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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恶男第5部分阅读


    “呃,秀、秀俐。”她实在不忍心戳破秀俐一手编织的柏拉图美梦。“你不觉得、那样的芭比娃娃……很恐怖吗?”万一泓峄被吓得做噩梦怎么办?

    “哪会!”尽管“一美还有一美美”,江秀俐仍坚信自己的女儿最美。

    “你想想看,我们家那美丽的小天使,长大后就成了绝色的大天使,穿上白色的婚纱,身边站着泓峄那长相俊美、天使般的新郎,噢!真是令人感动的画面!”她的眼睛都快冒出感动的星星了。

    苏聿绘无力地闭了闭眼,总有一天,泓峄会看见她就逃!

    “对了,你这个礼拜不是要带大小符先生回家?”虽然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江秀俐还是没忘记过来“拉咧”的另一个目的。

    “你怎么知道?”她一愣,马上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出卖了她!

    “我神机妙算嘛!”江秀俐朝她挤眉弄眼,就是不肯出卖那个小王八蛋。“说真的,你怕不怕?”想当初,她老公头一回上她家时,她比老公还要怕。

    “事到如今怕也没用。”她嘴硬地不肯承认。

    “那倒是。”江秀俐明了地点点头。“不过,你还是提醒符先生带份礼。”

    “不用啦!只是见个面……”

    “不行不行,送礼是个大学问,绝对不能两串蕉!”江秀俐说得头头是道。“呐,中国人嘛,特别重视送礼的艺术,这个秉持中庸之道,礼物一定要不大不小;太大呢,有贿赂的嫌疑,太小,又显得吝啬小器,所以我们……”苏聿绘将两只手臂跨在桌面上,整颗脑袋无力地贴靠其上。以她的能耐,是绝对没办法阻止秀俐发表高调的,所以——到底谁可以来救救她!?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假期,可惜苏聿绘并不这么认为;她心里的天气是打雷闪电,就不知接下来会风停两歇还是狂风暴雨?

    符泓峄在车里兴奋地探头探脑,扭动不停的身体像只不安分的小毛虫,手里还抱着最新流行的数码宝贝变身暴龙兽。

    那是江秀俐送的,那女人根本在骗她!

    什么芭比娃娃?分明是男孩子最爱的玩具机器人,不过那女人还真的贴了她女儿的大头贴在机器人上头,不过不是贴在脸上,而是脚底板。

    符劭刚似乎感觉到她的心思紊乱,轻轻握着她的手。“泓峄,别动来动去,这样很危险。”不过话倒是跟儿子说的。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去聿绘阿姨家?”聿绘阿姨说她们家有很多小朋友,他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跟他们一起玩了,顺便让他们看秀俐阿姨送的超炫暴龙兽。

    “我们去见聿绘阿姨的妈妈。”丑女婿总得见见丈母娘,得过了这最后的关卡,他们才会有未来。

    “聿绘阿姨的妈妈?”大眼溜了溜,符泓峄似懂非懂。“也叫婆婆吗?”

    “叫阿嬷。”这是本省籍的叫法,她们家是这么叫的。

    “喔。”符泓峄好不容易安静了下,过没多久又开始乱动了。“聿绘阿姨,你什么时候可以变成我妈妈?”

    好奇怪,爸爸说要他帮忙,他帮啦!秀俐阿姨叫他演戏,他也演啦!秀俐阿姨还说他演得很棒呢!可是为什么聿绘阿姨还没有“变成”他的妈妈?

    “我……”苏聿绘咬了咬下唇,这一次没能回答他正确答案。

    “就快了。”符劭刚握住她的手用力了下,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就快了是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更久?他无法理解这么抽象的形容。

    “那得看你表现得好不好。”符劭刚自己也没答案,只能想办法搪塞问题多多的儿子。

    “怎样才叫表现好?”又是一个抽象的回答。大人真是麻烦!

    “要有礼貌啊、不能捣蛋呐、大人讲话的时候不能插嘴呀,还有,要跟其他的小朋友好好相处。”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该注意哪些事项,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我知道了。”符泓峄点了点头,学着电视广告词说:“这是一定要的啦!”

