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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36部分阅读

    ,孟帅更疑惑了。

    桌子空空荡荡,只有一把空椅子,对面有个角门而已。要说天幕是封印师集会,封印师就算少,但这种内部交流,多少也能聚集点人气吧?这种鬼屋一样的感觉,真是所谓的天幕?

    等孟帅仔细观看,才看见桌上摆放着一本书,一口小钟,他屈指一弹,“铛”的一声,清亮的钟声远远的了出去。

    钟声响过,一人从对面的角门出来,身上穿着bobo的夹衣,胸口上绣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孟帅认得是三灵殿的标志。

    那人看了一眼孟帅,坐在椅子上,道:“几个人?”

    孟帅一看他的嘴脸,就知道是三灵殿的人了,他见过三个人,虽然程度不同,但讨人嫌的说话方式真是一样一样的。看来三灵殿这地方,实在不出好饼。

    忍住了不爽,孟帅道:“一个人。”

    那人道:“你是学徒吧?还没有堂尊带领,那就只能住黄字号房。”

    孟帅道:“慢来,谁说我要住下了?”

    那人皱眉道:“今天几号?”

    孟帅一怔,道:“十号?”

    那人道:“天幕十一号开始,你不知道?提早一天来,不就是为了抢个好房间?这里就是给所有参加天幕的封印师休息的地方,不然要这里做什么?”

    孟帅道:“怎么?这里不是真正的天幕?”

    那人哼了一声,道:“学徒,这都不懂,堂尊也不给你交代清楚。这里是丙戌大厅。也是天幕六十座之一,也是你在十天的天幕会期中晚上休息的地方。你看那里——”他指了指那个钟表,“等到指针归到最顶端,天幕开始,大门打开,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外面才是天幕。白天你去外面逛去吧,晚上回来睡觉休息。等到指针轮回一圈,天幕关闭,你还冇从这里出去。”

    孟帅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了。帮我开一间房吧。”这个人态度虽然说不上好,但解释的很清楚,对他的帮助也不小。

    那人道:“你来得还算早,晚了黄字号房没有,你就只能跟别人合居了。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你现在占了一个房间,以后要是房间紧张,还得和别人住一间。”

    孟帅道:“我明白。”反正他是比较底层的学徒,待遇差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他倒不排斥和别人住一间房,因为能来住的必须是学徒,他现在也需要和其他学徒交流,才能更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

    那人道:“很好,押金百金,现在交钱吧。”

    孟帅愕然,道:“多少?百金?一百两黄金?”

    那人道:“房费一天十两,先付十天的,我可没多要。”

    孟帅咬着后槽牙道:“真……贵。”

    那人道:“只有黄字号房才能用黄金结账,其他的都是用玉石印坯。你要有玉石,现在拿出一印来,就抵得上百两黄金。我看你也没有,老老实实付钱吧。你嫌贵?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孟帅咬了咬牙,他其实有钱,从水思归那儿继承过来的财产也相当丰hou,但百两黄金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了。更可虑的是,封印师的花销太大了,住个店就要百两黄金,以后还怎么消费啊?

    将百两黄金压在台上,那人才满意的笑了笑,将一面玉牌递给他,道:“房间在三楼,左边有楼梯。咱们做封印的,还是要放些印坯玉石才是正经。你虽然是学徒,还是换一点在身上。你要不要换,我这里可是很便宜。”

    孟帅道:“你还做兑换这一行?”

    那人道:“我只做真金白银,二楼有换其他东西的,不过他那个价格是按照兑换比例,一分一毫不差的。我这里可以优惠,九十两黄金换一枚次等玉石,这个价钱很公道了。你要多少?十枚以下可以现货。”

    孟帅算了算自己的钱,觉自己剩下的钱都不够百两黄金了,道:“我换不起。

    那人脸色微变,起身道:“你早说啊,害我费了这半天口舌。做封印师,第一是要有钱,第二是要有钱,第三还是要有钱。我看你穷的连一枚玉石都没有,看来这次是白来了,将来也没什么前途。”说着往里就走。

    孟帅被抢白了一番,无奈的摇头,道:“我还有东西要卖,请问去哪里来着?”

