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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81部分阅读

    峁埂?br />

    鹤灵封印术要求极高,它要求整个印图要封在中间那根羽毛芯里,然后在旁边的羽绒上灌上真气,让真气顺着每一层翎毛往下移动,到了最下方,灵气完全展开,和羽毛芯的印产生作用,完成灌灵的动作。

    也就是说,这个鹤灵封印术不能“自动灌灵”,它只能“定时灌灵”,一旦真气从上端走到下端,灵气必出,能不能灌到封底里,也看运气。

    而且这样的灌灵术成功率确实也堪忧,林岭这样的大家还好,孟帅这等水准,十次里面能成功一次已经烧了高香。

    其实孟帅根本没有试过,这门封印术要求材料多,时机少,条件苛刻。林岭给了他一根鹤羽研究结构,然后就让他在鸡毛上自己练了。他练来练去总也没有练对,便放在一边。这次出手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因为尽管鹤灵封印术不怎么靠谱,但他确实是孟帅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远程的封印法。而且这次的目标不是灌灵而是破坏,只要把几种特殊的气插入田朔洲身上的封印中,封印必毁。破坏比建设容易得多,此乃通理。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材料足够。

    鹤灵封印术,最好的当然是用鹤羽。但是一般的羽毛也能凑活。孟帅自己是不囤积羽毛的,但是牧之鹿有。他自己就是养灵禽为主的。身上鸡毛鸭毛不是一根两根。

    如果质量不够,那么数量就可以弥补。一根没把握,就做上十根、二十根也可用了吧。

    孟帅在后面做了一大把粗糙的封印羽毛,都交给了牧之鹿,让他伺机扔给田朔洲。

    那牧之鹿不愧头脑灵活,知道藏木于林的道理,为了扔出这一把羽毛,故意假装让自己的灵禽挡在前面,弄得羽毛纷飞,借机将封印术的羽毛扔出去,不惹一点怀疑。

    其实那封印翎羽虽多,也不能把所有田朔洲身上的封印术都解除。但他身上每一个封印术都有用,废了一个,一大片身躯就不能用了,实力就打了个折扣。他们的运气好,把他腿上的封印术正好废了,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些事说来复杂,不过真是时也,运也,命也。若不是许多巧合凑在一起,田朔洲今日不至于有这样的下场。

    听了大略的经过,阴邪花赞道:“可以啊,好小子。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个软饭封印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冼正真号称璇玑山同代第一人,我看也未必比得上你。出了这里我给你调令,包你泣血谷一个名额。”

    孟帅还没说话,牧之鹿已经道:“阴师兄,你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我已经收纳他为我百鸣谷门下弟子,怎么又能进你泣血谷了?”

    阴邪花怔住,随即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泣血谷要封印师,那是海纳百川,各方面的人才都要有一点,还有道理。你们百鸣谷不是驯丨兽师的门派么?你也来跟我抢人?小子,你是驯丨兽师么?”

    孟帅老实的摇头道:“不是。”

    阴邪花道:“那你还是早早断了去百鸣谷的念头的好。百鸣谷除了驯丨兽师,只有杂役,你苦学多年,难道就是给人去刷兽毛,捡野粪么?你若志向如此,倒也不用去大荒了,到哪里扫厕所不是扫啊?”

    牧之鹿摇头道:“你说错了。我百鸣谷虽然都是驯丨兽师,但是不是只招收驯丨兽师。要是这样,一届升土大会没有驯丨兽师,我们还不收弟子了么?我们的策略,本来就是收有资质的弟子回去培养成驯丨兽师。我看孟帅有天赋,在驯丨兽师一道自能大展其才。”

    阴邪花笑道:“你胡说八道。孟帅有什么驯丨兽师天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就算他有吧,有那么一星半点儿,难道比得上他封印师的天赋?他好好的封印师当着,你要他改学驯丨兽之道,这不是耽误人么?你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牧之鹿道:“我居心不良?泣血谷的人还说别人居心不良?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进泣血谷。旁人门中都是师兄弟,唯独泣血谷门下,都是仇人。要想混出头来,不知踏了多少同门的鲜血。就算出来也是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家伙,常人谁敢接近?进泣血谷?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阴邪花先是面色沉了下来,紧接着便即笑了起来,突然手放在孟帅肩头,道:“怎么样?我说他居心不良,你看出来了吧?”

