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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天歌第9部分阅读

    低垂着头,却将火焰组成的长发挺的笔直,“你二人,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语气很淡,却是无容置疑。场中,轰的一声腾起了熊熊烈火!

    “祝融,你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一声暴喝之前,蓐收猛然冲了过来,手中长弓不知何时换做了大刀,直取祝融首级!一旁句芒不言不语,剑早已递出,划向祝融的小腹。这一片煌煌烈焰之中,竟然七扭八扭的长出来了几株树苗!虽然这树苗未及盈尺已然焦枯,化作灰烬,但是草木灰落地不散,竟又催生出更多的新苗,每一茬青苗均不久长,偏偏应了一句“野火烧不尽”,勃勃的生机,生生的把火势压了三分!木反欺火!

    “好!”祝融一声长啸,又赞了两位兄弟一句。手中烈焰早凝成一块,架住刀剑,双目之中jg光暴shè,眼光扫过句芒蓐收,两人的长衫居然无火!“你压了我周围三分火势,我便扒了你二人一身衣服,也算是不胜不败!”祝融竟还有心说笑。

    “呔!”僵持之中,蓐收身后竟然浮现万丈金光,金光瞬间汇成一处,就这么直直的击向祝融顶门!祝融此时正与二人僵持,如何躲得开!就便是想向刚才一样化作烈焰,蓐收句芒又岂会让他如意!蓐收早将金灵与火泽纠缠,拼着自损八百,也不能叫祝融抽身而去!

    那金光,从万丈汇成一束,从一束凝成一线,直至肉眼难辨,速度却是丝毫不减,等到一阵光华散尽,三人已然再次分开。蓐收斜靠在句芒肩头,笑笑,看着对面满脸是血的祝融。

    “祝融······我就说·····就说你,你讨不到好。”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底气十足,想来只是一时之间消耗过剧,并无大碍。而祝融这边却大不相同。

    祝融自然未死,不过刚刚那金光几乎算得上是金之祖巫一半的本命灵气,若是能不受伤,祝融也不会甩不脱眼前的两位兄弟了。“好,真好”祝融未动,脸上的血已经,但是犹存的血迹,把祝融本来算得上俊朗的面庞直接染成了关公——虽说这个时候还没人知道这是谁——不过祝融眼眸中的光芒,却更加璀璨了,“我却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如此气魄,你这一招金光,伤我三成,自损六成,若是单挑自是无用,不过偏偏还有句芒在,片刻之中,我最多回复一成伤势,你却能好上三成,算来算去,你却是不······”

    “我的确是不会给你机会!”说着,蓐收强运真灵,又一次和句芒冲了过来!三人转瞬又是战作一团。此刻蓐收却换上了两柄短斧,只在祝融周身两尺打晃,逼的祝融不能丝毫停歇,句芒却在一旁不停舞动着长棍,时而打向祝融天灵,时而扫向祝融腰眼,每当祝融yu趁势反击之时又疾退而出,一棍戳向祝融小腿,一时之间忙的祝融是上蹿下跳,周身火气几乎熄灭,早失了刚才的神气。

    偏偏祝融的眼神丝毫不乱!句芒在一旁看得分明,早就把眉头扭做了川字,暗暗提防。

    果不其然,随着蓐收越攻越近,几乎离祝融不足一尺,祝融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再也无法压抑的狞笑!“不好,速退!”句芒一边jg告蓐收一边向后疾飞,却又如何得脱!

    太迟了。

    滔天的火海里,只剩下祝融清朗而狂傲的声音。

    “熊熊之火,无边之力!破!破!破!”三声“破”字之后,烈火由红转金,由金转白,由白转黯,瞬息之间,火光竟然敛做了无形,又转而分化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sè光华冲天而起之后,那阳炎之地竟然变得冰寒刺骨!

    无声无形无相无sè无寿无尽无死无生无天无地无物无道无有无无。

    这一刻,这一处,如同是回归了一切的起始——连“混沌”都不曾存在的,最初的“空”!

    祝融狂放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亦早就言明,此处乃是我无意间觅到的福地,火灵汹涌澎湃,如同cháo水,汝等依旧上当,却也怪不得我暗中使诈。”再看祝融,哪还像是身受重伤!