    闻言,符劭刚和苏聿绘都忍不住笑了,也因此冲淡了不少紧张的情绪。

    一路上,一车三人就这么带着忐忑的心情和符泓峄的童言童语,直往苏聿绘位于市郊的老家驶去。

    符劭刚当真带了礼物,不大不小,正好符合江秀俐所谓的“中庸之道”。瞪着那盒蓝色的长方形盒子,苏聿绘心里还犯嘀咕;她分明没“暗示”过他这件事,为什么他会准备得将将好?

    下了车,苏聿绘又吓一大跳,她没料到家里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所有和苏聿绘同辈的堂、表兄弟姐妹,连同他们的下一代都回来了,整齐划一地排站在门口,像外交部迎接外宾那般隆重,只差没铺上红地毯,看得她冷汗直冒,紧张指数直冲涨停板!

    心虚地看了符劭刚一眼,发现他不卑不亢的自若神态,似乎早习惯了这种阵仗似的,让她浮动的心稍稍获得些喘息的空间,不觉放松下来。

    可一走进大厅,她的神经又变得紧绷;因为老一辈的“家长”全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长椅上,半个都没漏掉,当然也包

    “乖。”看来符劭刚把他的儿子教得不错嘛!“外面有很多小朋友,你去跟他们玩好不好?”她指了指庭院,已经有些好奇的小萝卜头探头进来看了呢!

    “好啊!”他笑着回答,然后拉了拉方春美的裙子,招了招手要她再低一点,这样他才好跟这个阿嬷讲“悄悄话”。

    “怎么了?”方春美不疑有他,扶着腰骨再弯下身。

    “是不是我跟他们玩,聿绘阿姨就可以当我妈妈了?”他还是比较在意这个答案。

    方春美愣了下,扬起唇角挺起腰,轻轻拍了拍符泓峄的头,不着痕迹地将他往门外推。“去玩吧!”

    第十章

    不过是切盘水果的时间,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苏聿绘站在厨房口发愣,着实被眼前的和乐景致给吓得口不能言。

    现在笑得看得见嘴里金牙的那个是谁?平日最重视眼部保养,深怕眼角鱼尾纹跑出来吓人,常绷着一张酷脸,现在却毫不在乎地笑开眼角的那个又是谁?爱吃槟榔的那个、缺了牙的那个,还有那个谁谁谁……他们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她进厨房前还个个端着架子,像一尊尊坐在佛桌上的“佛公”、“不跟狗说笑”的那些人吗?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时空、神经错乱了!

    “做律师嘛‘卖丑’啦,听讲‘真好敛’喔!”听听,这是一开口就以三字经当开场白的人会说的话吗?还有,他的大拇指和中指在那边搓来搓去是什么意思?

    “还好。”喔呵!这人开窍啦?跟平常在她面前显现的自大完全不一样嘛!

    “唉,人家做的是良心事业,帮助那些有麻烦的人嘛!”哟!平常挺会讥讽人的家伙,现在总算说了句人话。

    “应该的。”哎,果然对象不同,应对也不同,典型的“律师嘴、胡累累”。

    “你们都不知道,上回我朋友在外面闯了祸,还是符先生帮忙解决的呢!”是喔,这些人的交友还真广!

    苏聿绘慢慢走进客厅,放下水果盘的同时,浮浮躁躁的心总算落了地。

    符劭刚那家伙是律师嘛,靠嘴巴吃饭的,平时见的又是大场面,不是威严的法官就是狠戾刁钻的罪犯;哪像她,虽然每天接触的人很多,但对象大概都很固定,偶尔一个“不太固定”的角色出现,自己竟就“沦陷”了,可见他的“侵蚀”能力有多骇人!

    她该相信他办得到的,只是……

    “说实在的,你那个囝仔搁真古锥哦。”看吧,重点来了,老古板们一定不会忘了拿泓峄做文章。

    “是大家‘不弃嫌’。”唉?他也会说闽南话?她怎从没注意到?

    “听话又懂事,看来你把他教得不错。”那是我教的!苏聿绘有点闷。

    “我工作忙,聿绘教他比较多。”不居功?还好,否则打掉他大牙!

    “不过话搁说转来,后母可不好做耶……”她就知道!反对声浪是免不了的,之前那幕八成是假象,重重困难还在后头呢!