    那人甩下一句:“没听说么,二楼啊。”当下进了角门,砰地一声摔上门。

    孟帅从旁边找到楼梯,走了上去。心中暗自想到:做封印师这么烧钱,我去哪里填补这个窟窿,难道真的要遵从师训,去练武的人那里抢?但连我都抢得到的人,能有多少钱?

    当然钱不重要,看来玉石比较重要。封印师的玉石,似乎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孟帅心头一阵后悔——他唯一一次见到大批高品质玉石,是姜期贿赂高崎的时候。后来他杀高崎的时候,因为急着杀人灭口,忘了杀人夺宝这一本能了。倘若当时把那批玉石拿在手上,现在岂不宽裕许多?

    然而后悔也没用了,为了今后计,还是翻翻箱子底,看看有什么值钱的吧。

    值钱,自己又用不上的……荣令其留下的丹药算不算?

    虽然知道肯定值钱,但那么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东西,轻易地拿出去肯定不甘心啊

    那么就是还有……

    孟帅到了二楼,感觉正常了许多。就是一般宾馆客房间的即视感。

    两条走廊通向两边,孟帅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因为左边那条通道,竟然有人。

    而且还不少。

    昨天从楼梯口开始有人排队,一直排到将通道全部堵死,场面蔚为壮观。

    孟帅在雪地里独行了两天,在大堂又没有看见几个鬼影,乍一见这么多人,不由得愣住了,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

    再看了一眼,孟帅心头又颇为疑惑,那些排队的似乎年纪都不大,大些的大概二十来岁,小的跟他差不多,有男有女,穿的服饰大多比较简单,有的还是直身罗帽,小厮一样的打扮。

    略一沉吟,孟帅暗道:是了,真正的封印师怎么会排队来做这种跑腿儿活计?当然都是学徒了。这里学徒管自己的师父似乎是叫“冇堂尊”的?

    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孟帅碰了碰前面一个少年,道:“兄弟,你也是来兑换的?

    那少年被突然搭话,先是一愣,便道:“是啊。”

    孟帅左右看看,道:“没想到这么多人。’

    那少年嗯了一声,道:“是啊,现在人还少点,晚上人更多。”

    孟帅道:“吃苦受累的总是咱们这些学徒。”

    那少年被孟帅一句话搔到了痒处,愤愤然道:“可不是么,都是我们最小的学徒派来做这种差事。不过比我多学了一年,封印还没我做的利索,倒先摆起师兄的谱来了。”

    孟帅继续套话,道:“你们堂尊带了你们师兄弟来?我们堂尊只带了我一个。”

    那少年道:“是么?你堂尊是初等封印师吧,中等的就可以带两个了。如果是高等,就可以带四个。”

    孟帅道:“原来如此,你们那位是高等的吧?”

    那少年摇头道:“那怎么可能?中等的封印师,这种级别的天幕,我们堂尊来就很给面子了,还能指望高等封印师莅临?”

    孟帅道:“中等封印师没来几个?”

    那少年道:“反正这个大厅里就住了七八个吧,都在地字号房。天字号房都是空的。玄字号倒是住满了,你们那儿住的很拥挤吧?”

    孟帅道:“是不宽松,不过也好,我平时哪有机会见这么多封印师,感觉很壮观

    那少年笑道:“足足两百多封印师啊,确实厉害,哈哈。要不是这么多人,咱们也不用排这么长的队了。”

    孟帅一面套话一面计算数量,一个丙戌大厅二百多封印师,据说这种大厅有六十个?好家伙,这得多少人?笑道:“还不算住在黄字号房里那些。”

    那少年道:“那些独立的封印学徒?野狐禅而已,连个正经传授都没有,他们也配当封印师?你别去那边,乌烟瘴气的。住在那里怕是半夜给人抢劫了都说不定。”

    孟帅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道:“你也别这么说,万一这附近有黄字号的呢?他们打你怎么办?”

