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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当道:浮梦...第17部分阅读

    然后,将言朽拦腰抱住,退出了三尺之远,接着迅速转身像竹林深处飞去,一系列的动作和行为不过几秒的时间,冰冷的空气中只余下他遥远的声音:“若要救人,明天落日之前来寒雪山,闯过浮生阵,就将他毫发无损的还给你。”

    “喂,你把言朽还给我!”

    幽洛追着朝凝成一个小点的背影大喊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朽被带走,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措手不及的戏剧根本搞不清楚目的何在。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幽洛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温庭筠和李义山二人一个轻功飞身落在他的身侧,温庭筠看着站在旁边快断气的人,问道:“你为什么不用轻功?”

    幽洛撑住双腿,吐着舌头转头看向温庭筠,眼里满是焦急,便又很快收了回去,喘着气回道:“一时间忘记了。”

    幽洛的轻功是半路出家学到了,习惯了奔跑,一着急就会被逼得跟狗似得狂奔逃命,却总是忘记了轻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那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温庭筠看着白色轻烟缭绕的竹林尽头,徐徐的开口道,俊美的容颜依旧从容不惊,从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敌意,一直在相助,到最后倒戈挟走言朽,依旧捕捉不到任何的坏意,仿佛只是掳走他去叙叙旧。

    “我看出来了,走吧,明天日落之前必须到寒雪山。”

    就在幽洛回转身准备回到马车的时候,身后又来了一群装扮怪异的人,她已经措手不及的失去了言朽的踪迹,如今又来一群怪胎,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她猛的抽出摄神鞭,长鞭摔过,地上猛地出现了一条裂缝,那狭小的细缝一直龟裂到来人的脚下,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冷峻不惊的看着震怒的幽洛。

    “说,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镇魂玉不在老子身上,这摄神鞭老子本想谁要送水的,但是我当下心情不好,你们都别惹我,不然我跟你们品格鱼死网破!”

    为首的人容颜淡漠,长发飘逸,完全无视幽洛的河东狮吼,只是移动着步子走向幽洛的方向,薄唇轻轻念着什么。

    终于脚步停留在了幽洛的身前,伸出手,忽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冷的气流窜进身体,和身体那股灼热相撞,最后烟消云散,好像两者相溶了一般。

    幽洛愤怒的瞪了一眼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帅脸,手下使劲的想要挣脱,却一直被他扣住,正欲破口大骂,对方却已经松手。

    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留下任何的话语,像一个不小心撞上人的过路,来不及说一句道歉,就匆匆离去。

    幽洛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去的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心中的不解困惑犹如千万头雄狮咆哮而过,心下这般想着,便已经咆哮了出来:“谁特么站出来个人来给我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温庭筠也是脑袋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看似普通得就像是一粒尘埃一样的草莽,为什么会惹上那么多修真界的人,于是好心替他解答道:“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刚才那个南诏国师和戴灵狐面具的男人,以及方才那群人都是修真界的。”

    “修真界?道士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全是。最初的时候,只是一群道士修长生术,后来终于有人大成了,修得浅薄仙术,便开辟了云雾山,众多凡人慕名而去。自此之后,云雾山成为了修真人士的家园,云雾山顾名思义藏匿在云雾缭绕的海市蜃楼里,未经仙祖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山,更不允许以仙力,扰乱人间秩序,否则会被视为叛徒诛杀。”

    “喔搜噶”

    幽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咆哮道:“既然如此,他丫的来掳走我的言朽做什么啊!?”