    “泓峄跟聿绘感情很好,有时看了我都嫉妒。”哦——原来他有“瑜亮情结”,小气鬼!

    “哈哈哈!符先生真爱说笑!”才怪!那男人半点说笑的细胞都没有!

    看着那一“坨”人围着符劭刚说说笑笑,苏聿绘在心里不断加上自己的评论,见他们笑得开怀,她不觉也扯高唇角,慢慢往厅外移动。

    只见泓峄跟婷婷、小铭他们绕着不小的院落满场跑,好像玩得相当愉快;阳光洒落在他们天真亮眼的脸庞之上,苏聿绘真心地笑了。

    果然,孩子跟孩子玩在一起多快乐,她想得没错!

    “聿绘阿姨!”抱着皮球,符泓峄眼尖地发现她站在门边,笑眯眯地跑了过来。

    “泓峄!别把球抱走!”

    “玩、玩玩,哥哥,来玩……”

    “泓峄快啦!快把球传过来,泓峄!”

    符泓峄忙转身把球抛给离他最近的婷婷,小女孩滚着圆润的身躯努力承接,抱着比她头还大的球,开心地笑了,一堆孩子立刻回归战场,无视符泓峄和苏聿绘“情话绵绵”,仿佛一切自然得原该如此。“好玩吗?瞧你玩得满身大汗。”刚切水果碰了水的关系,她的手有点凉;用手抚去泓峄脸上的汗水,她就像一个正牌妈妈一样温柔。

    “嗯!”他拉着衣袖抹抹脸,正巧拭去颊边一块脏污。“好好玩,我交了好多新朋友!”

    “喜欢吗?”孩子的世界比大人单纯太多,纯粹以喜欢来界定。“喜欢呐,我喜欢他们,他们也都好喜欢我。”他笑着童言童语。

    “因为泓峄很乖啊,所以他们才喜欢跟你一起玩。”拍拍他的头,苏聿绘捡起被他丢在门边的暴龙兽。

    “真的吗?那我以后可以常常来吗?”他一脸天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暗叹口气,今天泓峄的问题,她没有一个答得出来。

    “孩子们,进来吃水果喽!”方春美不知何时踱到他们身边,朝院子大嚷一声,就见孩子们尖叫声四起,争先恐后地往屋里跑。

    那景象真是盛况空前啊!

    “阿嬷。”符泓峄没跟着跑,拉着苏聿绘的手甜甜唤着方春美。

    方春美的视线落在两只交握的手上,眸底浮起淡淡韵笑意。“走,进去吃水果。”

    “拜托你!眼睛别再流汗了行不行?”粉蓝色的小礼服将江秀俐娇小的身段完美展现,全然不似已婚的妈妈。

    “我又不是故意的……”吸着鼻子,拿面纸擦擦鼻尖,还得小心不能擦掉脸上的妆,令苏聿绘深感沮丧。

    “好啦好啦,姑娘我就原谅你头一回上花轿,不跟你计较了!”江秀俐拿起身边的粉刷,随意在苏聿绘脸上刷了两下。

    “这种事能有第二回的吗?”噘起嘴嘟嚷着,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太麻烦了!

    那天,她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谈得怎么样,只是用过晚饭后,那浩大的亲戚阵营以先前迎接的雄伟之姿,重新将他们三入送出家门。

    然后符劭刚似乎变得更忙了,有时候她也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一个礼拜之前,她终于知道她会有一场婚礼——不是公证,是一场慎重而体面的婚礼,所有亲朋好友都会参加。

    据说,这是方春美唯一的坚持。

    害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虽然一个礼拜下来,她也累得一塌糊涂,但对母亲的成全她心怀感激。

    “对不起,我说错话,掌嘴。”这种大喜的日子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不小心给它一语成谶,她可就天大的罪过了;江秀俐紧闭着眼,摊平手掌轻轻在颊边拍了两下。“好了。”

    “就这样?”苏聿绘瞪她。

    “不然呢?”她反问,然后两手叉起腰,像支瘦小的茶壶。“我是你的伴娘,你总不能让我顶着两个手掌印出席吧?那多让你丢脸呐!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其实是她丢脸比较多,但她打死都不会说出来。

    “像拍小狗似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苏聿绘忍不住取笑她,泪花倒是因此而意外止住。

    “是啊,我没诚意,那红包还我!”一只白嫩的手掌伸到苏聿绘面前,江秀俐厚颜地向新娘要回礼金。

    “等你生儿子就还你。”撇撇唇,苏聿绘几乎哑声失笑。

    “生儿子干嘛?”挑起眉,江秀俐又开始准备“布道”。“我为谁辛苦为谁忙?你难道不知道,儿子生了不会是老娘的,儿子啊,长大了就成了老婆的!”

