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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当道:浮梦...第30部分阅读

    见”。杜牧幽幽的看着房中那个曾经温柔的叫着自己“牧之“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嗯,那就走吧。”

    “飞卿,你和幽洛何时成亲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杜牧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兄弟爱上了自己心爱女人的事实。

    “去灵鹫山的时候就成亲了,义山也认识她的。”看着芳华红颜,眼中微痛,这命运是自己所不能抗拒,这生死也不是自己所能决定要还是不要的。

    李义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温庭筠,他当时只见过蒙面的李幽洛,又沒见过她真容,也沒相处过。

    “义山,李幽洛就是云中公子李云,与我们生死与共的人就是我的妻子,幽洛。”

    李义山顿时五雷轰顶,什么?那个嚣张彪悍,粗鲁到人神共愤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个温柔的可以拧出水來的女人?

    杜牧沒有理会李义山的惊愕表情,只是盯着温庭筠,苍白的唇轻轻蠕动着。

    “你…爱她?”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爱,生死都不会遗忘。”坚定和苍凉的声音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此生,如果有机会执起她手,绝不辜负她温柔。

    “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谁?”不想要隐瞒自己的兄弟,更不想看见他们郎情妾意的相知相守,杜牧承认自己很卑鄙很残忍,也很自私。

    可,又有哪个人的爱情不是对别人的残酷呢。

    “嗯?”微微转头看着神色复杂的好友,温庭筠知道这一天早晚都回來,也是时候跟牧之说清楚幽洛的身份了。

    “她是苏柳云。”长叹一声,冰冷的开口。

    既然不能拥有,就毁灭了也好,他真的不愿意成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投入别人的怀抱,即使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你说什么?她就是苏柳云!?你和她不是爱的死去活來的了?“李义山暴跳如雷,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这一惊一乍的大嗓门果然惊动了闺房中闷闷不乐的女子。

    一声大叫惊起了低头叹息的幽洛,顺着声音望去。一红一白一灰,就站在斜对面的高处。

    幽洛提起裙子就朝他们走去,“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也不进屋啊?“说完就觉得说错了话,怎么能邀请三个大男人进女子的闺房呢。

    “我是说…”额,好像越解释越不对,干脆就低头不说话了。

    “幽洛,我已经告诉了飞卿,你就是苏柳云!”杜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对幽洛说到。

    幽洛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早就对温庭筠交待过了关于她的來历,但是杜牧揭开來说就有着不一样的意味和结果。

    果然,之前还是对他太客气了吗?曾经以为他放弃苏柳云是情有可原,现在幽洛觉得他罪该万死。

    风渐起,扬起一地的沙尘,空气中一片寂静,只剩下衣帛轻扬,发丝翻飞。

    谁也沒有开口说话,这句话的分量实在太沉重了。

    “云儿,不要赌气了,跟我一起走!我对你的爱至始至终都沒有改变过。”杜牧向她伸出手,眼中一片云雾缭绕。

    幽洛愤怒的看着他一副情深意切的摸样,此刻她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苏柳云已经被他的自以为是害死了,他凭什么还要來破坏她的幸福。

    “我不是苏柳云!我是李幽洛!我只爱温庭筠一人,纵使山无棱,海水枯竭,天地合!我都不会变!”幽洛狠狠的瞪着他,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对温庭筠的爱意,有多么深刻。

    “你至死不渝的爱他?那你跟我呢?你在我怀中低声呢喃的时候,与我山盟海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苏柳云,你就这么的水性杨花,迫不及待的要睡在他的身下吗?!”杜牧暴怒的狂吼,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大到差点沒捏碎她的肩骨。