    “不知道”温庭筠摇了摇头,那个人不但掳走了言朽,还抢走了上古医书,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实在参不透,他要做什么。

    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寒雪山,才能找到一切谜题的答案。

    第五十八章 浮生一梦

    三个人一人一匹马,朝着南诏寒雪山策马奔腾而去,越是靠近寒雪山,冷冽的寒意越是浓烈,幽洛是最忌怕寒冷的,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着刀似得冷风前行。

    过了午时,已经临近寒雪山,纷纷大雪飘落在三个人的身上,发间,一夕青丝成白发,天荒地老。

    皑皑白雪地,留下一串串马蹄印,三人齐头并进,俊逸的脸被蒙上了一层浅白,幽洛那碍事的胡子上都是白白的雪花。

    而此时的寒雪山墓地里却是四季如春,没有阳光,却漫天梨花盛开,大风吹过扬起地上堆积了厚厚的白色梨花,轻轻在空中飞舞。

    言朽坐在院落之中,看着落花飘扬在那个男人的发间,肩头,他就静默的站在树下,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你把我掳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言朽的眼中没有惊恐没有害怕,只有一些担心,他不想幽洛为了救他而只身犯险,如果他要死了,就安安静静的死去,只可惜了那未报的大仇。

    梨树下的男人依旧沉默,风儿吹起他披在肩头的长发,合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唯美而静谧。

    就在言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冷夜寒缓缓的开口说到:“等待。”

    “等待什么?”

    冷夜寒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灵狐面具,走向石桌,拂摆而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白色灵狐和与一只黑猫纵身跳到他的身上,一左一右,温顺可爱。

    “不在那里陪着主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冷夜寒宠溺的摸了摸灵狐的头,推搡了一把,然后将它们抱在怀里,那么温柔,就像是对待挚爱的情人。

    白色的灵狐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哼唧了两下就蹭到了冷夜寒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让人不忍呵责。

    “喂,你别说话总是说一半啊”

    言朽上下打量着身旁的一人二宠,再一次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四周都是冰墙的世界到处都透露着阴森诡异。

    “你听过冷夜寒吗?”

    “没有”言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哪里会知道江湖人的事情,一直在楼子里无非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十年前,冰雪伉俪侠义世间,情动天下,受到南诏国无数人的敬仰。”

    冷夜寒好久都没有人向外人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了,一时间竟然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那段神奇过往,神情之中都是对那个女子的眷恋与思念。

    世人只知道冷夜寒是一个有着同化自身犹如黑夜一般的诡秘身法,也有着一颗淡漠尘世间生命的心。

    他冷血无情,凡事全凭愿意与不愿意,所以,他手下也杀过不少自己曾经救过的人,对于他来讲,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好与坏,所谓好坏,其实根本就是是人强制性分开的混沌迷雾。

    然而就在他最后一次离开云雾山,似乎一切都变了。

    言朽静静聆听这冷夜寒的倾诉,那般冷静的声音好像真的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可言朽分明听见了他的憾恨与憎怨,是对世间一些见死不救的愤怒。

    原来十年前的冰雪伉俪是一对侠侣,男的叫冷夜寒,女的叫莫寒雪,而冷夜寒的真实身份却是当今南诏皇的亲弟弟。

    二人一直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只是天下那么大,苍生那么多,岂是他们微薄之力可以挽救的,十年前,南诏皇宫被东瀛人所把持,为了帮皇兄夺回国权。冷夜寒与爱妻回到南诏皇宫与东瀛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那一次,虽然赶走了东瀛神忍,但莫寒雪却在战斗中遭遇南诏内部反派的暗算,中了奇毒,整个南诏地土,无人能解。

    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唐的医圣,九雀,可是,当夜冰城带着身中剧毒的莫寒雪找到了医圣,医圣却不肯救治。

    当冷夜寒说道此处,还是克制不住的动容了,面具下那张俊逸的脸全爬满了泪痕,当年的情景再一次一幕幕的重演,脑海里一直是寒雪死去的镜像。

    言朽的心有些难过,这个天底下冷酷无情的人何其多,冷夜寒所遇到的不过是天下苍生的映射,自己不就是那渺小的苍生之一吗?

    人命不过是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渺小浮游,言朽低垂着眼眸,掩去瞳孔里那一抹呼之欲出的痛楚,转头看着旁边微微颤抖身子的男人:“医圣为什么不肯救治?”