    那少年道:“谁敢?我是中等封印师的弟子,让他们试试?借他们两个胆子。其实你要看谁是黄字号的,我现在教你一个办法。”

    孟帅道:“哦?还有这个巧宗儿?”

    那少年道:“你看这里来兑换的人的行李就知道了,像我们这样封印师的学徒,手里的东西都是珍贵的丹药、材料,体积很小,用盒子随身带着就是了。你看那些带着大包小包,恨不得把全副身家扛在身上的,那都是野路子。他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扛的都是九品八品的药材,百八十斤才换一枚印石,哈哈,真令人好笑。”说着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孟帅脸色越难看,道:“你有……价格兑换表么?”

    那少年一怔,道:“不是每个房间都有么?你没带是不是?”随手拿出一页纸张,道,“不就是这个么?”

    孟帅接过扫了一眼,将所有的价目硬记下来,道:“多谢,我有点事先回去,再见。”

    一一三 旧日新人

    “这就是……十两黄金一晚上的屋子?”

    孟帅上了三楼,进了自己的屋子,感叹不已。

    说实话,这个屋子条件还不错,相当的宽敞,居然有五十平米上下,两张床,大柜子,一张宽阔的台案,两张太师椅,另有床头灯和全套的文房四宝和茶具。

    跟这个世界别的房间比,这个房间居然有两扇巨冇大的落地窗,镶嵌着淡淡的绿色的琉璃,使整个房间都显得宽敞明亮。

    值不值十两黄金另说,但这里比之外面的房间,确实更有气派。

    但是……

    是不是缺少了点东西?

    孟帅再次打量了一遍,登时打了响指,道:“没铺盖。擦,还是间石头房子。”

    对了,这个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坚硬,锋利,甚至生硬。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石头做的,而且不加修饰。

    墙壁和地板,不用说了,一色的青石铸造,墙上没有刷漆,连一层大白都没有刮。地下的地板似乎简单的抛过光,比墙壁看起来稍微光亮一点,但同样没有多加修饰。

    而且,两张床,包括柜子和桌椅,都是青石做成的。床就是两块巨冇大的青石,上面连一张席子都没有。

    这种冷硬的风格,孟帅只想起了一个地方——水帘洞。

    坐在石板上,孟帅觉得硌得慌,但他虽然有黑土世界在手,终究没有闲到随身带着铺盖卷,当下只得把几件大衣裳拿出来铺上,又将一团衣裳叠起来当做枕头。

    草草的做完这些事,孟帅一下子沉入了黑土世界。

    不及理会蛤蟆的寒暄,孟帅急匆匆来到世界树旁那颗树苗旁边,那是他忘记已久,能给植物晋级的神奇树。

    在他左手边,是堆积如山的草药,都是他从郭家堡抄来的,至少七品以上的草药。这一笔草药放到药仙会上,也是一大笔交易。但孟帅却把它们闲置了很久。

    虽然说龟门吃草不吃丹,孟帅却连吃草的意思都没有,有了世界树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开挂了,再吃草药,不免太过依赖外物,终究会影响自己。这可能是因为他被以前小说里的世界观毒害的缘故。

    但今天,他要把这些全部整合一遍。

    就算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也好,他总不能身无分文的走上封印师这条道路。

    草药树整合草药精华时间与世界树动辄几个月相比,时间要短得多,但孟帅弄到第一株满意的草药时,也过了三个时辰。

    这时,蛤蟆蹦出来道:“赶紧出去,外面有人来了。”

    孟帅道:“擦,这么快房子就不够住了么?”

    跳出黑土世界,大门立刻被打开了。

    门一开处,只闻得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淡雅隽永,似乎是什么名贵熏香。孟帅吸了一口,颇为受用,暗道:来人是个美女?