    巨大的疼痛让幽洛止不住的泪水奔涌,苍白的唇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凭什么说你爱她?你又凭什么说你爱她?她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她寻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躲?她绝望的悬梁自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了你的名利,为了你的官途,你负了她!她连命都不要的去爱你,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杜牧身上的暴戾之气瞬间褪去,手上的力度松开,幽洛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杜牧愣愣的看着她苍白的笑脸,未干的泪痕,痛苦蔓延,是自己负了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只是无法接受为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快的就忘记自己,爱上别的男人。

    “杜牧,苏柳云懂你对她的感情,也懂你身上背负的枷锁。但这不是你可以始乱终弃的理由。我真的不是苏柳云,我只是一抹來自异世的魂魄,她死的时候她正好附在了她的身上。”想了良久,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他,否则这场纠缠会不死不休。

    “所以,你不够爱她,你害死了她就算了,你还分不清我和她。”幽洛残酷的说出事实,她早就沒有力气解释更多的事情,也不能解释的太多。

    苏柳云从來沒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只是一直在沉睡,这一点幽洛也是在那日见到那一抹红色的影子才确定的。

    自从再次遇见了杜牧,她的心就沒有安宁过,苏柳云一直在作祟,迟迟不肯离去,却又沒有办法重新获得这个身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骗我…”呜咽的哭声从杜牧的口中溢出,终是痛苦的捂着头跪在了幽洛的面前。

    看着他如同孩童在她面前恸哭,幽洛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他需要时间明白,挚爱他的信徒已经死去。

    对他用情顽固,为他画地为牢,为他含笑饮鸠,生死不悔的女子,已经永永远远的死了。

    “你真的不苏柳云?而是借尸还魂的异世之魂?”李义山怀疑的看着她,也难相信这世间还有这等奇事。

    “洛洛的确不是苏柳云,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知道。牧之,放下吧你和苏姑娘有缘无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洛洛是无辜的。”

    温庭筠将手轻轻的放在杜牧的肩头,给予他男人之间的安慰,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需要一种力量。

    第一百零五章 相思树上说相思

    杜牧隐去满面泪痕,渐渐恢复了理智,他爱的那个女子原來真的已经死了,李幽洛不是她。

    “对不起。”惨淡的三个字,也不知是对逝去的女子说,还是对眼前的李幽洛,起身酿跄的走至一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幽洛不敢再看失魂的他,转头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白衣男子:“夫君…”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说,我來这个世界只是为了你,我将会是你此生永远的信徒,今生只愿与你执手,共你一世风霜。

    他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她的心,让她甘愿作茧自缚,为之画情为蛊,即使是灰飞烟灭,也不悔。

    可是,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她始终说不出口,一向长枪镇守疆域的土匪,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想了想,还是一句话代表了一切。

    “我对你…至死不渝。”轻轻的说出这几个字,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碎了

    温庭筠,揪心的看着跌坐地上的女子,她的坚定,她的温柔,她的恐慌,她的深情,一样都沒有错过。

    真是个傻女人,她在害怕什么呢?他们已经对这东方大泽拜了天地,她今生都是他温庭筠最爱的女人,是这温家的女主人。

    自从爱上了幽洛,他常常想,这一世美名他不要了,责任也好,使命也罢,通通都可以抛弃,只要能换得她浅浅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回來,宁愿放弃一切与她天涯相随。

    温庭筠弯下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柔的将她抱起:“洛洛,别害怕,等我回來,一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温庭筠明媒正娶的唯一女人。”

    幽洛看着他嘴角浮起的浅浅笑意,看着他轻柔的将她抱在怀中,淡淡的男子气息拥抱着她的心,温暖,坚定,永世不忘。

    “今生定不负相思意。”

    他温柔的声音穿透她的心房,仿若天山上那一朵傲然绽放的白莲,那么的纯然那么的坚定他说,定不辜负幽洛相思意。

    幽洛婉转而笑,任由他抱着她,恨不得一生都睡在这温暖的怀抱中。

    “你们且先行一步,我与洛洛说几句话就跟上你们。”交代了李义山一声,温庭筠抱着怀中的女子,提起内力飞向了院中的相思树上。

    温暖的风扬起他们们交缠的发丝,幽洛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内心再不是一片荒凉。她浅笑,夫君,她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也不相信幸福,但是她相信你。

    稳稳的落在高大的树干上,他微倚树身,她坐在他的膝上,半躺在他胸前,看着满树的相思穗快乐的跳舞,似乎也在为他们欢喜。

    “洛洛可是喜欢蝴蝶?”。

    “嗯,是啊!我常想,我若是死了,就要化成蝴蝶守在最爱的人身边!”

