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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4部分阅读

    区。通过这些物品的去向,能够大略的推测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几分。

    其中有几件重点的关照对象,如果不出现在暗标区,也没在刚刚的拍卖会展品里,就有几分意思了。要么是因为来历不明被舍弃了,要么是顺利进入了最后的神秘盒子。

    如果是被舍弃了,自然一切休提,如果是进入了神秘盒子,那么就大有可为了。

    孟帅重点盯了几件东西,它们和自己推上去的杀手锏是一批送出去的,既然它们顺利出线,那么同批的重宝,最后压轴的可能性很大。

    转了几圈,孟帅相当满意,从暗标区的数据来看,他的计划完成度比较高。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拍卖会能大展身手。

    不过么,意外总是难免的,他想起了查岫见的那个神秘人……

    正事办完了,孟帅决定半点私事,比如说给自己拍下几件东西。

    正在填写价单,孟帅就觉得后面有人接近,不动声色的继续写,肩头给人一拍,有人在耳边道:“孟兄。”

    孟帅诧异的抬起头,道:“你怎么在这儿?”

    四二五 死里逃生,大包大揽

    背后那人一惊,道:“孟兄看出我来了?”

    孟帅仔细一看对方的脸,只见五官完全陌生,穿着也是散人模样,毫不出奇,道:“不认得。不过你的声音明明就是滕……”

    那人忙竖起一指放在嘴边,发出嘘声,孟帅会意,低声道:“滕兄,你怎么这幅摸样?”

    那人正是滕重立易容,道:“死里逃生,不得不乔装改扮。即使如此,我还怕给人认出来呢。”

    孟帅唔了一声,想起了之前乌雨薇将他们带走的那件事,道:“你运气不错啊,竟然从那女人手里逃了出来。”

    滕重立大概是脸上抹了油泥,没什么表情,但还能看出眼中惊惧之色一闪而逝,接着苦笑道:“实在是侥幸。还是孟兄知机,又有贵人搭救,撤离得倒快,不用像我们这样死中求生。”

    孟帅如何听不出他口中嫉妒之意,淡笑道:“殊途同归。你我还不是一起好好地站在这里了么?”

    滕重立道:“那怎么一样?孟兄风风光光,光明正大在此参观,我却要藏头露尾,有家不敢回,有亲不敢投,这其中的差别也太大了。”

    孟帅也觉得奇怪,道:“既然受了委屈,滕兄为什么不回家呢?你们滕家虽然不比乌家,可也是一路世家,不至于连一个子弟都庇护不了吧?你又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乌家还能上门要人?”

    滕重立脸皮微微一抽,道:“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没死这件事乌家已经发觉,他们正洒下天罗地网来抓我。尤其是去滕家的路上,我稍微漏一点身形,他们就围追堵截,几次险些得手。如今我是失群孤雁,有家难回。”

    孟帅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怜。滕兄好好一个名门子弟,竟给本门中人欺负,这还有道理么?”便不再回话,他已经知道滕重立想要说什么,但这个话头可不能由他先提起,不然就给人讹上了。

    滕重立也知道孟帅不会主动揽下,开口道:“所以还要求孟兄救我。”

    孟帅道:“滕兄言重了。可是要我去滕家报信么?若有机会,也不是不行。”

    滕重立摇头道:“报信也没用。除非我自己逃回去,不然家里不会出手。”

    孟帅道:“会这样不近人情?要是你家族根本不庇护你,那于脆别回去了。就算回去,如果乌家施压,你们家不会把你交出去么?”

    滕重立道:“那不会,不主动出手是一回事,要是主动把自家的子弟交出去,人心就散了。况且乌家不会公开要人的,他们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只要我回去,我让他们自顾不暇,还想要人?”

    孟帅恍然,滕重立不只是逃出生天,更应该掌握了某些秘密,多半能对乌家造成打击,怪不得乌家要费心抓他。既然如此,他对滕家就有价值了,不会被牺牲掉。不过如果他让人送信,只要透露秘密的存在,滕家说不定真会出手救他。但他不肯,想必是信不过别人,当然更信不过孟帅。想来也是,以两人互斗的历史,他信孟帅还不如信街边随便一个人。

    滕重立接着道:“还请孟兄带我去见家人。”

    孟帅道:“这个……恐怕难吧?”这还真不是他推脱,滕重立见不到滕家人,他又哪能见到?滕家认识他是谁?

