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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7部分阅读

    里还是……”话音未落,就听头顶传来声音道:“二——”

    滕重立脸色涨红,抽出兵刃,道:“孟帅,对不起了”

    孟帅淡淡道:“再见”

    滕重立还没反应过来,孟帅已经从船头拔起,如坐火箭一般向上飞出。

    倒腾龙

    滕重立眼睁睁的看着孟帅冲出数丈的距离,落在水面上。然而他却没有落在水里,落水之处,竟然有一艘小船,孟帅落在船头,立刻开船,小船冲锋一样往前开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有船?

    滕重立摸不着头脑,刚刚湖面上可是一览无遗,全是水,根本没有第二艘船在。

    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觉得船一沉,回头一看,青衣人落在船头。

    他大骇,惊道:“你你你……”

    青衣人冷声道:“你个屁,给我开船,追他。”

    四三六 绝命追击,地动山摇

    清晨的湖面上,两道白浪一前一后驶过,把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风起浪涌。

    孟帅在前面驾船,远远看着后面的小船,暗自骂道:“这破船开得还挺快。”

    他能有自己的一条船,也是运气使然。他黑土世界的湖面上,码头上正拴着这么一条。这条船是他在挖掘机之后第二个做出来的机封。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只想:这么大一个湖,没条船像话吗?便做出这么一条来,现在却是救命了。

    只可惜他当时不知道有一天要驾着船逃命,没给这条船做太快的动力,不然的话按照飞艇那种速度设计出来,早不知道把后面的追兵甩到哪里去了。

    好在后面那条船也不快。至少比林霄寅来时的快船慢的多,两边开足了马力,也是你追不上我,我甩不掉你。认真说起来,还是孟帅稍微快一线,前后的差距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只是这速度差也是有限之极。

    好在追了这么久,孟帅也心里有数,这家伙必定是身上有伤,或者说身中剧毒,而且毒性位缓解,不然这个距离不应该只是驾船来追,至少也该外放剑气,尝试攻击。等再远一点儿,就真出了攻击距离,料他也束手无措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赶紧开到有人的地方,最好是成丹节的大典之地,纵然那林霄寅是鼎湖山重要人物,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百鸣山的内门弟子,尤其今天还是典礼的好日子。

    奈何孟帅压根就不认得路,现在又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白雾虽散,星月之光也隐去,压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狂飙一阵,发觉四周越来越荒凉,好像走到了荒僻地方。

    孟帅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无奈,生恐到了水尽处,到时弃船登岸,可不是对方的对手。难不成还驾驶挖掘机狂奔

    可是……若是一直在水面上,孟帅倒有三分信心,能把对方耗没了。且不说速度上本就是他快一线,单说动力,比拼消耗元玉,孟帅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那艘船的元玉,孟帅看过,还有一半。元玉的能量消耗的虽不快,可架不住极限狂奔,最多一个时辰,对方必定枯竭。他才不信青衣人能随时带着可替换的元玉,那东西在大荒是真正的稀罕货。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人带了,孟帅也更胜一筹,他有元玉矿山在手,砸也能砸死对方。只要拼到对方能源耗尽,就是他赢了。

    但前提是……这段时间林霄寅别解毒。他要是解了毒,恢复了哪怕一半的本事,孟帅就要凶多吉少。

    赌一赌吧,看谁耗得过谁。

    滕重立驾驶着小船飞奔,眼角往后瞥。只见林霄寅盘膝坐在船头,闭目养神,面上罩了一层绿气,显然是中毒之象。

    他现在心中无比后悔:刚刚怎么就吓懵了,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中毒了呢?要说之前林霄寅言语恐吓,他没反应过来是色厉内荏,孟帅已经问他蝾螈有没有毒,这么明显的提示,自己怎么也没反应呢?