    “你······咳······”说话间,蓐收已然喷出来一口热血。一旁的句芒虽然好些,但也显然是无力再战,只是低低的喘着气,垂头不语。

    “如今,借着此地不知多少年的火灵,你二人已然无力再战,我却还能算得上神完气足,句芒、蓐收,汝等,已无胜机,我却依旧不想取你二人xg······”

    “取我二人xg命什么的话,你还是晚点说吧,祝融。”句芒懒懒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祝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正在随意的抠着脚下的地面——祝融突然觉得,这位不到完全从不出手的兄弟可能早就有了什么新的点子——果然,句芒叹了口气,继续说着,“你看,费了我半天的劲,这些种子可算是能够有点用了。所以说啊,打架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真是太讨厌了啊。”“什么·····”祝融突然间想到了刚才那些用来阻止自己火势的树苗。

    句芒却还在继续说着:“你看,此地乃是万年不遇的一处火灵福地不假,可是祝融你别忘了,这万物相依,有无互化,烈火之下,当有玄机。”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句芒捂了捂嘴——然后打了个哈欠。

    哈欠没打完,祝融已然觉得自己的左手被一双手牢牢锁住!另一双稍显虚弱的手臂则是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腰。而地面,突然凹陷!

    “烈火之下,就是这茫茫南海的元灵海眼!”这一片大地竟然层层翻动,涌出来不知多少奇花异草,这一小片大地竟然渐渐地空了!露出来了底下的万顷碧波!

    “祝融,你却想不到吧,你自选的战场竟然要了你的xg命!”蓐收哈哈大笑。他和句芒两个人不求伤到祝融,只要让祝融不能飞起,随着他二人一齐沉入这元灵海眼之中,届时水势纵横,饶是祖巫祝融又如何,必难幸免。加之金木二气,祝融绝无幸理。

    “你们······”祝融眼见就这么快要沉入水中,蓦地大笑,“句芒,你这坏毛病真是太讨厌了!”左右挣脱,无奈两位祖巫虽是身受重伤,但是只是一味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祝融的本事在这大海之中又先打了两分折扣,竟然始终挣脱不开。

    “好!我竟不知十二祖巫之中真有这么一对默契无间的生死弟兄!祝融认栽了!”这是在如水之前,祝融留下的最后一句响彻天地的大喝!

    漫天的波涛之中,涌起了猩猩鲜血!

    都二十九章 我感觉我要火!

    一时之间,海面翻滚不停,如同滚水。再然后,一只手从海面之下伸了上来。

    是祝融。淡淡的吐了口嘴里的血沫,祝融苦笑着封上了左肩处的伤口——祝融的左手已然消失不见,留下的,是肩头狰狞可怖的血淋淋的一片。

    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瓶子一样的东西,里面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灵气——天下间能记得这东西的,刚好两手数的过来。轻轻地倒出来一滴,舔得干净之后,祝融的伤口终于开始愈合,而气势也渐渐增长。“想不到还不曾大战,竟先费了一滴宝液。”祝融的苦笑早就化为了满脸的心疼——这东西是当初苏生中土之时,便被祝融藏下的几滴jg华,也正是因此,血海得了喘息,才好化形托体,生出冥河来——当初冥河唯见祝融时轻轻颔首,便是感念这存身活命之德了,这之后祝融托冥河强杀龠兹,亦是有此一桩因果在。

    “咳,这一条膀子,就算是你二人的战绩好了——祝融亦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今ri之后,我于你等恩断义绝,也不算是出格。”祝融说着,捋了捋散乱的不像话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或许称得上仪容齐整,“今ri之后,祖巫祝融不复。”言罢,血浪之上,烈焰烛天。

    滔天的火光,席卷着祝融,重伤之后有些佝偻的身子,破烂的衣服,残损的左侧躯体,狂笑。却低声压抑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从今以后,我只是——我就是天地火灵之神!”汹汹的烈焰收起,场中已无祝融的影子,海上却还有淡淡的血腥,直到句芒和蓐收爬出来,血sè,依旧未散。

    “啧,nǎǎi的,这回赔大发了。”即使是句芒,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然后,扛起了蓐收,寻共工去了。身旁无人,四下无声,周遭只余句芒喃喃之语:“翻天···一星···么?”

