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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68部分阅读

胜大叫道:“很好,就是这么打刀个头大又怎么样?个头大能赢,大家抬着门板上好了”

    唐旭和楚木狂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会那么情势关心,但看王和胜得意的样子,心中憋气,道:“木狂还没有拿出真本事来。”

    话音未落,只听刺啦一声,王启龙胸口衣衫被刀风绞碎,他倒退几步,惊疑不定。

    就见楚木狂左手中,又出现一把刀。这把刀个头小上许多,只比匕首长上一点儿。和那大刀一长一短,一前一后摆着,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王和胜拍桌子大骂道:“卑鄙竟然出暗手”

    唐旭道:“这是他的真本事,你没看两把刀是一套么?这怎么算暗手?”

    王和胜骂道:“你有真本事,我阿龙就没有么?上,让他看看。”

    唐旭道:“怎么着,他也有刀?”

    王启龙却是没有刀的,但他有掌

    刀中加掌,这就是他的真本事。

    楚木狂的两把刀是配套的,两刀都能引起狂风气流,一前一后,互相影响,刀风吹得如螺旋一般,不可近身,还能引起乱流,不知何时就从暗处撞了一下,比暗器还狠。

    王启龙的刀和掌,也是配套的。长刀矫健如飞龙,攻袭犀利,左掌稳健如盘龙,防守坚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双方各出一手,又战在一处,竟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局面。王启龙更胜一筹,只是这次的优势和气势都不如之前,只是略占上风。

    但正因为他转向稳健,胜势不是靠一时气势,而是真的稳扎稳打赢来的,在一众高手眼中,反而更加可靠。姜期等在上坐着,都已经看好了这场比赛的胜果,都各自道:“看来楚木狂不出奇招,是扳不回这一局了。”

    楚木狂还有奇招么?

    唐旭阴沉着脸,道:“你们哪知道,楚木狂为什么叫狂风三快刀?”

    眼见王启龙胜券在握,突然,楚木狂双目圆睁,喝道:“刀”

    王启龙只觉不知所谓,刀光就在眼前,为什么又扯出刀来?突然便觉风声有异,大惊之下,半个铁板桥仰身,却绝下腹一疼,被一股大力撞得向后飞起

    他头脑一片空白,手中长刀脱手飞出

    这一招却不是他随意撒手,乃是他王家刀法的最后一招,叫做“天外飞龙”,是和敌人拼的同归于尽的撒手招数,这时含恨出手,只想能报的一箭之仇

    扑通一声,王启龙落地,小腹插着一把飞刀。

    楚木狂一刀得手,本是志得意满,却不想迎面飞来一把大刀。他连忙侧身要避,哪知道这一刀的速度惊人,轨迹更是诡异,他闪避不得,被一刀环切,肩膀登时被卸了下来,鲜血直喷,人也插着刀飞了出去。

    王和胜大叫一声:“阿龙”飞扑下山。山虽不高,也有十多米,他一跃而下,落地不过一个踉跄,立刻向前扑出,抱起孙儿,点了他几个|岤道止血。

    这才第一场比赛,已经两败俱伤

    姜期看得暗中嗟呀,心道这样打下去,不用皇帝费心派人,这些年轻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废了,正要给自家人传讯放弃。就听马云非道:“第一个伤的是王和胜的孙儿,不是小事,让他闹一闹,我们再敲敲边鼓,看能不能停了这无意义的比武。”

    姜期摇头,道:“恐怕难。皇帝心中有成算,别人说都不管用。”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王和胜给了那做裁判的侍卫一巴掌,就听他骂道:“我孙儿现在生死未卜,你不来关心,竟来让我别于扰比赛,瞎了你的狗眼。我孙儿没事便罢,有半点差错,看我饶了哪一个?”