    越想越恨,滕重立希望林霄寅赶紧毒发而死——看他那倒霉样子,说不定现在自己捅上一刀,也能杀了他。

    想是这么想,借他两个胆子,滕重立也不敢真的动手。他要有那种孤注一掷的胆略,刚刚也不会吓崩溃了。

    他现在最希望的,不是林霄寅死,而是孟帅死。希望自己驾船追上孟帅,林霄宿一剑刺死孟帅。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自己倒霉的时候,总是痛恨不那么倒霉的人,对害自己的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许是他夹杂着各种恨意的目光太实质了,林霄寅突然睁开眼,道:“怎么样了?”

    滕重立吓了一跳,道:“一……一会儿就追上了。”

    林霄寅道:“还没追上?这没用的东西。”沉吟了一下,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

    滕重立看他动作缓慢的好像老牛拖车,心道:果然中毒不浅。再看那物,却是一张劲弩。

    林霄寅把弓弩塞给他,道:“给我射那小子。”

    滕重立答应了一声,架起弓弩,一扣扳机,忽的一声,射出箭去。

    孟帅听得背后弓弦一响,身子一低,一道弩箭从头顶飞过,落入水中。他暗骂道:擦他奶奶的,忘了他们家玩弩箭了。他们家那小卒都带着弓弩,这小子定然带的是高级货。

    滕重立一箭射歪,再看弦上没箭了,忙道:“前辈,再给点箭。”

    林霄寅喝道:“什么给箭,我这是封印器,不需要什么箭。扣下面的扳机,没用的东西。”

    滕重立精神一振,道:“封印器?”他虽然是名门弟子,但地位不够,还没机会用这么好的东西,大喜之下,差点儿忘了身在人手,再次架起弓弩,道:“我试试。”

    这回他手移动到下面一处扳机,狠狠一扣,突然觉得浑身一震,经脉中的力量被瞬间抽走,手臂立刻酸软,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孟帅听到响声,再次俯下头,刚刚低头,就听得风声有异,不及细想,一手狠狠在水面一推,小船蓦地平移丈余,就听“轰”的一声,一道光芒打在水面上,掀起三尺多高的浪头,小船摇摇晃晃,险些翻船。

    直起身来,孟帅心有余悸,紧接着大怒,暗道:合着只你有封印器,我就没有么?

    可是仔细想来,他还真没有。他虽然是封印师,但平时以制作印坯为主,很少制造成品封印器,更不必说远程了。暗中寻思一圈,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来,从黑土世界深处找出来,也是一件弓弩。

    那弓弩还是当初初遇姜勤的时候,收下的礼物,孟帅很久没有使用,现在拿出来,发现只有两支弩箭。

    聊胜于无。

    滕重立吃不住劲,往后倒去,忙伸手撑住,但觉手臂发软,险些支持不住。

    就听林霄寅喝道:“蠢货。还不起来,谁让你用全身力气发射的?快接着射。”

    滕重立慌忙爬起身,他也知道用封印器要主动控制力度,刚刚是太兴奋了,没注意细节,慌忙起来,想要再次射出,却觉得双臂无力,道:“我没力气了。”

    林霄寅突然喝道:“趴下”

    滕重立下意识的俯身,只听“刷”的一声,一道光箭从头顶擦过,堪堪擦过头皮,再次尖叫一声。原来头发给擦掉一大片,头皮破了,鲜血直流。

    就这样还是他运气,若是再抬起一寸,他的脑门就是一个大洞。

    头上疼痛阵阵传来,滕重立也是一阵恼火,顾不得手臂酸软,抄起弓弩,道:“前辈,我这就射他妈的。”

    林霄寅骂道:“射个屁,赶紧给我追”

    滕重立回过神来,才发现孟帅利用这一箭的功夫已经又开出去几丈。因为两个船的速度相仿,这个距离就是实打实的差距,再也难以追上。他不由怒火中烧,道:“好狡猾的混蛋。”一手按着小船封印,小船破浪开行。

    林霄寅道:“还是你没用。”心里只想:这小子太镇定,这时竟还能想到逃命才是第一要务。他刚刚也是瞄准滕重立,不瞄准我,一击不中立刻脱离,这样头脑清晰的家伙,若非修为不到,怕是连我都有危险。

    “我去,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孟帅心头焦躁。刚刚他抢了半天,也就抢出三丈的差距,还不一定出了人家的射程之外。亏了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又要发射,又要驾船,倘若林霄寅恢复到仅仅能扣动扳机的地步,一个驾船,一个射击,如何是好?