    滕重立道:“孟兄一会儿要上鼎湖山吧?”

    孟帅心道: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滕重立道:“我家人也会上山。到了山上,乌家决不能一手遮天。只要孟兄带我上山,我就能顺利到位。”

    孟帅笑道:“不是滕兄说得那么轻松的吧?以我的身份,本来没有成丹节的入场券,是作为随从跟着老祖上去。我自己尚且是别人的随从,哪能再带人上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滕重立目光一亮,道:“只要孟兄带我上去,必有重谢。”

    孟帅怫然道:“你以为我在敲竹杠么?咱们是什么关系?关系到你性命的事,但凡我能帮,一定会帮。可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滕重立看了一眼孟帅手中的报价单,道:“孟兄想要这株吉祥草?”

    孟帅眉头一皱,就见滕重立拿出一大张报价单,填了个数字上去,扔进暗标箱里,道:“这个记在我账上。”

    刚刚他写的时候,孟帅可是看见了,价格比之标价高五倍,不由吃了一惊。他也曾打听过往年的情况,一般到底价的一倍半,就可以拿下,有些热门的物品可以到两倍。但无论如何五倍的价格还是太夸张了。

    吃惊之下,孟帅忍不住问道:“滕兄是带了许多钱下来了么?”他可是记得滕重立花谷饲丸还要手下进贡,现在他的手下一哄而散,凭外门弟子的那点供奉,哪有这样的手笔?就算是滕家也不能给他这么买账吧?

    滕重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我乱来?我既然填了单子,就会负责到底。孟兄还想要什么?只要是这里的东西,我都替你买下。”

    他吹得太大,孟帅心中惊疑,突然灵机一动,道:“难不成乌家劫道,东西落在你手里了么?”

    滕重立身子一僵,脸色呆板,道:“乌家多行不义,收获不大是真。”

    孟帅暗挑大指,赞道:“滕兄好胆识。”这不是违心,是真正的称赞。死里逃生还可说是运气,但能把东西带走,可是需要非同一般地胆识和手段。

    滕重立被孟帅看破了根脚,不如之前神气,道:“总之你知道我的能力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孟帅再次道:“你真的觉得我在敲竹杠?这不是钱的事。”

    滕重立手笼在袖子里,道:“不觉得。孟兄逛吧。”

    孟帅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走了两步,果然见滕重立跟了上来。

    孟帅暂时不理他,一路上去看其他的展品。他刚在一件封印器边停留,就见滕重立飞快的填了一张单子扔了进去,价格不出意外,还是五倍。

    这是杠上了。

    孟帅于是故意的走了几个展柜,每次稍一驻足,滕重立立刻跟上,往里面塞单子,每次价格无不是五倍以上。

    走了一路,滕重立塞了一路,孟帅转过身来,道:“你不怕引人瞩目么?”

    滕重立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给人发现和之后被人堵死有什么区别?宁可舍身一搏。”

    孟帅道:“你究竟为什么认为我能带你上去?我的能力那么值得你信任么?”

    滕重立缓缓道:“倒不是那么全心全意信任孟兄,只是更信任你那位神出鬼没的朋友。”

    孟帅恍然道:“白也?你早说啊,他刚刚身受重伤,陷入沉睡了。”

    眼见滕重立面无表情,孟帅就知道他不信,转过身去继续走,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他和滕重立没什么交情,为他冒风险十分不值,要是纯粹把他当做麻烦,那么分分钟卖了他,虽不至于卖给乌家,但是叫大荒盟的人来把他弄走都可以。反正事情只要一闹大,滕重立自己先跑了。

    不过,真的要如此?

    孟帅本人原则上是不做这些缺德事的,摆明了敌对不说,滕重立这样尚未撕破脸的人物,不至于如此坑他到底。但若让他甘冒风险带滕重立上山,又十分不爽,甚至把他介绍给薛明韵,让他跟着四天号上山也是不愿。

    真是,这档口也不来个熟人挡一挡。

    孟帅目光往四处飘,想看看牧之鹿在哪儿,或者能遇到乌家人,把这家伙吓跑了也是好的。

    看了半天,熟人没看见,突然看到一个半熟脸,乃是一个青衣青年,面目模模糊糊似乎在哪儿见过。

    和那青年对视一眼,那青年突然咧嘴一笑,几步走了过来,道:“兄台,还记得我么?”