    “胡说八道什么!”他假装愠怒的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幽洛微嗔的说道:“不许你打我,打傻了就缠上你生生世世。”

    他沒有说话,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沉寂,忧伤肆意,带着一丝决绝。

    “洛洛,明日我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明晚就回來,也可能,永远回不來了。”他神色哀伤看着笑得灿若朝霞的女子。

    “你要去做什么?”止住了脸上的欢乐,幽洛紧张的看着他。

    他说,可能永远回不來,能让温庭筠这么沒有把握的,恐怕只有那一件事情了,太和九年甘露之变么

    “洛洛…”温庭筠为难的看着她,修长白净的手指抚摸着她倾城容颜,白色身子俯下身子,冰冷的唇覆上她柔软的唇瓣,冰冷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温柔的一点一点的侵入。

    幽洛愣愣的睁大了双眼,他居然偷袭她了。不过,她喜欢,妖娆一笑,闭目热情回应。

    温柔的交缠,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人更贴近,肆意的侵占城池,温柔,狂野,绝望,不舍。

    一个吻道尽了他满腔深情,忽然脸上一凉,一滴泪滑落在她微热的脸庞。

    他哭了…幽洛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泪痕斑驳的俊脸。

    蓦然,唇分,他别过头,不让她看见他哭泣的样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幽洛心中一痛,他的深情是她不曾预料的,她做了这么久的努力,成为一代女匪,总归英雄要有用武之地。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场争斗,她一定会护他周全,哪怕是死,他若是死了,她便随他而去。

    幽洛掰过他的脸,让他正对着她,轻柔的说:“夫君,你是不是非去不可?即使是枉送性命?”

    他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我家族的使命,也是我的使命。誓死守卫大唐,这是我今生唯一也是永远的信仰。”

    “嗯,那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论你是生是死,洛洛都会找到你。你若死了,三途河畔等着你,你若活着,相思树下我等你。”幽洛轻轻的抚上他泪湿了的俊脸。

    温庭筠怔怔的望着她,眼中神采飞扬,却有瞬间黯淡下來。

    幽洛懂,温庭筠一定是为她对他如此的情深而高兴,却又不肯她为他奔赴黄泉。

    可是,这人间若是沒有了他的陪伴,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会死的,就是死了她也要去阎王殿把你拉回來!”幽洛笃定的说,突然想起來历史上的温庭筠可是活了好久的!想到这里,就安心的笑了。

    “好,我一定活着回來。”他看着她安心的笑容,不免也安心了不少。

    “走吧,我送你回房。”轻柔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响起。

    “芳华阁”门前,看着转身欲去的白色背影,忽然有种不祥的思绪涌上心头,疾步追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住他,泪水顷刻湿了他的背。

    “夫君,为了我,一定要活着。”

    历史是笃定的,他的生死却是不确定的,她都能來到这个时空,他怎么又会全部沿着历史的路线去走。

    白色身影一顿,旋身低头吻去女子满脸的泪痕,温庭筠紧闭双眸,转身飞离,空气中徒留男子清幽的香气。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的良人,幽洛敛起所有的悲伤,准备好了一场生死之战,无论如何,也要从阎王手中抢回她夫君的性命。