    这场追逃游戏,还得继续。

    天都要亮了。

    这时,东方泛白,太阳已经露头,湖面已经泛起层层金鳞。第二天清晨终于到了。

    想必成丹节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吧?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孟帅专心驾船。

    突然,他目光一瞥,看到岸上有一个影子,因为隔得太远,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是什么。刚刚太阳没升起来,他看湖岸全是荒野,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是敌是友,还是路过的什么人?

    孟帅迟疑了一下,船往旁边偏了一点,小船的轨迹稍有改变,虽然还是在湖面上行驶,却渐渐靠近岸边。

    太阳越升越高,光线越来越好,那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似乎是……大石头?

    他心中一阵失望,就要把船头扳过来。

    然而,再定睛看时,那边除了石头,还有其他的东西。

    黑乎乎的,远远地,从直觉上来说,似乎是人工制造的什么东西。

    孟帅因为好奇,没扳过方向,小船沿着斜线,向岸边靠近。

    近了,又近了,这回看得更清楚了。孟帅能看见那东西是环状的,黑乎乎的东西,而且相当熟悉。

    似乎是……炮口?

    这个念头闪过,孟帅陡然一个激灵,本能的就要掉头,但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低头,紧紧地扑在小船船底。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要完

    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冒出黑色的焰火——

    地动山摇

    四三七 人间蒸发,团体出动

    轰的一声,山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

    孟帅伏在船上,过了好久,才缓缓起身,只觉得耳边还在翁翁直响,外面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纱,根本传不到耳朵里来。

    他张了张嘴,深吸几口气,缓解了一下症状,再回头看去,不由得咋舌。

    只见湖面上生生打出了一个凹洞,四面的湖水正在呈旋涡状回流,他的小船要开足马力才不至于被拉拽进去。

    而原本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船,已经凭空消失了。

    包括船上的人。

    孟帅咽了口吐沫,心中依旧难以置信,或者说没能一下子接受——那不可一世的先天高手,敌友变化无端的滕重立,就在这么一炮下,人间蒸发了?

    真不愧是——黑血炮

    只听得岸边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尖细飘忽,刺人耳膜。然而往岸上看去,却没有人影,那人应该是藏在石头后面,并未现身。

    孟帅起身,作了一揖,道:“多谢阴前辈。”

    石头后面一人道:“什么阴前辈,我可不认识。”

    孟帅一怔,那人继续道:“今天早上我路过湖边,看你过来,还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猎物,就开了一炮,想打下来烧着吃。没想到一炮打歪了,好在你没事。你谢我什么?是谢我不杀之恩,还是谢我让你见识了黑血炮的威力?”

    孟帅皱眉,摸不着对方的意思,但琢磨话音,似乎不愿意应承,便顺口道:“都是。主要谢前辈活命之恩。”

    又是一阵怪笑传来,那人道:“林氏有个小字辈的先天高手,叫做林霄寅,你知道不知道?”

    孟帅沉吟了一下,道:“略有耳闻。”

    那人道:“说起林霄寅,也是了不起。他是鼎湖山史上第二年轻的先天高手——嗯,加上今天这个,大概退到第三位了。不过那也是十九岁的先天高手,林家老祖的心肝宝贝,林家下一代的顶梁柱,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也仰慕他好久了,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说真的,你见过他么?”

    孟帅这才恍然,原来林霄寅身份显赫,他不肯承认自己动手,当即笑道:“没见过。那么高大上的人,和我这样的区区无名小卒,哪会有什么交集呢?”

