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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33部分阅读

    。”

    孟帅心中一紧,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应该出现的气氛,心底有些感触,忙拱了拱手,道:“有缘再见……后会有期。”说着别过方轻衍,沿着道路回家。

    回到家门,孟帅一敲门,开门的老仆出来,操着昏花的老眼看了孟帅一会儿,道:“啊,你是……二少爷。”

    孟帅笑道:“李伯,你好。”

    那老仆含糊道:“还好,还好。”把门打开,让孟帅进来,也没说什么,自己走了。

    孟帅也不在意,钟老头这一家之主并不待见他,下人也有样学样,不把这个二少爷放在眼里,不怎么招呼他,好在也没有什么欺凌少主的狗血事冇件生。

    孟帅正要按照习惯回自己的院子去,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我兄长回来了没有?”

    那老仆脚步一停,叹道:“大少爷?好久没回来了,好久了……”又是咳嗽,又是叹气,嘟嘟囔囔回去了。

    孟帅心道:“我回来早了,岂不是要和钟老头住一个屋檐下?真正晦气。”

    倘若他和钟少轩一起回来,告知钟老头的事向来用不着他做,但今日钟少轩不在,他又是久出未归,不跟一家之主说一声,也太没礼貌,孟帅犹豫了一下,就要往内院走。

    刚要进门,就听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来。

    孟帅也习惯了,认得是拐杖落地的声音,心中诧异,暗道:他怎么出来了?

    只见院门口出现一人,架着双拐,一头花白的头长的打绺,乱糟糟的堆在头顶,前面蓬松的刘海不但遮住了眼睛,更几乎遮住了鼻子,大半张脸没在头胡子里,完全看不出本来相貌。

    孟帅早在第一天穿越过来见到钟老头的时候,就曾经怀疑过,这老儿的腿是不是就因为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路才摔坏的。据说钟少轩也曾想帮老头梳头,被狠狠地骂回去,便不敢再提这件事。好在钟老头已经闭门宅家数年不出家门一步,不然就这个形象,早就为瓜陵渡添一怪谈了。

    钟老头拄着拐,一步步的挪过来。

    孟帅看他接近,不知为什么心里寒,强自咧嘴一笑,道:“老……你老好。我回来了。”

    钟老头挪到近前,微微低头,虽然孟帅看不清他表情,但能感觉到在乱蓬蓬的头后面,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道:干什么这是?难不成是地狱无门自来投?

    就听钟老头瓮声瓮气道:“你去哪儿了?”

    孟帅笑道:“我去沙陀口了,在那里学武。我曾经捎过信回来,说过这件事,不知道您看信没有?”

    钟老头冷冷道:“学武?跟什么三脚猫的武师学武?没出息的东西,丢脸丢到外面去了。”

    孟帅不悦,看在钟少轩和他是个老头份上,也不多计较,只道:“我倒无所谓,但我师父并不是三脚猫。”

    钟老头左拐一顿,道:“很好。武功没学到什么,一冇学会了离家出走,二学会了顶嘴。有长进,有长进的很哪。”

    孟帅觉得自己要焦躁了,道:“哥哥回来了么?”

    钟老头冷冷道:“你有眼睛,难道看不见么?那孽障不知道死在那儿了。死老头是个累赘,哪天我死了,他就快活了,一辈子不用回来。”

    孟帅越听越不爽,就要转头离开,犹豫了一下,道:“过两个月我要去银宁。”

    钟老头闻言身子一动,好像背脊挺直了,但还没说话。

    孟帅继续道:“我被选到羽林府进修了。等出来之后,可能会在节度府混饭吃,到时候就跟兄长算同事了。”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见钟老头没话,便道,“您没什么吩咐了?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钟老头突然冷笑一声,道:“走?你往哪儿去?”

    孟帅突然一阵恐惧,本能的身子一退,钟老头一只手离开拐杖,如闪电一般一抓,提着他的手腕,把他抓在手里。

    这一下快到孟帅连闪避的动作都没做出来,更觉得手被一个铁箍箍住了,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怒道:“干什么?”

