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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51部分阅读

    指卡住了她的脖子,一双清冷的眼睛扫过来,仿佛能看穿郭师姐的灵魂。

    郭师姐连气都喘不上来,僵直的站着,眼睁睁的看那白发人低下头,凑在她耳边道:“替我带话给青鸾,让她管好自己就行,少管闲事。”

    五六六 一路顺风,山河依旧在

    噗,高空中一只飞鸟从天而降。

    孟帅一伸手,讲飞鸟抓住,赞道:“这龙虎十节鞭好厉害,简直是超远程。”

    钟少轩骑在虎背上,道:“别玩了,快要出山了。”

    此时他们已经在出山的路上,离着钟少轩归来也过了四五日时间。孟帅对着名单一一拜访了其他九个人,每人闲聊两句,并没发现刺头。那侯禹也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而已。

    略作了结,孟帅便和钟少轩一起踏上了归途。两人都是乘坐老虎。那老虎比寻常老虎打上数倍,背脊足有七八米长,跑起来脚下生风,比老灰还快得多。不过一日功夫已经跑出了大荒地面。

    路上,钟少轩将龙虎十节鞭传授给孟帅。

    说起这十节鞭,一共是五招,招数的攻击性也不强劲,比不上血影杀。但它有一个特性,就是超远的攻击距离。十节鞭并非指的是鞭子有十节,而是指以鞭子长度为界限,能够一瞬间将真气发出鞭长的十倍而不衰竭,这是独一无二的,孟帅学过之后,多了一件远程的强劲武技。

    配合着十节鞭,钟少轩将孟会凌专门给孟帅准备的虎尾鞭传下,那虎尾鞭有鸡蛋粗细,毛茸茸的便如老虎尾巴一般,看起来毫无威胁。孟帅童心大起,将虎尾鞭缠在脖子上,充作皮裘,也自神气活现。要不是钟少轩说了一句:“夏日炎炎你围着皮围脖有什么毛病么?”他可能就把这个打扮当做自家标配了。

    另外一招神龙摆尾,就是正儿八经的绝招了,是从前往后,反手攻击对手的大招,比乾坤一掷更标准。孟帅琢磨着神龙摆尾和倒腾龙都是从前往后倒着来,不知道便宜老爹为什么喜欢这一口。

    孟帅一日一夜时间,白天在外面练,里面去黑土世界对着机器练,仅仅一日功夫,就将龙虎十节鞭的第一招学会,神龙摆尾也有个架势了。钟少轩也不由感叹孟帅内慧,竟是学武的天才。

    过了一会儿,灵气一升,浊气一降,到了凡俗世界。

    一入凡俗,孟帅不由感叹,当初他在后天,没感觉凡俗有什么不好,等到了先天,能感应天地灵气之后,才发觉凡俗果然是乌烟瘴气,俗气逼人。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种云泥之别的环境。

    从大荒山地出来,还是山地,只是山丘矮了不少。这时天色已晚,钟少轩收起白虎,来到一处山坳中的村落借住

    那村落只有稀稀落落的十来户人家,乍见外人很是惊奇。好在山民淳朴,见两人于于净净,一表人才,也热心招待。最大户村长收留了两人,晚间还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山货晚餐。

    吃着山鸡、松蘑、山芋一锅熬出来的大炖菜,钟少轩问道:“老人家,您知道不知道山外头怎么样了?”

    那老者道:“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年我们从山外避战火一路逃进来,是不想再出去了。”

    孟帅奇道:“你们是避战乱进山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老者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也就是两年前。我们本来住在荆州唐大帅的属地,突然有一天天下大乱,益州的马大帅打过来了。我们就跑啊,往北边跑,不行。说是皇帝没了,京城一片大乱,杀的比南方惨多了。我们只好又向南跑。一路跑到西南来,最后终于在山里住下了。谁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孟帅一算,也就是自己刚离开,天下就大乱了。想想也是,皇帝死了,唐旭死了,中山王也死了,龙城被袭击了,大齐朝廷的支柱塌了,又有那么多藩镇环伺,天下不乱才怪。

