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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5部分阅读

    惧,哭着喊着:“舅公,你怎么了……舅公……”

    略一思忖,子都便想到了原因,立时从史恭怀里夺过刘病已交给旁边呆立的男子,不待史恭挣扎便抓住了他的左臂,尚未用力,史恭便痛呼出声。

    见舅公被那个男子一碰便痛呼,脸色也更加难看,刘病已立时在男子手中挣扎起来,想扑到舅公身边:“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放开……唔……”

    抱着他的男子听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禁也是一头冷汗,顾不得多想,抬手便捂住他的嘴。

    “怎么回事?”一个透着浓烈不悦的声音忽然响起,柔和清亮的嗓音压得极低,“子都,怎么弄成这样?”

    “是臣思虑不周!”正在替史恭检查的男子闻言放手,羞愧地向从居室中走出的少妇请罪。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史恭,一身棠棣色深衣的女子转头看向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捂着嘴的刘病已,见他满脸通红,两只小手不停地击打着男子的头、脸,不禁皱眉。

    “史公的情况如何?”她轻声询问之前为史恭检查的子都。

    “无碍!”不待子都回答,史恭便肃着脸回答,随即又道:“是小君想见我们?”

    少妇打量他一番,轻轻摇头:“不是……史公请。”言罢侧身让开,请史恭入室,随即看向不再挣扎的刘病已,和颜悦色地道:“此处不便,若曾孙答应不再高声,我便让他放开你,可好?”

    刘病已立刻点头,神色焦急地望着史恭。少妇见状便对抱着他的男子颌,男子立刻放开他。

    扑到史恭身边的刘病已信守承诺,虽然焦急得直落眼泪,却始终没有出声。

    “史公与令堂将曾孙照顾得很好。”少妇轻声赞了一句,“史公请。”

    走进看进来同样破败的居室,史恭牵着刘病已的手,跟着少妇转入东侧的内室。

    一道内户,天壤之别。

    内室中,地上铺着最廉价的蔺席,一张带屏大床靠墙而设,床上有一人躺着,一个男子端坐在被旁,一身纯黑深衣,头花白,样貌不怒自威。

    床前左侧设了一张独榻,用铜蟾镇压着莞席的四角。少妇请史公在独榻上坐下,却伸手将刘病已抱到床上。

    刘病已刚要挣扎,却猛地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人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不禁就是一愣。

    “翁叔,曾孙回来了……”床上坐着的男子强笑着对形容枯缟的病人低语。

    2、意料之外

    (这是补更……)

    ――车骑将军金日?!

    史恭立刻明白床上躺着的是谁了。

    自然,将刘病已抱到床上的中年男子是谁,也不难想到了。

    ――大司马大将军霍光!

    史家虽然不是公卿王侯之家,也鲜少有子弟出仕朝廷,但是,在鲁国,史家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出仕郡县的史家子弟不知凡几,再加上史良娘与另一位史氏女子被鲁王太子所纳,史氏的地位更加超然。

    尽管皇太子的死亡让史家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甚至于史恭一家不得不面对被亲戚排斥的局面,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的爵位、家赁都没有受损,朝廷大体的情况,史恭还是知道。

    更何况新君继位两个月后,一个久无来往的故交亲自将皇曾孙送到他家,他的母亲痛惜爱女早逝,自是无二话,而知道太子家上下仅存这一个孩子的他,又怎么可能将妹妹唯一的骨血拒之门外?

    不过,他比母亲更清楚,收留抚养太子孙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比以往更关心长安的动向。

    ――霍光霍子孟……

    他听过这个名字,却没有见过本人,不过,不得不说,得知这个掌握朝廷大权时,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能让刘据以那么随意的态度提起的就算不是太子的亲信,也必然不会轻易对付尚不知世事的太子孙……吧……

    史恭不是不明白,利益角逐中,人心绝对不可靠,但是,至少,该比陌生人好一些吧!