    钟老头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冷笑,道:“我养了你十多年,费了多少粮食,是让你到处乱跑的么?一时不管你,你还想飞了?给我过来。”

    当下孟帅被他一路拖着,往后院拖去。孟帅被卡住,心中惊怒不已,挣扎不得,索性也不出声,心知这样的情况真像人说的:“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钟老头一手卡住孟帅,就只能用一只手拄拐,饶是这样,也健步如飞,到了后院,就见他往常住的大院子的墙上,竟还有一道门。

    门是铁做的,加了一把好锁。

    钟老头从拐杖里抽冇出一根钥匙一样的东西,打开了铁门,将孟帅往里一推,道:“给我呆着,看你还能飞了不成?

    一零二 腾空为龙

    孟帅觉得级不爽,大江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小河沟里翻了船。冰火!中文

    倒不是说钟老头有多弱小,孟帅一直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但孟帅从没想到过钟老头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所以一点儿防备也没有。

    在他心里,钟老头和他不过是相看两厌的关系,他要是出家不回来,老头说不定很乐意,没想到他想错了,这老头居然真的下手把他关了起来。

    好在比起郭家堡的地牢,这里好歹算是个院子,有几平米的空间,也有一问房间,床铺上被褥齐全,就是带着一股霉味。

    说到院墙,其实墙面并不高,至少到不了他翻不过去的地步。但孟帅不敢翻——你当第一机关巧匠的名头是唬人的么?

    钟少轩年仅十八岁,就已经在节度使府取得了非同一般的地位,可见他技巧高到什么地步。而钟少轩的手段可是来自家传。

    自从孟帅无意中走入围墙三米以内,现自己周围插满了箭支以后,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恶,这是拿我当盗墓贼看待了。

    孟帅心中考虑过几种方法,比如爬上房顶,从高处往下跳伞,或者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以及挖地道等等不靠谱的方式。最后他无奈的现,唯一实用的,似乎是等着钟少轩回来把自己放出来。

    真的要这么被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饶是孟帅性情不算ji烈,一点心气还是有的,等着别人放自己出来,那太丢脸了。何况看钟老头那疯狂的样子,恐怕连钟少轩也未必能违逆。

    怎么出去呢?

    孟帅试着观察了一下屋子的机关,得出一个结论:要想安全的存在,不能靠近围墙三米以内。

    墙高五米,要在三米因外起跳,让抛物线的轨迹无障碍划过最高处的墙头,初度和起跳高度应该是多少?如果助跑距离不过五米,起跳时左脚需要几牛顿的力?

    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之后,孟帅愤而摔笔,骂道:“不要欺人太甚,老冇子是文科出身,高二的物理都还给老师了啊,摔!”

    虽然不能算出精准的数,但是他可以亲身做实验。比如在院子最宽处,用力从一头跳到另一头,看看最中冇央自己能跳多高。

    准备……

    孟帅从屋子的一角向前,猛的冲去。

    其实他是没学过真正的轻功的,但在鸷鸟散势法中,也有腾跃的诀窍,只是比较单一而生涩。总的来说,远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高度。

    暗中算着助跑距离,五米——三米——一米——

    起!

    孟帅身子腾空而起,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高点几乎与墙头平齐,然后轻轻落地。

    都学了这么多年武功,若是落地还要像漫画一样摔个倒栽葱,那不如真一头撞死好了。事实上他的落地相当漂亮,只出了轻轻一声。

    感觉不错。

    刚才那种感觉,如果再调整一下冇,飞过墙头决无压力。

    孟帅信心倍增,大笑不已。

    “哈哈哈……”

    “哈哈哈……”

    从另一边也传来一阵笑声。

    孟帅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眉毛胡子一大把的钟老头在院门口大笑的时候,更是目瞪口呆一一在他印象里,钟老头不是恶声恶气,就是横眉冷目,还从没笑过。

    当然,现在的笑肯定不是好意就是了。

    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孟帅满心不爽,懒得和他搭话,一甩袖子就要回屋。

    就听身后钟老头阴测测道:“你敢用这样的轻功试我的机关,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孟帅停下脚步,道:“我要是这么死了,岂不正合你的意?”