    孟帅一面还礼,一面道:“你是……鼎湖山的……”其实他压根儿没想起来,但那青年穿的是鼎湖山的制服,先说一句没错。

    那青年笑道:“当初我买过你的玄霜草来着。”

    孟帅这才恍然,记得当初自己摆摊的时候,这小子在自家摊上买过玄霜草。当时他曾跟自己有过交谈,自称叫林霄宿,还问过他的姓名,当时孟帅感觉不好,没有回答,当下笑道:“林兄好,您鼎湖山不是要开成丹节么?怎么你还在这里?”

    林霄宿笑道:“一会儿我就上去。兄台也要上去吧?”

    孟帅心中一动,摊手道:“我这样的人物,哪配去成丹节?能在大荒盟的拍卖场看看就不错了。”

    林霄宿哦了一声,突然嘴角一翘,道:“兄台想去成丹节么?”

    孟帅道:“就算想去,又哪能够呢?成丹节又不是菜市场,谁都能上去。”

    林霄宿笑道:“进会场或许难,只是上山做个看客,那也不难啊。在下这里……有一点机会。”

    孟帅大喜,道:“怎么说?”

    林霄宿道:“其实也不是在下,乃是我一个族叔,他本来驻守金鼎峰,身为长老,有资格带几个人上去。你若想要,只需一千聚气丹。”

    孟帅强忍着自己没说“你怎么不去抢”这种话,毕竟他也是刚发了财的人,不该这么没眼界,但真心觉得这比抢银行来得快。回头扫了一眼滕重立,见滕重立微微点头,暗骂道:土豪。便道:“好极了,去哪里交钱。”

    林霄宿道:“我这里就可以,既然兄台要上,马上写个帖子来,什么名字?”

    孟帅道:“叫滕重立。”

    四二六 上鼎湖山,站锦绣列

    轻而易举的甩脱了滕重立这个麻烦,孟帅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太好了。

    其实滕重立对这么上山还有疑虑,毕竟林霄宿和孟帅不是很熟,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孟帅却不耐烦,这种事放在他自己身上或许会多想,但能把滕重立打发了,他才不在乎可疑不可疑,只道:“你也把乌家看得太大了。乌家在百鸣山五姓中排名最末,林家却是鼎湖山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这样的家族,会给乌家跑腿?你若不去,我也没机会给你。”

    滕重立也是病急乱投医,交了一千聚气丹,换了一个观礼的名额。

    孟帅等他走了,才觉出好处来,不管怎么说,那些暗标投出去的标单都在,大荒盟不容人胡乱投标,只要投了,他就得认账。

    或者说……只要开标时滕重立还活着,他就得认账。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孟帅心中也有一丝疑问,不过紧接着便不放在心上,这也算是他意思到了,滕重立若有造化,说不定能凭此在滕家站住脚跟,若没有造化,他也没办法。

    为了保险,他又把自己非常看好的拍卖品投了一遍,出的价钱也不低,不过当然没有滕重立的高。

    做完这些,他才回去找薛明韵。

    薛明韵的队伍人多,还比较好认,孟帅远远地看见了,正要过去,突然眼角一瞥,看到了一个身影,忙转身再看,却已经杳然无踪。再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一丝阴影在他心头掠过,猛然停住脚步,孟帅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这时薛明韵看见了他,向他示意,孟帅表示自己在外面等她。

    过了一会儿,薛明韵出来,这次是由另一个大荒盟弟子送出来的,比之前引路的弟子地位更高,薛明韵点头微笑,让他留步,这才回到了马车上。

    孟帅在马车里等她,薛明韵见他神色凝重,道:“怎么啦?情况不好?咱们送去的藏品都没选上?”

    孟帅道:“这倒不是。都选上了。咱们送过去的大概有八成出现在暗标区,至少那几个花花公子的线都走通了。

    薛明韵道:“那两件东西呢?”