    现在刚乱了两年时间,按照一般的历史规律,乱个四五年就已经算极短的,十年以内还算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赶上大分裂的时代开启,乱几百年都是常有的事儿。

    想到这里,孟帅也不由心中恻然,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是无上真理。他是先天高手,能够超脱世俗,但千千万万平民还在饱受乱世之苦,不知何日终结。

    可惜他不是救世主。面对乱世,他也无能为力。

    几人都沉默下来,埋头吃喝。睡前,钟少轩对孟帅道:“咱们只去瓜陵渡,最好能接上父亲就走。若是多耽……徒乱心境。”

    两人第二天接着上路。

    哪知出山之后,发觉一路上还算太平。所经过的村落,大抵还是鸡犬相闻,炊烟袅袅。道路旁的田野里,麦穗尚青,但看得出来,收成还算不错。

    两人大出意外之余,心情也好了起来。钟少轩道:“莫非战乱已经结束了?谁统一了?是不是姜大帅?”

    两人都曾在姜府任事,与姜家也还算相处愉快,当然还是希望姜家能赢。钟少轩更是在姜府也有不少朋友,倘若姜家输了,那些人难逃一死,他也是不愿见到的。

    孟帅道:“就算没赢,至少没输。这里这么好,大概是某个大势力的大本营,地处后方,因此安逸。据说这里是南方荆州?唐旭都死了,唐家不可能立足,老村长说是马大帅打过来了,大概就是马云非都督。马都督和姜大帅是同盟,这里应该是咱们的大后方吧。”

    钟少轩点头,道:“姜家根据地是西北,若是和马都督联盟,那么西北,西南,南方连成一片,也是半壁江山了。最少这里是太平世界。”

    孟帅道:“就是不知道这联盟还在么?割据势力一日万变,若真是两年都还结盟,那肯定是有特殊的维系方式了,总不能只是义气吧。”他想着,暗道:说不定一方被吞并了,肯定不能两个头领并进。

    两人加快了行程,一路往北。在下午就到了沙陀口。果然从西南到西北,一路畅通无阻,分明是一家治下。到了沙陀口,孟帅兴致一起,进城看了一眼,才看到布告栏上已经褪了色的红色布告,大赦天下的喜报。

    “哟,原来姜少帅娶了马都督啊。”孟帅和钟少轩面面相觑,又道:“倒是才貌双全、志同道合的良缘。”

    看布告日期,这场对天下大局至关重要的婚礼才过去半年多,但城中没有任何气氛。连布告栏都刷成白色,显得有几分肃穆。

    这个反常景象两人立刻在旁边的大布告上找到了答案,布告上的内容,让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孟帅才道:“原来姜大帅……去世了。”

    布告上并没详细写,但从只字片语上看来,似乎是战死。死在征伐龙城的战争中,而龙城也没逃生,两个大齐赫一时的将星同一日陨落了。那一天离着姜期和马云非的婚礼,不过数日功夫。

    孟帅感慨非常,世事变幻,白云苍狗。他在大荒虽然历险,但大多数时间过得比较平静,没想到这个世界如此风起云涌。那么多风流人物,转瞬间便如流沙一般逝去。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钟少轩默然良久,道:“父亲应该在家里了。他与大帅是至交既然大帅去了,他想必不会再四处奔走,我去劝他离开,说不定能成。”

    孟帅点头道:“那太好了。”

    两人离开时,听到城中大户郭家当家郭三娘子郭宝茶在城南施粥。孟帅略感惊讶。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记忆深处拖出这个名字,那一段往事几乎已经从他的记忆力清除了八九。他依稀记得,郭家那场凶狠内斗中,最后的胜利者是郭宝莲,但郭宝茶卷走了大量家财。也不知怎的,郭宝茶又杀回来了,还当了郭家的当家娘子。

    当初孟帅在这件事中也卷入很深,但现在想想,都不叫事儿。他连问一句的兴致都没有。就当做听了一个趣事,会心一笑也就罢了。

    两人来到瓜陵渡,见房屋依旧,镇上的商铺,船户都在。到了钟家大屋前,钟少轩一推门,叫道:“父亲,我回来了。”