    钟老头胡子下的老脸有一瞬间僵硬,只因毛太密,孟帅一点儿也没有觉,旋即冷冷道:“我的机关墙有垂直射的箭弩。除非跳到墙高两倍以上,不然就是万箭穿心的结局。”

    孟帅费解道:“这种感应范围是怎么做到的?电子眼?”

    钟老头冷冷道:“凭你的脑子,就是我给你解说了你能理解?”

    孟帅大怒,道:“擦,听你的用词,其实方轻衍才是你失散已久的亲儿子吧?”

    钟老头哪里知道他说什么,道:“如果你能一口气跳三丈高,那倒可以试试我的围墙。”

    孟帅略算了一下,三丈,就是十米,一口气跳到三层楼以上,这个高度可不是他能够挑战的。

    说来也惨,学了一年武功,连十米都跳不起来,也够丢人了。

    钟老头见他皱起眉头,淡淡道:“不学无术的小鬼,手脚都协调不过来,生路给你都抓不住,不如安心在院子里混吃等死,大小也算保全一条性命。”

    孟帅大怒,道:“你一个老头儿欺负我没学过几年武功么?不过是功夫没到家罢了,我今天跳不过去,不代表明天也跳不过去。我们家乡有一句常用语,小心别把你吓尿了“莫欺少年穷’你听说过没有?霸气十足啊亲。”

    他陷入了持续的暴走状态,指着钟老头骂道:“不就是欺负这低武世界受物理定律束缚么?等我进阶到位面你再看?别说十米高墙,我一跳先跳出银河系去,再回头指头一弹,你这星系就碎了,到时候你们都是渣啊。”

    痛痛快快的胡说八道一番,孟帅感觉气愤稍平,脑补了一下钟老头被震得五雷轰顶的画面满足了一下,回头便走。

    说到底,嘴炮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要仔细思考一下怎么出去的问题——现在比较麻烦的是,钟老头已经把他的逃脱计划看在眼里,平添了很多阻力。

    就听身后钟老头再次出一串笑声,这回的笑声声音很小,也很压抑,仿佛带着无尽的阴冷,道:“自己做不到,就污蔑别人做不到,真是狡猾而卑劣的性情。”

    孟帅差点又要作,但稳住心神之后,反而镇定下来,道:“谁能做到?只有举重境界能飞起三丈?分明是胡吹大气。”

    他这话虽然有ji将的意思在,但也是他本心所想的。他不是没见过轻功好的,郭宝莲的轻功也算难得一见了,当初和郭亮生在树梢上一战,轻盈穿空令人眼花缭乱,但就是这样,也不能在无凭无依的情况下一跳十米,她要是有这样的本事,郭亮生就不能以静制动控制她了。

    别忘了,郭宝莲可是生风境界顶峰,近乎金刚境界,比孟帅高了一个大境界也不止。孟帅还真不信,在江湖上大马仔一样的举重境界,会有这样的武功。

    钟老头道:“不但只用举重境界的力量,我还有一双废腿,你看怎么样?”

    孟帅干脆的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钟老头微微抬头,拄着拐杖慢慢往前走,孟帅看他蹒跚的移动,心中暗动,这老头的腿脚是不可能助跑的,难道他还真能凭空往上拔?那难度又有增加。

    在某一刻,钟老头骤然停下。

    在这个时候,他还背对着墙。

    紧接着,孟帅就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那佝偻的身躯,陡然拔地而起,地下尘土飞扬,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天空,然后倒着划了个大弧线,像外飞去。

    这个姿态,没有一丝其他轻功有的轻盈或者飘渺,反而充满了一种震撼的……华丽!

    孟帅第一次觉得轻功冇也能用华丽来修饰,刚才仅仅是一瞬问,他仿佛看见了火箭从射塔升空,仿佛窥见了蛟龙脑海,耳边仿佛响起了万马奔腾的轰鸣声,久久不能散去。

    同时,在老者站着的原地,还留下了一个残影,真真正正的影子,仿佛这个影子无法适应本地的度,被遗落在原地一样。过了几秒钟,才刷的一声,消散了。这是什么原理?残影在以前的漫画里,倒是常常看到,总以为是视觉的把戏,但任何一个视网膜,都不可能留存残像达几秒钟之久啊!