    “难道真的是‘当时何必教翻天’?”句芒说不下去了。大哥二哥啊,你们又······

    东天外,煌煌之处,群宫卫ri,那人高坐王台之上。

    “祖巫?你来此为何?”太一饶有兴味的问了殿前衣衫褴褛——或者说狼狈不堪的祝融一句,而祝融只是颤抖着,哭着,兴奋着。

    “我要摸到那火焰,我要·····我要和那光、那热融在一起,我的神啊,请赐福我吧······只要您一丝一缕的光辉撒到祝融的身上,祝融就死也无憾了啊,神啊,请不要吝惜您那普照的恩泽,将他平等的赐予我与众人吧,我将是您最忠诚的信徒!”祝融说着,哭着,颤抖着,狂热着。然而鲲鹏皱了皱眉。

    “你屠村无仁,叛友弃义,杀弟背德,起誓不信,不仁不义,无德无信,如何能取信于人?”鲲鹏随意说着,把祝融贬的一无是处。

    “不仁不义,无德无信?”祝融笑了。“虽然我也能反驳你‘我屠村大义,叛友大勇’之类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说?”祝融突然站了起来:“诸天众神——连你鲲鹏在内,有几个不是鼠胆短视之人!”

    天庭突然炸开了锅一样,乱了。无数的声讨乃至威压齐齐的向祝融压来,将祝融好不容易挺直的躯干——压得更直——祝融哈哈笑着:“神啊,你看看你麾下的众人究竟都是什么货sè!他们怎么配得上作你的属下!”

    “够了。”太一挥了挥手。轻轻听着祝融急促有力的喘息。“鲲鹏,偏偏这个人,可以相信。”祝融望着鲲鹏,继续笑着:“鲲鹏,杀不了我。”“你莫非要试试?”鲲鹏发话了,杀气毫不掩饰。“因为你不会杀一个真正信仰神的人,鲲鹏,我们一样。”

    祝融缓缓地走到了王座之下,跪倒,向那王座之上高贵的神祈祷着:

    “神啊,请让那火焰焚噬我身,请让我向您的臣民一样分享您的光和热吧——祝融将化作天上地下无穷的火焰,祝融将······”

    话没有说完,太一已经烦了——她不喜欢祝融这样的姿态,这简直比那群无聊的哥哥姐姐还讨厌,而且话又很多。一团火力四shè的阳光就这样砸向了祝融的身上。

    然后祝融就开始嚎叫了——连太一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难道自己的力量控制已经到了这种级别了么?随意一下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程度?自己是什么时候掌握这么凶残的能力的?不对,这不是哀嚎——是·····神马啊,难道眼前这个长得还算顺眼并且称得上很有男子气概的家伙居然有这么诡异的爱好么······鲲鹏,男人都这么···那么么?

    “不,陛下,请务必不要以为我也是这样的人。”看到了太一目光的鲲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一句。

    火焰还未停歇,然而祝融的嚎叫,已然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笑。

    众神、白泽、鲲鹏、太一就这么看着祝融如同变戏法一般的表演——

    “这···这人是怎么回事?”“烧死他!就是他屠了隔壁村二丫一家子十五口,连鸡都没放过!”“祖巫都去死去死去死!”

    白泽擦了擦冷汗:“这······火灵···火灵居然···难道说这是天·····天······”要不是鲲鹏赶了过来,白泽可以倚靠的话,这位智慧绝伦的人物几yu昏厥!

    “白泽,你这说的是什么?”鲲鹏低语,看似询问,亦是阻止白泽继续说下去。

    “······”沉默了片刻,白泽终于能直起了身,“多谢道友提醒······”话锋一转,白泽的声音突然变得y沉可怖,“这祝融莫不是要应了翻·····不对,鲲鹏,你我还得多加小心!”鲲鹏沉默不语。

    火焰将歇,露出来里面一具完美的男体——祝融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强大气势,从断臂处开始,一条金红sè的火焰手臂和身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祝融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他咯咯的笑着:“火啊,燃烧吧,咯咯咯。”笑够了的祝融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迈了出来,一边迈着步,天宫中的光华化作了火焰缠到了祝融的身上,等到绕行一周之后,祝融身上已然多了一件金sè战袍,一双炽焰靴。

    “神啊,祝融将化作你的利剑,为你去灼烧这个世界,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白泽,冷汗涔涔。

    “这本事······这气度······这人绝对不是那人,却绝对是个灾星!”