    “秀俐阿姨,你在说我吗?”符泓峄正好推门而人,天真地答腔。

    “哇咧……”江秀俐翻个白眼,忙捂着嘴不再说了,让苏聿绘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泓峄,你今天好帅!”纯白的西装搭上白领结,脚上蹬着光亮的白色皮鞋,符泓峄像个小小绅士般吸引人的目光。苏聿绘忍不住赞叹着。

    “你也好漂亮啊!妈妈!”符泓峄比她还兴奋,他终于有妈妈了!

    “噢!你……”眼眶一热,她伸手抱紧泓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爸爸说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叫你妈妈了。”他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可是他好喜欢这样被紧紧抱住的感觉。“可以吗?”

    “嗯、嗯!”她一径儿点头,除了单音,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还有鼻音。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我们出去吧!”江秀俐催促道,眼眶也一样泛红。“泓峄,你今天是花童,要好好拉住妈妈的裙摆,不能让她跌倒知不知道?”

    ygod!上帝原谅我!她不是故意诅咒聿绘跌倒,而是不这么说,人家……会想哭嘛!

    聿绘是新娘,会哭是理所当然,可她是伴娘,哭成大花脸那多丑啊!

    “知道!妈妈,我们走吧。”

    完成重要任务,符泓峄被方春美接到老家去“住几天”,说是要让他们“夫妻俩”好好享受“新婚生活”。

    才怪!明明自己爱死了泓峄,自私地把人家接走了说,真是借口一大堆!被婚礼折腾得几乎累瘫的苏聿绘在被睡神取走神智之前,不断在心里嘀咕着。

    “符太太?你睡着了吗?符太太。”

    谁?谁在叫我?嘻嘻,没错,我现在是符太太了……

    “这么早就睡太幸福了吧?幸福的太太。”

    是啊,我是“姓符的”的太太,统称“姓符的太太”……

    “快起来,老公要给你幸福喽!”

    干嘛给我“姓符”?我现在就姓符啦,夫姓一个就够多了,再多也没用啦……

    苏聿绘睡得昏昏沉沉,但身体却莫名地一阵酥痒,好像什么东西搔过似地难受;她嘤咛了声,不觉蠕动了下,然后——

    她快窒息了!

    惊愕地瞠大眼球,倏地一双带笑的放大眼瞳映人她的瞳眸,她眨了眨眼,总算认清了扰人清梦的罪魁元凶。

    她挣扎地抬起手,用力捶向他的肩,终于迫使他退后半寸。

    “干嘛打我?”符劭刚揉着肩,被揍得莫名其妙。

    “你才在干嘛咧!”她半坐起来用力地呼吸、吐气,把胸腔里的空气快速补满。“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感觉像快被淹死那般恐怖!

    “害死?”他的眼神有丝茫然。“哪有?”

    “哪没有?人家刚才都没办法呼吸了!”讨厌!吻就吻嘛,干嘛像章鱼的吸盘一样黏着人家嘴不放?讨厌!

    见她红着脸,满是娇嗔的神态,他后知后觉地明了她的意思,傻傻地笑了。

    “我哪舍得把你害死?”伸手抱紧她,甜言蜜语说得令她心花朵朵开,可下一瞬间,这大猪头就将她打入阿鼻地狱——

    “我还没来得及为你投保高额寿险呢!”

    哇哩咧……气死人了!

    “少自以为幽默。”睨了他一眼,有看到另一个江秀俐的错觉。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他好开心,因为死党们说玩笑话可以增进生活情趣,他正努力练习中,看来效果还不赖。

    “白痴!”她忍笑骂了句,将他推离一臂之遥。

    “嗄?”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呈呆滞状态。

    “嗄你的大头啦!”她翻身拉上被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