    里面无人应答。

    钟少轩神色微变,推门而入,只见院中空无一人,上房门锁着,显然里面人出门去了。

    孟帅哦了一声,道:“钟伯父外出了。”

    钟少轩遗憾的摇摇头,用手指抹了一下锁头,道:“没灰,刚刚出门。”

    既然门锁的好好的,应该也不是出事,钟老头那么大岁数,也不用小辈操心。钟少轩不无遗憾的道:“只能在这里等了。不知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可别错过了时辰。”

    孟帅道:“不如去街上问问,或者有人知道钟伯父去向。”

    钟少轩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出门询问,哪知一问之下,还真有人知道。

    门口摆摊的老李头说道:“钟大爷?被王府的人请走啦。”

    钟少轩道:“王府?”

    孟帅捅了捅他,道:“就是姜帅吧?”他记得看到过告示,自姜期和马云非成婚之日起,都督府已经改称“秦王府”。

    老李头道:“是啊。就前两天,傅大人亲自来,火急火燎的请咱们钟大爷出山,两人一起去了熙宁府啦。”

    钟少轩拱手道:“多谢您老指点。”拉着孟帅一起往熙宁府赶去。

    第536章 五六八各执一词,约定半夜天

    那少‘女’自然是马月非,她在拍卖会后跟孟帅辞行,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走了,孟帅本担心她被人害了,没想到她平安到家。访问:щщщ 。

    傅金水见马月非进来,神‘色’微沉,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马月非来到孟帅之前,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来了,是不是也不想在大荒呆了,宁可觉得家里好。”

    孟帅摇头,道:“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回不来了,因此特意回来看看。”

    马月非讶道:“很远?比大荒还要远吗?”

    孟帅道:“远得多了。”

    马月非心驰意动,遥想不已,过了半天,才道:“不回来也好。我在外面把家里想的千好万好,回来也觉得郁闷。不,我根本没有家了,家是别人的了,姐姐也是别人的了。”

    孟帅略感尴尬,他倒是能明白这种舍不得姐姐出嫁的少‘女’心,只是不好附和,转移话题道:“带你回来的那位呢?他真是姜家的旧部?”

    马月非奇道:“咦?你不知道么?他可是如今头一个风头人物。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啊。”

    孟帅恍然道:“啊……他……他是姜璋啊。”现在回忆,也能想起那人的样子来,就记得他卖相不错,也是英俊人物。不过当时他对那人印象就不好,现在和脑海中勾画出来的姜璋一重合,更是好感大降。

    显然马月非和他感觉完全相反,道:“他一回来,就做了一件大事。现在正在揭‘露’一件埋藏已久的‘阴’谋……”

    听到这里,傅金水却也坐不住,喝道:“马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马月非道:“我没有‘乱’说,那天对质的时候,你不也在场么?你看见姜大哥是如何意气风发,步步紧‘逼’,让……让秦王无言以对了吧?谁有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

    傅金水道:“我只看见来历不明的小人仗着武力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诋毁秦王。”

    马月非呵呵一笑,道:“诋毁……哼哼,诋毁。”她看向孟帅,道,“孟帅,你觉得呢?你是外人,应当明辨是非吧。”

    孟帅沉‘吟’一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有证据么?”

    马月非道:“证据……什么证据?”

    孟帅道:“口舌如刀,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指摘别人的好。”

    马月非道:“我们自然有证据,证据就在姜家,他们推三阻四不拿出来,可见心里有鬼。”

    孟帅心道:这就叫上我们了?姜家行不行了,自己家里都能说这样的言论,这事态还能控制吗?道:“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自己找证据,为什么要叫姜家拿出来?”

    马月非薄怒道:“我道你是个局外人,头脑清醒,没想到也这么偏袒。算我看错了你。”她转头看向傅金水,道,“你当然知道你们是如何横加推诿,不肯配合的。你现在这么坚定的站在秦王这边,之后若真是姜大帅死于他手,你要如何自处?”