    第一百零六章 含元殿内定谋策

    含元殿上,三抹黑色的身影窜入,恭敬的单膝跪于大殿中,这三人,正是温庭筠,李义山,杜牧。

    “你们來啦!”略带疲倦而又夹杂一丝兴奋的唐文宗负手而立,很快自己就不用再受宦官压制了,想着就觉得心情大好。

    “臣等见驾來迟,还望陛下恕罪!“为首的男子淡然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仇士良告假回家一天,所以今日沒有当差,遣散了所有的侍从,唐文宗召见了皇家密使。

    密使不能向世人显出真容,只隶属于当朝皇帝,以随身玉佩作为继承人的身份确定,不服从任何人。

    “三位快快请起!朕感恩于历代密使的衷心不渝!特免这些繁文缛节。”皇帝转身,不失威严的对着地下跪着的三人说到。

    “谢陛下隆恩。”谢恩起身,三道身影傲然挺立于大殿。

    虽是一身黑衣,不见容颜,但是那一双双清冽的眼眸依然冷得摄人心魄。

    “想必三位也已详知李训的计划。此次刺杀,不成功便成仁!朕知此行危险重重,但是奈何j贼实在猖狂。如若放任自流,大唐怕是要毁了!”愤恨悲凉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三人的耳中,三人浑身一震,无一不被帝君难得一闻的语气感染,异口同声的表明意志。

    “吾等一定会拼尽全力诛杀j贼!”

    “不知李训那里是否一切就绪?”冰冷的声音响起,皇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名密使眼神,虽不卑不亢,却隐含几分凛冽冰冷。

    “已准备就绪,只要郑注在那日率亲兵将宦官除尽,你三人带一百精兵围杀仇士良。如此,大事必成。”

    忽然,一个小太监小步朝大殿跑來,跪在大殿外,高声禀奏:“陛下,丞相李训求见!奴才说了陛下今日不见任何人,可他说事关重大奴才担待不起!遂貌似前來禀报!“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叩头,生怕皇帝一个怒火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见是丞相求见,皇帝也沒有多说什么,只是呵斥了小太监一句便准奏了。

    小太监拂连忙拂着额头的大汗,忙几步奔向殿外传达皇帝旨意。

    三道身影瞬间闪去,隐入右侧的小小暗阁。

    “臣叩见陛下!“

    “丞相急急求见,不知有何要事?”皇帝也不喜李训恃才傲娇,但见唯他能与宦官们相抗衡,为求分权,表面对他还是尊宠无比。

    “臣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可以诛杀j贼一干人等!“

    “噢?更好的法子?”皇帝一听说更好的想法,就觉得兴趣冉冉,目光灼灼的看着地上依然跪着的丞相。

    “丞相快快起身,地上微凉!若是丞相累病了,朕何处再寻得一个李训啊!”

    “谢主隆恩!”李训早就等着皇帝的平身旨意了,奈何皇帝迟迟不开口,自己也不敢逾越了。

    一听见皇帝恩赦,立刻站了起來,毫不掩藏心里的不快。

    “什么计划快快说來与朕听!”皇帝急着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歼灭宦臣,也不想被一堆的繁文缛节牵绊。

    “吾和右丞相舒元舆计划明日上朝奏曰金吾将军院中石榴树夜降甘露,是祥瑞之兆。邀陛下一同前往观赏,祈愿上苍佑我大唐。吾等在金吾将军院外埋伏弓箭手和亲兵,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丞相一讲到这个计划就神采飞扬。

    心下更是暗忖,这不世之功,定然要自己一人独占,他郑注凭什么与自己争功!

    见皇帝沒有回应,恐失扬名立万的良机,他复而说到:”原先的计划虽好,但是在宫外,唯恐仇士良会暗中派自己亲卫跟随,一旦起事,反倒不利于我们!”李训下了一剂猛药。

    皇帝心中也是惆怅万分,不是沒有考虑过在宫外起事的弊端,仇士良本就武功高强,他的亲卫也个个是顶尖高手。

    在宫中下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给他任何防范的机会,也不用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