    此时,他虽然告诫自己不可轻信,但是,心中的戒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缓了几分,然而,随即传入耳中的对话让他再次紧张也愤怒起来。

    “子孟……他还小……”

    金日?的手轻轻搭在刘病已的头上,很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刘病已不禁心生依赖,侧着头,好奇地打量这个面色蜡黄的长,金日?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不禁报以善意的微笑,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愧意与怜惜,使他对霍光的想法产生了一丝动摇。

    霍光明白金日?的意思,不由也看向刘病已,今年不过六岁的孩子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头望向他,一双稚气的黑眸中闪动深深的戒意与困惑。

    霍光一怔,随即莞尔:“……他很小,也很懂事……”

    ――与其归功于邴吉的照料或史家的教养,他更愿意相信,刘病己身上的优点源自他的血统。

    金日?无法反驳,只能叹息着问道:“你还是那般想法?”

    霍光沉默微笑,伸手揉了揉刘病已齐眉的额。

    “你们要做什么?”史恭愤怒地质问,刚要起身便被悄然现身的子都按住左肩。

    “史公的臂伤虽无大碍,却还是少动为宜。”子都难得没有带着笑容,连语气都郑重非常。

    “他还只是个孩子!”史恭不能动弹,却还是不甘地喊道。

    虽然不清楚详情,但是,史恭的直觉告诉他――霍光想利用刘病已做什么事!

    见史恭再次被“坏人”压住肩膀,刘病已气急,刚要起身,便眼色一黑,不省人事了。

    “子孟!”

    “你做什么!”

    金日?与史恭同时厉声质问,让抱住刘病已的霍光不由苦笑:“翁叔,我难道会害他?”

    ――史恭不信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金日?不该如此啊!

    “也许……他并不愿意……”金日?看着昏迷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们不能替他决定……”

    ――就像他,最终选择了效忠汉室,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匈奴……

    ――即使这个孩子是大汉正统嫡嗣,也未必就一定想要帝位这种东西……

    霍光点头,却将孩子交给随子都一同现身的壮汉:“将曾孙送到卫家。”随即才轻声对金日?道:“忘了天子气那事吗?”

    金日?不禁凛然,史恭也不由全身僵硬。

    ――天子气……

    ――那个让中都三十六狱所系之人无辜遭戮的望气之言……

    “今上年少,日后呢?”霍光淡淡地反问,目光一转,投向史恭:“史君说错了……他不只是孩子……他是极易让人联想到‘天子气’的太子元孙!”

    言罢,他又看向金日?,满眼悲伤地轻笑:“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知生死定数几何,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先帝留下两份遗诏,一是以捕反马何罗等封金日?为?侯、上官桀为安阳侯、霍光为博陆侯;二是故太子孙上属籍宗正,掖庭养视。

    前,世人皆知,但金日?认为新君年少,人臣不宜受封,坚辞不受,霍光与上官桀自然也不会受;后除了封检玺书的尚书令张安世,便只有霍光、金日?知道,三人都认为属籍宗正无可非议,掖庭养视却有不妥,因此,还是让邴吉将刘病已送去了史家。

    ――主少国疑,燕王不稳,太子遗脉还是低调些安全……

    ――谁都没有料到,金日?会骤然病倒!

    受诏辅政的四人中,桑弘羊坚持先帝旧策,上官桀心思莫测,只有金日?全力支持霍光,若是金日?不在……

    金日?沉默,史恭却是愈心惊,不由脱口问道:“若是这样,曾孙入掖庭后,谁保证他的安全?”从接到要史家立刻护送曾孙至宗正寺属籍,并移交掖庭养视的诏书开始,他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个问题。

    霍光刚要回答,就听金日?轻叹:“张安世迁光禄勋,张贺迁掖庭令,从我卧病,你就准备此事,是不是?”太子宾客除了逃亡的,只有张贺,因张安世上书恳请,被天子赦死,受腐刑后,供职内宫。

    霍光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道:“今上年幼,掖庭令责任重大。”

    ――张贺?