    “看着吧,鲲鹏。天下有难了!”白泽恶狠狠地声音只传入了鲲鹏一个人耳中。

    第三十章 小说家比正史野史都容易歪打正着

    天地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散布在这大荒之中的,是难以掩饰的紧迫与慌乱。

    巫族屯兵一处——或许应该说,是举族并起?除了那名山大川之中隐居的贤人圣者,仿佛整片土地都在备战、备战、备战。而天上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那交织如阵的云气,变幻不定的霞光,也或许昭示着一丝紧张的气息,大战,一触即发。

    “箭在弦上啊······”句芒望着一旁cāo练军阵的蓐收,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堪。

    找到了自己几位兄长的句芒,倒是趁着没别人的时候,好好的和共工谈了次话,两人把心中所想一加印证,当下大惊。再然后,谈话的对象扩展到了所有祖巫,这一回的结果就是,共工一边派玄冥后土去找天吴,一边开始厉兵秣马的准备开战了——和天庭。

    “所以说啊,不知这一句‘翻天一星’,误了几多豪杰!”句芒看了看自己右臂留下来的伤疤,无奈的想着,“或许当初要真是没有多嘴质问大哥,如今我兄弟十人也不至于······”

    蓦地,句芒心里一凛。“罢了罢了,时局如此,何苦胡思乱想?有天下巫族千万战兵,想必也能和那太一拼个不胜不败,到时再谋出路也未尝不可。如今且cāo练出一支jg兵才是。”

    说罢,句芒已然步至蓐收身侧,cāo演战阵玄机变化不提。

    时茫茫之中,因缘有数,天地未既,六道不彰,圣人不出,飞仙不显,祖巫收天下之民,合而抗妖,妖庭起战兵数十万,颉颃千万巫兵凡百三十三年,此皆鲲鹏、祝融之勇冠群雄,戏万军上将如稚童,白泽之谋断天下,料先机于兵之未至,巫兵未及九天,损殁者十二三,况妖皇太一威慑洪荒,非世可力敌,彼其群妖呼啸,上篡天庭之凌霄,下逼九幽之黄泉,一时之间,声威煊赫,六圣不能制,八方莫可欺。

    ——《大荒志·妖志》

    夫兵机将至,必有感应,天庭三百四十三年,群巫聚首叛神,号曰“除jiān报仇”,聚民夫以亿,起战兵千万而yu攻九天,九天之上,十将军严阵以待,神师鲲鹏、天丞白泽演周天星斗阵,以退叛逆,夫周天星斗阵者,合九天星辰浩荡之力,应夸夸天道无穷之能,凡百又七年,众神薨,群巫殁,天庭、祖巫遂不复昔年炽盛,乃见灭于小人之手。

    ——《天经·荒古志》

    这且不提,阿罗蓝又来找鸿钧下棋了。

    “这回是什么?”阿罗蓝显然是对于鸿钧每次都拿出来一种诡异的游戏这件事接受的很快,尤其是那一脸跃跃yu试的神情,更是把这位佛君的节cāo毁了个干净。

    “那,我新发现了一种叫做金罗美的纸牌游戏,”鸿钧淡定的掏出来一副扑克,一只笔,一张白纸,然后接着说道,“阿罗蓝,你玩金罗美么?”

    “我玩金罗美么?紫霄宫是座宫么?”阿罗蓝不屑的说着,“好吧我承认这个梗用得不好,不过你确定扑克牌这种东西也能有什么寓意么?”

    “据说这玩意象征着极西处的某些宗教,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那么,发牌吧。”一边发着牌,鸿钧一边说着,“我说阿罗蓝,你说这群祖巫,也忒不聪明了,怎么就不能把脑子拐个弯想点正能量的事情呢?”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