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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传奇第32部分阅读

    胆比水缸还大哩!要不,他怎敢一个人跑遍了东南西北中五岳呢?”

    青青说:“白兄弟,一个书生,喜爱名山大川也是有的。”

    司马青说:“是呀是呀!区区只不过想学唐朝诗人李白,游览祖国名山大川而已。”

    豹儿这时说:“先生,你一个人,不怕碰上恶人和山贼吗?”

    司马青说:“我—介书生,身上银两也不多,贼人抢劫,也不会抢劫了我。再说,区区只访问游人众多的名山大川,不敢朝荒僻的山野地方行走,又怎会碰上山贼的?讲到恶人,区区有两个字,就是‘忍’和‘退’,尽量避开他们。所谓‘忍一忍,万事化开;退—退,天地宽坦’。”

    青青说:“先生,你很会做人啦!”

    “这没他的,区区出来,志在寄情于山水之间,并不是与人称雄,赌气,万事忍着—点好了!”

    司马青这番话,对豹儿的—颗心,又震动了一下。是呀,什么事都忍着点,又何必与人称雄赌气?司马青又问:“三位小兄弟,你们游不游这大佛?游,区区可以为三位带路。”

    翠翠扬眉问:“这大佛你曾来过?”

    “昨天,区区已游玩过—遍了。今早,区区想看看岷江—带的晨景,才—早跑了来。从这里,走过大佛的腹下,可到那边左手上;从那一边又有—条小径,可到大佛的肩膊和头顶上玩。然后再爬山,便到凌云禅院了。三位可以在禅院吃一顿素食。”

    青青说:“好呀!那麻烦先生带路啦!”

    当他们转上大佛的肩膊上时,晨雾已散。一轮旭日,升上了山峰,霞光万道。东边云彩如织锦,远近青山、江水、城廓、船只以及对岸江边的一些行人,仿佛浸在一片殷红霞光中,历历在目,清楚可辨。司马青看见不由得感叹的说:“美哉!美哉!怪不得有人说,天下山水在于凌了!果然如此。”

    就是连豹儿、青青和翠翠,见了此山此水此情此景,也为之心旷神怡。司马青又随口吟出了一首唐诗:“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真是美哉妙哉!”

    青青侧首问:“先生,你在吟诗么?”

    “对!区区是在吟诗。”

    翠翠问:“是你写的吗?”

    “不,不!区区怎会有如此才华,写出这么好的美句来。这是唐代诗人杜牧写的《江南春绝句》,区区将它搬到凌云山来了!”

    “这又有八百年了吧?”

    “不错,不错,是有八百年……白兄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尽搬八百年前死人的东西?而且也牛头不对马嘴。这里有四百八十个寺庙吗?同时更没有翻风落雨,怎么又在烟雨中了?”

    司马青不由傻了眼,给问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依你该怎么样?”

    “我说呀,得改一改。”

    “哦!?怎么改?这可是前人的诗句呀!”

    “前人的东西就改动不得么?我说,应该这样“‘凌云山上凌云寺,浸在霞光万道中’!”

    司马青给翠翠弄得啼笑不得,这么—改,将诗人深刻的寄情变成了一杯白开水,全无味道。杜牧诗人是吐露朝廷统治者—面向人民无穷的榨取,—面疯狂地大兴佛寺,麻痹百姓。费尽人力物力,建筑了那么多佛殿经台,至今还剩多少掩映于烟雨中?然而江山仍在,南朝统治者又到哪里去了?他只好说:“白兄弟改得不错。”

    翠翠说:“不错嘛!而且你什么美哉妙哉的,给这首诗添了不少的酸味。”

    司马青又愣了愣:“对对,区区是不该添上这些酸味的。”

    青青感到司马青为人很和顺,说:“先生,你别见怪,我这白兄弟—张嘴没遮拦的。”

    “哪里,哪里,区区怎敢见怪呀!”

    他们游完了大佛,便转到凌云禅院面前。司马青问:“三位要不要进去歇一会,见见主持海光大师?这可是—位高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跟他谈话,大有益处。或者用过饭,再到别处走走?”