    他又仰天骂道:“唐旭,你这老不死,我和你没完”

    闹了好一会儿,还是皇帝出面安抚,图太监亲自带人将王启龙和王和胜一起送到后堂去,找最好的御医安置,这才暂时平息。

    至于楚木狂,跌下擂台时就已经死了。那一刀天外飞龙几乎把他劈成了两半。但唐旭没为他出头,其他人更不会在意,搭了下去,把血擦于净,就算抹除了一切痕迹。只有皇帝说了一句赏五十两银子丧葬费,这就是一个死掉的天才最后的价格。

    又过了片刻,络腮胡子的侍卫再次上来,叫道:“比赛继续,现在第二组,米预对谢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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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四 碎骨手,湖上舟

    马云非在上面笑道:“是你的人上来了。无巧不成书,米预好像是吴王的人。你要小心他指使下狠手。”

    姜期道:“无妨,他不认得是我的人,且我虽不指望谢姑娘挤压众人,毕竟她实力也不凡,料想自保还是无碍的。”

    只见一个穿青衣,容貌秀美的少女登台。另外一边上来一个矮个子青年,脸色青白。所有选手都在二十岁以下,面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少年的稚气,唯有这个青年,看着虽然不大,但明显过了青葱期,已经是个青年人了。

    那侍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多问了一句:“米少侠,你贵庚?”

    米预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二十。”然后直接拉开架势。

    那青衣少女谢柔青刷的一声,抽出背后的长剑,道:“你也亮兵刃吧。”

    米预冷笑一声,道:“我不用兵刃,我的手就是兵刃。”

    谢柔青不自觉的瞄了一眼他的手,那双手手指修长,但和他的皮肤一样白里泛青,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看得久了,让人从心底觉得寒冷。

    刷的一声,长剑圈回,谢柔青收回目光,道:“那就得罪了。”长剑已经出手。

    等她长剑刺出,剑光闪动,就见那剑刃闪烁不定,左右颤动,仿佛灵蛇一般活动。她的身法也如长剑一般飘忽不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擂台上团起一团清影,既迅捷,又曼妙。

    那米预全身蜷缩起来,身子半蹲,纯为守势。一剑过来,或者侧身闪避,或者蜷身躲过,在漫天剑影中自存其身,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姜期原本看得心情愉快,但越看越是心惊,眉头渐渐锁起,道:“不对…

    马云非突然笑道:“他说自己的手就是兵刃,可是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动过那兵刃……”

    话音未落,米预第一次亮出了他的兵刃。

    一双青白的手从衣袖中伸出,一手扣住了剑刃,一手扣住了谢柔青的手。

    咔咔咔——

    他的手快速的动了几下,仿佛是在折断,仿佛是在碾压。

    长剑亮如秋水,在他手中被搓成了一道圆弧,竟然还不折断,谢柔青的左手却被扭曲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团血雾。

    米预犹嫌不足,手肘圈回,卡住了谢柔青的脖子,将她还没出口的惨叫全部憋了回去。

    这本是胜负分明的结果,但事情没有完。米预碾挫谢柔青左手的手松开,丢下一只几乎不成形状的血团,再次上移,抓住了她的胳膊,咔的一声,再次拗断,白森森的骨头都透了出来。

    这场比赛的规则,本没有点到为止这一项。要分出胜负,要不然重伤倒地,被h,要不然跌出擂台,要么就是亲口认输。除此之外,只有皇帝能够阻止比赛进行,那场上充作裁判的侍卫,是没有权利中止比赛的。眼见米预就是让谢柔青想认输而不得,要将她活生生的折磨死。

    姜期知道以皇帝的恶毒,绝不可能下令中止比赛,吴王更不会约束手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扔下去。这一扔下去,不管后面用什么解释,都会被有心人利用,但此时此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正在这时,只听湖面一声长啸。

    啸声悠长,龙吟不觉,开始啸时还远在湖对岸,渐渐地便觉来人迫近。

    众人都被啸声吸引,连米预也停下手,看了一眼。

    姜期看准机会,也不见他扬手,手中茶杯无声无息飞了出去,在黑夜中穿过数十丈距离,砸中了米预的后颈。

    米预被砸的向前一倒,还没有失去意识的谢柔青用仅存的力量狠狠的向后一记肘锤,撞在他胸口。米预连遭重击,身子往后倒,谢柔青趁机脱出他掌握,身子一滚,直接滚下了擂台。

    胜负已分

    那侍卫刚刚也走神了,并没有看到姜期扔茶杯,只道是谢柔青趁机奋起,离开了魔爪,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举起手道:“谢柔青出局,胜利者是米预。

