亦来源于生活。

    永琏忽然站起来,满脸兴奋地冲着我招手,看他的样子,我再懒得动也得过去,谁晓得他们在菜地里边发现了什么宝贝儿,就新奇成这个样子。

    叹了一口气,再不过去,永琏一着急再叫出师父两个字来,只得出了后门,慢慢走过去,永琏早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师父,你看介似嘛玩意儿?”

    用力地捏了一下,永琏才恍然自己叫顺了口,顺到连天津话都溜达出来了。

    那边和亲王弘昼和小尼宛妙都有些惊讶地回头看过来,和亲王弘昼先自笑了:“我这个宝贝儿还没有上头呢,就荐了枕席了,你那个还没落发呢,到先叫师父了,我们叔侄还真的与佛有缘。只是永琏,你方才说的什么话?听上去怪逗人的?”

    旁边宛妙咬着银牙,似笑非笑地在和亲王弘昼胳膊上拧了一把:“人家头发都没有,上的哪门子头?红口白牙占人便宜,也不怕报应。”

    和亲王弘昼先是吸了一口气,然后暧昧地笑:“世上哪里有放着便宜不占的人?你当五爷是傻瓜?”

    情知自己说不过和亲王弘昼,宛妙又是娇羞又是恼恨,低声道:“成日家混闹,也不管有人没有人……”

    看看永琏,又看看我,和亲王弘昼笑道:“他们也不算外人,一个是我‘同病相怜’的侄儿,另一个,呵呵,另一个我还真的说不好,可能是我小姨娘,也可能是我小嫂子,还可能是我侄媳妇,哈哈。”

    他笑起来特别放肆,丝毫不顾忌我会不会尴尬,或者别有用心,或者性情使然,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不过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嘲讽的地步,何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来由晚节不保,快死了的时候,再因为逞逞口舌之利与人结怨,那也太□了。

    我没说什么,永琏好不乐意地白了和亲王弘昼一眼:“五叔,你一天到晚和人打情骂俏,也不知道累,侄儿都替你不好意思,正经事儿总记不得,这个,这个是什么?”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地上。

    地上被挖了个坑,新鲜的泥土里边,有一团软颤颤的东西,只有拳头大小,上边还流着红色的液体。

    小尼宛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铲子:“方才王爷要吃新鲜的萝卜,我说庵堂里边的菜都收了一茬儿了,这是秋萝卜,刚种上,才长了两片嫩芽,还没有坐住根儿呢,他不信,非要我来给他挖,结果挖出来这个东西。”

    她说着话,伸着胳膊,露出一段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臂,然后用小铲子戳了戳那团东西,那东西随着颤动。

    和亲王弘昼忽然用手一抚额,眼睛一亮:“这个,这个不会是太岁吧?《酉阳杂俎》里边说过,一个叫做王丰的人,不信方位之说,在太岁头上破土动工,然后就挖出来一个东西,其大如斗,蠕蠕而动,是不是就这个?”他说着,不免有些惶然。

    太岁?

    心中窃笑,鄙视这个和亲王没有科学常识,太岁不过是一种黏菌,是介于生物和真菌之间的一种原质体生物,复生能力特别强,有些品种的太岁,可以食用。从央视的《探索发现》到省市地方台,都播过类似的社教节目,各式各样的太岁也见过很多了,眼下这个,仿佛不大像。

    转身看到旁边有浇园子的水桶,里边还盛着半桶水,就要奋力提起来,只是一吃劲儿,就牵动了伤处,痛得厉害。

    人啊,可以不向坎坷妥协,不向命运屈服,就是不能要身体的强。

    干什么?

    和亲王弘昼有些好奇地问我:“你不会想用水浇吧?万一这个真是太岁,你,不怕?”

    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不是说太岁是煞星吗?我阴气盛,怕它做什么?而且,民间只是说,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没说不能浇水。”

    咬着牙,提起一桶水来,兜底浇上去,水冲去了那东西上边的泥土,露出本来面目,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可是和亲王弘昼和永琏依然觉得十分稀奇。

    倒是小尼宛妙,有了几分怯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个,这个是?”

    眼前,肉呼呼的一团,带着血污,分明是未成形的胎儿,也就是二个多月大,我见过这样的东西,离开了母亲温暖的芓宫,它就没有了生命,变成了一块终将腐朽的烂肉。

    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也许任何时候,对于生死,我都没有如斯的敏感,一个被扼杀的生命,结束了所有可能。

    活着,再艰难也有机会,死了,再完美的结局也是遗憾。

    连忙接过小尼宛妙的小铲子:“这个是被打下的胎儿,不知道是谁造的孽,投父投母来一回儿,结果还是当不成|人,哎,人身易失,定业难逃,埋了它吧。”

    啊?

    小尼宛妙立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和亲王弘昼和永琏也都大吃一惊,看他们如此惊愕的表情,我才意识到,这里是敬佛堂,还是皇宫大内,居然有人堕胎,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在皇宫内苑之中,只有皇帝雍正有权布施雨露。如果这个孩子是雍正的骨血,里边免不了藏着一个阴谋,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雍正的种儿,这里边藏匿的将是一起宫廷丑闻。

    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和亲王弘昼,难得他一本正经地吩咐:“快点儿埋了,记住,今天的事儿,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后果不能预测。”

    听到他的吩咐,我连忙将那个胎儿拨回坑中,又将土填回去,用铲子平整了土地,又撒些水上去,可是被翻过的新土总是看得出来,我一边咬牙一边喘气:“没法子,我们把菜园子都浇一边吧,不然这个太明显了。”

    哥种的不是萝卜,是寂寞。

    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庸人自扰,都是这个和亲王弘昼,山珍海味吃得还不够多,偏偏要吃什么萝卜,这可好,还不知道挖出来的这个会藏着什么事儿,千万可别让人发现了。不过这样埋下去也不怎么样,毕竟知道萝卜底下有个人,宛妙和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最近,万一那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再从萝卜地里冒出个冤魂怨鬼来,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遇到事儿,都有了几分惶惶,好像人特别紧张的时候,疼痛就会被忽略掉,水桶只有二个,和亲王弘昼一个人就拎起来,永琏太小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和宛妙只好把铜洗都拿出来,帮着浇水。

    铜洗不算大,也是铜的,分量不轻,才端了三四回,就有些气喘吁吁。

    永琏跟着干着急,就跳到一块大石头上边,指指点点:“这里,那里,那里再浇一点儿。”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差点儿把我们几个吓死,小尼宛妙哎呀一声,手中的铜洗也顺势撇了出去,扔得还挺准,正好砸到来人的脚尖上,那人竟然处变不惊,只忍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原来是住持定虚,她脸上的痛楚在瞬间就消失了,恢复了往日里的慈眉善目:“王爷,小阿哥,你们?”

    一手拎着一只水桶,衣襟上还有被泼溅上去的水渍,和亲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