    傅金水眼角肌‘肉’微微一‘抽’,道:“马姑娘,你们如此妖言‘惑’众,要是引起恶果,最后又不能证明,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马月非道:“你们老拖着不‘交’代,当然永远没办法证明了。”她突然冷笑道,“为了不给‘交’代,连苦‘肉’计也用出来了。还说受了伤,姜大哥说了未查明之前不会动手,谁能伤害他一个做王的?还不是演戏。”

    傅金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马姑娘,我一是看你年幼,二看在王妃面上,始终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可别欺人太甚。”

    马月非也起身,道:“你要是跟我一般见识,又能如何?”说罢一身罡气笼罩开来。她本来就是天才,在琵琶谷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比傅金水这军旅出身的一般高手强得多,这时气势上来,立刻压住了傅金水。傅金水‘性’情刚硬,一步不退,但压力也越来越大,额上渐渐沁出汗来。

    孟帅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真气如云雾一般散开,罡气便如撞了南墙一般,倒弹回去。两人之间立刻竖起一面气墙,分割成两个世界。

    马月非霍然转头,道:“你还是在拉偏架,不过恃强凌弱,仗着武功强欺负人么?”

    孟帅觉得头疼,不明白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看来爱恋毁人不浅,懒得和她多说,懒懒道:“欺负人怎么样?你能欺负得,我欺负不得?”

    马月非叫道:“无非是见姜大哥不在,才这样欺负我。姜大哥若在,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孟帅失笑道:“我动你了吗?你是不是还要我倒找出没动你的证据,不然就要告我强……”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够了,到此为止吧。”

    众人回头,就见姜期大踏步进来,他一进来,厅堂中蓦地肃穆了。

    走到厅中,姜期先对孟帅道:“小孟,你到了,一路顺风?”

    孟帅打量姜期,见他还是英气勃勃的相貌,不怒自威的气派,比之当年威严更甚,有些姜廷方的影子,只是脸‘色’略白,似乎是受了伤,但丝毫无损她的气质,回答道:“我一切顺利,少帅别来无恙?”

    姜期道:“自然无恙。你坐。”说罢正襟危坐在主位,让孟帅坐在上位。

    马月非被他气势打断,心中不悦,嘀咕道:“哪里像受伤了?”

    姜期目光如电,看向马月非,马月非气势一挫,随即不肯服输的反瞪回来。

    姜期道:“月非,你能联系上姜璋吗?”

    马月非双目望天,道:“当然。”

    姜期道:“那你请他过来吧。我和他谈一谈。”

    马月非讶然,道:“你要主动见他?你敢么?”

    姜期道:“有何不敢?正如你说的,如此拖延,如何了局?”

    马月非道:“你不是设下埋伏,打算伏击他吧?你别打他注意,就算孟帅……”她忌惮的看了一眼孟帅,道,“也不是他对手。动歪心思没用的。”

    姜期道:“自然,地点可以不在王府。时间就是今晚吧,地点他选。哦,若是钟老先生也在,就请他出来做个见证吧。”

    马月非道:“好,你有胆量就好。”说着起身出去。

    姜期目送她出去,转头对孟帅道:“怎么样,大荒好么?是块风水宝地吧?”

    孟帅见他谈笑风生,丝毫不介怀刚刚之事,心中佩服,倘若此人坦坦‘荡’‘荡’,那真是个了不起的豪杰。倘若是装相,那也是一时的枭雄人物。当下随意跟他叙了几句大荒的风光,只作寒暄。姜期又吩咐摆酒,给孟帅接风。自己和傅金水作陪。

    等到了酒席上,姜期依旧不谈正事,等酒过三巡,傅金水才道:“主公,你为什么突然要见他,可是要妥协?”

    姜期再劝了孟帅一杯酒,不以为意道:“我早就想跟他谈谈,不然怎么样?让这孩子一直胡闹下去,‘弄’得人心涣散,根基不稳?”

    傅金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道:“不能这么闹下去是肯定的,但也不能您先退让,向他妥协啊。这不是明摆着我们屈服于他的‘滛’威之下了么?我们偌大一个王府,连他一个人都怕,我们还有脸面与天下英雄争长短么?您要这样,还不如当初他一来,就跟他说开了,省的后来的事。”

    姜期道:“那时不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