    孟帅一怔,道:“额?”

    阴邪花笑道:“你这娃娃很聪明,不用我说你也该看的出来,我再点醒你几句。我对你的兴趣可是一早就有,现在只不过随着你的封印术提高而提高而已。这胖子开头可是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也没看见他对封印师有什么渴求,现在突然拿出势在必得的架势抢人,不可疑么?这胖子平时不跟人斗嘴,为了你居然主动跟我对骂,这是破天荒了。你自己想想,你一个先天以下的弟子,真有这么大本事值得他违拗本性?肯定是另有所图。我泣血谷要的人才,他们要的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孟帅嘴角一抽,道:“这个么……”

    牧之鹿神色淡然,道:“孟帅,咱们一路过来,我是什么人品,阴邪花是什么人品,你都看见了,你相信哪个?”

    阴邪花冷笑道:“人品?这场灾祸怎么引出来的?还不是我们都起了贪念?都为了钱财,惹出人家的老祖,谁的人品更好?你要是问谁更道貌岸然,那当我没说。可你要说的是真人品,大家五十步笑百步。”

    牧之鹿嘿了一声,道:“你也就在这里能这么说了,倘若把他带回你的泣血谷,对着满地白骨,你还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阴邪花抓住孟帅肩膀的手紧了一紧,道:“小孟,你说说看,你要选哪个?这七大宗门中的两个任你挑选,这样的好事可是前无古人。你可选好了?”

    孟帅嗯了一声,道:“我有一个建议。”

    阴邪花道:“什么?”

    孟帅道:“咱们先顾好眼前吧。”说着伸手一指。

    他指的是地下那具躺尸。

    牧之鹿心中一紧,就见地下那具躺尸还在地下,并无什么征兆,心情又是一松,正想问一句,就听阴邪花惊叫道:“好强烈的阴气。”

    牧之鹿被说得汗毛一炸,知道阴邪花修的是鬼门功夫,对阴气尤其敏感,感觉定然不会有差,失声道:“怎么回事?”

    孟帅手心出汗,低声道:“封印……又开始运转了。”

    阴邪花不由分说,伸手一指,一道黑烟向前射去。黑烟还没走到一半,就见那尸身一绷紧,陡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

    二七零 新危机,僵尸起

    在三人眼皮底下,那田朔洲缓缓地站起身。

    只是不像是田朔洲了。

    倘若说刚刚与他们交战的田朔洲,仅从外貌气质上来说,还是当年的齐主太宗,那么现在这个,就像个僵尸厉鬼。

    他的身躯也没怎么变,五官也没有大变,但是眉梢眼角的稍微移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又阴森又诡异。

    更不要说,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气,从里往外散发出来,牧之鹿也能分明的感觉出不对来了。

    站直身体,那田朔洲突然张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发出了“呜——”的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向前迈了一步,但是迈步的动作诡谲,就像是向前跳了一步。

    真是活见僵尸了。

    阴斜花尽管心中紧张,倒还不忘讥刺道:“孟帅,你这封印术不行啊,他又站起来了,刚才你用的难道是摔跤术么?”

    孟帅却没了逗趣的心情,正经的回答道:“不是。是他阴封破裂了,魂魄外溢。然后……”

    然后他身上还有封印。

    阴封是用特殊的封印法器盛放的,法印破裂,魂魄外泄,自然就逸散了,或者化为厉鬼在阳间游荡——如今是大白日,太阳一晒,立刻化为青烟,要不然就是直入轮回,连烟都没有,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为恶的。

    但是这一回,很明显是阴封的魂魄直接操纵了田朔洲的身体,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可见其中必定有鬼。

    孟帅的目光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但见他一件褶子被烧的处处焦黑,再往里却没见其他衣衫,倘若有封印,想必是直接入肉了。

    刚刚外头那些,有印图可以分析,这个诡秘又诡秘的封印,他还真是束手无措。

    牧之鹿见那僵尸还在一步一步往前挪,道:“且慢。这僵尸若只是个怪物,没有意识,也分不清敌我,行动又不便,咱们未必要和他起了冲突,只管下山,把他留在这里,又怕他何来……”