    “我不知道,当时医圣与东瀛一些关键人物有所关联,我见他不肯医治,准备大打出手,却在其中蹦出来数位东瀛忍者,功力最差的都是天忍级别,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寒雪离开了大唐。”

    “后来呢?这天下能者无数,不一定只有医圣才解得了你妻子的毒啊”

    一滴晶莹的泪沿着冷夜寒的面颊坠落在地上,溅起了飞花无数,他有些抽噎的声音继续回忆道:“听说大唐有位姓穆的医者,医道无双,绝不在这医圣之下,我便带着寒雪四处寻访那穆姓医者,可是,泱泱大唐,辽阔无疆,穆姓医者亦是四处漂游,寒雪体内的毒已经压制不了太久。她不愿意将我们仅剩的时光荒废在路上,便执意要去极北之地。”

    “为什么要去极北?她中了剧毒,再去极寒之地,会加速毒的运转的”

    “她最喜欢白狐。”

    冷夜寒想起她见到白狐的时候,那如花笑靥,那一抹倾世的容颜充满了光明,璀璨,烙印在自己的心上,永远都不会忘记。

    还记得,那时候,恰巧遇到一只雌狐产子,他们远远的看着,幻想着将来自己也有孩子。

    “所以,这只灵狐就是那只刚出生的小狐狸啊?”言朽指了指冷夜寒怀中听话乖巧的小灵狐。

    “是啊,寒雪喜欢的紧,我就将它带回来了。其实,我是喜欢黑猫的”冷夜寒轻轻的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它抬起头,宝绿色的眼睛看着主人,眼里尽是依赖。

    “你妻子死后,你就一直守在这座冰墓里?”

    “冰墓?”冷夜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他赶下两个小家伙,沉默地站起身,背负着双手,眺望遥远的东方,那里是日出的地方,是光明与温暖的。

    良久,冷夜寒继续说道:“这里并非冰墓,而是赐予我这一生数年光明与温暖的圣地!”

    言朽惊讶地张大嘴巴,虽然对方依旧戴着面具,但他能够感觉到冷夜寒尽是怀想的眼眸,和那脸庞上的温润与满足。

    “只可惜,苍天不仁,白首之言终究不敌浮生一梦醒,再深沉的缱绻,亦不过嗟然一叹。”

    “我倒是很羡慕你,至少你拥有过,此生便已无憾。”

    闻听此言,冷夜寒打了一个激灵,右手掌默默地摊开在面前,他似乎又回想起那个冰冷的夜晚,想起莫寒雪最后一句话:阿寒,南诏许多人都在羡慕着我们呢,你不要难过,因为你已经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此生理当无憾才是。

    蓦然,冷夜寒衣袍咧咧,罡风缭绕,浑身澎湃的森冷杀气遮天蔽日,瞬间将周围的气温降到冰点,“你说的很对,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此生没有办法杀了医圣!”

    十年的孤苦,十年的永夜,十年的人生无向,生死茫茫,却不知三千弱水,何处话凄凉。

    “说来说去,”言朽苦涩地闭上眼睛,慢慢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冷夜寒摇摇头,静静地走向那座冰墓房屋,冰冷的声音遥遥传来:“做什么,亦或什么也不做。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守住阵眼,恭迎破阵之人。”

    “那个人是指我老大吗?你又怎知他一定能破阵?”

    “嗯,虽然我不清楚他的来路,但是他的身上有镇魂玉。”

    “镇魂玉可以破了这个阵?”

    “不是破……”