    忆起那个与太子几乎形影不离的家吏,史恭稍稍安心,却也明白,霍光是志在必得了。

    ――既然如此,方才为何将刘病已送往卫家?

    仿佛看出了史恭的疑虑,金日?不由苦笑:“卫叔升也同意了?”

    霍光轻轻颌:“鲁地离燕国不远……”

    金日?再无异议,只是轻叹:“让他稍迟再入宫吧……”纵然有张贺的照拂,宫规森严,于天真幼儿着实无益。

    “属籍之期是八月。”霍光没有在这点上坚持。

    金日?不禁松了口气,心劲一松,他便沉沉睡去,将一切交都给霍光处理。

    先安排人将金日?送回金家,霍光才让人带史恭去卫登家,自己去没有去。

    到了卫登家,史恭下车便有人引领他往后院去,还没有进后院,史恭便听到孩子的抽泣声,不由大惊,直入北堂,里面的情形却是出乎意料――

    刘病已满脸通红地站在内户旁,却直盯着内室,哽咽的抽泣声从内室传出,隐隐还有某种熟悉的声音。

    “病已……”史恭只能唤他。

    刘病已连忙跑过去,期待地望着他:“舅公,妹妹不是故意的,你让姨不要再打她了,好不好?”

    史恭自然是一头雾水,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我……呜……故意……呜……不……呜……才不要你……”

    稚嫩的声音显然出自更年幼的孩子,因为哭得太久,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是什么情况……

    ps:实在是抱歉……易楚百~万\小!说看得……夜里十二点才开始码字……掩面~不过,真的太可乐了……可爱的龙宝宝啊~我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九个龙宝宝一起闹腾了,看本文看得郁闷的筒子绝对不能错过,绝对改善心情――

    被龙王抓去当了保姆,要照顾的对象是一只龙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喷火、暴走、吐烟……这九个小龙龙不是一句折腾可以了得。要教他们琴棋书画,还得防着贼人偷蛋。保姆的任务看似轻松有爱,其实艰难……

    《龙宝宝们的极品保姆》作:颜筱书号1243305(喷火的囚牛,带火的睚眦……星星眼……下一个龙蛋什么时候出来啊……)

    3、混乱

    (掩面望天……不是易楚不努力,实在是易楚迟迟找不到这章的感觉,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但是……两人天真烂漫的初遇啊……为什么被我写成了这样……这已是修改三遍的结果了……易楚已经顶好钢锅,准备迎接砖头了!)

    “笨死了!”

    “该走这里!”

    “不行不行!你不能吃我的枭棋!”

    听到内室中的声音越不像样,霍幸君忍不住皱眉,唤了一声女儿:“兮君!”

    话音方落,堂上众就见一个身着红衣的总角小儿从内室奔出,挨到霍幸君身边,一脸委屈地告状:“阿母,小哥哥骗人!”稚气细嫩的声音透着十二分的委屈,精致的细眉几乎挨到了一起,即使如此,仍能看出这是个相当秀气的女童。

    “我没有!”跟着小女孩走出内室的刘病已闻言便出声为自己辩白,小脸因为羞恼而变得通红。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见他毫不退让地瞪着自己,立刻嘟着嘴,摇着母亲的手臂,哼哼地撒娇:“他就有!他就有!他说没有玩过博棋,却把我的道都塞住了!”

    刘病已闻言便立该辩解,脸上的红晕更显:“那是你替我摆的!”

    两个小人儿的争辩让大人不禁失笑。

    霍幸君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唇角没有上扬到明显的角度,硬是板起脸教训女儿:“不管是什么原因,输了就输了,不能反悔的!”

    小女孩苦着脸,好半晌才望向母亲,期期艾艾地道:“可是,他的棋子是我摆的,不能作数……”

    一听这话,连霍幸君都再按捺不住笑意,卫登都是大笑出声,史恭看看刘病已低着头站在一边,便知道他是想笑不敢笑,轻咳两声,方压下笑意,问道:“你赢了什么?”