    孟帅道:“没看见。我看应该进了最后的神秘盒子了。”

    薛明韵摸着下巴道:“三取其二,成绩不小啊。那你还郁郁不乐的样子?”

    孟帅道:“谈不上不乐,我刚刚看见梁先生了。”

    薛明韵道:“哪个……啊那个神秘人?”

    孟帅道:“是啊,他还穿着那身斗篷。不过一闪而逝,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薛明韵不可思议道:“他那个打扮,还能登堂入室?”

    孟帅也觉得疑惑,在酒楼中密室里那样打扮还算谨慎,在大荒盟还是如此打扮,简直就是引人瞩目,不知道那人什么身份,竟也被允许进入。不过瞎猜都没用,他只是道:“我已经把详细的物品记录下来,这个给你。我先走了。

    薛明韵道:“好。三天之后开暗标,我会找人替你盯着的。拍卖会再见。”

    孟帅赶到鼎湖山山下时,队伍已经集合大半。灰老鼠一般的百鸣山制服尤为显眼。

    队伍分三大排并列,前面是三位长老打头,每位长老身后跟着两名先天弟子,然后是一大排的内门弟子,其中长老们亲传的核心弟子又在最前。孟帅这样的内门弟子排在队尾。

    三大排队伍中央,有一乘大车,前面两头灵兽拉着车。孟帅仔细一看,却是两头花牛,比一般的牛身材高大倍余,几乎赶得上似龙驹,但因为牛身本来就粗壮,显得比似龙驹还高大。牛身上带着鞍鞯笼头,都是明晃晃的金丝编成。大车更是高大华丽,都是金黑两色漆成,上有华盖,跟一间小宫殿一般。

    这就是百鸣山老祖的车驾吧。

    因为牧之鹿的身材很好认,孟帅就往那里去,牧之鹿一转身看见他,忙道:“你到这里来于什么?”

    孟帅奇道:“不是师叔叫我来的么?怎么,又不用我了?那我先告辞了。”

    牧之鹿道:“是要你过来,不过不是这里,是老祖那边……”

    话音未落,站在最前方的长老嗯了一声,回过头来。那长老长得瘦小枯于,但一双眼睛神光湛然,扫向孟帅。孟帅就觉得心中一紧,随即脊背直起,脱开了压迫。

    那长老略感意外,道:“这就是找来代替王漱的那个弟子?”

    牧之鹿恭敬道:“回禀汤长老,他正是孟帅。”

    汤长老哦了一声,道:“孟帅,这名字有点耳熟……看起来人还不错。个头儿也够了,就是不如王漱生得俊秀,你把他往后调调。”

    孟帅心中尴尬,倘若汤长老指摘他别的,他还有不服之处,但这么直白的看脸,到让人无话可说。孟帅生得不差,也是中人样貌,但王漱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老祖的亲传弟子都是长老身份,不可能随侍出行,他最近又没有收下小弟子,选的随从都是充当门面,当然是越俊美越好。孟帅这样的还真不够格。

    听到孟帅的名字,旁边的一个长老目光一动,向这边看来,在孟帅身上绕了一圈。孟帅一凛,同是查看,这个长老目光中,带了深深的恶意。

    牧之鹿给他传音道:“这是乌家的乌鹏长老,他可能因为前事对你有意见。”

    孟帅心道:神经病,于嘛对我有意见?难道说没当你们家炮灰还是我的错?紧接着,就听牧之鹿用嘲笑的口气传音道:“乌家没人啦。别的五姓家族都是自行上山,专有一个位置的。只有乌家只能跟着老祖上山,凑不齐一支队伍。你就跟着老祖,什么也不用管,我看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孟帅心中放松,牧之鹿既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嘲笑,想必乌家也真是不行了。看他们连抢劫的炮灰都要现招,也确实不像什么了不起的人家。

    孟帅依照指点,往前几步,靠近了大车。大车前左右各有四个弟子,左男右女。左边只有最前面的位置是空的,本来该他站。牧之鹿过来,让他跟后面的弟子换了个位置。现在站在头排的是另一个内门弟子,孟帅依稀记得姓赵,也是个出众的美少年。

    孟帅降了一位之后,对面应该列女弟子的位置也是空的。他心中暗道:这应该是陶秀一的位置吧,好好一对俊男美女,说跑就跑了,怎么这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