    这座冰墓房屋为阵眼,或以七十二地煞,又可变成一座重叠的三十六天罡,又能分做九门八卦阵,还能演化八卦九宫阵,可谓变化无穷 ,或生或杀,诡异莫测。

    而莫寒雪的骨灰就葬在阵眼中,只有阵毁人亡之时才能两两相会,冲破那阴阳的界限,执手千年。

    梨花微晗永夜冰,灵狐初现一世情。行侠千载尤孤寂,敢叫恶魂忘川行。三生石畔三生事,一话乌城一话明。谁叫人心知冷暖,不教深情白首宁。

    冰墓房屋前,冷夜寒停住了脚步,单手抱起两只十年都不见长的小东西,伸出右上接住了那十年不曾凋谢的梨花,嘴角扯起一抹释然的笑,这一日他整整等了十年啊。

    幽洛三人终于到达了寒雪山,只见苍茫的雪地里冷冷的矗立着一座硕大的宫墓,在茫茫的雪色中显得那么苍凉,那么孤寂。

    温庭筠端坐在黑色的骏马上,白衣黑发在这冰雪天地里愈发的飘逸出尘,大风刮起他白色的袖袍,像是广寒宫的飘飘仙谪。

    幽洛转头看着身后一脸冰寒的温庭筠,眉宇成川,从她靠近寒雪山冰墓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布阵,是一个死阵。

    算不上精通奇门遁甲、术数阵法,但是那时候在学校无聊之时就会去研读这些东西,加上师父的精心栽培,对于基本的布阵解阵还是知道的。

    这个布阵之人可谓用心良苦,用自己的尸骨坐镇,定然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幽洛再一次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不相忘。

    第五十九章 共闯浮生阵

    “广兄,你可懂五行八卦?”

    幽洛的声音全是凝重,这阵没得破,只能毁,否则千百年都进不去,而毁阵的后果她也不知道,或许是整个寒雪山冰墓成为灰烬,这一行人全部跟着葬送冰天雪地。

    温庭筠凝眉,微微摇了摇头:“在下对这方面甚少涉及。”

    “你们左不过就是要那本破书,我要进去救言朽,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帮你把书带回来。你们先离开这里吧。”

    幽洛的脸上都是凝霜的决绝,反正她一直活在浑浑噩噩的迷茫之中,任何人都不可以死,除了她,因为她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风雪掩盖住了她氤氲的清澈水眸,白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瞬间化成了冰水,坠落在脸颊,像极无声的哭泣。

    温庭筠面色凝重的看着端坐在寒风之中的李幽洛,能让他如此严肃郑重的撇开他和义山,想必这冰墓是真的有诡异之处,于是便开口问道:“云中公子,这冰墓有何异处,能让你如此大惊失色?”

    “此阵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除了与布阵之人有血契的可以进入,其余人要想进入此阵,必须毁了这个阵法。”

    “不能破吗?”

    幽洛面色依旧是冷霜似的肃然,“不能,能破阵的人在阵眼之中,已死。”

    “我们和你一起去!”

    温庭筠和李义山驾着马与幽洛并肩而站,冷冽的风霜雪雨之中,像飘絮一样的雪花飞向他们的身上,苍茫天底下,三个傲然挺立的背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坚硬而冰冷。

    幽洛偏头看着站在自己左手边的温庭筠,他完美的侧脸写着“同生共死”,虽然他们的目的并不相同,一个为了救人,一个为了医书。

    “好!”

    幽洛爽朗的大吼一声,翻身下马,厚厚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了脚踝,旁边葱郁的树枝已经被大雪压弯,三个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冰墓的大门前。

    正门之前也是有设迷幻阵,意志不坚定的人进入幻阵会不断产生内心深处的幻象,从而一直沉浸在之中无法自拔,一个时辰如果无法清醒过来,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进入大门之后,是一望无垠的浓雾,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们的周围,能见度已经低到只有眼前一步。

    奇怪的是外面是风雪肆虐,进了浮生阵却不见一片飘雪,温暖的像是春夏。

    所经过的地方掠过的是青色的竹子,地上是灰色的厚土,可以猜得出这里应当是一片竹林。

    阴冷的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幽洛小心翼翼的挪着碎步。

    因为不了解这里的主人欲意何为,万一设置了暗器就死翘翘了。

    忽然只听得细细铃铛声传来,像是山水伶仃九泉的声音,在这神秘的雾霾里显得特别的刺耳阴森。

    三人伴着细细的铃铛声稳步向前,白色的烟雾突然散去,终于可以清晰的看见周围的境况,漫长的道路看不见尽头。

    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竹林,青葱浓郁,红色,绿色的烟氲流窜在竹林中,道路的那一段是朦胧的一片,催命的铃声还在不断的响着,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