    那人道:“我想也是。不过毕竟这里是丹鼎门,或许抬头不见低头见呢?如果你见到他,要好好和他相处,毕竟有很多东西,你还要跟人家学呢。”

    孟帅心领神会,道:“但愿还有这个机会。”

    那人半响无声息,孟帅只道他走了,正要离开,就听对方突然道:“我说,你也赶紧先天吧。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能遇到我在湖边试炮的。虽然你年纪不大,可是麻烦却不管你几岁,该上门一定会上门。”

    孟帅再次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关心。”

    那人嘿嘿怪笑,笑声越来越远,远道几乎听不见时,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孟帅叫道:“一定。”

    这次没有回答,对方真走远了。

    等他走远,孟帅这才一屁股坐在船舱之中,抹了一把汗——刚才这一通追击战,他也是耗尽心力了。

    亏了在这里遇到阴斜花。

    说起来,阴斜花帮他也不是一次。那天晚上滕重立在窗边扒孟帅的窗户,就让孟帅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受了半夜没睡,凌晨时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到阴斜花。

    阴斜花就像黑烟一样到处流窜,不知怎的流窜到孟帅这里,邀请他过几个月去一处地方,说是要孟帅还他欠下的一大人情。

    孟帅当然不会错过机会,立刻就将自己的处境说了,问阴斜花如何看。

    阴斜花也没立刻答应帮忙,只说了一句:“既然有人要害你,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也没办法。最多不给他机会呗

    然后就发生了第二天泣血谷大规模出动截胡“联谊会”的事情。

    其实孟帅现在也不确定,那场马蚤动是不是因为自己,但确实很没道理。直到刚才看到黑血炮,他才有八分把握,应该就是阴斜花挑的。可能是怕孟帅陷入彀中,被设局做了去,阴斜花直接釜底抽薪,让弟子四处马蚤扰,把所有埋伏的机会都破坏了。可怜那些兴致全无的弟子,现在还不知道为了谁。

    虽然这是一桩交易,但孟帅心中也是感激的。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弟子每个队都带着黑血炮,这番花费就是不小,更别说四面出击需要多少煽动力。只是单纯的交易,还不至于如此,阴斜花的人情很是彻底。

    更别说这回临湖一炮,轰死了林霄寅。林霄寅可是阴斜花都不愿意惹的人物,但即使他不愿意认这个凶名,还是出手了,这个人情又是比天大,因为阴斜花是直接担着于系的。

    这一回算他运气好。如此绝境之下,还有阴斜花出手相助,但是运气不可能总是随身带着,就像阴斜花点他说的那样——赶紧先天,在大荒中,只有成就先天,才有一席之地,不然说什么也是枉然。

    这几日他一直抽出时间,在黑土世界中感悟,已经数次摸到了虎啸和龙吟的门槛,但终究差一层窗户纸,或许这东西真不是强求能得来的。只能等待时机,哪天突然开窍了,迈上一步,说不定能直入先天。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然后离开鼎湖山。

    然而……

    这特么是哪儿啊?

    放眼一看,湖水连着湖水,一片片湖面却是雾蒙蒙的,纵然天色大亮,该不认得路,还是不认得路。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孟帅操纵着小舟,忽忽悠悠往湖心驶去。路过那片被黑血炮轰击过的水面,但见湖水已经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看时,湖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墨色,就像是陈旧的血液。他心中一寒,再不回头,驾驶小船扬长而去。

    内门。

    太阳渐渐升高,百鸣山的弟子在湖边排列好队伍,整装待发。

    牧之鹿看着队伍,神色有些阴沉,道:“孟帅去哪儿了?你们一个都不知道么?”

    众人低头不语,赵越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昨天晚上那把火,好像就是从他房里烧起来的。说不定,他已经……已经……”

    牧之鹿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不是说清理了火场,没发现尸首么?你这是咒他?快去查,人去哪儿,火怎么烧起来的,还有哪几个纵火贼,怎么死的?分明是被人灭口,说明百鸣山里有……”

    眼见他要把“内j”两个字吐出来,旁边几个长老同时咳嗽一声。一个长老道:“小牧,别激动。人肯定是要找,纵火也要查,不过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旁边乌家长老眼角一吊,道:“说的是。牧之鹿,你太不知轻重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马上大家都要去参加成丹节呢。你还问这个不相于的人,是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