    青青说:“不敢麻烦他了!我们得赶回船上,船上有人给我们备下了饭菜了。不回去,他们会焦急盼望的。”

    翠翠却问:“那个海光大师怎么不念经,弄琴棋书画的?大概他是个不务正道的花心和尚了!”

    “哎!小兄弟,你千万别乱说,小心给人听到了。”

    青青拉了拉她:“我们走吧,别惹事。”司马青说:“那我送三位一程。”

    “不用了,先生。”

    司马青还是热情地送他们来到凌云山门的石阶上,正要挥手告别,只见山门前的龙湫亭子上和一条山路上,游人们纷纷闪开,有人叫道:“来了,来了!”

    豹儿奇异问:“咦!出了什么事了?”

    翠翠向一位游客打听,那游客说:“官府差人抓到了一名汪洋大盗了。”

    “江洋大盗!?这是哪来的江洋大盗?”

    那游客努努嘴:“你看,那不是来了!?”

    豹儿等人一看,果然见七八个官府的捕快,在一名捕头的带领下,用铁链锁了一位汉子拉着走。那汉子大叫道:“我不是大盗,你们抓错人了!”

    捕头喝着:“是不是,你到官府说去!”

    豹儿、青青和翠翠—见,大吃一惊。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船老大王大伯手下的一名水手,姓江名波。他怎么是江洋大盗了?豹儿情急的跑了过去,对捕头说:“你们是不是捉错人了?”

    青青和翠翠也想奔过去。司马青拦着她们轻说:“两位别冲动,冷静看看再说。”

    青青和翠翠一想也是,便停了脚步。的确,凡是武林中人,一般是不愿意和官家的人打交道的,更不想与官府人冲突。而豹儿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武林中人,也不懂这一条不成文的武林规矩,为了不使江波蒙受冤枉,所以情急的跑了过去为江波申辩。

    捕头见人群中跑来了这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打量了一下,见豹儿衣着质地上乘,斜日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雇请他的人。”

    “什么!?你就是他们的雇主儿?”

    “是呀!你们为什么拉他呀?”

    众捕快一听,顿时散开,将豹儿包围了起来,捕头一挥手,朝手下人喝声:“将他也锁上带走!”

    —条铁链,顿时便套在豹儿的颈上。豹儿傻了眼,问:“干嘛你们连我也捉了?”

    捕头“哼”了一声:“你们在岷江上干的好事,劫船杀人,能逃脱王法么?我真佩服你们还有胆量将船驶到这里来。”

    豹儿更怔住了:“你们—定弄错了!我们几时劫船杀人呀?你们……”可是他—下想到了上船干掉玉面夜叉一伙水贼的事,顿时便说不下去。暗想:难道是逃脱的水贼去官府告发自己?他们不是都死光了吗?他们杀人放火,拐骗少女小孩,罪不更大?

    捕头却不理他说,喝了一声:“你有话留到知府大人面前说去,我们奉命只管捉人。”

    豹儿冷静了—下说:“那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去。”

    “不行!一块带走。”

    几个捕快凶神恶煞,拉了豹儿要走。豹儿一急,将铁链一抖,竟然—下将拉他的两名捕快震飞了出去。围观的群众顿时大乱起来,纷纷走开。

    这—下,轮到捕头和捕快们傻了眼。他们真不敢相信,一个少年,有这么强劲的功力,一下将人震飞。顿时间,刀、棍、戒尺,纷纷亮了出来。捕头定了定神说:“你果然是位江洋大盗,公然拒捕,罪上加罪。”

    豹儿也想不到自己这么略运力一抖,就将人震飞了出去,他本意只想别拉我走,我还有话说的。但这么一来,将事情弄糟了。他见人亮了兵器,不由得自己也拔出了剑,一边说:“我没有拒捕。”同时也将铁链扭断。

    其中一名捕快说:“小贼,你剑都拔出来,还说没拒捕?”

    “那你们不是拔出兵器吗?”

    “我们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难道就不讲理吗?”