    就听衣襟飘动声音轻响,一个身长玉立、五官俊秀异常的青年走了进来,就见他衣着冇朴素大方,一身素锦衣袍剪裁的异常合身,他这个人也让人心生好感。

    孟帅站起身来,打招呼道:“你好。”心中暗自惊异,他也见过不少穿上男装可以乱真的英气美女,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穿上女装可以乱真的俊美青年。难得的是他身上没有脂粉气,只有异乎寻常的潇洒和从容。若不是这份潇洒,孟帅也拿捏不准他的性别。

    那青年嗯了一声,回答道:“你好。”再打量了孟帅一眼,道:“好年轻。”

    孟帅笑了笑,那青年上下打量屋子,称赞道:“床头灯不错。”

    孟帅愕然回头,果然见两盏床头灯都是石雕,造型精美,颇为别致,与周围的摆设相比,高端不少。他向来不注意这些,经人提醒才看出一点门道,但也觉得能一眼先看见床头灯的人,多少有点怪异。

    那青年随手把随身的行囊放在青石上,从中拿出席子和被褥,自行铺床。他的被子也是简素颜色,但反光看时,却能看见暗绣的纹饰,如流水一般随光芒变幻,当真算得上“低调奢华有内涵”。

    孟帅暗自羡慕,倒不是羡慕他用品精美,只是艳羡他有铺盖。

    那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床上的衣服,道:“第一次出远门吧?不知道做学徒的,到哪里都需要被褥?”

    孟帅赧然点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就会了。”

    那青年从行囊里拽出一条毯子,道:“这个给你,聊胜于无。”

    孟帅推辞一下,这才接过,笑道:。多谢。我叫孟帅,兄台贵姓?”也俯身铺在自己床上。只觉得毛毯异常柔软,不知道是什么毛皮做的,上面的纹饰也从所未见,只觉得精美绝伦,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和他身上的熏香又有不同,似乎是安神促眠的那种,显得非常考究。

    那青年听到他问话,眉头微皱,随即答道:“我是……邵峻。”

    孟帅点头一笑,道:“邵兄……”

    等一下!

    孟帅汗毛倒竖,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默默地念了两遍,从记忆深处拉出了这个名字,道:“原来是……邵兄。”

    那青年停下整理被子的手,抬头看向他,道:“你认得我么?”

    孟帅连忙摇头,道:“无缘相识。”

    那青年笑了一笑,道:“我说呢,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孟帅打了个哈哈,道:“我出去一下。”说着慢慢推开门,走了出去。

    邵峻就是……折柳堂那个弟子吧?

    他决心要杀的那个?

    突然跑到他面前来,这是闹哪样啊?

    孟帅抚了抚胸口,突然觉得很是不爽。虽然下决心杀邵峻,但其实他对那人一无所知。只从他弑师谋逆的大罪行来推测,自然要把他想象成大j大恶之人,或者凶悍,或者阴狠,至少也是高崎一样的跳梁小丑。

    哪知道今天一见,不但第一面给人留下好印象,还成了自己的室友,刚刚还借了毯子给自己。光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

    虽然孟帅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初衷,但这种眼见与心想之间的差距,实在令他颇为不适。

    果然还是要日久见人心啊。孟帅细想,又觉得要不是邵峻这样面善的人,也骗不了老谋深算的折柳堂。光凭高崎去谋算折柳堂,早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还是……把毯子先还回去吧。

    孟帅还是做不到笑里藏刀,行若无事,既然决定继续杀邵峻的任务,那就不要欠他人情好了

    哪怕是一条毯子。

    孟帅正要回去,就听扑通一声,接着咕噜噜的声音传来,有人大声惨叫,另有各种叫嚷嘈杂之声传来。

    他走上几步,就见楼梯口围着一群人,围着底下的人指指点点。一人站在楼梯口上,双手叉腰,道:“怎么着了,刚刚不是还很嚣张么?你倒是上来啊。再上来跟我理论,说不定这次就行了呢。”

    孟帅扶着栏杆往下一看,就见楼梯下躺着一人,仰面朝天,四肢诡异的蜷曲着,头上鲜血直流,已经人事不知。

    只看场中景象,孟帅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这本是常见的冲突戏码,心道:扯什么淡呢,就住个酒店都不消停。

    就见一人从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