    话音未落,那僵尸突然在原地一蹦,身子飞起,陡然跨过数十丈的距离,向牧之鹿扑了过来。

    牧之鹿大骇,那僵尸身法太快,真如飞来一般,他竟躲避不及,突然两个袖子同时抖动,数十只鸟雀飞出,浩浩荡荡挡在身前,那僵尸一扑扑到了鸟群里,又是一番鸡飞鸭跳。

    牧之鹿趁机脱身,出来一看,身上已经溅上不少血液,原来那僵尸已经抓住鸟雀用口大嚼,鲜血四溅,不片刻功夫,鸟雀已经死的死,飞的飞,落了一片于净。满地鸟尸鲜血,触目狼藉。

    阴斜花大笑道:“还想装死?被打脸了吧?”说是这么说,人却是转身就跑。他身法很快,化为一道黑烟往山下逃窜。

    牧之鹿也不甘示弱,招手叫上自己的巨鸟,腾空而起。

    孟帅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就见那僵尸头脑转动,盯住了自己,又是直直的一蹦,向自己这边窜来。

    那僵尸的速度何等迅疾,牧之鹿都差点闪避不了,孟帅如何能闪避?好在并非出其不意,眼见对方扑过来,孟帅只知道本能的“倒腾龙”飞上空中数丈。险险的避过这一扑。

    他头上脚下,在空中飞腾时,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子被人提起,不降反升,飞了上去。

    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脚被飞过的牧之鹿提起,人也跟着那只大鸟向上飞起。牧之鹿伸手再拉,孟帅翻上鸟背,牢牢坐下。

    他惊魂未定,牧之鹿笑道:“如何,关键时刻要靠谁?阴斜花表现的再赏识你,关键时刻还是说跑就跑,人品不过如此。”

    孟帅咳嗽了两声,道:“牧前辈,我有那么重要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说这个,倒叫晚辈受宠若惊了。”

    牧之鹿一怔,随即失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孟帅往下看去,就见那僵尸久不见他跳下来,也不再追,一路追着阴斜花的黑烟去了,问道:“刚刚田朔洲也抵不过,于嘛不都乘鸟儿飞走,非要留下来跟他死磕?”

    牧之鹿道:“那不一样。意识清醒的先天武者,自有对付天空中敌人的法子,先天真罡可以及远,自身也能短暂的凭借本领滑翔转腾,就算飞上来也不安全。当然还是比地下死磕好一点儿。倘若刚刚一直久战不下,也只好用飞鸟逃走试试了。”

    就见那僵尸一路追上了阴斜花的黑烟,合身便扑,阴斜花的身法也极其诡异,黑烟的遁术更是有悖常理,被一扑之后,烟气散去,再次合拢,换了一个方向再跑。

    如此反复,黑烟聚,僵尸扑,然后再散,再聚,一路往小路上滚滚而去。

    牧之鹿带着飞鸟一直在天上追着,孟帅倒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倘若果然决定逃跑,就该往其他方向去,趁着阴斜花拖时间,自己趁机脱身。倘若有些对敌,就应该下去招呼阴斜花一起动手,或者找到叶孚星也好,要趁着人多欺负人少,倘若等其他人被解决了,那真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了。

    难道是找机会偷袭?

    牧之鹿全神贯注的看着僵尸,观察那僵尸行动的样子,突然摇头道:“不行,这速度,力量,比之前更胜了几分。实在是打不过,别看了,咱们走吧。

    孟帅“哦”了一声。

    这时场中的僵尸再次一扑,扑到了黑烟上,那黑烟正好要散,突然他张口一咬,咬住黑烟,甩头一撕,把烟气如皮肉一样撕下一大块来。剩下的黑烟再次散开,在另一个方向聚拢。

    阴斜花的身躯展现,脸色青白,显然伤了元气。突然双手合十,结出一个手印,黑烟聚而不散,变成了光芒一样的质地,紧紧贴着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虹光向前射出,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田朔洲在后面追上,身子还是以僵直的姿态往前冲去,一步可以冲出十余丈,一跳一蹦,看起来慢吞吞的,移动速度却是奇快无比,阴斜花化作的虹光只能维持着双方的差距,可也甩不开他。

    牧之鹿道:“这是烟遁转为光遁,阴斜花倒也拼命。可惜低估了那僵尸。

    孟帅见他随口评价,并无阻止的意思,大概也能明白他的立场了。心中却是暗转,能不能再次出手。不为了搭救阴斜花,也为了自救。

    只是他手段不多,和对方差距也太远,所用手段无非封印而已。但现在这个手段也不大好起作用。

    他的水平只能通过印图寻找封印的破绽或者推断原理,要想通过封印的效果直接逆推封印的构图,实在超出他水平之外。

    没有封印图,总是枉然……

    咦?