    “一个木屋。”刘病已老实地回答。

    那个木屋不仅与真实的房屋一模一样,而且,可以拆开,里面摆着各种家居器具,还有两个小陶偶。

    刘病已很喜欢,却也明白小妹妹肯定同样喜欢,咬咬牙,对还在与母亲撒娇的兮君道:“不是我赢的,我不要了。”

    他以为小妹妹会开心,谁知她却立刻跳了起来,昂着头:“你不要?我才不要!”说着便跑回内室,不一会儿,她很吃力双手托着那个与她的身形相比绝对不算小的木屋走出来,她的保母护在她身后,一脸担忧。

    “给!”小兮君伸手把木屋递给刘病已,语气却十分不善,让刘病已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目光在屋里的三个大人身上转了一圈,刘病已还是伸出手,不料,就在这时,小兮君再也撑不住手上的重量,手臂一颤,木屋摔到地上,立刻散架,两个色彩鲜艳的陶偶更是被摔得粉碎。

    一室寂静。

    霍幸君不禁抬手按住额角,为将要出现的状况无声叹息。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虽然离骄纵任性还有一些距离,但是,素来被家人娇宠的上官兮君一旦闹腾起来,也的确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我……我……”刘病已先从怔忡回神,想解释、安慰,又现无从解释,至于安慰……除了这个词,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安慰……

    “哇!――呜……”被刘病已的声音惊醒过来,小兮君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像母亲预计那样大闹,而是蹲在摔坏的木屋陶偶前放声大哭。

    “呜……这是大父给我的……坏人!小哥哥是坏人!呜……”小兮君一边哭诉,一边伸手,想把那些碎片收拢到一起。

    “别动!会伤到的!”刘病已连忙抓住小妹妹的手,可惜,他只是记得每次自己与三个小舅舅打碎东西时,大人们会这样无奈地对他们说这句话,却完全不明更深的意思,因此,结果……后果严重!

    “啊!阿母!”伴着小兮君几近凄厉的尖叫,刘病已被狠狠地推开,正好跌进史恭的怀里。

    ――想让小妹妹不要碰那些碎片的刘病已很莽撞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没有注意到女孩手边就有一块尖锐的陶片……

    让保母把女儿抱回内室,霍幸君向两位长辈告罪后便匆匆走进内室。

    不是她不想亲自抱女儿,而已有七个月身孕的她实在没办法抱起女儿,更何况还是情绪激动中的女儿。

    “阿母……”

    一进内室,就见小女儿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已,泪水不住地滴落,霍幸君不由心疼,连忙过去查看女儿的手,保母在旁边小声地道:“女公子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霍幸君立时火了,“这是手,改日伤到脸是不是还没有什么事?”

    “之前两个孩子玩闹,我没来得及说你,方才女公子乱动手时,你怎么不拦着?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顾忌着是在卫家,霍幸君的声音不高,但是,诘责的语气没有缓半分,让保母立时脸色煞白地跪下。

    确认女儿手心的伤口不深,也没有异物,霍幸君稍稍安心,没有再训斥保母,而是接过卫家婢女呈上丝帕,在铜盆中浸湿后,细细地拭净女儿手上的血渍,见伤口已止血,便没有包扎。

    换了帕子给女儿擦了脸,霍幸君揉了揉女儿的头:“还疼?”

    亲昵地倚在母亲身上,小兮君已经不哭了,听到这个问题,一怔之后,却还是用力地点头。

    “小骗子!”霍幸君轻斥,“还说小哥哥骗人,你不骗他就好了!”

    之前,刘病已被送来卫家,她因为一时激动,稍稍忽视了一会儿女儿,谁知道便在厨下给刘病已准备的吃食中又是撒盐又是倒醋……

    “才没有!”小兮君觉得母亲又开始偏心了,“兮君连外祖父给兮君的小屋都输给小哥哥了……”想到那个被摔的木屋,她的眼中又凝起了一层雾汽,霍幸君连忙打岔:“没事的,阿母让外祖父再送一个给兮君!因为兮君信守承诺,我们让外祖父再给一份奖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