    然而这时候谁还在乎这场比赛的结果,众人都盯着湖水,依稀的看见荷花灯笼罩下,水中有一小船,漂泊而来,只是到底天黑,距离又远,没人看的请来的是谁。

    刚刚姜期的小动作,只有马云非看见了。她心中也颇为惊异——从山上到山下的擂台,足足有数十丈,将近百米的距离,晚上山风又大,目标都看不清楚。以一只茶杯穿过这么长的距离,轻易地击中武功不弱的米预,修为当真可敬可畏。更别说他发暗器的手法,马云非压根也没看透。

    至少是火山修为,江湖上超一流高手,镇派镇宗的人物。

    马云非在心中掂量,笑道:“姜兄,你看来人是谁?”

    姜期早就在盘算这件事,道:“听啸声,来人的内力倒是悠长,但说修为多高也未必,依我看来,也就是金刚境界的顶峰。也有可能再进一步,到了火山期的门槛上。”

    马云非道:“我听着也是如此,还道自己听差了。那人这么高调,我还道他要以一人之力,把我们都给挑了。”

    姜期笑出声来,道:“确实。这人修为不错,但也不能力压群雄,皇帝在此,岂容一般人放肆?他必定另有所持,来的自有目的。咱们安心看戏便是。

    渐渐地,小船越来越近,船上的人已经清晰可见。

    但见船上除了摇橹的艄公以外,只有一人,十六七岁年纪,身长玉立,眉目俊朗。皎皎少年如日月皓辉,潇洒之中另有几分天潢贵胄的雍容气度。

    最令人惊异的,是那少年的衣服,头顶束发玉冠缀着指头大的明珠,已经很是名贵,那一身银色袍服上,用金线密织的是团龙图案

    团龙,是皇室才可用的图案

    姜期陡然想起一人,立刻回头,往最高山头上的龙椅上看去。

    皇帝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从姜期第一次认识皇帝到如今,连昭王时落魄的样子都算上,从没见过他脸色这么难看过。不但脸色铁青,眼珠子还瞪着,虽然看不清楚,但姜期感觉到了其中必然充满了血丝。

    那样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天敌。

    就听那少年朗声笑道:“六哥,小弟归来迟了。”说着遥遥拱手,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当真是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皇帝的脸色难看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道:“原来是九弟来了,想煞哥哥我了。众位爱卿,随我一起下去,迎接明王。”

    姜期道:“果然是九皇子明王景珏,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当得起皇室第一俊杰。世妹,咱们下去瞧瞧?”

    马云非笑着起身,道:“今天我算是来着了。”

    下了山去,皇帝打头,带着一众大员在花圃中央站定。那小船也在琼岛上靠岸,田景珏走下船来,到了皇帝面前,躬身行礼,道:“参见六哥。十年不见,六哥风采更胜当年。”

    皇帝见他一不行大礼,二不口称陛下,简直不把自己当成皇帝,心里怒火更盛,但面上还是笑的很和煦,双手相搀,道:“九弟,你回来就好。这些年你虽远在天涯,我的心却时时牵系着你,只有看见你平平安安站在眼前,我这一颗心就算放下了。”

    在场众人无不是权力场中的老人,饶是皇帝这番话说的极其恶心,也没有一个稍露异色,纷纷行礼道:“参见明王殿下。”

    明王微笑道:“众卿平身。”

    皇帝脸色终于变了一下,马上再次堆笑,道:“九弟,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你看这花间的擂台,正确真正的奇才一展天赋。虽有几个少年英才,但没有你在,就像缺了定海神针一般。”

    明王目光一扫,又看见了剩下几个少年,虽然看见了,却视而不见,反而道:“皇兄,这就要考校我么?你知道我回来,不是为了小打小闹来的。”

    其他几位少年听到这样的话,无不眉立。

    皇帝道:“那个自然,我知道你看中的是什么——既然你看不上这里,那就上来与我一同观赛。”

    明王笑道:“观赛也不必……皇兄总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小事上。也罢,我就把这件事了结吧。”说着一转身,轻飘飘跃上了擂台,道,“你们几个一起上吧,一刻之内结束战斗。”

    几个少年听了,更是怒发冲冠,冲动的已经要上台,老成的还看着自己的主君。

    皇帝没想到不用自己挑拨,他就先将仇恨拉起来了,顺水推舟道:“好吧,就”

    话音未落,只听有人笑道:“且慢,人还没到齐,怎么能先开始?”