    这捕快大怒,一刀劈出,豹儿用剑一架,“当”的—声,这捕快手中的刀飞了,手臂也震得麻痛举不起来。其他五名捕快便一齐拥来,刀棍戒尺齐向豹儿身上。这些捕快,虽然学过一些功夫,对付一般小偷小贼还可以,对付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那不啻自取其辱。豹儿只是一招潜龙腾空,便令五名捕快刀棍齐断,戒尺脱手而飞,人也翻倒了。这时豹儿要杀他们,真是轻而易举。他却对愕然的捕头问:“你放不放开他呀?”

    在众多游客中,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全都走了,没有走的,都是些武林中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一来他们不想插手官府的事,二来更不明白豹儿是什么人,所以在旁静观。要是豹儿出手杀人,恐怕其中一些侠义人士会出手制止了。

    没有走的人,其中包括青青和翠翠,再有就是那书生司马青。豹儿的武功令他惊讶不已。而惊讶的不止他一人,那些没有走的武林中人,也全都暗暗惊讶,心中自问,这么—个少年,竟有这等惊人的武功,这是哪—门派的弟子?看来,他不像是黑道中的人呀!只有—两个人,看出了豹儿的剑术,那是云南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的招式。

    捕头愕了半晌后,不由得身往后退,一面全神应战,一边说:“你敢叫我们放人吗?”

    水手江波说:“少爷,你走吧,这不关你的事,我跟他们见官好了!”

    捕头说:“谁也不能走!”

    没走开的人群中,走出了—位佩剑的青年侠客,捕头一见大喜:“陈少侠,快帮帮我逮捕这个小贼头。”

    陈少侠摇摇头:“袁捕头,恐怕你认错人了!在下敢说,这位小兄弟并不是你们要捉的江洋大盗。”

    袁捕头怔了怔:“陈少侠,你能担保他不是劫船杀人的江洋大盗?”

    “袁捕头,他要是江洋大盗,他刚才要杀你和你手下,恐怕没有人能阻止。”

    豹儿说:“是嘛!我怎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呢?我要是大盗,还会跟你们去吗?我只要求你放开我这位船家而已。”

    陈少侠又说:“袁捕头,你难道没看出这位小兄弟是点苍派的人?点苍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素有侠义之名,他的弟子会是江洋大盗吗?要是有,点苍派早就有人清理门户了,还轮到你袁捕头去捉?”陈少侠又对豹儿说:“小兄弟,在下没看错吗?”

    “我,我的确是点苍派的人。”

    陈少侠拱拱手问:“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豹儿说:“我,我……”

    青青在那边说:“他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万里苞。”

    陈少侠“哦”了一下,又一揖说:“原来是点苍派的少掌门,真是失敬了!在下姓陈,名少白,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

    豹儿慌忙回礼说:“陈,陈少侠,我多谢你帮我。”

    “同是武林中人,少掌门何必客气?”陈少白又对袁捕头说:“袁捕头,你听清楚了吧,他可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万里少侠。”

    袁捕头一听豹儿是点苍派的少掌门,更加傻了眼,招惹了点苍派的少掌门,那自己吃饭的家伙也别想要了!

    翠翠又从那边飘过来一句话:“诬良为盗,不知该当何罪?”

    捕头一听,面色一变,不由得说:“既然是陈少侠肯担保,我只将这船家带回去算了!”

    这是袁捕头给了陈少白、豹儿的极大面子,对其他人,不管有理无理,先带去见了知府大人再说,何况豹儿还断了捕快们手中的兵器,起码一条罪,就是豹儿妨碍了差人捕盗。

    本来事情到此,算是完满了结。可是豹儿偏偏不谙官府的规矩,他总感到船家因自己而受到了牵连,船已给玉面夜叉烧了,而玉面夜叉的一伙水贼,又不是船家杀的,又怎能再让船家无辜的给官府拉了去?所以他说:“不!你放了他,我跟你们去!”