    孟帅突然心中一亮,对牧之鹿道:“我要想想这个封印,请给我一点儿时间。”说着闭目养神。

    牧之鹿略感惊讶,没想到他这时还有手段,当下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御着巨鸟在空中盘旋——毕竟阴斜花也是一起从大荒出来的人,若能顺手搭救,惠而不费,也是好事。

    但牧之鹿等他,僵尸却不等他,阴斜花等不起他。

    那光遁的速度如此之快,当然消耗也不小。阴斜花遁出数里,早已力竭,渐渐慢了下来,虹光渐渐不成型,要往烟气处转化。

    那僵尸再次一扑,没扑上阴斜花,却抓住了他黑烟的尾巴,立刻又扯下一大块来,嚼着吃了,阴斜花的速度又再慢了一分。

    这等情形,倘若再无人接济,阴斜花必然给这僵尸生撕了。牧之鹿权衡片刻,飞鸟的高度降下,叫道:“阴师兄,往这里来。”

    阴斜花抬头一看,又惊又喜,脚步一点,黑烟凝固在脚下,仿佛一个跳台一般,他顺着烟气往上一跃,跃上数丈,去抓那巨鸟的脚爪。

    然而就在此时,那僵尸赶了上来,再次扑上,死死咬住黑烟。

    那黑烟无形无质,本来根本无法物理接触,但那僵尸的牙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要在烟尘里跟蛇牙咬住肉一般,入骨三分,甩也甩不掉,竟被阴斜花一起提起。

    这时巨鸟提着阴斜花,阴斜花下面挂着僵尸,一连串下来,如糖葫芦一般,谁也甩不脱谁。

    牧之鹿又惊又怒,只是这时是阴斜花主动抓着鸟爪,他是不可能甩脱的,只得叫道:“你散去黑烟啊。”

    阴斜花咬牙道:“我他么还不知道散去黑烟?只是散不去,现在我感觉就是他在咬我肉,根本甩不脱。我若不一直输送烟气给他咬着,他就要把我的精气吸于了。”

    牧之鹿心中闪过一丝狠绝,暗道: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一起死吗?当下就要给巨鸟下命令,让它抓断阴斜花的掌握。

    正在这时,只听“铮——”的一声响。

    是琴声。

    那琴声仿佛从地平线上传来,悠远却深沉,如巨锤一样锤在众人心口。

    阴斜花头脑一空,立刻四肢无力,手一松,从巨鸟上掉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僵尸也是一松口,万缕黑烟从口中逸散,身子无所寄力,直头直脑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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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一 从天降,必杀局

    这一声如黄钟大吕,所有人都受到震撼。连巨鸟也不例外,翅膀一停,停止了扇动。

    好在这么大翼展的鸟儿,只靠上升气流就能飞得起来,因此那巨鸟停止动作以后,不往下落,反而上升,随着气流刹那间划出几百米。

    阴斜花落在地上,立刻缓过神来,转身就跑,叫道:“妈了个巴子,玉淙淙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能够以声音影响人心智的,也只有琵琶谷的高足玉淙淙了。

    就见一个女子站在路中央,抱着一个琵琶,眉毛微皱,道:“我救了你,你还不知好歹,别招我下次再不救你。”

    就见叶孚星从另一边赶过来,道:“也好,至少人凑齐了。”

    阴斜花一看,果然人凑齐了,心中舒了一口气。这边牧之鹿缓醒过来,却心中不爽。倘若这里只有阴斜花一个人,他逃了也就逃了,难道孟帅还能去说什么长短?但人都到齐了,就不能私自逃了。一来叶孚星他们和他交情远比阴斜花好,另一个就是以后传出去,名声也就毁了。

    无奈之下,牧之鹿在天上道:“各位,咱们是就这么走了,还是再跟那僵尸拼一下子?”

    正说着,那僵尸狠狠地冲上来,再次扑上阴斜花,阴斜花一让,僵尸已经扑在地上,登时就掏出一个丈余深的大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