    这个声音来的突兀,不像刚刚田景珏的啸声,明明白白是从湖面上来的,这个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完全把握不到方向。

    皇帝喝道:“谁?又是谁来了?”

    众人同时向湖面上看去,想在湖水上找新出现的船,却只见稀稀落落的荷花灯的灯光,哪还有第二艘船在?

    难道有鬼了不成?

    姜期突然反应过来,叫道:“在天上”当先抬头看去,众人跟着抬头。

    这一抬头,登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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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五 不速客,群雄戏

    只见天空上,不知何时盘旋着一只巨大的飞鸟,黑羽长喙,宽宥十丈,阴影几乎覆盖了整片花圃,乍一看像一只巨大的乌鸦,庞大的体型有一种超越众生的震撼。

    乌鸦上面坐着几个人,被羽翼挡着,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在场的众人虽然是凡俗众人,但大部分见识超卓,愣了一下之后,各有猜测,皇帝首先道:“是大荒来的……大师么?”

    乌鸦在空中盘旋,却有两人起身,缓缓落下。紫裙飘飘,风姿翩翩。众人定睛看时,乃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俊朗,女的秀雅,仿若一对璧人。

    那男子扫视了一眼,道:“在下鼎湖山叶孚星。这位是琵琶谷的玉淙淙玉师妹、大师不敢当,不过皇帝说对了,我们是大荒来的。”

    虽然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但叶孚星这么一报家门,还是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马蚤动。大荒圣地的各种传闻,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但谁又正面看过一个大荒来的人?今天不但见了,而且一次就是两个。

    两个大荒宗门的人,骤然出现,为了是什么?

    心中有数的人,自然已经找到了答案……升土大会

    不是明年才举行的么?现在大荒就来人了?

    皇帝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他这个计划本来就是跟升土大会捣乱来的,且头两场也进行得很顺利,又废天才,又拉仇恨,这一轮比下去,这些天才非废了一大半不可。但这时候出来两个大荒的人搅局,说不定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叶孚星笑道:“各位这么努力,是为咱们升土大会打前站么?还是不用我们在场,你们自己就把整个大会了了?这只怕不合规矩吧?没有七大宗门在场,你们选出来的少年天才可是不作数的哟。”

    皇帝咳嗽一声,道:“大师明鉴,今天这个御前试剑会不过是个游戏,当然,也算个摸底,只是作不得数的,大师若是不喜,朕可以散去……”

    叶孚星道:“我有什么不喜的?也别不作数啊,作数,作数不是很好么?大荒的天才那么多,要我们一个个去找,可有多费心力?有大齐之主代劳,那不是很好么?依我说,这就算是一场升土令的预选赛了,反正家伙已经齐全,我们再给个认证,不就两全其美了?”

    皇帝尴尬至极,不知所措,倒是还没上台的几位选手都是脸露喜色。他们也不是傻子,刚刚的战斗那么惨烈,他们心中也有掂量——都是前途无量的天才,于嘛为了博权贵一笑打生打死?因此后面上场的都打算留手了,哪知道大荒来人一登场,事情大反转,别人的事,变成了自己的事,哪还有不摩拳擦掌的?

    皇帝这时已经转变过来,知道事情不可逆转,顺水推舟道:“那再好也不过了。朕这就把几位高人的位置收拾出来,然后吩咐他们重新开始。”

    叶孚星又笑道:“也别急着重新开始。我说了,你这场地不错,但人差了点。这里一共五个人,四个没上场,一个赢了的,哦,还有一位少年天才,是你弟弟。就算六个人罢了。恐怕数量上不够,质量上也难说圆满。”

    田景珏听他说到自己也只是随意的口吻,心中不悦,眉头已经挑起,但还是没开口。

    皇帝道:“既然如此,两位前辈稍坐,朕颁下旨意,召集京城符合条件的少年来比试,必然让两位满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紫裙女子玉淙淙开口:“且慢。你现在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