    青青、翠翠都着急了:“豹兄弟——”

    豹儿说:“我们不能叫船家无故受牵连呀!我跟他们去将事情说清楚。”

    陈少侠似乎感到为难,他感到这个点苍派的少掌门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刚出道的雏儿,心地好是好了,却不知官场中的黑暗。俗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官府衙门之地,不是有理就行得通的,更不能凭武功的强弱而说话。

    袁捕头暗喜:“你能去就更好了,我何必一定要带走这船家?便说:“少掌门能这样屈驾,我就放他好了!”他真的放开了江波,对豹儿说:“少掌门,请!”

    “你们带路吧!”

    陈少白拉过袁捕头到一边,从身上掏出一锭银两送给他说:“万里少侠的事,望捕头多关照下。”

    袁捕头连忙推辞说:“不,不,我平日多蒙少侠暗中相助,感恩不尽,这点小事,怎能叫少侠破费?你放心,万里少侠有我在暗中打点,不会吃亏的。”

    陈少侠在嘉定州颇有侠义之名,也是府城中一位家道殷富有头有面的绅士之一。他为人疏财仗义,暗中也的确帮助了袁捕头捕捉了一些难以对付的匪贼,破了不少的案子。他见袁捕头推辞不受,便说:“你不受,你手下人出来一趟不易,这锭银两,就作为他们的—些茶水费好了!”

    “既然这样,我只好愧受了!”

    陈少白的行动及说话,豹儿听得也看得清楚,就是连远处的青青和翠翠,也看见听到,暗想:这位姓陈的峨嵋派弟子,倒不失为侠义中人,以后得上门好好的拜访他才是。

    袁捕头和众捕快,拥着豹儿。他们不敢再在豹儿颈上加上铁链了,只是前后拥着豹儿登上一条船,横渡岷江,朝城驶去。

    翠翠对青青说:“我们快跟去,别叫豹哥哥吃亏了。”

    司马青在旁若有所思的说:“两位别跟去,先问问那船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青、翠翠一想也是,便朝那发呆的水手江波走去。翠翠首先出声问:“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过去在水面上做了案子,现在事发了?”

    江波连忙说:“两位少爷,我兄弟俩跟随老大在江上谋生,—向安分守纪,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又几时作过案子呢?”

    青青问:“那你们怎么招惹了这场官非?”

    “我也莫名其妙。看来,出事出在那条船身上。”

    翠翠问:“怎么出在船身上了?”

    江波看看左右,又望望司马青,似乎欲言又止。司马青知趣,一笑说:“几位慢谈,区区告退。”

    青青似乎对司马青颇为信任,说:“先生,你别走,你读书那么多,我们还想求你给我们出出主意呢。”

    司马青说:“区区这张嘴也是没遮拦的,说不定捅了出去,惹下杀身大祸。我还是避开的好。”说完,头也不回的上凌云山了。

    青青再看看四周,那武林中人早巳走开,包括那仗义的陈少白也不见了。那些武林中人似乎不想卷入这场官非之中。青青说:“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我想,这条船不是玉面夜叉的,这个女魔,恐怕是劫了这条船,杀了船上的人,驾驶这条船才来找三位少爷的晦气。”

    青青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显然这条船上—些逃生的人,跑来这州府城报案了,才引起了袁捕头的出动。那王大伯呢,他去了哪里?”

    “他与我兄弟一早过江到城里购买一些东西,所以船上只留下我—个人。”

    翠翠突然说:“不好!我们快进城看看豹兄弟去!他会老实地说出了杀人的事,就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江波也说:“是呀!官府可不理会江湖上的恩怨仇杀,杀了人就是犯法,不将命抵命,也会落得个充军边疆。”

    青青也着急了:“那我们快去!船家,你的船呢?”

    江波苦着脸:“已给官府的人拉过江去作为贼赃啦!”

    翠翠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只好在这里等老大和我兄弟回来。”

    “那你在这里等吧,我们可要过江了。”

    青青和翠翠慌忙赶到渡口,搭上一条渡船,到城里去。一进城,便听到了街上一些人在接耳交谈,说什么袁捕头已捉到了—个岷江上杀人劫船的大盗。有人说:“这个大盗居然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功夫非常了得,听说将这位捕快大爷也打翻在地。真