    咽了口吐沫,孟帅抬头看向天空,钟老头早就翻的没影了。但他这时仿佛还能看到刚刚那华彩轨迹,遗留在天空上,如喷气飞机拉过的彩条。

    好……漫画风的绝技啊!

    和之前看到的武功完全不同。这应该是蓄力良久,然后才会闪现一次的华丽大招吧?之后还要更长的冷却时间。

    孟帅突然觉得,使用这一招之前,钟老头居然没有大声报出这一招的名字,实在是太违和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拐杖落地声再次响起,钟老头走了进来,道:“怎么样?”

    孟帅揉了揉鼻子,觉得要是说“算你赢了”那就太怂了,反而冷笑道:“是不错。这不是先天奇功么?你还说是举重境界的武功,骗三岁小孩子么?”

    钟老头看了他一阵,道:“这招叫做倒腾龙。使用的最低下限是——举重境界。这不是什么先天奇功,就是一门武功,只是来历有些出奇罢了。”

    孟帅不屑的顶上一句,道:“我可真相信。”

    钟老头慢悠悠的道:“你想学么?”

    孟帅只感觉一阵烦躁,道:“你问这些问题干什么?我想学,你肯教么?难道是戏耍我?”

    钟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一本bobo的小册子,扔给孟帅,道:“想学就看看。就怕你的脑子不够,连看都看不懂。”

    一零三 隔墙有耳

    一——二——三——孟帅心中默念,膝盖微微一屈,整个人拔地而起,倒翻出一个跟头,落在地上。冰火中文这跟头离地大概也就一人来高,若不是孟帅用手撑地比较迅,差点直接来个倒栽葱。

    还是不行啊。

    孟帅联系了一整天,除了觉得腿软,没什么进益。

    问他为什么腿软?你试试蹲下起来一整天,看会不会腿软?扎马步也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啊。

    其实这是不对的。孟帅仔细研读了倒腾龙的口诀之后,觉这个武功和自己所学的完全不同。先,这是门绝学,毋庸置疑。

    所谓的绝学,不但表示这门武功高妙非常,更表示这门武功有专门的心法,指导内部的气力运用。

    譬如孟帅的太上五法身,就是典型的绝学,而且是整套成体系的绝学,高出世上现存的绝学不知多远。

    这倒腾龙只有一招,而且是轻功,无论是从招数本身的高低,还是内蕴在深度和广度上,远远无法和太上五法身相比,但同样是一门了不起的绝学。而且还有一个特异的奇处,那就是——几乎没有动作。

    这也太奇怪了。

    轻功有时候被叫做身法,其实这很不准确,毕竟身法包括在对招之间翻转腾挪,各种小巧闪避功夫,而轻功则多半用在高飞远走上。但无论如何,轻功的重中之重,就在步伐,身法和内息配合上,世上流传的轻功,无不与此相关。

    但这倒腾龙却不是,它不但打破了轻功连续性的特点,只有一招,更要紧的事,它所有的精妙,都在腿部内息的瞬间调动了爆,使人用火箭升空一样的度和倒飞旋转的轨迹,而几乎没有外在的动作。人从外面看起来真的只需要像火箭一样垂直等着射就行。

    至于孟帅为什么会多加一个屈膝的动作,实在是因为要不屈膝借力,他连倒栽葱都翻不过来。

    这门武功,书本的内容语焉不详,词句拗口,内容更是太过艰深,又是不走寻常路,以孟帅浅浅的底子要在几天时间内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困难了些。

    但孟帅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况且就算他真的没长性,也要考虑一下四面高墙给他的压力。

    话说回来,钟老头给他这倒腾龙的法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钟老头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满了浓浓的恶意,孟帅绝不认为这是什么“严父之爱。”或者“刀子嘴,豆腐心”之类的恶俗情节。钟老头对他的厌恶,几乎从内里往外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